容珏没有她的一丝一毫的消息,虽然也可以派人去查,但是慕容珏觉得如果这么做的话就是亵渎了苏韵,所以他宁肯忍受着这蚀骨的思念。
他只希望哪天打开房门时,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俏生生的站在房内,对着他微微一笑,和他说:“我回来了”,可是,他这个愿望从来没有实现过。
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已经冰冷的白水,慕容珏拿起那杯水一饮而尽,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进他的胃里,凉凉的水刺激到了他的胃,令他的胃一阵抽搐,他这是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晚饭呢,今天为了赶一份图纸,加班到半夜三更,就连晚饭也没顾上吃。
就在苏韵离开以后,慕容珏也离开了盛尧集团,虽然他没有办法去怨恨自己的父亲,可是他也不愿意再留在盛尧了,对于他的做法很多人都不解,但是唯有他自己明白,他这样做只是想能够不要和苏韵的距离越来越远。
刚刚开始找工作的时候,也很艰难,他拒绝了一切来自家里的帮助,虽然有学历,但是他一点建筑设计师的经验也没有,所以到了最后只能找了一份助理的工作先做起来。
那时侯,他的生活其实很困苦,助理的薪水很少,以前存的积蓄也只够买下这间房子,他也不会自己做饭,只能在外面解决,刚刚开始不懂控制,往往刚到月中,薪水就所剩无几了,接下的日子也就只能以泡面度日。
熬到现在总算是好了,他也从一个小助理变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建筑师,钱是够用了,然而因为太忙,所以他还是没有办法好好吃饭。
慕容珏按着隐隐作痛的胃站了起来,他必须去找找看,厨房里还有什么东西是能暂时填饱肚子的。
他走进厨房,打开灯,看着冷冰冰的灶台,眼前浮现出那个曾经无数次在这个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心酸、失落顷刻间又涌上了心头。
他自嘲的的摇了摇头,从壁橱里找到一包泡面,他打开煤气,拿了一个锅装上水,水还未开,他就把面和调料包都放了进去,他一直都是这样煮泡面的,反正也只是要吃饱而已,好不好吃已是其次了。
“这样煮法是不对的。”身后传来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正是他一直魂牵梦萦的那个人的声音。
慕容珏一怔,紧接着又一次自嘲的摇了摇头,看样子要抽空看一下医生了,自己的幻觉是越来越严重了。
“你干嘛摇头?我说的不对吗?”身后的声音却仍在继续,声音里还含着淡淡的笑意。
慕容珏浑身一震,他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呆呆的站着,他只觉的耳朵都在轰鸣着,一颗心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身后的人长叹了一声,幽幽的说:“慕容珏,是我,我回来了。”
可慕容珏仍在踌躇着,他不敢转身,他怕一转身这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就像以往的那许多次幻境一样。半响,他才哑着嗓子说:“苏韵,真的是你吗?如果真的是你,可不可以请你多说两句话。”
苏韵只觉的一股酸楚涌上了喉头,她其实在慕容珏回家之前就已经进来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下飞机就会回到这里,按理说这套房子应该早就换了主人,可是她还是鬼使神差般的来了。
当她试探着将钥匙插进门锁的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心里在希翼什么,然而当她意外的打开房门,看见房内一切如旧,那时她才恍然醒悟,原来冥冥中自有指引。
她一直静静的站在阳台上,看着慕容珏满身疲惫的走进来,她一直在黑暗中凝视着他,将他的落寞和憔悴都收入了眼底。
她有点哽咽,视线也模糊了,然而眼前的这个背影却分外的清晰起来,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的无关紧要,只有这个人填满了她整颗心。
“慕容珏,真的是我,我回来了,”苏韵的语气严肃认真,但她的嘴角却噙着笑意:“这几年,我去过很多地方,我去过印度,去过阿富汗,去过埃塞俄比亚,最后去了非洲的刚果,在那里我碰到了一个同为自愿者的英国老太太,这个老太太每天都精神奕奕,一点也看不出是六十多岁的人,她加入国际慈善组织已经快要十年了,她去过很多地方,也帮助过很多人,老太太很和蔼很开朗,她每天都是笑脸迎人,就好像从来没有烦恼一样。我那时常常在想,她一定有个无比幸福美满的家庭,因为只有幸福美满的家庭才会孕育出她这种那么开朗乐观的性格,然而有一天,我和她在闲聊中才得知,在十多年前,她的丈夫和三个子女在一场车祸中同时丧生,当她平静的和我说起那些往事的时候,我真的震惊了,我忍不住的问她“发生了这样悲惨的事情,为什么你还能这么开朗和乐观?”你知道她怎么回答我的吗?”
慕容珏依然背对她站着,一颗心像是漂浮在半空中,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
苏韵微微的笑了,她淡淡的说:“她就和我说了一句话,她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听了她的话之后,我想了很久,终于让我想通一些事情。”
“你想通了什么事情?”终于,慕容珏颤声问道。
苏韵没有回答他,她只是慢慢的走上前去,颤抖着抱住了他的腰,她把脸贴在他的背上,良久,才轻轻的说:“我不想一直在地狱里,我想以后的人生都活在天堂里,而你,就是我的天堂!”
慕容珏再也忍不住了,他转过身来紧紧的抱住了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和他全部的生命,紧紧的拥抱住她,他的泪肆意的流了下来,但他知道这是喜悦的泪水,他们终于不用再分开,终于不用再人各一方。
从此以后,天涯海角,生死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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