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然这才高兴起来,还拉过走在耶崎兽旁边的赫伯特,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赫伯特此时没有变成兽形,因为怕耶崎兽跑得太快,白然会觉得难受,所以他们就这样慢慢的走着。
天气还是非常冷,赫伯特给耶崎兽身上铺了厚厚一层兽皮,将帽子什么的全部给白然武装上,最后又给披上了一件非常厚实的披风。
这件披风是用了整整一张雪熊皮毛做成的,雪熊是这北方平原上最耐寒的动物,所以它的皮毛也是最保暖的。雪熊很少,而且很残暴,落单的兽人遇见它,多半会是死路一条。
做这披风的雪熊是赫伯特的阿爸亲自给他阿妈打来的,白然无法想象那是多么惨烈的一场厮杀,赫伯特也是寥寥的说了几句,大概是不想回想起来。
把衣服给白然穿上的时候倒是多说了几句,大意是这衣服是他阿妈要留给他的伴侣的,希望他的伴侣穿着能够少生病,健康的陪着他等等。
白然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赫伯特自从拿出了这披风给他,情绪就有些不高,白然说了一些话逗他,反应也是不大。
想来想去结论也只得一个:跟他的父母有关。
但他并不知道赫伯特的父母是怎么样的人,也不清楚他们怎么过世的,所以他无从安慰,也不想要安慰,毕竟安慰还会提起这件事,可能会让赫伯特的情绪更低落。
他就只能尽量的给赫伯特好心情,让赫伯特看见他高兴,也能开心一点。
他们一路走着,不时说几句话,四周很静,只剩下呼吸声和脚步声。
已经走了不短的时间了,白然有点累,就问道,“还有多久才能到?”
赫伯特看着太阳,计算了一下时间,就回答道,“再走我们走过的这么远,就能到了,最迟是天黑。”
白然一听就蔫了,“还有这么远啊,我下来走一会儿吧,坐得腿酸了。”
赫伯特把他抱下来,“只能走一会儿,腿不酸了就得去耶崎兽上坐着,这雪地里走着很凉,你身体不好,别被进了凉气,那就不好办了。”
白然应了一声,就在雪地里跑开了,一边跑还一边笑,傻透了。
赫伯特自然知道白然是在努力的让他开心,他的小爱人一向对他的情绪变化很敏感,想当初他们第一次见的时候,就准确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情绪,还温柔的安慰自己……
想到这赫伯特的眼里也不觉带上了厚重的爱意,看着在雪地里奔跑得越来越远的小爱人,迈开了长腿追了上去。
“啊!”
还没到跟前,就听见白然的惊叫声,然后看见一个白色的生物从白然的身上跳下来。
赫伯特心道一声不好,便奋力的跑过去抱住倒在雪地里的白然。
白然的手上被抓了几条很深的口子,正在汩汩的往外冒血。
他疼得不行,眯着眼睛看向伤口,发现竟然被抓到了手腕的静脉,幸好他当时往后仰了了一下,要不然这一抓估计动脉都被抓破了。
赫伯特看他这一手的血就急红了眼睛,连声问道,“怎么样?疼不疼?还有哪里被抓伤了?疼的话你就哭出来,乖,给我看一看伤口!我看一看!”
白然说不出话来,只能摇摇头,他除了那静脉,其他被抓的地方也都不轻,有两条口子都见肉了。
赫伯特红着眼睛去找那罪魁祸首,还没等着他找,一片红色的雪就出现在他面前,他刚开始以为是白然还有其他地方在流血,着急的抱着白然上下摸索,在没有发现其他的伤口之后才仔细的看了一眼那片血色雪地。
那里离白然只有几步远,他抬起头看过去只见了血里面染着一点白色。
小心地把白然的手腕缠起来,又把他抱回耶崎兽身上坐着,才走到那血地里看。
里面是一只快要死了的闪狐和一只闪狐幼崽。
闪狐这是北方平原的雪地上特有的一种生物,非常少见。它们的利器是爪子,一爪子下去能够给成年的雄性兽人留下永久的伤疤,要是运气不好被它抓到了头部,可是能连着头皮给撕下来一块。
赫伯特并没有预料到他和白然能够遇见这种少见的闪狐,要是真的走长途也许还有一定几率碰到,只走了这么一段,而且已经要到了狐族部落,居然能够碰见这凶物,当真是“运气”非常好。
它们最擅长的是抓眼睛,因为但凡是生物,最脆弱的地方莫过于眼睛。它也是向着白然的眼睛抓过去的,可是因为刚刚生育的身体还虚弱,所以速度并不快,被白然用手臂挡着堪堪的躲过了一劫。
它抓完白然之后就觉得自己不行了,跳到了自己的幼崽旁边。它没想到这个亚雌性还有同伴,要不然它是死也不会回到自己幼崽这里的。它浑身是血,刚生育完的伤口也在刚刚的一击中裂开了,染红了周围一片白雪。它看着那个高大的兽人向着自己走过来,眼睛通红的盯着自己,就知道自己是要死了。
努力的将幼崽推向远处,又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想要给这个兽人最后一击,如果侥幸成功了,自己的孩子就能够在这片平原上成长起来,而不是被这些兽人带回去扒了皮做衣裳!
这只血淋淋的闪狐就和赫伯特对视着,突然奋力一跳抓向赫伯特的头颅……
白然从疼痛中回过神就看见这么一幕,他睁大了眼睛,想叫却叫不出声音,只能呆滞的看着那团血色接近赫伯特的脑袋……
赫伯特将手里的闪狐扔在地上,这流血不止的闪狐母亲用仇恨的眼光看了赫伯特一眼,就再也不动了。
白然从耶崎兽的背上掉下来,顾不得身上的雪跑到赫伯特身边,先是看了看赫伯特,目光所及的地方并没有伤口。
他就哭了起来,“你没事吧?我没看错,它没有碰到你对吧……
赫伯特拥住他,“没事,没事了,它死了。”
白然的手腕上的血已经流的不像之前那么多了,天气冷,血液凝得快。赫伯特小心翼翼的将白然手腕上包裹的兽皮撕开,又将包里带着的白然那件软丝睡衣撕成了条,仔仔细细的给他包伤口。
赫伯特见白然疼得眉头皱得紧紧的,就更担心,白然只能扭过头去不让他看见表情。这一扭头,他看见了几步远的地方有个染了血的小东西。
他吓了一跳,颤着声音说道,“赫伯特……那、那里,还有一只!”
赫伯特知道他说的什么,便安慰的亲亲他,“别怕,那只是一只幼崽。”
白然手已经包好了,他拉着赫伯特往那小闪狐身边走。
那么小小的一只,身上白色的绒毛被染了血,眼睛也睁不开,小小的一团瑟瑟发着抖。
白然一见就心软了,这小闪狐还没有他的小球球大,白然想伸手抱着,又不敢,而他知道赫伯特肯定不喜欢这小闪狐,毕竟它妈妈刚才还抓伤了自己,但是白然又不忍心扔下这么小一只,就带着祈求望着赫伯特。
赫伯特看了看,叹了一口气,伸手抓起那小闪狐,对着蹲在地上的白然说道,“知道了,我们把它带回去养。我变了兽形抱着你跑去狐族,你流血多,必须马上去找医师!”
白然点点头,刚要起身便一阵眩晕,赫伯特紧忙抱住他。白然扶着额头等着眩晕过去,想对赫伯特说他没事,可是一睁开眼睛却是一片黑暗!又闭了再挣开,还是一样!
他带着哭腔说道,“赫伯特,我看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工作原因,以后就是隔日更了,(咬手绢)姑娘们不要抛弃我~
22
22、第 22 章 。。。
这话可把赫伯特吓了一跳,他急忙把小闪狐扔在地上,然后伸出手在白然眼前晃了晃,“看得见吗?先别哭,快看看看得见吗?”
白然手向前抓着,抓住了赫伯特的手,他害怕得不行,“我看不见你,我看不见!”
赫伯特脸色一白,迅速的变了兽形,连衣服也不管了,碎成片片的衣服一把被他拽了下去。把白然身上的衣服裹紧,又把那小闪狐放到背包里,拴在自己身上。
耶崎兽会自己根据气味找到他们,所以赫伯特背上了包,打横抱起白然就飞奔去狐族部落。
一路上白然心里很害怕,他大概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不见,但是他不知道这种病要多久能够治好。
一想到失明的生活,他就不禁打一个寒颤,本来自己能够帮助赫伯特的不多,万一再看不见,那他跟废人有什么两样?还要拖累着赫伯特。
他越想越怕,就在赫伯特怀里小声的哭起来。
他其实并不算爱哭,最起码在以前他是很少哭的。可是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好像是感情有了依靠,情绪就变得特别的敏感和脆弱,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听着耳旁的风声就知道赫伯特有多着急……
他就这么忧心忡忡的哭了一会儿,就因为失了血而昏睡过去了。
赫伯特一口气跑进了狐族的部落。
狐族人爱美,更爱聊天,尤其是雌性们,一进去部落就能看见三三两两的雌性们聚着堆儿的晒太阳闲聊。
赫伯特也顾不得打扰人家的闲暇时光,开口就问道,“你们部落的医师在哪里?!”
被问到话的亚雌性吓了一跳,突然一只大熊出现在面前还是很吓人的,尤其这只熊还表情狰狞。
“在、在拐角那里,那里向、向左,再……”
磕磕巴巴的也没有说清楚在哪里,赫伯特只想拍晕眼前这只结巴的狐族亚雌性。
“你怀里的人生病了?我带你去吧!”旁边的一个有着美丽柔顺红发的亚雌性放下手中的活计,站了起来。
跟赫伯特说完话,又拍拍自己有些结巴的伙伴,“你先回家去吧,明天我再来教你编。”
“能再快一点吗?”赫伯特很焦急,无奈狐族人一向是生活优雅的,走起路来很慢,就算这个红发的亚雌性已经小跑了,赫伯特依旧觉得慢。
“可是,我跑不快了……”红发亚雌性大口的喘着气,他还真没有这么跑过。
“那我就冒犯了!”赫伯特说完就把红发的亚雌性一把拎起来,让他伏在自己的背上,“对不起,我真的很着急,你就在我背上告诉我应该怎么走,我跑得快!”
南颜还是第一次被人背着,感觉非常的不舒服,尤其是这个熊族雄性还背着一个包裹,硌得他很不舒服。不过看着这大熊着急的样子,怀里抱着的应该是他的伴侣吧,而且还病得不轻,就原谅他了吧!
红头发美人南颜一边指路一边想着:唉~我真是太善良了……
等到赫伯特通过南颜指的路,七扭八拐下,终于到了医师家门口。
趁着赫伯特用大熊掌“砰砰”的拍着门的空当,南颜小心翼翼的从这大熊背上滑下来,站到了一边。
随着一声慵懒的“谁呀?”,门被慢悠悠的打开了。门里是一个穿着白色软丝衣服的亚雌性,还打着哈欠。
“你是医师?”赫伯特看着眼前这个亚雌性,有些不放心,他心里觉得医师都应该是严谨一点的,就像艾莎姑姑那样。
“我还没问你是谁呢?熊族的雄性来我们这里干嘛?”还是一样慵懒的声音,“呦,南颜宝贝你也来了?是被野兽袭击了么,怎么这么狼狈!”
赫伯特此时也不管信任不信任了,毕竟人家还是医师,总比自己强吧!
便说道,“你看看他吧,他被闪狐抓了手臂,流了很多血,而且还看不见了!”
一只细白的手抬起来给南颜顺了顺头发,“我现在没时间,再说了,你不怕我把他看坏了么?”
南颜抓住他的手,说道,“别闹了,人家是来看病的,你快给看看!”
慵懒声音说道,“既然是南颜宝贝带来的人,我当然要看了。唔,你们不冷么?站在我家大门口给我挡风?”
赫伯特有些生气这人对病人这样不着急,但也没有办法,只能迈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最显眼的是一张大床,铺得一层又一层,看着就厚厚的很暖和。
赫伯特动作轻柔地把白然放在床上,然后对着那白衣亚雌性说道,“快给他看看罢!”
那医师又打了个哈欠,才说道,“我叫凯文,狐族部落的医师,放心,不是冒牌货。”
说着走到床边去看白然,“你给我讲讲他怎么了。”
赫伯特也不管他是不是讽刺了,便语气放低的说道,“凯文医师,我们遇上了闪狐,然他被抓到了,不过是伤到了手臂。”
上前打开白然手腕上缠着的软丝布料,几天狰狞的口子就暴露在眼前。血液都凝住了,口子很深,看上去有点血肉模糊的感觉。
“好可怕,一定很疼!”南颜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