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两样,可走了一个钟头,他老觉得哪里不对:“咱们不会迷路了吧?”
秦修走在前面,头也没回:“只要能看见太阳,人就不可能迷路。”
“太阳没了呢?”
“太阳没了还有星星,那就更不可能迷路。”
“我看昨晚月亮很大啊,你看得见星星吗?”反正我看不见……
“就算看不见星星,我们还有指南针,”秦修边走边掏出指南针看了看,现在是早上十点,指南针的指针当然是永远指着南方的,所以照指南针看,现在太阳的位置应该在……西南方?他低声骂了声“奸商”,把指南针封印进了背包。
“秦修……”沈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又怎么?”秦修皱眉转身,见卷毛青年蹲在地上,抬头一脸惊悚地看着他。
他倒回去低头一看,地上是一串脚印,只看了一眼他整个人就不好了——那是他们的脚印。
脚印在这个地方出现,说明他们一直在原地打转,这林子果然有问题。秦修看了看四周,当机立断:“我们先出去。”
照理说有脚印他们至少能沿路返回,可是怪就怪在这儿,当他们沿着脚印试图折返时,却发现脚印莫名断掉了,或者应当说,从脚印看起来,他们仿佛不是从林子入口的水沟进来的,而是突然空降进林子中央的。
乌云黑压压地飘过来,阿彻开始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了。
秦修蹲下来仔细看地上的脚印,站起来,审视着脚印道:“没关系,这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从来不信这世上有什么妖魔鬼怪。”
狗怪青年抖了抖两片耳朵:“……”
就在他们被困在林子里进退不能时,天公又不作美地下起了雨,两人只好先在树下避雨,秦修习惯性地拿相机拍了拍四周,希望能找出什么线索。就在这时,更诡异的事发生了。
阿彻见秦修低头查看照片,看着看着忽然猛地抬头看向前方,然后又埋下头似是在确认,那神情跟见了鬼似的。他正想问怎么了,秦修又举起相机朝同一个方向连拍了几张。
阿彻凑过去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棵树呢?!”就在他们正前方的巨大槐树,照片上竟然根本不存在!
两个人很是惊骇了一阵,谁都没有做声。不过秦修很快就镇定下来,看了眼身边还在目瞪口呆的卷毛青年:“怎么了?害怕了?”
阿彻眉头锁得死紧:“这太不符合情理了……”
“别人这么说我还能理解,你有什么资格做出这副表情?”秦修已经完全不在意了,淡淡地一挑眉,“你自己不就是个不符合情理的存在?”说罢朝一副“这么说也是啊”表情的狗青年举了举手里的单反相机,“既然数码产品比人眼看得更真实,那就有办法了。”
用相机探路这招很凑效,起码他们没有再走重复的路线,只是这样探起路来速度毕竟有限。入夜后阿彻选了处空地扎起帐篷,秦修一个人坐在不远处一块大岩石上,像在冥思苦想,雨淅淅沥沥很快就把他淋湿了。
帐篷是轻便型的,主要是方便背在身后,自然就不能和在塞伦盖蒂用的那种舒适的大帐篷相提并论,两个人挤在里面吃压缩饼干,胳膊都伸不开。
阿彻很费力地转了个身,问秦修:“你刚刚在琢磨什……汪!”
一大团白烟从帐篷下面噗地溢出去。秦修扭过头隔着肩膀瞄一眼身后一堆衣服里可怜巴拉的大金毛:“我琢磨的就是这个。”说完坐起来,将自己的睡袋挪到逼仄的帐篷中央,“不过至少我可以睡得舒服一点了。”
阿彻见秦修自顾自地躺下,双手枕在脑后睡得特别舒展,再看自己被挤到角落的睡袋……
秦修感到腰上一沉,半撑起身子看着把下巴搁在他腰上的狗东西:“你去睡袋里睡啊。”
大金毛不动,两只狗眼睛幽怨地瞅着他。
居然……萌萌的……秦修咳嗽一声:“你这样我晚上怎么翻身?”
大金毛这才抬起下巴,秦修正想说一声“乖”,就见卷毛大狗凑近了又趴下来,这次两只爪子都扒在他腰上,挂着舌头一副“那你就甭翻身了”的贱贱的样子。
真是贱贱的,不过,怎么说呢……唉,算了,秦修又躺了回去,忍受着肚子上又热又重的一团,这就是宠物的特权。
阿彻趴在秦修身上,还是失眠了将近十分钟。虽然勉强算是找到了探路的法子,但眼下他们还处于被困的阶段,林子里不见哪里有水,如果长期这样下去,他就无法保持人形。秦修试着用便携水袋装雨水,第二天一大早阿彻就跑出帐篷,跳起来咬下挂在树上的便携水袋,兴冲冲地往里瞅。
水袋里摇晃的两碗水默默倒映着大金毛一张苦逼的脸。
这样暂时就只能以狗的形态跟秦修上路了。第二天总体还算顺利,天放了晴,感觉好像一路深入了腹地;第三天天气继续见好,可惜还是没有找到地图上标注的小溪,阿彻不由开始怀疑这林子到底有多大;第四天,单反相机终于开始提示电量不足,他们带的食物和水也快见底了……
相机没电了,秦修只好靠手机的拍摄功能来探路,没熬过十二个小时电池也歇菜了。秦修看着电量告罄的手机摇摇头,这时卷二突然仰头冲他激动地叫起来。
秦修先有些不解,见卷二一个劲耸着耳朵给他看,立刻会意,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林子深处传来潺潺的水声。
“没错,既然眼睛靠不住,说不定耳朵鼻子能行。”找到省电的法子后秦修脸上难得浮现了亮色,蹲下来揉了揉大金毛,“靠你带路了。”
卷毛大狗掉头就往林子里跑。
明明听见水声就在附近的,可是转来转去总是差那么一点,阿彻自己也不明白,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左顾右盼。
秦修走上来,站在他旁边打量了一下林子四周,低头对他道:“这可能是因为你还看得见,就容易受林子的迷惑,要不然试试把眼睛闭起来?”
阿彻想想有道理,刚闭上眼睛,就感到什么东西绑在眼睛上,秦修居然把他眼睛给蒙住了,大金毛跳了两下抗议,这也太不信任人了!
“我不是不信任你,我是怕你会下意识睁开眼睛,那就前功尽弃了。”秦修扶着大金毛的脑袋,亲了一下气呼呼的狗嘴巴,“我爱你。”
虽然这前后词牛头不对马嘴的,但那一声“我爱你”的质量无疑是无敌性感的,沈二狗倏地就被玩傻掉了。
秦修笑着起身道:“我会在后面帮你看路,不会有蛇敢碰你一下的。”
阿彻就这么仿佛走在云端一般开始了寻路。不过秦修那所谓帮他看路的承诺真是一点不靠谱,他才走了不一会儿就一头撞在树干上,汪汪汪地回头抗议:“你不是说帮我看路吗?还说什么爱我,我就不该信你的花言巧语!”
秦修理由很充分:“因为我不能确定那是一棵树,万一你穿过去了呢。我只说帮你看蛇。”
“汪汪汪!汪汪汪汪!”
汪了半天秦修才一副做了天大让步的语气道:“好了,下次有树的时候我会先去摸摸。”
说是会先去摸摸,但是也不靠谱啊!阿彻还是碰了好几次壁,每次质问秦修,那家伙就说没来得及去摸,看他把狗鼻子一次次往树上戳,看他用爪子刨着鼻子上的泥巴和蚂蚁,那家伙肯定乐坏了!
阿彻不得不放慢脚步一点点地嗅,小心绕开树木。流水声越来越近,他一抬鼻子,终于迎面闻到泉水清澈的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allqo姑娘的地雷!谢谢小年姑娘的地雷!谢谢大头姑娘的手榴弹!
今天的地球非常的安详!
TPS天瓶卫视,为本台吉祥物雪雪积福!!
☆、第108章
那是一条不过十来米宽的小溪;小溪两岸是林子的开阔地。按照地图上的标记,林子上游有两条这样的小溪,最后汇成一条;沿着随便那条往下游走都能通到黄金湖入口的方向。对阿彻来说;找到水就算成功了一半;一来他又顺利地变回了英俊无敌小麦卷青年,二来他们快要告罄的饮用水也有着落了。
那天他们在小溪边安营扎寨,这几天两个人都是啃压缩饼干;啃得都快吐了,一变回人形阿彻就找了根树杈,跳溪水里叉鱼去了。
秦修从帐篷里钻出来,夕阳西下;小麦卷光着背;挽着裤脚正在水里扑腾,他喊了声:“饼干还有最后一包,你吃不吃啊?”
沈彻手持树杈,弓着背双目炯炯地盯着水面下,手指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秦修靠着帐篷,嘴里叼着饼干,含糊地道:“算了吧,你不可能抓到的。”眼珠又转了转,拿下饼干道,“要不然我来教你?”
在眼珠子转了转那白驹过隙的瞬间,其实秦先生脑海里掠过的是这样一幅画面——
你拿叉子的姿势不对,要像这样,挺胸……收腹……靠着我……很好……站在水里的姿势也不对,往后一点,提胯……腿靠着我……再靠紧点……
秦修猫儿一样眯着眼,霞光映照下的小麦色背影十分可口,小蛮腰一弯一伸,水光闪闪,很有嚼劲的样子……
阿彻刚觉得自己掌握到一点要领,就听见身后“哗啦”一声,回头一看,只见秦修一面向后脱掉白衬衫,一面连裤脚都不挽就径直走进水里。
“叉子给我,我示范给你看。”冰山美男裸身站在水中,神情依旧清冷高傲。
秦修就这么长身立于水中央,袒露在阳光下白皙的上身还映着一点波动的水光,合着清秀的面容和乌黑的头发,显得尤其天然不事雕琢,阿彻看得都走了神,不过走神以后又总有种怎么好像刻意在摆冰山POSE的感觉,一不小心瞄到秦修不动声色挺胸收腹的小动作,阿彻顿时觉得好笑:“你自己怎么不去掰一根?”
秦修闻言正中下怀,贴身就走到沈同学身后,声音低沉性感:“那我这么教你也成啊。”
哪晓得沈彻转身就把叉子递给他了。
北极熊皱着一张脸握着那根树杈。
十五分钟后。
阿彻从帐篷里钻出来,太阳都落得没边了,北极熊白皙纤瘦的背全湿透了,看起来非常惹人怜惜,在溪水里扑腾得比他还厉害。“饼干还有最后一块了,”他晃着手中的饼干,“你吃不吃啊?”
“啰嗦!”
阿彻看秦修抹去溅了一脸的水,咬着饼干得瑟道:“算了,你这样抓不到的,还是我来给你传授点经验吧。”
秦修豁然直起身,扭头冷冷地睨了他一眼,顺手就把树杈往水里一插,阿彻见那分明就是泄愤的动作,刚要喊“我好不容易找到这树杈你别打它主意啊”,就见秦修表情一愣,然后诧异地捞起树杈,阿彻看着树杈上扭动的肥肥的鳟鱼,呆若木鸡,有没有搞错这样都能叉中?!
虽然心里有点不服但不管怎样晚上就有烤鱼吃了,狗青年抖着耳朵晃着尾巴颠颠儿地跑过去,秦修侧头看他一眼,一脸冷傲地丢下一句“叉鱼有什么难的”,而后连叉带鱼扔回了水里。
阿彻都快跳起来了:“秦修!!”
冰山美男优雅地扶了扶头发,走上岸来,捞起衣服就进帐篷了。
阿彻扑进水里,好不容易摸到了树杈,但是上面的鱼已经没了。夜幕降临,不信邪的小麦卷还在水里折腾着。
天都黑了,根本不可能看得见,秦修抱着手臂站在小溪边:“瞎子摸鱼。”说完就掉头回去了。
沈瞎子气坏了,这家伙就是故意出来膈应他的,心说我今天还非抓到不可了!
秦修躺在帐篷里跷着二郎腿睡大觉,直到听见帐篷外“噗——咕噜”特别好玩的一声,跟有巨人在水里放了个屁似的,他睁开眼笑了笑,躺在帐篷里懒洋洋地喊:“卷二,回来吧,我不嫌弃你!”
沈金毛仰头浮在水面,四只爪子在水里狗刨着,鱼儿滑溜溜地从他爪下溜过,变成狗虽然是没法子拿树杈了,但也有别的优势,感到一群鱼在靠近,狗东西一猛子扎下头去,张口就咬住一条滑溜溜的小鱼。
阿彻得意极了,忙浮出水面,汪汪地冲帐篷喊:“秦修!我抓着——”
“噗通”,狗嘴一张开,鱼就一腾跃进水里,尾巴一摆像在说“谢谢傻逼”,眨眼游得老远。
秦修闻声钻出帐篷,见湿漉漉丑兮兮的大金毛大受打击地站在小溪边。
帐篷口,秦修用干毛巾擦着狗东西湿透的身子:“你刚刚在叫什么呢?”
阿彻心中一阵苦涩。
秦修也没多问,毛巾揪住一搓*的狗毛使劲一把拧干,就这样反反复复,阿彻感到先前还在滴水的身体在秦修的搓揉中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