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奇气得火冒三丈,要在情敌面前装模作样也顾不上了,他在休息厅左等右等,不见人回来,莱默恩和卡尔夫夫俩早就进场了,其他人也都陆续离开了,他打手机没人接,跑厕所门口张望,差点被人当成色狼,想起佐伊吃晚饭时连打的那几个恶心,以为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在厕所里晕倒了,布兰奇急得心都快跳出来了,最后还是拜托一位熟人的妻子进去找找,才发现洗手间里根本没人。
一时多心,向工作人员打听了莫里斯的办公室,上楼时他还在为自己的小心眼愧疚,没想到真就看见佐伊和这个混蛋亲亲热热地腻在一起。布兰奇真不知道是该掐死这条黑鱼好,还是干掉莫里斯更令他畅快点。
“啊,好痛,松手!”李喵伟哀叫一声,拼命拍打公爵的胳膊,尼玛,手臂都快被这白痴拧折了,人鱼的身体原本就脆弱敏感,公爵一气之下,力道大得惊人。
莫里斯也过来帮忙,想把李喵伟拉过去,“喂,快放手,你弄疼他了,有本事就冲着我来,干嘛欺负佐伊。”
布兰奇并不是存心想惩戒妻子,他只是心里醋意翻腾,手上便失了分寸,佐伊一叫唤,他立刻就后悔了,正想看下他伤得怎么样,不料莫里斯又跑上来火上浇油,布兰奇眼睛登时就红了,把老婆往旁边一推,一拳过去,将莫里斯打翻在地,莫里斯趴在地上捂着肚子咳嗽,半天没爬起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佐伊是我妻子,我爱怎么样他我高兴,你要想找死,就别怪我不客气!”
李喵伟快疯了,这特么算什么明堂,啥事也没有,就争风吃醋,还打人,他跑过去扶莫里斯,“你还好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莫里斯靠在他身上慢慢站起来,虚弱地笑了笑,说:“我没事,你手要不要紧?”
这一幕刺激得布兰奇妒火中烧,脸色发黑,他大吼道:“你给我回来,让他去死!”
“你发什么神经啊!等你冷静一点,再跟我说话!”李喵伟毫不客气地吼回去,这时候也懒得用敬语了。
布兰奇抢上一步,将老婆拽回身边,李喵伟被他扯得难受,挣扎了两下,布兰奇赶紧松开手,见他气呼呼站着不动了,这才用手托着他的脸,低语道:“冷静不了,佐伊,你是我的。”
李喵伟正觉得公爵的眼神有点不太对,男人已附身下来,吻住了他,李喵伟一下子愣住了。
布兰奇的吻开始只是带着试探性的,见佐伊没反应,他身上一热,舌头跟着就滑了进去,手臂也越收越紧,恨不得把妻子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李喵伟的口腔里全是男人灼热的气息,舌尖被吸得发麻,公爵的舌头在他嘴里灵活地搅动、舔舐、深入,发出令人羞耻而粘腻的声音,李喵伟被堵得几乎喘不上气来,俩人的唾液混合在一起,又被彼此吞咽下去,亲密得让人手脚发颤,他终于意识到这是个激烈而缠绵的吻。
李喵伟臊得满脸通红,心里有什么东西一下子炸开了,他又掐又打,拼命挣扎起来,“嗯……唔……”这个臭不要脸的,莫里斯还在,就当着别人面耍流氓。
布兰奇正情到浓时,怎么可能会轻易停下来,李喵伟在他背上折腾的那点小力气,布兰奇丝毫感觉不到,他只觉得怀里抱着的人那么娇小,那么好闻,软得不可思议,无一不在引诱着他继续下去,布兰奇一手固定住妻子的头,一手在他背上游移抚摸,动情不已,早就忘了身在何地,方才心里激荡的那点不满与焦躁全都烟消云散了。
忽然布兰奇吃痛地闷哼一声,一股铁锈味在嘴里弥漫开来,他松开手,摸了摸流血的下唇,喃喃道:“你干嘛咬我?”刚还说像只温顺的小猫,马上就被挠了一爪子。
李喵伟脸上还带着未退的红潮,眼睛因为生气而漾着水汽,亮晶晶的,看上去竟比平时多了几份媚意,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李喵伟用手背擦了擦嘴唇,愤愤道:“谁叫你耍流氓,不咬你咬谁!”尼玛,力气那么大,他都快被挤压成照片了。
布兰奇气结,指着莫里斯喊:“我是你丈夫,吻你那是我的权利,刚才那个混蛋摸你脸,你怎么不骂他流氓?”
“他什么时候摸过我脸?”
“就刚才,别以为我没看见!”
“他只是碰了一下我的头发。”
“那也不行!”布兰奇这时完全没有理智可言,胡搅蛮缠道:“我还没追究你借着上洗手间,偷偷和他私会的事呢。”
“我哪有和他私会,你讲不讲理,我去上厕所,出来时撞到一名剧场员工,把人家的东西弄撒了。”李喵伟跑到储物室门口,踢了踢那两只箱子,说:“看到没,我就是帮人把东西搬上来时,遇见莫里斯的!”
“真的?”
李喵伟翻了他个大白眼,转身就走,“假的,爱信不信!”他真搞不懂自己干嘛要解释那么多。
布兰奇摸了摸鼻子,跑上去追他,讨好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我不是着急嘛,你一直不接我电话,然后也不说一声。”布兰奇现在心情很好,带着点偷香窃玉成功后的小窃喜。
“你打过我电话?我怎么没听见?”李喵伟一摸口袋,说:“啊,手机落你车上了。”
“看,这纯粹是个误会,好了,佐伊,别生气了。”布兰奇赶紧找理由。
“误会?”李喵伟忽然发觉他把一件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他停下来,盯着公爵冷哼了一声,小脸绷得紧紧的。
“干嘛?”布兰奇往后退了半步,不知道又怎么惹到他了。
“我刚才上厕所时遇见诺思格里芬了,就是你那个不太熟的普通朋友。”李喵伟刻意把重音放在后面半句。
布兰奇脸色一僵,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期期艾艾道:“他,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你说呢?”其实李喵伟根本不清楚诺思的身份,可他也不是傻瓜,这两个人表现得奇奇怪怪,诺思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而公爵则心虚得很,所以他想诈一诈,总不能自己老是处于弱势,一天到晚被人抓偷情,死人也要光火了。
“佐伊,你听我解释,我跟诺思早就分手了,真的,在我们结婚之前就分手了。”布兰奇急了,说着话就去拉李喵伟的手,他怎么总是不顺呢,刚有了点进展,又冒出点糟心事来。
局面瞬间完全颠倒过来了,李喵伟本该心情舒畅的,可一听果然是这样,不知怎么又有点小小的郁闷,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纠结,诺思是公爵以前的恋人,他听了应该无所谓才是,若是俩人现在还有瓜葛,那他更应该高兴,因为公爵就不会一门心思来骚扰他了,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李喵伟纠结了一番之后,面无表情地把手抽出来,下楼去了。
“佐伊,佐伊,我说的都是真的……”
闹了矛盾的一对小夫夫,谁都没有想起还靠在墙上的莫里斯。
☆、第四十三章
李喵伟走到大剧院门口的台阶上蹲了下来;表情淡淡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布兰奇本就不是个巧舌如簧的人,一路跟着解释了几句;见始终得不到回应,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老婆蹲着;他就在旁边来回转圈;过了一会儿,实在没辙了;也跑到台阶上陪蹲。
于是;两个衣着华丽的贵族,就跟个三无盲流似的;并排蹲在那里,成了皇家大剧院门口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如果他们面前放个搪瓷盆,说不定还能赚进点毛票。
这会儿安朵拉的眼泪已经开演了,广场上的人流该进的进,该散的散,只留下一些正在做收尾工作的剧场员工,检票口的两名工作人员不时回头瞟他们一眼,然后背过身去窃窃私语几句。
李喵伟忽然站起来,拍了拍衣服就走。
布兰奇连忙叫住他,小心翼翼地问:“你去哪儿?”
李喵伟奇怪地看看他,说:“当然是进去看演出,那么贵的票子,怎么能浪费了!”
布兰奇喜道:“你不生我气了?”
“我干嘛要生你的气?”
布兰奇见他一脸坦然,完全不像说反话的样子,便问:“那你为什么蹲在这里老半天也不吭声?”
“我在想些事情。”
“想什么?”
李喵伟斜睨着他,没好气道:“我想什么干嘛要告诉你!”
他这种性格的人,才不会自寻烦恼,别的不说,只要一想起午睡时做的那个梦,那一马桶的鱼少爷,那狼牙棒暗示的含义,那菊花堪比向日葵的悲催与凄惨,足以让李喵伟头脑瞬间清醒过来,公爵爱和谁好和谁好去,他才不稀罕呢。
只不过总有些事萦绕在心上,令人感觉疑惑而不解,他想蹲在这里理清一下思路,结果还是没想明白。
布兰奇一时词穷,只能舔了舔肿痛的下嘴唇,乖乖跟在老婆身后往里走,不过他还是注意到个小细节,自从刚才发生争执,佐伊同他说话就没再使用敬称,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进步。
演出开始,按道理说是不能再放人进去的,因为会影响到其他观众,好在莫里斯给的是贵宾包厢票,有独立的进出通道,环境私密,不会妨碍到别人,同样也不会受到打扰。
安朵拉的眼泪并不是一出原创剧目,而是根据莫坦星球上的一个神话故事改编的,同所有的古老传说一样,安朵拉的眼泪也脱离不了王子与公主的爱情,它之所以经久不衰,传颂至今,除了因为爱情是永恒的主题以外,还因为它是一部可歌可泣、凄婉动人的爱情悲剧,就好像梁山伯与祝英台、罗密欧与茱丽叶,这就是传统经典的魅力所在。
莫坦王子在冒险的旅途中,遇见了金发的人鱼公主,并将一枚无意中寻获的蓝宝石作为定情信物赠送给她,答应很快会来娶她为妻,王子不知道那枚蓝宝石是圣神的母亲,海洋女神安朵拉的眼泪,拥有不畏水火的神力,但同样也会给人带来不幸。圣神的同胞姐姐,黑暗女神柏妮丝的儿子,火神克雷吉也看上了人鱼公主,派人将其掳走,囚禁在了燃烧着火焰的宫殿里,勇敢的王子单枪匹马去拯救公主,双双被围困在了熊熊烈火之中,王子与公主都想让对方带上安朵拉的眼泪独自逃命,相让之时,火神克雷吉赶到了,经过一番激烈的交战,王子力有不敌性命垂危,伤心欲绝的公主摘下了安朵拉的眼泪,于是一对相爱的人迅速被大火吞没……
幽灵歌舞剧团无愧其当红第一的盛名,不仅演出阵容宏大,特效逼真,服饰华丽,演员们的演技以及歌舞功底也无可挑剔,英俊而悲情的王子引得底下的人鱼观众们泪水涟涟,恨不得代替公主与他共赴黄泉。其实,幽灵歌舞剧团还有另一个看点,就是所有的演员都是莫坦人,出演人鱼角色却一点都没有违和感,扮演公主的演员把人物特点表现得淋漓尽致,只不过大多数观众都把目光放在了王子身上。
布兰奇心思却不在歌舞剧上,他对这些唱唱跳跳的玩意儿原本就没多大兴趣,再说又是这么老套的剧情,他和佐伊同坐在一间暗暗小小的包厢里,两个人又离得这么近,妻子身上清新自然的体香充斥在狭小的空间里,布兰奇有些心猿意马,他反复回味着刚才亲吻时炽热而令人颤簌的感觉,老想借机做点什么,倒不一定是想揩油,只不过被诺思插了这么一杠子,他总不能让好不容易前进的这一小步又给倒退回去。
布兰奇第N次看向身侧的妻子,佐伊看得津津有味,连头都没回过一次,虽然不像底下那些花痴,小手绢换了一条又一条,但也丝毫没有想跟他攀谈的意思,他悄悄把手搭在椅子扶手上,然后一点点移过去,还差一公分的时候,目标物消失了,小黑鱼瞟了他一眼,把手抄进了兜里。
“???”
他是怎么被发现的?布兰奇的心里充满了问号,明明动作很隐蔽。好吧,既然揩油不成,那就聊几句,总不能沉默到散场。
“那个……我和诺思现在真是一点牵扯也没有了,当然,也没有其他人,我以人格担保!”布兰奇其实心里很郁卒,结婚前有个情人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为啥他还得处处赔小心,这么发展下去有点不对头,算了,这以后再考虑。
李喵伟目不转睛地拿起小望远镜,过了几秒,才淡淡地回了一句:“哦,你前面已经说过了。”
“那你是相信啦?”
“相信。”
布兰奇也不管妻子有没有注意听,一个人接着自说自话下去,“既然这样,那咱们应该相互尊重,你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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