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吃货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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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吃货的爱情故事-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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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宝又高兴起来,颠儿颠儿地回去房间里写作业去了。 
  沈嘉文在年晓米身边坐下来:“宝宝说什么?” 
  “说他不想再要弟弟或者妹妹了。” 
  沈嘉文回头看他。 
  年晓米低下头,发呆。 
  男人碰碰他:“手还疼么?” 
  年晓米摇摇头。 
  “赵哥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 
  “他说你很好。” 
  “哦,这个没问题。我是说别的。” 
  “嗯。” 
  沈嘉文扳过他的肩,让他面对自己,表情很认真:“我是说真的。你不要多想。” 
  “好。” 
  “有话要说。” 
  年晓米沉默了一下:“要是……我也能生小孩就好了。” 
  男人眼里瞬间燃起了火焰般的光,哑声道:“真的?你真是这么想的?” 
  年晓米还在发呆:“嗯。” 
  铺天盖地的亲吻。口腔连着心脏,每一寸都被狠狠地翻搅。年晓米呜咽一声,伸手抱住男人的结实的后背。 
  接近失控的边缘时,沈嘉文忽然从沙发上撑起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爱你。” 
  年晓米浑身瘫软,只有一个地方硬得难过。他过了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你说……你再说一遍!” 
  沈嘉文似乎反应过来什么,立刻离开了他:“我还有份文件没看……” 
  年晓米抓狂道:“不对!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沈嘉文不看他,通红的耳朵动了动:“我什么也没说,那什么。明天早上吃什么?” 
  年晓米惊讶道:“诶你的耳朵会动……不对!你再说一遍!” 
  “明天早上吃什么?” 
  年晓米灵机一动:“你再说一遍我就告诉你明早吃什么。” 
  “那算了,随便吃什么都好。”男人说着,大步走开了。 
  年晓米扑通一声趴倒在沙发上,眼神哀怨。                     
作者有话要说:  

  ☆、20

  每年新旧年交接时单位最忙。财产清查,归档,清缴和下一年的建账。于是年晓米又开始了一年一度的悲惨加班季。沈嘉文则频繁地出去应酬各种酒宴。 
  宝宝很不开心。刚上学的那阵小爸每天给他带盒饭,荤素搭配,天天不重样,配着加玉米粒或者其他豆子蒸的白米饭,每天的午餐都很幸福。 
  现在好吃的盒饭没有了。好吃的晚饭也没有了。只有早餐还像从前一样。最惨的是,大人们直到很晚也不回家。小东西每天守着空荡荡的大房子,又害怕又伤心。 
  然而沈嘉文没工夫在意小孩子的那点心思。他年末的时候要搭关系联系几个重要的合作伙伴,几乎每天都是在酒席上过的。年晓米动辄加班到将近半夜,回家一沾床就睡过去,还能每天起来做早饭,顺便送宝宝去上学,已经是奇迹了。 
  男人从宿醉中醒来。被阳光刺得眯了眯眼。他差不多有半个月没怎么跟年晓米说话了。他们最近回家的时间不统一,基本一个回来另一个已经撑不住睡了,或者一个撑不住睡了另一个还没回来。有时他需要早起,就悄悄地一个人出门。有时他起得晚些,年晓米已经带着宝宝上班去了。 
  往常他喝多了酒回来,总能被很好地照顾。然而最近这些好处都没有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被悉心妥帖地照顾了太久,猛然间这些温暖和惬意都没有了,他不习惯。 
  床头的日历已经换上了一本新的。 
  今天是元旦。 
  他爬起来随便拿冷水洗了把脸,走进餐厅。 
  大米粥在瓷罐子里温着,不锈钢餐盖下头有一碟凉拌虾皮瓜条,一碟脆萝卜干,还有两份面包煎蛋。 
  他坐下来,咬了一口面包。鸡蛋是他喜欢的溏心,热腾腾的,像平常一样好吃。 
  那点被忽视的不高兴立刻烟消云散了。 
  宝宝元旦有联欢会,半天。沈嘉文中午从学校把他接回来,思量着拿儿子怎么办。下午他还有事,年晓米上班。前妻那边已经很久不联络了,他父亲又一直是那种态度。 
  他叹了口气。宝宝忧郁地看着他:“爸爸,你要送我去哪儿啊?” 
  沈嘉文看了他一眼:“下午你一个人在家行么?爸爸可能很晚回来。晚上让你小何姐姐送饭给你。” 
  宝宝不情愿地低下头:“那好吧。”过了一会儿又抬起头:“今天是新年呢。” 
  沈嘉文摸摸他:“嗯,所以你又长了一岁。” 
  宝宝撅着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学着沈嘉文的样子叹了口气。 
  晚上的应酬倒是出乎意料地顺利。主宾因为酒精性脂肪肝的关系,宴席上没有上酒水,也就免去了众人的饮酒之苦。但没有酒水的宴席终究不尽兴,客人暗示想玩玩,立刻有陪席者很上道地说那就东海龙宫吧。沈嘉文在一侧言笑晏晏,心里骂一句老不正经。 
  东海龙宫虽然有特殊服务,但明面上是个正经泡澡的地方。沈嘉文把客人送进去,和几个朋友去餐厅休息,有人提议去泡澡按摩,他推说想先喝点东西,没有去。 
  有眼尖的看见他无名指上多出来的戒指,便隐晦地询问,男人笑而不语。对方不大高兴:“结婚这么大的事,总要跟大伙说一下,也好去捧个场嘛。” 
  沈嘉文笑得特别诚恳:“那是那是,不过一来现在还没定,二来我媳妇那个人胆小,不爱热闹,凡事还得依着他。” 
  “你这样宠她,当心惯坏了。女人不能惯,你看你上一个……”说到一半尴尬地停下来。 
  沈嘉文毫不在意:“那倒也是。不过我自己现在也想开了,别的都是次要的,好好过日子最要紧。” 
  一旁的人七嘴八舌地开始聊起女人,男人不动声色地听着,抿了一口茶。 
  送走了客人已经接近午夜了。他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好久才听见宝宝迷迷糊糊的声音:“爸爸?” 
  “小爸回家了么?” 
  “没有……” 
  “没事了,去睡吧,爸爸很快回去。” 
  放下手机,他开车去了年晓米单位。 
  办公楼的灯还亮着。他在街对面等了一会儿,看见一群人疲惫地走下来,各自分别。 
  年晓米提着一个小纸袋走在最后,他在路口停了一会儿,似乎想打车。沈嘉文驱车悄无声息地从后面开过去,停在了年晓米身边。 
  年晓米似乎吓了一跳,半天没有反应。 
  男人下车,看到他惊讶和欣喜的目光,没由来地一阵心酸。 
  “你怎么过来了?” 
  “宝宝说你没回去。正好今天没喝酒,开车过来,看看能不能把你顺路捎回去。” 
  年晓米有点愧疚的样子:“今天元旦呢。” 
  沈嘉文看着他眼睛下面的阴影,淡淡道:“公历的年不算过年。走吧。” 
  “等一下。”年晓米打开了手里的纸袋:“这个,上车会化掉。” 
  沈嘉文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青年剥开了包装纸,里面是一颗巧克力球,他把它送到男人嘴边:“尝尝?” 
  沈嘉文吃进嘴里,一口咬下去。 
  凉凉的,巧克力和花生碎只是一层皮,里面是冰激凌。 
  年晓米有点期待地看着他:“好不好吃?同事给的。要是好吃我也去买……” 
  “好吃。你不吃?” 
  年晓米舔了下手指,笑起来:“只有一个。” 
  两个人坐进车里,沈嘉文忽然倾过身来,舌尖分开他的嘴唇,小半颗没化掉的冰淇淋球顶进来。 
  年晓米有时也奇怪自己。没谈恋爱前,他觉得口水有点恶心。接吻那时在他的心目中只是嘴唇之间的事。而现在他吃着沾满对方唾液的东西却没有一丁点儿厌恶,相反的,满满都是羞怯的幸福。 
  他抬头望着沈嘉文,脸上红起来。 
  沈嘉文把自己的皮手套丢给年晓米:“戴上。你手好冷。” 
  年晓米顺从地接过来戴好,把双手插进袖口,安安稳稳地靠坐在椅背上。 
  沈嘉文检查了一下他的安全带,把空调开大了些,发动了车子。
  晚上回去时两个人照旧没什么精力说话,年晓米没工夫再纠结“不洗澡就上床睡觉会把细菌弄到床上”,脑袋一沾枕头就掉进了黑甜乡。睡着前最后的感觉是男人从身后抱上来,胸膛宽厚而温暖。 
  早上他醒来时沈嘉文已经带着宝宝离开了,年晓米看了眼床头的小钟,差点从床上掉下来。他胡乱套了衣裤匆匆往外跑,在冷风里飞奔时心里满是怨念,为什么男人出门时不叫醒他啊。 
  踩着钟点赶到单位,同事大部分已经来了,好几个人聚在一起,不知在聊什么。年晓米笑着向大家打招呼,众人回头看见他,忽然都不说话了,各自散开做事。 
  年晓米摸摸鼻子,有点莫名。 
  照旧是很忙碌的一天。年晓米趁着午休的时间跑出去上厕所,单位过节加班,男厕所排着长队。他站在一个同事后面,那人瞥见他,往旁边躲了躲。年晓米脑子里还想着工作的事,也没在意。等他方便完出来,发现自己用过的那个小便池始终没人走上去,他终于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加班任务重,办公室里大家都在忙各自的事,也没有谁讲话,只是交接文件的时候,以往那个同事都会放下文件简单寒暄两句,这一天却是直接把东西丢下就走,好像年晓米的位置有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一样。往常交好的同事也都没有和他讲话。 
  年晓米不安地揉揉鼻子,起身去冲茶叶。 
  还没走进茶水间,就听见几个同事的声音:“……真没想到他是那样的人,看着也挺正常的……” 
  “不能有什么病吧,我老吃他带过来的东西……” 
  “……这可说不准,同性恋得怪病的可多了……” 
  “不是吧你别吓我……” 
  “反正离他远点没错……俩男的干那事儿,没病也够恶心人的了……” 
  后面的话就越来越不堪入耳了。 
  年晓米木然地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晚上他结束了一整天的工作,交材料给同事时,对方眼神带着明显的厌恶和躲闪。 
  年晓米心里不舒服,难过和疲惫让他看上去很憔悴:“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 
  “诶,你……昨天那个来接你的男的,是你什么人啊?” 
  年晓米说不出话来,只是放下文件,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只是一个开始。 
  最初周围的人被繁忙的工作压着,还不大看得出来什么。等那段日子过去了,流言便开始在公司里传开了,人们打量他的眼神也开始从掩饰和躲闪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他以前想过会发生这种事,但心里终究是难受的。 
  上班不过是为了拿薪水,年晓米默默安慰自己,我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其他的那些真计较起来也不算什么,当做不存在吧。 
  然而境况却变得越发糟糕了。 
  一开始是被众人孤立,拿年货,发福利,没人愿意和他一起,甚至有几次都没有人来通知他,最后留给他的都是些不好的。后来周围有人拿他开玩笑,见他不吭声,那玩笑就变得越来越肆意起来。 
  没有人在乎他的感受。 
  年晓米原本是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直到小年前一天,他冲茶水回来,看见几个同事拿着他的手机说些不堪入耳的话并不时哄笑。 
  愤怒终于爆发了。 
  他冲上去一声不吭地抢下手机。 
  众人都是一愣,各自散开了。只有最开始拿着他手机的那个人抖抖腿:“开个玩笑而已,当真做什么。” 
  年晓米不吭声,低头看手机。 
  那是他之前拍下的一张沈嘉文睡着时的照片,照片里的男人身上光裸着,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睡得平静安详。 
  他把手机塞回包里。 
  那人还不依不饶:“你有本事做,就不要怕别人笑话么。” 
  年晓米咬牙道:“和你没关系吧?” 
  “怎么没关系?看着多闹心啊。他跟你一样?说实话我一直好奇你们怎么上床啊,互相捅?不觉得恶心么?” 
  年晓米一拳挥出去。 
  血液在他脑袋里疯狂地鼓噪,他满心愤怒,只想让对方闭嘴。 
  被人拉开时那人还在叫唤:“自己不要脸就别怕别人说!” 
  年晓米推开架着他的人,抓起背包冲出去。 
  他在楼梯间的台阶上坐下来,把脸埋进膝盖里。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坏人,大家都是普通人,平时也都相处的不错。那个人之前还夸过他做的点心好吃。更让他心寒的是,以往要好的同事没有一个站出来帮他讲话。 
  所有人都是社会认可的“好人”,“好人”们伤害他,这伤害似乎理所应当。 
  他不明白。 
  他只是喜欢一个人,这到底碍着别人什么事了?
  肩膀上被轻轻拍了拍,年晓米抬起头,张惠依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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