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吃货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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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吃货的爱情故事-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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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那是后话了。 
  虚惊一场一定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事之一。 
  然后日子就这么照常平平淡淡地过着。 
  偶尔他和邵怡在QQ上聊天,问一问对方心理治疗的情况,八卦其他人,也听邵怡吐槽自家汉子,顺便咨询一点羞羞的话题,比如灌肠液和润滑剂哪个牌子好用,身上的牙印怎么才能快点消下去之类的。 
  明臻偶尔会在群里发信息,都是一些好用的常用药剂和健康提示。年晓米不忙的时候去附院给米瑞兰送饭,时常能碰见他。男人笑容灿烂了不少,走起路来都是轻快的。有几次年晓米还看见他和陈泽鲲一起在医院对面的小面馆吃饭,一个穿白大褂,一个穿警服,很和谐的样子。 
  北方的天气真正暖起来的是四月末的时候,米瑞兰的婚期也是安排在这个时间。姨妈那一边好一通张罗,有人好事地背地里嚼舌根,说一个二婚搞那么大排场,米瑞梅却振振有词:“二婚怎么了?五十岁还能结婚,那是我妹妹够好。凭什么不能风风光光地办?” 
  米家这边亲朋好友多,喜宴安排了三十桌没够,最后又加了六桌。来的客人除了相熟的朋友,还有不少二老的学生,甚至不知道打哪儿听到消息的从前的病人家属。 
  沈嘉文混在一堆人里随了红包,私下另外准备了一套80头的高档餐具让年晓米送过去。毕竟现在他和年晓米的关系,米家除了米瑞兰和年晓米表姐,别人都还不知道,也不好太过张扬。 
  婚庆公司的化妆师嘴甜得很,一个劲儿地夸:“阿姨这皮肤真好啊,你看这上完妆,跟三十出头似的,港城那些女明星都没您漂亮呢,您年轻时得多美啊……” 
  米瑞兰笑了一下,下一秒,一滴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下来,打湿了白色的真丝手套。 
  那化妆师登时就傻眼了:“哎呦可不能哭!妆要花了啊!大喜的日子,您该高兴才是啊……” 
  年晓米蹲下来,担忧地握住她的手:“妈,怎么了啊?” 
  米瑞兰抽了张面巾纸,捏起一角,小心地吸干眼下的泪水。万幸化妆品防水做得还不错,并没有因此花了妆。 
  她不说话,笑了一下,拍拍年晓米的脑袋:“你不懂。” 
  年晓米憋了半天:“妈,你别想太多,你还年轻呢,该往前看……” 
  米瑞兰笑着摇头:“所以说你不懂呢。我跟你严伯伯说好了,将来……我们过世了,还是和各自家的那口子合葬。” 
  年晓米眼圈红了:“说什么呢,大喜的日子。那得多少年以后呢,你就算,你活到一百岁,还有五十年呢,起码得等我也老了……” 
  米瑞兰笑着掐他的脸:“傻小子,要么说你还年轻呢。” 
  喜宴上倒是一切顺利,年晓米看着母亲穿着正红色彩凤刺绣的旗袍挨桌敬酒,心里觉得有些心酸,又有些骄傲。 
  严伯伯家的二儿子恰巧又和年晓米坐在一处,那人是个健谈的,难免聊到些工作上的事:“做企业会计很难有大的发展,你既然一直在考证,有没有想过换一行做,比如审计?” 
  年晓米说想过倒是想过,但是现在没有什么合适的机会。 
  王致知就笑:“你要愿意,我倒是可以介绍个地方给你,是朋友开的事务所,随时都可以过去。考虑一下?” 
  年晓米点了点头。 
  婚礼程序走完已经晚上了。亲戚朋友出了酒店,要送新人往新房去,年晓米很自然地要上沈嘉文的车,结果却被他表姐一把拽住:“这边,往哪儿走呢?” 
  年晓米这才反应过来,只好尴尬地跟着他姐往另一边走,回头看沈嘉文,男人在车边站着,冲他安慰地微笑了一下。 
  返回时依然不顺利,他大表哥一定要送他回家,年晓米没法解释为什么不回自己家,只好让人把自己送回老房子那边去。 
  新房子去年办完手续很快装修好了,因为放味道的关系,米瑞兰今年开春才搬过去。老房子这边一直没有租,母子两个偶尔回来一趟,打扫一下。 
  家里门窗上都贴着喜字,却因为没人,不见半分喜庆。一些小摆件和书籍都拿到新家去了,屋子里显得有些空荡。年晓米在床上坐下来,想到自己今晚应该没法回去了,就打算给沈嘉文打个电话。 
  还没拨完号,手机就响了,他接起来,那边是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我在你家楼下,不让我上去喝口水么?” 
  年晓米握着手机噌地一下蹿到窗边,撩开窗帘,男人在楼下对他挥手。 
  男人进门后很自然地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有水么?渴了。” 
  年晓米匆匆跑到厨房去烧水。 
  许久没人住的房子,除了锅碗瓢盆,基本没啥可以吃的东西。年晓米翻了翻,蔬菜水果一样都没有,面粉倒是还有一些,再就一些调料了。他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小袋子从橱柜里掉出来。 
  是一小袋黄豆。 
  看来明天的早饭有着落了。 
  沈嘉文许久不见人回来,起身来厨房找他。见年晓米和好了面,正在洗手。 
  男人很自然地从后面抱上去:“我今晚在这儿睡。” 
  年晓米故作严肃:“你不是说就上来喝杯水么。” 
  男人就在他耳边轻轻地笑,胸膛里发出来的声音,有点低沉,很性‘感。温热的气息落在耳朵上,让人心上也跟着发烫。
  夜晚还是有点凉,被褥大都不在这边了,剩下的唯一一床被子薄得很。两个人挤在一起,把外套盖在被子上,互相磨蹭着对方的身体取暖。沈嘉文慢慢就有点不安分。只是两个人亲昵了许久,怀里的人却始终没有该有的反应。男人停下动作,亲了亲他的额头:“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年晓米摇摇头:“没。我只是……有点担心我妈。总感觉其实她也不是那么想嫁人。但是大家都希望她嫁,她就嫁了。我怕她委屈。” 
  沈嘉文沉默了一下,拿过床头已经冷掉的开水,喝了一大口:“也许她也想试着开始另一种生活吧。我看那个人挺好的,你妈嫁给他,未必不幸福。说实在的,这个年纪结婚,图的本来也不是爱情。慢慢相处,以后也能过得挺好的。你得对你妈有点信心。” 
  年晓米点点头:“你爸爸,一直都没再婚?” 
  沈嘉文思索了一下:“我上中学的时候,短暂地有过一段。他心里总还念着我母亲,人家因为这个跟他过不下去,跑了。后来我离家出走,他也上了年纪,就没再找了。说实在的,我这辈子要说对不起谁,也就只有一个我爸。那时候……太不懂事。” 
  年晓米伸手握住他,心里涌起一阵愧疚。 
  沈嘉文拍拍他:“别多想。咱俩的事儿,慢慢来吧。你别胆子那么小,也跟李秋生那家伙学学,没事偶尔去老头子跟前晃荡一圈。以后摊牌的时候,也能好讲话。” 
  两个人偎依在一起,年晓米脑子慢慢就放空了,一整天忙碌之后的倦意袭来,很快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沈嘉文抬手关掉了台灯,把他珍惜地圈在怀里。 
  早餐是简单的豆浆和油条,自家打的豆浆很浓,煮好了添两勺白糖,把新炸的油条撕碎了泡进去,百吃不厌。年晓米三两口吃完,抹抹嘴,跑去拆一个竹制的旧鞋架。沈嘉文倚在门边一面喝豆浆一面疑惑地看他:“你弄什么呢?缺什么东西今天一起去买就好了。” 
  年晓米挠挠头:“我想自己做点东西,这个能用上的,反正扔掉也可惜。” 
  两个人大清早到老爷子那边接宝宝,沈嘉文本来想怂恿年晓米上去,想想这次时机似乎不合适,也就作罢了。 
  宝宝坐进车里时嘟着嘴,有点不开心的样子,年晓米摸摸他:“怎么了?不高兴?吃早饭了么?” 
  “吃了……可是你们吃油条了都不带着我……” 
  年晓米闻闻自己的衣服,油烟味很淡,小东西的鼻子倒是怪灵的。 
  因为孩子太小的缘故,平时他基本不在家里做油炸的东西。但是宝宝其实是爱吃的,油炸的东西人人都爱吃。 
  他从挎包里掏出一袋巧克力:“奶奶的喜糖,喏,好几种口味的呢。油条……你想吃,小爸明天再炸。” 
  宝宝笑起来,高兴了一会儿,忽然歪歪头:“小爸,结婚是什么啊?” 
  年晓米:“结婚……就是,两个互相喜欢的人,准备很多好吃的请人过来吃,然后告诉大家,以后他们要在一起生活了。” 
  “可是你和爸爸在一起生活为什么没有准备很多好吃的请人过来吃呢?” 
  年晓米语塞。 
  沈嘉文开着车,淡淡道:“我们准备等你长大了一块儿请人大吃一顿。” 
  宝宝:“那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等你开始赚钱的时候。” 
  宝宝低着头,一脸深沉思考的小模样。 
  年晓米不为人知地轻轻叹了口气。 
  两大一小进了家居用品城,慢慢逛起来。年晓米拉着淇淇四处看看摸摸,最后挑中两套卡通床罩套装,一套是维尼熊,另一套是大森林。 
  沈嘉文从另一边转过来:“床单你开了几条?” 
  年晓米说两条,沈嘉文摇头:“起码得五条吧,你打算天天洗?晾了能干么?” 
  年晓米:“……我觉得你买一次性的比较实在……” 
  “我问了,没有卖的。” 
  导购看他们的眼神开始变得怪异起来。年晓米提着装好的袋子,耳根发烧,拉着宝宝匆匆走掉。 
  出来逛的重头戏是买茶具。沈嘉文看好一套蛟龙出海的端砚石茶盘,年晓米看着那老大一个茶盘一阵牙疼:“你买那么大的……不合适吧!” 
  “大点好看,瞅着也大方。” 
  “可是和屋子不搭调啊!”家里整体走的是简约的风格,弄一个这么华丽高冷的东西摆在客厅,怎么想怎么都别扭。 
  “我看那个黑檀的就挺好的,简单又漂亮……” 
  两个人争来争去,沈嘉文固执己见,一定要买自己看中的。年晓米叹了口气,转向导购:“不合适能退么?” 
  导购:“……原则上讲如果没有质量问题我们是不退换的。” 
  年晓米:“……要么这样,黑檀的有这么多种,你先买一个便宜的回去用着,实在不合适,淘汰了也不会太可惜。石头的太贵了,万一真的不好看,不是白扔钱么?宝宝觉得哪个好看?木头的还是石头的?” 
  宝宝:“这个黑黑的木头……那个大石头好丑……” 
  沈嘉文:“……你赢了。你挑一个吧。” 
  最后的事实证明年晓米的眼光是没错的,鲤戏莲叶图案的茶盘摆在茶几上,就好像它一直在那里一样的和谐,宝宝试着往配套的紫砂荷叶金鱼上浇冷水和热水,那对相亲相爱的鱼儿一起喷出水来,煞是可爱。 
  年晓米回头看沈嘉文:“你觉得怎么样?这个我问过了,是可以退换的。” 
  男人嘴角翘了翘:“泡茶。” 
  年晓米笑起来。 
  春夏不那么忙,年晓米闲下来的时间基本都在改造连接客厅的那个大阳台,一部分地砖上被他铺了地板,放上小茶几和藤椅。一面花架底下埋了蔷薇苗和牵牛的种子,另一面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果的小葫芦和始终不开花的忍冬,绿萝顺着吊在半空的花盆小瀑布似地往下生长,没有铺地板的一溜靠窗的地砖上则是一排种满桔梗和文竹的小花盆。 
  他甚至还买了一棵蓝莓苗和一盆金钱橘放在角落。 
  沈嘉文对他彻底无语:“你喜欢的话,我找人来弄的就好了,你这天天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一抱一身灰,一亲一口土,让他怎么受得了。 
  年晓米抹了把汗水,脸上满满都是单纯的开心:“那不一样啊!这个是自己弄的,多有成就感。” 
  宝宝蹲在地上拿小铲子往花盆里填土,像模像样地,听见爸爸说话,回头一笑,脸上黑乎乎的,一口牙倒是白得可以。 
  男人只得无奈地摇摇头,随他们去了。 
  周末沈嘉文送宝宝去上一个课外班,教书画的。原本他打算自己教宝宝学武术,谁知道淇淇根本学不来,连最基本的马步都扎不好,最后当爹的彻底失去耐心,以宝宝大哭年晓米大怒作罢。 
  后来问宝宝自己想学什么,小东西深思了好一阵:“我想学写字和画画。” 
  写字到底哪里有意思呢,沈嘉文和年晓米都不是很懂。这个年纪的孩子都爱玩爱闹,宝宝却似乎更偏爱安静的东西,比如和年晓米下棋,比如看图画书。 
  教书法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一直向沈嘉文夸宝宝有毅力,有恒心。沈嘉文看着儿子悬腕练字的样子,也就由着他的性子去了。 
  家里没有人,年晓米修剪了阳台上的花草,洗手换衣服,正打算和点面粉烤豆沙小面包的时候,门铃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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