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放肆起来。
宁儿的颤栗几乎接近疯狂,她死命的挣扎着,要哭喊却已经喊不出声响,她哑着喉咙惨烈的呼喝,却显得更加无力,惨白。
程朗不耐烦的用手捂着她的嘴,不许她嘶哑的喊,一面身后撕她缠在臂弯的最后一片遮拦——
宁儿毫不犹豫的,朝他的食指狠狠的咬了下去。
程朗惨叫一声,一把推开她,恼怒的看着滴血的手指,十指连心,他一定是痛的厉害了。
“你?!”程朗恼羞成怒,一掌过去,宁儿嘴角便漫开一阵腥甜。
“跟我玩儿狠的?!——”程朗眯起眼睛,目光里闪出一阵凶残,他扑过来,把宁儿的脖子扣死,“我告诉你,这是轻的,跟我——你不愿意?哼,我可是你四哥钦点的驸马爷,说到底,我就算把你扒光了上一百回,谁还能把我怎么样了!”他扳着她的下巴,咬牙道,“你要是知趣,就给我乖乖的听话,不然,不但我今儿要你,——”他阴险邪恶的一撇嘴,似笑非笑,“我还要把黄琦,赵新——家里的男人都叫来,我让你挨个儿的伺候——”看着宁儿眼睛里极度的绝望和恐惧,他愈发觉得过瘾,“到那时,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宁儿猛烈的摇晃着,发不
102、 刑逼 。。。
出一丝声音,那重复的战栗的口型似乎在说,“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程朗轻蔑一笑,“那可由不得你!”说着伸手扯她身下的底裤。
宁儿痛苦的挣扎着,只能用头撞他,凄惨不已的嘶喊,“我说——我全说——”剧烈的摇晃中,发钗落地,长发披面,半遮着她的身子,看起来活像山海经中的女鬼。
程朗瞪着她,此时已是狼狈不堪,有些厌恶的丢下她,站起身理理衣衫,程朗把纸笔推到她面前,割开了她右手的绳子。
宁儿劫后余生,不顾一切的抓起笔,也不掭齐笔,草草的写下了一连串的人名——她甚至顾不上想自己写的是什么,后果如何,只是拼了命的把脑子里能想到的一切人名,关系都倒出来,只求能逃脱厄运。
“爷您——”蕙英看了程朗一眼,他正拿着一沓纸卷,脸上颇有满足之色。
“哦,没什么——”程朗收敛起表情,指指宁儿的屋子,“去给她拿几件衣服——”
“公主?!——”蕙英一进门就惊呆了,宁儿的身子只有几条撕破的衣衫勉强遮身,披头散发,伤痕累累。
“公主?!——你——”蕙英顺手抓起手边一件长衫替她盖上,推她不醒,宁儿早已昏死过去了。
“唔!——”胤禩惊呼一声。
“怎么啦——”紫绢忙过来扶着他的肩。
“我怎么在这睡着了?”胤禩起来看着书桌上被压皱了的书页,皱眉道。
“太累了吧,要不,去床上歇歇?”紫绢关切的问,一面伸手替他抚平书页。
“不用——”胤禩惊魂未定的抚着胸口,“我刚刚,梦见我去打猎,宁儿她——”说着他心口忍不住又一阵嗵嗵的乱跳。
“爷——你要保重啊——”紫绢担忧的说,“您慢点儿说,宁儿她怎么了?”
“她,她被狼拖走——”胤禩急促的喘息着,“好多血,好多血——”
“大概是压着心口了,才做的噩梦吧——”紫绢替他抚着后背,安慰道。
“不是——”胤禩推开她,心急如焚,“不是的——宁儿一直喊我救她,我只是走不动——”他定定的看着她,“一定是宁儿出事了!一定是的!”口气极其笃定。
“哎——”紫绢跑出去拦住他,“这大晚上的,你这是往哪儿去呀!”
“我去找她!——”
“不成!——”紫绢拉他,“就算要去,也得明天天亮了再去啊!宁儿是嫁了人的姑娘,就算是亲哥哥,也没有不打招呼半夜硬闯的呀!”
胤禩停住了脚步,可是依旧相当担心,“肯定有事,肯定是的——宁儿——”
紫绢扶他回房歇着,看他始终是魂不守舍,紫绢背过身,难以觉察的叹了一口气。
“你醒了?”蕙英跪坐在她床边,见她醒来,有些放心的喜色,“来,喝口水吧——”
宁儿呆滞的望着他,把被子捂的更紧一些。
“没事了——”蕙英很难过,放下水碗,“要是不喝水——你,你想吃什么不?”
宁儿眼珠死死的,仿佛死过去一般。
蕙英束手无策了,半晌,悄声说,“你还是不信我么——”
宁儿忽然起身,死死的捉住他的手,只有气息没有声响的哀求,“带我走!带我走!求你——求你——”
103
103、 解脱 。。。
“爷,廉亲王——”黄琦还没报完,胤禩已然出现在程朗面前了。
“哟,廉亲王,”程朗起身不慌不忙的行礼。
“免了罢,不用客套——”胤禩摆手,直截了当的说,“公主还好吧——我今儿来看看她。”
“咳,——”程朗一笑,“您该早些打个招呼,叫我们也好准备——”
“有什么可准备的!”胤禩的冷漠显而易见,“我想见我妹妹,还要事前招呼你不成!”
“岂敢岂敢!”程朗依旧笑着,“只是——”他眼睛瞧着胤禩,话锋一转,“宁儿她如今有孕在身——当然啦,您也知道,”瞧出胤禩脸色的变化,程朗嘴角微微一撇,“她身子一向是不大好的,最近更需要静养——所以,似乎不大方便,——万一要是她受了影响,情绪激动,只怕对她对孩子,都不大好——”
胤禩已经没法做出回应了,他的思维只是停留在一个词上,——“怀孕”!
似乎迎面的飓风,把他身上最后一缕气息都抽走了,五脏六腑都被抽紧,压的他几乎窒息。
“王爷?”程朗推推他。
胤禩抬手按了按额头,——其实并没有汗,他只是下意识的掩饰自己的不安。
“既然如此,”胤禩虚弱的说,“改日我再来——你,你替我带话说我来过了——”
“这个自然的——”程朗一笑,“等改日她妥当了,我们再到府上看您——”
“瞧你忙的!——”程朗一把扶住程昕,他跌跌撞撞的进门,几乎磕在门槛上。“什么事儿这么急!”
“还不急呢!除了这样大的事儿你也不告诉我!”程昕出口就嗔着他,“今儿八爷找上门了吧!?”
“咳!我当什么事儿呢!”程朗平静的一笑,“都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
“过去了?!哼,我听黄琦说了,人家直冲进来就是要见人——你不觉得已经是危在旦夕了吗!”
“危?哪里来的危?!”程朗哈哈一笑,“他什么也没见到,有什么可怕的!”
“你是应付的了今儿!可是你总不能永远不让她见人吧!”程昕一口气儿不带停的说,“你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过不了一个月就是万寿节,你总不至于到时还只是一味的遮掩吧!?你这么藏着掖着,终究会叫人起疑的!”
“你放心——”程朗扶他坐下,又亲自倒了茶来,“我早料到会有他们找上门来的一天——”他轻松的笑笑,“我已经有了主意了——”说着附耳几句。
“啊?!你——”程昕才听了一半,就惊的跳了起来,“放火?你是嫌上次烧的不够还是怎的!”
“嘘——”程朗忙一把按住他,“你听我把话说完嘛!”
“说什么啊!你这一下,杀人灭口的,叫外人看来,岂不是此地无银!”程昕急了。
“哎呀,你可真是——你兄弟我有那么笨吗!”程朗有些无奈有些烦躁,“别说我现在留着她还有大用处,就算是她一点用都没有,我也还不至于要灭口!——她怎么着也是皇亲,我说杀就杀啊?”程朗凑近了,“我这是掩人耳目的法子——”说着又低声说如何如何。
“不好不好!”程昕还是直摇头,“照规矩,内务府要亲自过问殡葬,你哄的了外人,能唬的了他们!?”
“你就信我吧!”程朗就差拍胸脯了,自信满满,“我连皇上不是一样都收拾了,区区内务府还有什么应付不了的!”
“可是——”程昕始终不能信服,“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你就安心等我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吧!——”程朗胸有成竹的拍拍程昕的肩膀。
“你听我一句,我们也许很快就有机会离开这里了!”蕙英掩好门窗,低声附耳道。
宁儿表情依旧满是悲哀,缓缓抬头看他,“是吗——”
“今晚他们打算假借大火,将你灭口以销毁证据掩人耳目——”
“杀就杀吧,”宁儿面无表情平静的如同一尊石像,“我早不想活了。”
“我猜他们不会真的动手——”蕙英声音更低一些,“我猜他们只是虚张声势——如果是这样,只怕你从此日子更难过——”
宁儿看了看,低下了头。手绢缠了又解解了又缠,好一会儿,抬头看着他,表情似乎要他说下去。
“怎么走?”宁儿打断他,直奔重点。
“别问”蕙英挥手打断她,“总之我自有办法——”蕙英抬眼,目光炯炯的望着她,“不会有错的。”
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他又补上一句,“你一定等我!”
宁儿只是转过身去,轻到无法觉察的叹了口气。
胤禛坐在廊边,望着波平如镜,秋意深寒,轻轻叹息,月儿又圆了——
伸手端酒,却没摸到酒壶。
“皇阿玛——”弘历不知何时来的,执壶替他斟酒,又替自己满上。
“你怎么也不睡——”夜逢知音,胤禛有一点欣喜,“也都三更天了吧?”
“睡不着——”弘历在父亲身旁坐下,笑了,“这样天气,睡下反而辜负了这好月色。”说着举杯,“这杯陪您——”一饮而尽。
胤禛拈杯,却不饮,回头看中天之月。
“月色真好——”
“嗳,”弘历轻声应,隐约看到胤禛眼中的微光,有淡淡水汽氤氲。
“中秋都过了,还能有这样的月色,真是不容易——”胤禛低头,轻轻晃动酒杯,“不容易——”
“这月色——”弘历坐近些,笑着说“教孩儿记起一首词曲来——”
“哦?”胤禛有些意外。
“说的闺阁离怨,却有些意思——”弘历笑了笑。
“是哪一篇?”胤禛含笑看他,很珍惜这样温暖亲近的情谊。
“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西东,南北西东,只有相随无别期——”弘历举杯,微微仰头,
“恨君却似江楼月,乍满还缺,乍满还缺,待得团圆是几时?”
“吕紫薇的《采桑子》啊——”胤禛低头饮酒,轻声无意似的说。
“原来皇阿玛也熟悉这一阕——”弘历看着他笑。
“瞧你说的,好像我不该似的——”胤禛似嗔般看他。
“我以为,皇阿玛只记得‘醉里挑灯看剑’——”弘历替他满酒一面说。
胤禛看着他,似乎看出他话里有话。
“我以为,”弘历放下酒壶“朝会上多了,奏折批多了,就该把这些儿女情长,都忘了吧——”
胤禛眼神微微有些颤动。
终于说不出话,低头满饮一杯酒。
仰头之间,眼中的月光忽然变模糊。
“皇阿玛?”弘历佯装不知就里似的,将手帕递过去。
胤禛摆手不用,只衣袖微微沾干泪花。怕有再多的泪水流下来,转身抬头望着水中恍恍惚惚的月。
“皇阿玛——”弘历把酒杯递到他手中,“儿臣酒后失言,皇阿玛恕罪罢——”说着跪下,要饮干杯中之酒。
“你何罪之有——”胤禛摇头叹息,“你说的对,——我多希望自己真的能靠那些奏折把所有的都忘了——”
弘历挨着他身边,抬起头看着他眼神里微微摇晃的月光。
“我多希望——”胤禛喃喃道。
“皇阿玛——”弘历觉得淡淡的苦味已经浸透他的皮肤,明晃晃的月光让他也觉得越发心寒。
“你可以的——总可以的——”
胤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凉浸浸的夜色灌入肺腑,教人微微颤抖,“我不可以——”泪水滑落,“我试了千百次,好些时候,以为自己已经——”他低头,深深的叹,“到今天,看着这样的月色,我才发现,该记得的,还是那样清清楚楚——”
弘历觉得心痛,可是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黄爷——”蕙英端着茶与黄琦擦身而过。
“怎的?”黄琦回头看她一眼。
“没事——”蕙英躬身行礼,谦卑的笑了笑,“我给爷送茶去。”
“嗳,用心着点儿——”黄琦掸掸袖笼上的浮尘,背手而去。
蕙英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眉头先是一皱,然后渐渐松开。
“劳烦主子跟我们走一趟——”赵新虽是这么说,表情语气却没有半点谦恭。
宁儿坐在镜台前,缓缓的挽上最后一缕头发,合上妆台,起身站在门口。
“给主子带路——”赵新朝下人一点头。
木门吱吱嘎嘎的打开,一间狭小的堂屋渐渐露出面目。
“咱们爷说了,今儿要替公主收拾屋子,就委屈公主在这暂且留一阵儿吧?——”
宁儿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