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十指相扣,生怕会伤到她,将疼痛的程度减到了最低。
两人都是人生中的第一次,没有任何经验,全凭着本能,却还是让她痛了。
她蹙着眉头,很疼。
这是两人都未涉足过的领域,一连的动作都来自最原始,凭着感觉。
何姿的眸子水光涟漪,深深地凝视着他,紧扣着他的手指,是紧随着他的。
仿佛是在一片蓝得发紫的海水中,她摇摆不定地寻不到方向,唯有眼前这人可以让她寻到安定,她紧紧地拥着他不放开,不肯松手。
过后,她眼前一黑快要昏过去,呼吸不稳。
发丝凌乱地散落在枕上,开出了一朵又一朵数不清的小花。
君喻伸手撩开她脸上的发丝,抱着她去沐浴。
她累得睡了过去,君喻给她洗了洗,少不了心疼怜惜,换上睡衣,又换掉床单,连同地上的衣物一同扔进了放脏衣服的篓子里,盖上被子抱着她,入睡。
对面的公寓里,漆黑的房间里,傅施年坐在落地窗后,一杯又一杯地喝着红酒,浓烈的酒精在空气中发酵着,几个红酒瓶在地毯上伶仃丢置着,他醉眼微醺望着对面熄了灯的公寓,喝了很多酒。
他也不知道他灌了多少的酒,只知道为什么他还没醉死过去,他的心里真的很难受。
第一百章 金屋藏娇 并非没有道理
更新时间:2014…8…20 20:08:03 本章字数:9884
英国的一夜,对于有的人来说是幸福恬静的,两颗互爱的心贴得很近很近,可对于有的人来说分分秒秒都成了煎熬,想要度过一分钟,怎就这么难?
酒精,可以麻痹人的神经和理智,撇去所有不愿去想的一切,胆怯地选择逃避,浑浑噩噩地分不清天地。
心烦,心躁,心乱,心慌的人都是喜欢沉溺在酒精中的,那种液体味苦,性寒,简直比中药还要苦涩上许多许多。
要是能醉倒,也是好的,起码也能摆脱上一阵,喝了不醉,才是最痛苦的,事事缠绕在心头,一刻也摆脱不开。
天际破晓,天边浮现出玫瑰色的初阳光晕,就恍若半盛葡萄酒的酒杯翻到在地,透过玻璃匀称摊开来的色彩,明晃晃的,发着紫罗兰的颜色。
葡萄的香气徐徐升腾在空气中,犹如藤架下结出的剔透新鲜的葡萄,但隐隐中,还透着涩。
天终于亮了,不知躲去哪里的太阳升上了天空。
何姿起得较平时晚,身上被换上了新的睡衣,起身时便觉得全身酸痛,很累。
枕头旁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伸手摸了摸,已没有了余温,看来起来的时间很早了,但他的气味还在床被间挥之不去。
洗漱完,穿着拖鞋出去时,看见了正在厨房准备早餐的君喻。
他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在徐徐地熬着粥。
何姿缓步走至他身旁,闻到了粥的香气,很香,肚子忽然就觉得饿得很了。
君喻还在打电话,回答的话语很简短,嗓音平淡,丝毫没有波澜。
她就站在他身旁,看着锅里熬着的粥。
粥面上冒着一个又一个的气泡,粘稠软糯,勺子在其中搅拌着,有丝滑的错觉。
她也想要搅拌一下。
伸手便想要接过他手中的勺子,却被他躲了过去。
“很烫,会溅到。”他侧目对她说道,不给她手里的勺子。
何姿无奈,只好在一旁看着他搅拌着。
君喻又说了几句话,将手中的手机递给了她,“梅婧要和你说话,要接吗?”
她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正在通话中,一听到是梅婧,浅笑着点了点头,当然要接。
“喂。”早上起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沙哑倒是避免不了的。
那头的梅婧一听见她的声音,激动起来,就说个没完。
她坐在吧台一边的椅子上,耐心地应着。
“过两天就是我的生日了,别忘了给我寄礼物回来。”她毫不客气地伸手向她讨要生日礼物。
何姿这才恍然想起,一年一度梅婧的生日又要到了,狂欢是少不了了。
“嗯。”若是不给她寄回去,怕是又要抱怨个没完了。
“一定要用心啊,上次给我寄来的风景照片,后面还写了话,我最喜欢了。”那次给她寄回国的照片,她收到后,嘴一直就没合上,很是高兴。
“嗯。”她点了点头。
这年代送礼物也要花上太多的心思。
说着说着,那头的梅婧可以压低了嗓音,神秘兮兮又兴奋地问道:“最后一道线破了没?”
这是她每次都很想知道的,八卦的习惯展现地淋漓尽致。
在她眼里,君喻是个清冷寡淡的人,从没想象过他碰到那条线是什么样的。
何姿更不用说,天天捧着书,清悟平淡。
这两人的感情这么深,耳鬓厮磨,都是彼此喜欢的人,天天住在一起,不发生的什么说不过去。
每次打来电话,总少不了会问这个问题,每次通话结束后总会暗暗感叹道,这君喻的定力真强,如花似玉的姑娘在他身边,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还耐得住。
要是换做韩逸,耐心定力早就丢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不吃干抹净才怪。
现在这通电话来得及时,昨晚那条线刚过。
“求知欲强是件好事,常能挖出新事。”她端起面前的开水,喝了一口,嘴角上扬。
那头的梅婧正在啃着零食看电视,听了这话,零食陡然掉在了地上,神情倒是兴奋地很,“恭喜,恭喜。”
何姿只是笑着,但不说话。
粥已经盛好,正放在桌上晾凉。
又听梅婧说了几句,隐约就听见那边的韩逸催了好几次的睡觉,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临挂电话前,她意味不明地笑着说道:“晚上不要太累,注意休息。”
挂下了电话,把手机放在了一边。
君喻见着她嘴角的笑,问道:“有什么好笑的吗?”
何姿看着他,又不禁想起昨晚的事,“没事,只是梅婧晚上经常熬夜,很累。”
“你起得这么早,不累吗?”他语速平缓地问道,似乎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话。
可在何姿的耳朵里听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耳朵轻易地红了,“还好。”
他解下围裙,搅拌了几下碗里的粥,放到她面前,“还有些烫,慢点吃。”
她将耳边的碎发放下来些,点了点头,接过粥,实在饿得很了,吃得比平日里急了些。
君喻见她光顾着喝粥,又从盘子里夹了一些点心放进她的碟子里。
他吃得慢,每一口都在细嚼慢咽,不发出一点声音。
何姿吃得比他快一些,将碟子里的点心也吃了。
“身子难受吗?”他抬眸关切地望着她。
她的目光微微躲闪,“有一点。”
他是有心疼愧疚的,昨晚用的力大了些,克制不住,“再去睡一会儿吧。”
何姿摇了摇头,嘴角勾起弧度,“不困了。”
君喻的手掌抚了抚她的头发,疼惜怜爱,眼底是有愧疚的。
她的脸很红。
早饭过后,君喻收拾好她的书包,和她一起去学院。
何姿的大学学分就快要修满了,离大学毕业时间近在眼前,已经在递交申请准备考研。
教授也是十分赞许的,她是最用功,也是最幸运的一个孩子。
傅施年很早便开车出去了,没有带上任何人,独自一个人。
佣人走进那间房间打扫卫生,将垃圾清理出去,祝夏无意间看见了从里面清理出来的垃圾袋,里面纸屑倒是很少,最多的是酒瓶,还不止一瓶,原来他一晚上喝了这么多酒,早上还开车出去,真让人不放心。
车还没有开回来,不禁让人担忧起来,但也没办法,唯有在原地等待。
九点,傅施年开车回来了,穿着新的衬衫长裤,整洁地找不出一丝褶皱来,一如既往地风姿卓越,让人瞧不出半点颓废寂寞。
哪里还像是喝了酒的人,和往日里的傅施年一样,商界精英,无懈可击。
“把今天的行程都报出来。”在门口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吩咐道。
他每天的时间里,工作占了三分之二,休息很少。
祝夏看着他,压下了心底的忧虑,“是,先生。”
休息日。
何姿无事休息在家,君喻的导师一通电话,说是有需要处理的事,去了学院。
隔壁的太太碰巧有事,家人都不在家,她也有急事需要出去,狗放在家里不放心,所以委托何姿帮忙照看。
何姿答应了。
她和隔壁的太太也算熟,每天和君喻在街道上漫步都能碰到常常出来遛狗的她,狗很可爱,她有时会和它玩耍,一来二去,就熟了。
狗是雪白色的金毛犬,很是活泼,好动。
要狗趴在自己脚边,陪着她乖乖坐在地毯上看书是不可能的了,她只好放下书,带着狗出去散步。
于是,牵着它出了门。
狗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在路上东张西望地走着,时而在地面上嗅着什么,时而看着路过的人。
若是见到异性的狗,还会“汪汪”地叫上两声,引得那只狗的注意。
何姿牵着它,在附近遛了一圈。
狗的毛发雪白纯净,在阳光的照射下隐隐散发着白色的光晕。
一辆黑色的座驾拐弯缓缓驶入街道。
突然,狗不知怎的,挣脱开了链子,从她手下跑了出去,跑得很快。
她惊了。
狗一下子钻入了驶过汽车的车下,她急忙跑了过去。
幸好车速放得慢,司机也发现了异状,赶忙踩下了刹车,停下了车。
何姿蹲在地上,看着车下的狗。
还好狗还完好无损,就是不肯出来,爪子里不知何时抱着一颗球。
手够不到,狗不动。
傅施年坐在车上,沉声吩咐道:“下去看看。”
车闫开了车门下车,看着蹲在地上的女孩和车下的一只狗,顿时了然了。
只是这女孩看着很是眼熟,他很快就想了起来了。
“我帮你吧。”车闫好心说道。
何姿闻声,转头去看那人,只是一眼,就想起来了,“怎么是你?”
上次帮她夺回玉的人。
车闫有些心虚,笑了笑。
帮她夺回玉的老板正坐在车上。
狗在车下,不敢开车怕会压到狗,受到惊吓,只能把它哄出来,或是爬下车底抱出来。
车闫也养过狗,对于狗还是有几分心得的。
对着狗挥了挥手,出了出声音,略微弯腰终于把狗抱了出来,捧在怀里给她。
何姿是十分感谢他的,第二次帮了她的忙。
“真是谢谢你。”对他,满口的感激。
车闫谦虚地摇了摇头。
“你住在这附近吗?”在这附近又见到他。
他点了点头,算是吧。
“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顿饭好好谢谢你。”她抱着怀里的狗,询问道。
车闫忙谢绝了,“不用了。”
何姿也不好勉强他,嘴角浅笑道谢。
也不耽误他时间了。
傅施年坐在车内,看着窗外很是清楚,他能很清楚,很近地看到她,她的眉目,举动,笑容,都近在眼前,指尖不觉抚上车窗,勾勒着她的脸庞,仿佛触手可及,那笑是多么暖人身心。
贪恋,思恋,不舍得放开。
梦里梦到过很多次,但是面貌常常会想得模糊起来。
能这么近地看到她,真奢侈。
他的眼神专注也专情,也有生来的天性夹杂在内。
车闫随后上了车,小心翼翼地看着傅施年的脸色,他还在看着窗外,便没让司机开车。
何姿看着漆黑的车窗,密不透风,那后面坐着的正是傅施年,那一望,恰好望进他的眼睛,和他的视线相撞。
只是,她不知,哪里会有那么巧的事。
对着车闫笑了笑,便牵着狗离开了。
直到她的背景再也看不见了,老板的视线也收回了,才让司机开车。
心里,对那个女孩有着特别的定位。
起码,对于老板来说,她是不简单的。
周一,天气是挺好,可是对于何姿来说,发生的事不是挺好的。
一天是平静地过了,却在傍晚放学的时候,出了那么一件事。
下课铃声刚一响起,广播里不知是谁传出了声音,字字清晰,扩大响彻在整个学院内。
每个人都看着广播,听着。
听了一会儿,明白了这是在告白,很直白,语言真诚,无非就是他第一眼见到她,就深深爱上她了此类的话语。
随后被告白的那人的名字也在广播中说了出来,何姿,这声音在耳边回荡了许久。
何姿收拾书本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方才还不以为然,谁知不知不觉被卷了进去。
在国外,在广播里告白不算得了什么了,很平常的事,情书和巧克力都是家常便饭。
若是别的女孩名字还好,毕竟没人知道,可这名字偏偏是何姿,谁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