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说出口的反驳的话,也咽了下去。
关月绵听到白玉维护落日的话,身子也是一僵,他咬紧了嘴唇,站在原地竟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
关平纵在关月绵身后叹了口气,暗自摇了摇头,都是她的错,当初若不是她将弟弟介绍给白玉认识,就不会让她这个一向野惯了的弟弟有机会喜欢上白玉。她原本还以为白玉有一点点喜欢弟弟的,却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
“白姐,真是恭喜你找到未婚夫了。月绵他不懂事,你别和他计较。”关平纵将弟弟推到身后,赶紧上前一礼,她倒是不怕得罪白玉,但弟弟若是再要有什么不敬之言,只怕白玉也不会手软吧,毕竟白玉是什么人她是清楚的很。
白玉见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关平纵终于肯说话了,也淡淡一笑拱手回礼,“平纵,你说的什么话,我一直拿月绵当弟弟来着,又怎么会因为他几句玩笑话就生气。”
“白姐不怪罪就好,今次来,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事?”若是只为未婚夫而来,只怕她也不会来到这前远斋住。
“的确有几件事”
“我恨你!”还不等白玉说完,关月绵却大声喊道,喊完就像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屋内的几个人都被他突然的举动弄得愣在当场,却是许筝反应快,追了出去。
“月绵真是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这么说。白姐,你别计较,我们还是谈我们的事吧。”关平纵也回过神来,脸上还有些担忧,看到许筝追了出去也没跟着一块追,只是向白玉告罪道。
白玉只是敛了笑容摇了摇头,她本不想惹这情债在身,自从知道关月绵对她的心意后,她是能躲就躲,这次要不是需要关平纵帮点忙,她也不会来这住,看来她还真是得万分的小心才好,否则,一波未平可能一波又要起了。
“这次我来是想请你帮我办几件事的”白玉也不转弯抹角,直接就要说明来意。
“我要出去走走。”落日看着关月绵跑出去,心头竟有些窒闷,他挣开白玉的手,大步就要往外走。
“小暖好吧,别走远了。”白玉本想叫住他,但又一想到他可能是觉得闷了,便也由着他了,末了只叮嘱了一句。
落日也不回她的话,径直走了出去,等落日离开屋子,门口出现了两名黑衣女子,白玉点了点头,两人便朝落日离开的方向跟去。
“白姐要我帮着办哪几件事?”
“听说北蛮”
两名护卫跟着落日而去,白玉才放下心来,两人在屋内商谈起来。
落日从屋里走出来,才觉得刚刚压在心头的窒闷消散开去。他看的出关月绵对白玉的喜欢,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关月绵看白玉时的热烈眼神,他就有些憋闷。
不愿细想那是为什么,他只想离开那屋子,他没来过这里,倒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听到好像有潺潺水声,便顺着水声往前走去。
绕过假山,便看到眼前有座小小的拱桥,桥下正是水声的来源,一弯清澈的溪流正从桥下流过。
溪水的堤岸处以光滑的白色巨石砌成缓台,落日不由得被溪水吸引了过去。
他坐在大石头上向水里看去,水中竟然还有红色的鲤鱼在游来游去,他一时好奇将手伸进了水里,鱼儿以为是食物纷纷聚拢了过来,啃上了他的手指头。
“呀!”鱼儿咬在手指头上并不疼,只是痒痒的,他不由得低低呼出声来。
这么悠闲自在的日子他其实并不常有,师父一心想要报仇,对于他们几个人的武功要求也就格外严格,莫说是清闲日子,就是稍稍放松一点,师父都是要罚的,这次,若不是为了报仇,只怕他还要继续呆在静院里修习武功。
别的男子在他这个年纪早就当爹了,可他不行,他有很多事要去做,师父对他也是报了很大的希望,不说别的,就说这养育之恩他就无以为报。白玉在路上曾经问过他这些年都是如何过的,那时,他没有回答她,其实也是没什么可回答的,他这些年都在不断的练武,为的就是能替师父早日报仇。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何尝不想像普通男子那样守在闺阁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事事不用自己操心的过日子,可是他不能。
或许他能够清闲的过日子的时间也只有现在了吧,默默的想着心事,他并没有注意在假山后出现的一个青衣小仆。
“落日,你倒是好清闲,只怕你日子过的太好,早已经忘了师父的命令了吧?”冷冷带着嘲弄的话在落日耳边响起。
落日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回过身来便看到一名青衣小仆站在身后。
他赶紧站起身来,走到小仆跟前。
“孤冥,你是怎么进来的?”落日打量了一遍孤冥,发现他这一身衣服很眼熟,想想竟然是前远斋侍仆的穿着打扮,不由得心下大惊。
孤冥也不解释,只是拿冰冷的眼神盯着落日看,“我要是再不来,说不定你连白玉的孩子都有了。”师父就是偏心,白玉那么好看的女人就只会让落日来接近,为什么不让他在心里暗恨着,他却不敢在人前抱怨,为了解恨,他说出的话字字都好似淬了毒一般。
落日听他如此说自己,胸中一股怒气直往上涌:“孤冥,我何时不听师父命令了。我的武功被白玉制住了,怎么动手,何况既然你都能混进来,何不亲自动手。”他既然有本事进来,也一定有办法杀白玉。
孤冥倒是一脸的意外,他怎么会想到落日的武功被制住了,“我就不相信你自己打不开被制住的穴道。”他就不相信尽得师父真传的落日连个穴道都冲不开。
“我试过了,白玉的封穴手段太特别,我根本冲不开。”
孤冥根本不信落日的话,伸出手在落日几处大穴上点了几下,发现果然在他点中穴道时,就有一股怪异的气流撞开他的真气。
“哼!反正不管如何,师父指定由你杀掉白玉,不许我们插手。”谁不知道师父偏心落日,若是落日能够杀死白玉,日后玄雀教的掌门之位就是白玉的了。
落日听到此处,也有些吃惊,他没想到师父会下达这样的指令,又看看孤冥,他又有些怀疑,这孤冥一向与自己不和,他的话能信吗?
孤冥看他眼神满是怀疑也不多废话,只在临走时说道:“我的话,你不信便罢,无论如何白玉都是必须死的。”
落日站在大石上愣愣的看着孤冥走远,手下意识的攥紧,在这一刻他有些后悔跟着白玉一起走了,若是不一起走,是不是便不必他来下手。
从假山中走出来的关月绵也恨恨的看着大石上的落日,他本来是在假山里偷偷哭的,谁知道让他听到了这人的秘密。他就不信白玉姐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后,还会留他在身边。
这么一想,他从挡在假山前的大石头上跳下来,便往凤鸣苑的方向而去。
静夜,私语
关月绵虽然极力想要像个大人似的稳重一些,但毕竟也不过十五岁而已,还是小孩子脾气,生气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所以听到落日和孤冥的对话,便想着要到白玉跟前报信。
等他到了凤鸣苑的时候,白玉和关平纵正好谈完了正事,两人许久未见,正坐在那儿喝茶叙旧。
“白白玉姐,我有事要跟你说。”关月绵怕落日先一步回来,所以是抄了近道到的凤鸣苑,走的太急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关平纵见到弟弟如此,难免在心里又是一阵叹息,她家小弟就是急性子,如此下去只怕就算她想让自家小弟给人家白玉做小,人家都不想要。
白玉脸上未见任何变化,只是放下茶盅,语气平缓的道:“月绵,进来慢慢说吧,不急。”
关月绵也不客气的走了进来,毫不避讳的拿起白玉放下的茶盅大口将茶喝了下去,才喘匀了气,说道:“白玉姐,你知不知道落日他不是好人,他联合了外人要杀你呢。”
早在关月绵拿起自己的茶杯喝水的时候,白玉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她虽然没有洁癖,却不喜欢与人共用一样东西,看着关月绵用了自己的茶杯,她未曾阻止,也就意味着这只茶盅,她是断然不会再用了。
再一听到他说到落日要杀自己的事,她的眉头反而舒展开来,放在桌上的手指轻轻地叩了两下,嘴角却微微挑了起来:“我知道,杀不杀的了我,就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至于落日,他是我的未婚夫,他要做什么都是我允许了的,外人没有对他置喙的余地。”
关月绵正在心里期待着白玉听到落日的秘密时,会大发雷霆,却没想到急转直下竟然会这样,他就那么愣在了当场。
关平纵也没想到落日会想要杀白玉,而白玉却是如此放任落日,她想开口劝说,看到白玉的表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对。
“白姐,他要杀你,还是将他单独看管起来比较”停了停,关平纵还是决定要将忧虑说出来,毕竟她们两人算是合作伙伴,若是她有什么万一,她也不好对底下的姐妹交代。
还不等关平纵说完,白玉却是摆了摆手,眼中也出现了不耐:“平纵,别忘了我让你去查的事,我的事你们别管了。”
关平纵虽然脾气直率了些,但却并不是真的大喇喇的一个人,看到白玉脸上温和表情虽然未变,但眼中的光芒却已闪现出不耐,她也只好作罢,低头喝起有些冷了的茶叶。
“可是白玉姐,他不是好人啊,你对他那么好,他还要杀你。”关平纵不再劝说白玉,并不代表关月绵就会适可而止,他见白玉对自身安危毫不在乎,赶紧拉住白玉的胳膊,说道。
“没错,为了你的安全,你最好放我走!”不知何时落日已经回来了,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是极为冷淡的,出口的话也一样冷漠的冻人。
关月绵听到落日的声音,身子僵在原地,但马上就转身挡在白玉身前,戒备地看着他。
“小暖,你怎么总是想着要走?我说过我不会放你走,你若是想离开,除非我死。”白玉站了起来,推开挡在身前的关月绵走到落日身前,脸上的表情再严肃也没有了。
她不管他是小暖也好是落日也罢,反正她认准了的人,她是绝不会放手,至死方休而已。
落日看着她的眼睛,感受着她温暖的气息,心中刚刚筑起的冰山还是塌落了一角,他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他必须得离开,跟着她走了这么几天,他只觉得无法对她下手,他无法对她下手,也无法帮着她对付师兄师姐他们,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她,哪怕被师父责罚,他也心甘情愿。
听到关月绵的话,正好顺了他的意,她也最好能听那关月绵的话,让他走。
白玉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手,他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但她是什么人,她执意要做的事又几时让人逃开过,她还是抓住了他的手。
她和他的眼眸对视之间,他直觉的就是躲开她烫人的目光。
“小暖,你还是承认吧,你已经对我动心了。”白玉看着他躲闪的目光,轻轻一笑,开口就是震动人心的一句话。
不仅落日被她的话震到,就连屋里的另外两人也都十分诧异。
白玉靠近落日耳边,低声继续说道:“或许你不记得了,在东郊树林里那些事都不怪你,要怪只怪我学艺不精,不能护你周全。我额头上的那条疤痕你只怕也不记得了吧,谁能想到小小的你竟然有那么大的手劲,为了个奄奄一息的小麻雀竟然往我头上招呼茶壶。”
落日听得她的话,身子一抖,他已经不记得这些事了,可她每说一句,他的心底还会涌起浓浓的歉意,这是为什么?
白玉边说着,手已经揽上了他的腰,这样的姿势其实才是她最满意的,有他填满自己的怀抱,她才不会觉得自己的怀抱空荡荡的,无所依恃。
落日失魂似的倚靠在白玉肩上,完全没有注意到他靠着的是谁,他在七星林时就注意到了那道疤痕,看到那道疤,他的脑子中就出现了一些画面,似梦似幻的,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曾经历过的,可现在听她说起,他竟然心底涌起无名的歉意,这就更加让他后怕起来,难道他真的是那个小暖吗?若他是小暖,他该如何自处?一面是有养育之恩的师父,一面是被遗忘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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