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占了上风,硬生生压下了那些天花乱坠的想法……
越靠近越被他身上的甜香迷惑,李冉冉浑浑噩噩的埋首在对方的颈项间,鼻尖吸入的全是那惑人心扉的诡异气息,脑中遐想连篇,一幕幕经历过的画面如同放电影一般划过眼前,她迷茫的眨眨眼,暂时忘了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倒忘了还有这一招……段离宵暗吁一口气,放软语气轻声哄道:“冉冉,解开我的手。”她呆呆的点头,听话的伸手解了活结,无辜面容单纯的像一个孩子。
双手一得到自由他便推开压在身上的女子,正欲下床之际,对方却软绵绵的靠过来,趴在他背脊上轻轻的低喃:“师父——”
闻言他瞬间愣住,猛然回头盯着她,“你刚刚说什么?”
“师父——”她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光彩,隐约寻得到迷恋的迹象,无形之中揪住了他的心,无数处小小的骚动从深处爬出来,争先恐后的钻入他的心底。他控制不住也压抑不牢,无形怒气急剧需要抒发的途径。
一把将那迷蒙状态的女子压至锦被上,他厉声道:“还是爱上秦无伤了么?我不是说过么,不许背叛我!”
李冉冉被肩上突如其来的疼痛骇到,委屈的挣扎,“好痛……你放手!”
排山倒海的莫名感触让他无法静下心深究,赤红着双目,他倏然捏紧她的下巴,冷笑道:“不是说春宵一度值千金么?我便成全了你。”
她只来得及眨一下眼,嘴唇便叫人给堵住,微微凉意从唇上传来,继而是漫天遍地的肆虐和啃噬。那吻她的人仿佛带着漫天的怒意,毫不怜惜的咬破了她的唇,血腥味刹那便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她急促的喘息,像是有些被吓到,正要张口惊呼,那灵活的舌尖却迅速窜入她口中,抵死缠绵,誓死方休。
轻喘着拉开一丝距离,他目光凝在那双颊绯红的女子身上,待她想要启唇说些什么之际又再度覆上去,试探性的触碰,温柔厮磨,辗转万千。
李冉冉无力的攀附着他,脑中昏昏沉沉,那气味特殊的甜香攫取了她所有思考的能力。朦胧中感觉身上一冷,她低头便看到自己光裸的双肩和粉色的兜衣,忽而又觉有些不对劲,颤抖着双手抵在对方胸前,软弱的要求:“不要……”
握住她纤细的手腕高举过头钉在床板上,他唇畔扯开淡薄的笑意,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才是他想要的。毫不犹豫探入那亵衣下,他的手点燃一路火花,蜿蜒至上,却在半路被轻柔的女声打断:“我不要……”,低头就看到她的眼里满是水汽,他心里一紧,耐着性子哄她:“听话。”
门外陡然传来传报声:“主上,属下有要事禀报。”
“滚。”他冷然丢回一个字,头也不抬的吻着她的脸颊。
那负责传报的人却依旧不依不饶:“主上,秦无伤来了。”
他怔了片刻,轻嗤一声,长指滑过她的下颔,“怎么办呢,我都舍不得把你再还回去了。”
针锋相对
月似玉盘,洒落一地清辉。
风声呜咽,扇动着衣衫猎猎作响,他漫不经心的抚着手中血牙,眼神却异常犀利的盯着众人包围的白袍男子。
“真是镇定啊……在我的地盘还能如此高洁无畏,秦掌门果然好风范。”闲闲地拍了拍手心,他示意守卫们退下,自己则信步走至对方面前。
秦无伤美目微动,淡淡道:“还望段庄主能把邱络绎交给在下。”
“不错,姓邱的确实在我手里。”他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继而衣袖轻扬示意身畔炎臻附耳过来,低语几句后,后者迅速领命而去。
秦无伤微微蹙眉,静待下文。
他恶劣的拉长音:“不过——我想秦掌门可能要失望而归了。”
“今日在下必要将我昆仑罪人带回,得罪之处还望段庄主见谅了。”秦无伤面无表情的开口,语气淡漠又决绝。
“难不成今日你还想血洗我莫离山庄不成?”段离宵冷嗤一声,后排死士们便再度涌上,将那貌若天人的男子围在中心。
“既然段庄主不肯交人,在下便自己去寻。”秦无伤头也不回,径自向里走去,宽大袖袍掩住动作,途径之处人群便如散沙一般倒落下来。
见状段离宵的目光倏然变得不可捉摸起来,长指一动,手中竹箫便夹带着破空姿势凌厉而去,恰到好处的阻止了对方前进的势头。
身形一闪避过凌空的血牙,再伸手一挡,秦无伤转过身,道:“莫非段庄主受了这般严重的内伤还想和在下动手?”
段离宵顺势收回血牙,“想同你做个交易,不知你意下如何?”
“在下素来不喜欢做交易,心领了。”说罢抬脚步上夜殿的石阶。
“这可不一定,如果我说那用来交换的人是你那新收的嫡传弟子呢?”段离宵微笑着观察对方的反应,后者果真如他所料的顿住了脚步,不发一语的旋身睨他。
“李冉冉也在我手上,秦掌门还不知道吧?”他眯着眼补充道,“据说秦掌门八年才收了这么一个弟子,想必是宝贝得紧了。”
腰上流渊嗡嗡低鸣,那原本没有情绪的谪仙男子忽而就透出三分冷冽来,整个人似蒙上冰雪,让人不敢接近。
看不出那丫头在你心中居然也有分量……他压下心头不断上涌的古怪感觉,斟酌片刻,轻笑道:“不妨在这稍等一会儿,我已派人去唤李姑娘了,相信你们师徒很快便会见面的。”
。
紫檀木床上的女子弓着身子趴在锦被上,香肩微露,墨发披散,若有似无盖住背上无限春光。她困倦的眯着双眸,猫一般蹭蹭绵软的被褥,咕哝了两声又陷入睡梦里……
“起来!”冷硬的男声夹着和满满的不耐烦。
她在耳边挥一挥手,仿佛想要赶走这惹人清梦的声音,半晌周围安静下来后又满意的翻了个身,动作不雅的大字型瘫开来。
“唰啦——”天降大水,毫不留情的浇了她满头满脑。
“发洪水啦!救命啊——”李冉冉狼狈的从床上滚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地板上沁凉的温度瞬间就让她清醒过来,一低头却看到自己胸前除了薄薄的亵衣外再无其他遮掩物,尖叫瞬间逸出喉咙:“啊——”
“闭嘴!”厌恶的皱眉,他将已空的木桶扔到一边,随即略显粗鲁的将她从地上拽起来,“醒了没有?”
她粗粗一看便发觉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有大片可疑红痕,脑中一片絮乱,却怎么也想不起昨夜的事情……惊慌的扯过被子遮盖身体,她颤抖着嗓音开口:“怎么会这样?”
炎臻掠过她脖颈上的暧昧痕迹,脸色陡然变得极为难看,“穿好衣服跟我出去。”见其还是傻愣愣的杵在地上,不由加重语气道:“还不快穿?想这样出去见你师父么?”
师父?师父!李冉冉如遭雷击,昨夜忽而梦到自己与那清高男子一同在昆仑殿上弹琴舞剑,梦里场景真实的历历在目,怎知今日便能见到他……
胡乱穿好中衣披上外袍,她做贼心虚的将头发拨至颈前,快步出门对着等候在外的炎臻道:“他在哪?快带我去!”后者阴霾着脸,心不甘情不愿揽过她的腰飞身而去。
一到殿前空地她便觉得不对劲,空气里满是胁迫感,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喉咙就被炎臻掐住,困难的挤出几个字:“你……做什么?”
他硬生生扳过她的头,“你给我看好了!”
墨般夜色被火光照的如同白昼,李冉冉瞠目结舌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大片人马,还有夜殿前那一字排开的死士们,毫无生气的脸在火把映衬下更觉诡异。慌乱的咬着唇,她目光梭巡在人群里,轻易便寻到了最显眼的两个男人——
段祸水一身红衣倚在古树旁,面容苍白如纸,唇畔挂着同往常一般的浅笑。而在不远处,白衣胜雪的男子淡定站于众人身前,无视屋檐上密密麻麻的弓箭手,气定神闲的模样将其出尘姿态烘托的更为出色。
“来了。”段离宵下巴微抬,眼神闪过莫名光芒。
秦无伤扫一眼受制于他人的女子,一字一顿:“她和邱络绎我都要带走。”
“做梦!”段离宵倏然就被激怒,暗自解开封住的大穴,翻涌的真气得到释放,乱窜在体内。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痛楚将内力逼入正轨,随即翻手一掌,向着对方拍去。
秦无伤微微蹙眉,白袍轻拂,身形飘然跃开。却不料段离宵的目标竟不是他,脚尖一点便从炎臻手中接过受制女子,血牙抵在她的脖颈上,扭头对着秦无伤道:“我拿李姑娘换姓邱的,如何?”
鼻间传来熟悉的甜香,李冉冉恨恨的侧头白了一眼身后少年,“你又想怎么样?”
他虚弱的撑在她身上,苦笑道:“千万别挣扎,我现在没力气……”眨眼又换上悠闲模样,轻笑道:“秦掌门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说过了,两人我都要带走。”秦无伤冷冷的重复,流渊在空中划出凌厉弧线,绕了一圈后乖顺回到手中。
这是什么状况?传说中的劫持人质么?李某人迟钝的大脑总算后知后觉意识到了现在的处境,背后传来不正常的灼热温度,她余光瞥到段祸水冷汗直冒的额头,不由愣住:“你不舒服么?”
他避而不答,反倒丢出一个问题:“想回昆仑么?”
她惴惴不安的垂下眼眸,愈来愈觉奇怪,这家伙是中邪了么?分明就是想拿她来换大叔,现在又问她这种问题,到底是何意……
“不回答么?”他默叹一声,随即像是下了决定,掌心一个用力,血牙前端划过颈部皮肤,拉开长长伤口,鲜血争先恐后的从中涌出,淌过锁骨,最后在月白中衣襟口落下刺目红迹。
李冉冉下意识瑟缩了下,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一下子就懵了,垂低视线便看到大片血渍,恐血症装再度发作,她眼一翻,身子颓然无力,继而陷入无限黑暗里……
他费力撑住她下滑的身躯,表面上看去仍是风轻云淡的模样,眯着狭长的眸子,厉声道:“若秦掌门执意带走两人,那么其中一人怕是不能活着离开了。”
气氛忽而变僵,秦无伤视线胶在那昏迷的女子身上,眉心间似有薄怒,“看来你是必定不肯将邱络绎交给我了。”
“不然秦掌门也可以选择牺牲掉徒弟,如此一来我们这儿怕是没人奈何的了你。”段离宵目光直视对方,不着痕迹的设下圈套。
风声骤起,一晃眼,白色身影已然来到跟前,衣袖轻扬,秦无伤漠然道:“给我。”
段离宵眼里流露出复杂神色,好半天才冷笑出声:“原来昆仑掌门也会护短,难得——”
抱过昏睡女子,秦无伤头也不回的离去,“改日我必将登门造访。”
挥手退下欲追上前的护卫们,他似笑非笑的应道:“恭候大驾。”
。
醒来是全然陌生的环境,她僵硬的转动脖子,却发觉那边早已裹上了厚厚纱布。头痛欲裂,外加口干舌燥,李冉冉跌跌撞撞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牛饮之际房门却忽然被人推开。
“醒了?”玉碎一般的声音有些凉薄。
“师父……”她有些迷茫的盯着面前的人,清晨暖日洒在其身上,勾勒出绝美景致,使得背光的他看来愈发像高不可攀的天人。
只可远观啊……没来由的有些惆怅,她小心的摸摸颈上的伤口,“昨日是师父救了我么?”
他略略颔首,走进来落座于桌前,淡然道:“你可知错?”
“知错?”李冉冉疑惑的装转眼珠子,片刻又讨好的笑:“徒儿不该偷跑出去,还请师父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吧。”
“回昆仑后自己去断心殿领罚。”'网罗电子书:。WRbook。'
“罚什么?”她心惊肉跳的捧着茶杯,里边的茶水也随着颤动的手洒了些许出来,沾上原本洁净的桌面。
秦无伤指尖轻叩桌沿,“杖责三十。”
平地一声雷,李冉冉彻底崩溃,看了那么多年的电视剧,她潜意识里一直对这种棒打政策极为反感,而且凡是皇宫狗血剧里通常都有“杖毙”二字,那些太监宫女犯了错打个几十棍就翘辫子了……于是忽而想起来的这些记忆使得某人幼小的心灵在这一刻保受煎熬,欲哭无泪。
“可不可以不要啊?”她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道。
秦无伤站起身,打开门,“那就罚你自行上坤虚十二界。”
“你还是杀了我吧……”她小声嘀咕,赌气的拖着步子跟上去,“师父我们现在回昆仑么?”
“先吃饭。”
从略显陈旧的木梯上盘旋而下,每走一步都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