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孤生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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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孤生竹-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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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陈叔激动的直点头,“我叫厨房好好准备一下,少夫人先回房小憩一会儿,晚些时候我找人去唤你。”



她被这出相聚戏码搞得鼻头酸酸的,好不容易平缓下起伏的心情,微笑着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不醉不归。”



“一定!”



千辛万苦说服了青菜萝卜自行回房,她脚跟一转,又向着夜殿而去。时间紧迫,她要尽快找到刀疤大叔,若是可能,最好能神不知鬼不觉救出他,这样一来既能避免师父和段祸水的交锋,奇Qīsūu。сom书又能让大叔从此避免被囚在昆仑的困窘处境。



穿过黑暗无边的过道,听着耳边异常凄厉的惨叫声,李冉冉心惊胆颤的握紧拳头,这暗门无论来多少次还是这般骇人。放慢脚步细心留意石壁上的火把,她隐约记得刑堂便是在这墙壁的另一面,只是时间隔得太久,有些摸不到线索了……



“你在这做什么?”冷不防有沙哑男音响起,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不断回荡。



李冉冉反射性的回头,便看到那红发白衣的男子,抿着鲜红的唇瓣,冷冷注视着自己。她心虚的转了转眼珠子,随即迅速换上热情的语调,“啊哈哈,原来是你啊,其实我特意来这儿寻你的。”



炎臻视线凝在搭在左臂上的那只纤手,眉宇之间一点一点溢出怒气,“不想死就给我拿开。”



李冉冉嗖的一声缩回手,嘿嘿讪笑着。对方却依然不打算放过她,继续追问道:“说!你到暗门来什么目的!”



“没什么没什么。”她困难的咽了口唾沫,灵机一动又故作轻快的道:“我是想来问问你,愿不愿意晚上同白殿的人一起吃个饭?”



“滚!”他不耐烦的拂袖。



闻言某人嘴贱的又想骂回去,理智与情感斗争了半天,那句用来回敬的脏话卡在喉咙口终是不甘的咽了下去。悻悻在花园里绕了半天,她越想越气,这混账小子凭什么这么拽,老娘是杀了他全家还是抢夺了他所有家当,每次看见她都一副嫌恶的模样,到底是谁给他的资格来羞辱老娘?



无奈技不如人啊——她仰天长叹,回到房内,环视四周,那摆设那布置仍是她最后那晚留下的印象,旧地重游,心情却早已大不同。李冉冉伸指抚过檀木梳妆台,上面纤尘不染,看得出来常常有人过来打扫……欣慰的笑笑,她第一次体会到被人记挂的感觉,这般恍然隔世,温暖如斯……







“来!我先敬少夫人一杯!这次少夫人能够平安归来,实在是老天保佑啊!”陈叔一口喝干瓷杯里的酒,脸色潮红,眼里饱含热泪。



李冉冉头疼的扶着额,她怎么会忘了这帮人的酒量都是烂到极品的那种,自己居然还不怕死的叫上他们来喝酒,实在是自寻死路……



“少夫人为何不喝?看不起我老头子是不是?”陈叔显然是喝高了,一脚跨在圆凳上嚷嚷着,平日里温吞的模样早已不复见。



“我喝我喝!”她忙不迭的仰头灌下,辛辣的凉液瞬间灌入喉咙口,呛得她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好酒量!”众人齐声叫好。



“我、我也祝小姐从此一帆风顺,生活和睦……”青菜歪歪扭扭的站起来,一不留神撞到了身侧的萝卜,两人嘻嘻哈哈抱在一起倒了下去,随即没了动静……



“没事吧?”李冉冉彻底无语,紧张的上前正要查看,却被突然凑上来的西华吓了一跳,这个身高才及她腰间的小男孩憨憨的笑着;“姐姐,抱抱!”



这帮人没救了,连小孩子都喝酒……她弯下腰抱起西华放到一旁凳上,后者立刻趴倒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接着喝啊!换个大点的碗来!”身材圆胖的厨子豪气冲天的挥手,这个提议立马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同意,原先精致的小瓷杯也换成了金边白瓷碗。



那坛陈年佳酿因为倒酒人的手颤大部分洒落到桌面上,李冉冉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接过酒坛子认命的倒酒。



酒过三巡,大部分人都已趴下。惟有少数人仍然奋战在第一线,亢奋的同李冉冉拼酒,后者则苦哈哈的抿着嘴,趁着他人不注意之时悄悄将空碗替换。



凭心而论,李某人的酒量算是不错,可在她这二十二年的生活里,始终怀着小心谨慎的态度面对每一场饭局,不为别的,纯粹是因为她不敢喝醉……



曾有不幸目睹某人酒醉后场景的人如是说——那一晚我怀疑自己遇到了月圆之夜就能化身为狼人的珍奇品种。更有人痛心疾首的摇头,嘴里念念有词的低喃——禽兽,禽兽啊!



以上皆出自其亲密闺蜜之口,真实度百分之百,虽说她在那唯一大醉那次的隔日醒来后全然不知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死党身上七零八落的衣物和楚楚可怜的神情无情的控诉了她的暴行,从此以后她便不敢再随意饮酒,若是碰上同性女子也罢,若是异性,擦出点什么火花来,岂不是亏大了?



瓷碗落至地上的清脆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来,李冉冉眼疾手快的扶住陈叔,避免其倒在锋利的碎片上,小声劝道:“陈叔,今日就散了吧?”



“还没尽兴呢!你们说是不是?”他摇头晃脑的甩着酒坛子,含糊不清的吆喝道。



“是!喝喝喝!”酒意朦胧的嗓音此起彼落。



李冉冉暗地里发誓,以后再也不和这帮酒品差的人喝了!真是自找罪受……好声好气的陪着笑脸:“那再喝一碗好么?喝完我们就都回房歇着吧?”



一只手指伸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不行!”



“对,不行!”有人附和道。



他咧开嘴指指桌上的瓷碗,“至少要五碗!”



“对,五碗!”



李冉冉原本不想理会这荒谬的要求,可袖子被这帮醉鬼拽的死死的,抽身不得,她斟酌了好一会儿,估摸着自己的酒量能够应付的了,于是捏着鼻子一鼓作气灌下去,喝至最后一碗时阵阵头晕袭上来,她强忍住胃里翻涌的酸液捂住口,匆匆忙忙逃离现场……







“把消息传出去,就说昆仑的嫡传大弟子在我们莫离山庄。”绵软的嗓音隐隐透着虚弱。



“可是若那秦无伤寻过来,岂不是对我们很不利?”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身下狐裘,“无妨,他为了邱络绎早晚都会找上门来,现在有个筹码在也好谈条件。”



“主上的意思是说要拿李冉冉换姓邱的?”炎臻迟疑了一下,继而开口:“傍晚我见她在暗门刑堂外徘徊,属下以为她是别有心机。”



“嗯。”段离宵轻轻阖上眼,微微扯了下嘴角,“那贪生怕死的丫头玩不出什么花样,随她去。”



“若那秦无伤不肯答应我们开出的条件呢?到时她没了利用价值,我们是不是……”炎臻诡异的笑,干净利落的抬手做了个暗杀的手势。



“我还指望着她去偷心法,无需操之过急。咳咳……”他弯下腰,墨发滑落,掩去苍白面容。



“属下知道了,只是主上你的身体……”



段离宵费力的抬起手,示意无需多言,扭头靠回软塌上。炎臻垂下眸,忧心忡忡的告辞离去,走至门边,却与外头闯进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来人一身酒气,毫不雅观的坐在地上打了个酒嗝,好半天才磨磨蹭蹭的爬起来。炎臻厌恶的退后一步,“谁让你过来的,滚出去!”



李冉冉歪着头看了看软塌上的少年,又眯着眼睛打量眼前的红发男子,最后像是做好了选择,气势汹汹的指着炎臻道:“你!出去!带上门!”



炎臻将手按得卡啦响,冷哼一声:“不要命了?”



李冉冉不耐烦的挥手,“爷今日没兴趣临幸你,自己找乐子去,别坏了爷的雅兴!”



在场的另外两人赫然被这个莫名的气场怔住,平日狗腿的某人竟然如此猖狂的大放厥词,还一副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堪称奇观……



“还不出去?!”见对方扔杵在门口,她暴怒着挥拳头,“爷的拳头你又忘了是不是?”



炎臻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不怒反笑:“谁给你的胆子?”



看了半天的戏,狐裘上的少年撑起身子,如墨黑眸透出淡淡兴味,“炎臻你先出去吧。”



“她……属下不放心……”



“还怕她吃了我不成?”段离宵凉凉的反问,待到那红发男子退出去后,转头对着某人轻笑:“你中了什么邪?”



李冉冉突然异常彪悍的抽出腰带,缠在手上狠狠朝地面甩了一记,“美人儿,等着爷来疼你!”



红帐暖床



闻到空气中浓浓的酒气,他不动声色的皱眉问道:“喝醉了?”



“你说呢?”她邪恶的笑,歪七扭八的走至软塌前,一个饿虎扑羊,孰料对方异常机敏的避开,伫立在不远处冷凝着她。



“没想到你发起酒疯来倒是嚣张的很。”段离宵皮笑肉不笑的撑在桌旁,狭长的眸子里满是狐疑和嘲讽。



“废话少说!”她大吼一声,随即异常利落的掀翻了桌子,“今天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乖乖听爷的话,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再让我听到你胡言乱语,小心你的舌头。”段离宵凉凉的道,表面看上去仍是波澜不惊的模样,其实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苦苦压抑的错乱真气已然窜动在四肢百骸里,此刻即便是开口说话也颇为吃力。



“哟——还挺辣!不过没关系,爷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像男人的妞!”李冉冉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全然不知道此刻自己在说什么,所有的台词和动作都极为变态的模仿了八点档肥皂剧……



“出去。”他忽然就觉得荒谬,居然能和一个神志不清的人扯上那么久,自己还真是越活越过去了。



李冉冉抖着一条腿,空出一手脱下外袍,另一手甩着腰带,吊儿郎当的嘻笑道:“美人儿你就从了我吧,我保证好好疼你——”



从未遇见过这般奇异的女子,他一时三刻也忘了作回应,待到对方狞笑着逼近时才清醒过来,只是此刻喉口腥甜,血气上涌,强撑着怒瞪身前女子,明知道眼下应该一掌拍晕她却无力而为。



她接收到到那饱含警告的眼神,愈发兴奋起来,晃着脑袋啧啧出声:“春宵一刻值千金啊,美人儿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来!”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身形也配合的往前一扑。段离宵只觉脑中一阵晕眩,身子遭外力冲撞,脚步一个不稳,便向后倒在宽大檀木床上。



真气反噬,突破了一直死守的防线,剧烈痛楚瞬间袭上心头,他咬牙睁开眼,就看到某人毫不知耻的骑在自己腰间,强撑起上半身,他素来不咸不淡的口气倏然染上一丝慌乱,“你在做什么!”



李冉冉白皙的肌肤因为酒意熏上玫瑰的色泽,眼波氤氲,红唇畔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早已不复平时那个没心没肺的样子,“我在做什么你不知道么?”



闲闲伸出手抽掉他墨发上的白玉簪子,流华倾泄,一室旖旎,她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随即将他压回床榻上,两手拽着腰带往两旁一拉,一端绑于床柱上,另一端掰过对方手腕系上去。



他撇过头猛烈的咳嗽,胸腔里疼痛满溢,握紧拳头想要挣脱开,却料不到某人在之前归气凝露丸功效下力气大了许多,懊恼的眯起眸子,他不由得开始质疑当初自己送她这颗神丹的做法到底是对还是错。



李冉冉歪着头打量那只被绑在床柱上的手,苦恼的扁嘴,片刻又恍然大悟,恶劣的抽出段离宵身上的腰带,她笑眯眯的拍手,“还有一根!”



“冉冉。”他放软了语气,轻柔的像是情人间的呢喃,“不许这般做。”



“美人儿你是不是怕了?”李冉冉仰天大笑,借着酒劲死命将反抗的某只手固定好,继而坐直身,欣赏眼前的美景——



少年眉目如画,衣襟凌乱,光滑如缎的肌肤上漫开无边春色。她咂咂嘴,没来由的感到饥肠辘辘,顺从心意的俯下身去,张口便在那精致的锁骨上咬了一口。



段离宵闷哼一声,酥麻感觉和内伤引发的痛楚纠缠在一起,带来莫名的心悸。他试着运功,却因为心脉受损内力骤逝而颓败告终,僵着身子,薄唇逸出一字一句的冷硬话语:“你再乱动,我便提早杀了你。”



她惩罚似的加大口中力度,含糊不清的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女人果然是胆大包天了么?他没想过自己也有这般任人鱼肉的一天,从来都是活在危险和血腥的生活里,始终相信只有自己才是最至高无上的强者,所以现在什么都做不了的懦弱感无端让他痛恨至极。虽然潜意识有一些诡异的念头冒出来,但理智轻易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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