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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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魂-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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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想的都挺好的,就是没想到秦致那个妹妹还挺能添乱。
  消息又不闭塞,A大最近出了两起学生事故的事儿肖云鹤也都从电视报纸网络各种媒介上知道了,也知道秦瑶在那儿上学也没多想。结果没想到秦瑶一回家就跟秦致风风火火的说这件事,肖云鹤旁听了半天,忽然觉得这可能又不是个事儿了。


☆、第七章

  国庆照常放假,其实就算不放假也不妨碍秦瑶回家和她哥交流感情。小伍回家路上顺道买了只烧鸡准备丰富晚餐食谱,顾着秦瑶可劲儿折腾也得确保饭桌上有道能吃的菜不是。
  这次饭桌上秦瑶和肖云鹤倒没怎么吵,一是因为下厨过程中秦瑶只撸袖子做了一道菜,现在还很默契的被推到桌子边儿上去了,二是伍春行忙着给秦致汇报学校里的异常状况,秦瑶时不时的准备补充说明,没空搭理肖云鹤。
  一顿饭吃完了,秦致也听明白了。
  虽然这些日子他接收到的好意一律是你好好在家歇着吧,不过眼下这意思,合着家里这俩祖宗是要先斩后奏了。好在俩人还算有良心,问了问这事儿麻烦不麻烦,麻烦的话咱就不管了,后头的意思当然是秦瑶的,反正在她眼里什么事儿都没有她哥的安危重要,谁叫她从小到大就这么一个哥哥。
  秦致光听其实是听不出个所以然的,没亲眼看见个什么就决不下定论。碟仙这种东西说起来也玄乎,所谓的信则灵不信则不灵,关键还是在你心里愿不愿意把这回事儿当成真的。前几年不是还有所谓的学者和教授纠集了一帮学生做实验,试图从力学啊心理学啊精神行为分析啊各方面以期鉴定碟仙的真实性——当然,在科学主义的大旗下一切灵异事件都是不科学的,照秦致看有功夫折腾这个还就是闲的就剩下时间了。
  关于碟仙的说法很多,但是有些说法似乎就是约定俗成,无论小处的细节怎么变化意思也都还是那个意思的。有关碟仙起源的最普遍说法就是由中国古代的占卜术“扶乩”演变而来,有关于扶乩最早的记述则见于刘宋刘敬叔所著《异苑》,时人通常在正月十五,在厕所或猪栏边迎接紫姑神,凭借偶像的跳动,来占卜未来蚕桑等事宜。
  紫姑神在民间传说中说的就是厕神,又作子姑、厕姑、茅姑等多种说法。在体玄真人的《显异录》中则对紫姑神的身世有较为完备的解说,相传紫姑是莱阳人,叫何媚,被李景纳为妾,遭到李景妻子的嫉姤。在正月十五那天,被杀死在厕所。后来天帝悯之,把她任命为厕神。虽然名义上为厕神,然而紫姑并不主厕事,她的主要能力就是先知,所以在所谓的扶乩中请的神多指紫姑神,而扶乩的过程放在当时也是比较繁琐的。
  古代的扶乩光是在人手上就需要六部(亦称三才)人员,运用的道具也有讲究,沙盘用来写字,写字用的笔则是用桃木和柳木合成的木笔。相传柳木聚阴桃木镇邪,为的就是能让已死的人的魂魄更好地依附却又不至胡作非为,另外,在地点的选择上也很有讲究。不过到了现代也不可能大肆操办这样的仪式,扶乩也逐渐演变成了现在流行于学生中间的“笔仙”又或者是“碟仙”之流,然而大道理还是不变的,都是通过依附在某件物事上来达到传递讯息的效果。
  放到现在,碟仙的操作诸如地点的选择等等已经没有太大的忌讳了,不然这种东西也不可能在校园里流行起来。然而有些规矩还是要遵守的,比如说请碟仙的时候心要诚,一般在晚上十一点左右为宜,不能开灯但是可以点蜡,不能问碟仙有关于他/她身世相关的事情等等。
  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在你成功的请到碟仙之后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你请来的是神仙也就罢了,要是请来的是厉鬼,你问了他问题他就必然要从你这儿讨些什么回去,然而一般也就是钱财丢失又或者是偶感风寒但需要时间慢慢将养这类,是不会死人的,不然也不会有人有兴趣玩儿了不是。只是目下秦致听伍春行再把王敏棠同他说的又转述了一遍,再加上秦瑶补充的体育馆里的小瓷碟子碎片的事儿,总觉得这件事儿还有点蹊跷。
  当然,这么一说秦瑶那天把自己跑晕了的事儿也难免扯出来,秦致当即取血画了张符烧成灰和了水让秦瑶喝了,肖云鹤全程观看,觉得要是让自己把那一大杯灰不拉几的东西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就喝光也是一种挑战。
  秦瑶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再说她也不是没喝过,符灰合在水里倒没什么焦糊味,味道上还过得去,就是口感实在太差,就像是喝着水搭配干巴巴的粉状物,结果这粉儿还不溶于水,简直就是拿水往下干送。
  话又说回来,单凭听的秦致不觉得郭一整个的碟仙过程有什么错漏,就算因为王敏棠李昊吵架的缘故失手打碎了碟子(王敏棠当时正在着急上火并没有注意到碟子到底碎了没有,在和小伍说的时候也就没提到这一点,秦致之所以做出这种推断是因为秦瑶说了他们玩儿碟仙的地点出现了碎瓷片),不过那也是发生在碟仙游戏结束之后的事了,按道理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想不太通,秦致就琢磨着要不要去现场看看。不过校方估么着也不会同意,真要同意了这不就是默许在培养祖国未来人才的花园里宣传封建迷信了么。宿舍楼也不是随便拎一个人就能进的,就算是男生楼秦致的年纪也摆在那儿了不可能是学生,更遑论女生楼更不可能让你一个大老爷们进去凑热闹了。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警方能插手调查了,不过一扭脸看着肖云鹤,那是半点表示也没有。
  其实肖云鹤是一走神在想别的事,舒凌明天约了他见面,电话里说的是肖云鹤让他帮忙问的事情有点眉目了,但是真要透露点什么消息又是支支吾吾的,说电话里说不清楚明天见面了再说吧,听得出来舒凌很为这次得到的消息感到困扰。
  小伍那边的事情也都说完了,肖云鹤也就没太在意秦致的表情。
  而学校里的事也不急在这一天两天的,照秦致的话说:“徒弟你不是把良平兄的东西给他们了么,那就暂时还行吧。”
  舒家虽然是长于卜筮,但是在其他方面也并非很差,不然不会在整个灵异风水界有这么大的名气,连警方涉灵异案的组别都卖给他三分面子。
  而且这次的事情似乎也是起源于占卜类的东西,不管是不是巧合,都很有意思。
  舒良平一定是事先察觉到了什么才提前给了小伍红绳,不然呢,五个人为啥偏偏就给了三条,那是估么着怎么也得出事儿几次才能让人察觉出不对来。
  这也就是件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麻烦的事,好在有舒良平的绳子在那儿压着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什么事儿,再加上舒良平之前也没跟自己说过只是叮嘱了小伍,估计也是不想让自己趟这趟浑水,秦致至此还是很乐观的想着这件事也许不用自己劳心费力。倒是国庆假期要来了秦致想起一档子事儿,这几天他得抽空回一趟K市,免得夜长梦多。
  K市是秦瑶考上大学之前他们一直住的城市,也算是小伍的半个老家——因为那儿有他的几个表亲。秦致觉得自己这次被阴的这么厉害可能也有这几年自己大意了的缘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回去看看的好。
  于是就把出行计划跟妹妹还有徒弟一说,秦瑶勉勉强强的答应了不过能看出来从心里是不大愿意,小伍则表示方便的话麻烦给那几位表亲带个好。
  秦致自然应允,而肖云鹤这边因为这几天重案一组的正式规制就要出来了,他要复工估计也会忙碌一阵,也就免了他未来几天独守空房的命运。
  一晚上过得还算舒心,秦致网上订好了火车票,觉得不如赶早明天白天就出发,连夜收拾了一点必要的东西。第二天一早秦瑶和小伍把秦致送到火车站,肖云鹤则去见舒凌。
  地点是警察局旁边的麦当劳,重案组那边儿乱糟糟的,因为要有新组员进组基础设施都要增加,沈恒正在那儿指挥着搬桌子添设备呢,也不乐意他们两个闲人在眼前乱晃。
  两人买了一包薯条各自一杯可乐,舒凌总算一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样子——深呼吸,然后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给肖云鹤推了过去。
  其实要说那是照片其实也不是,照片的原件应该还好好地呆在它原本该在的地方,舒凌拿来的这张也就是现代科技下的复制品而已。照片是黑白的,因为估计有些年头了再加上不是原件背景就有点模糊,但是还是可以辨别出是个古色古香的长廊,长廊临水,水上有浮萍,很雅致的一个园林模样。
  这是一张二人的合照,照片上的两个人年纪相仿,站在左侧的男人一身唐装,神情淡然,通身一种温和儒雅的气派,站在右侧的男人则是一身深色的中山装,翩翩浊世佳公子的一副好模样,说得好听点是神采里透出一种自在的傲气和恼人的自信,说得不好听点就是欠抽。
  肖云鹤觉得自己太阳穴那块地方开始一突一突的跳。
  “我怎么不知道你和秦致还合过影……”
  左侧男人的面容与舒凌有七八分相似,右边的那个……这几天自己可没少跟他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的,虽然天天在自己眼前晃悠的这个不是那么神采飞扬的欠抽了,但是这张脸怎么看怎么都是秦致的没错。
  “瞎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是我啊……”舒凌顿了顿,“左边那个是我爷爷……”
  “你们家跟秦家还是世交?”心念电转,肖云鹤立刻找到了合适的理由,既然容许舒凌跟他爷爷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秦致的……呃,爷爷,大概也跟他长得很像?
  “不是……”舒凌显然显得有点纠结,“算了你自己看吧……”说完又把照片翻过来。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楷,内容是“舒良平、秦致留影于西郊和园”,日期是一九六三年七月十二日。
  “……”
  “这东西在我爷爷书房桌子的玻璃板下头压着,这次回去我趁着我爸没注意拿出来看了,又跑出去给你印了一张回来。”舒凌又想了一会儿怎么措辞,“我不觉得谁家里爷爷会和孙子叫一个名字的……而且……”
  “嗯?”
  “回去之后我才知道我爸根本不知道我爷爷这次跑出去是干什么去了,那照片看过之后我觉得……我就假装随口问了我爸一句,问他照片上这人是谁。”
  “你爸怎么说的?”
  “我爸说这是我爷爷一个朋友,一见如故,到现在也认识了好几十年了,不过他一直没机会见,所以有些事儿我爸也是听我大伯说的。就比如这张照片吧……和园是我家老宅子里的一个园子,六三年的时候我爸还没出生呢,但是我大伯当时已经有六七岁了吧,就还有点印象,就说当时这个人……嗯,在家里呆了大概一个多月吧,然后就再也没见过了。”舒凌显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照片里的另一位,“后来又过了十多年,我爷爷才好像又和他见了一次面,我大伯之所以印象特别深就是因为十几年过去了……他还是跟照片上一模一样,一点没变。要说是照片上那位的儿子辈才十几年也够勉强了,我大伯就觉得可能是他侄子什么的吧……后来我爷爷就和他基本不怎么见面了,大概用电话联络什么的吧,我爷爷倒是和我爸提过他,说有机会还是希望他们能见一面什么的……”
  “……”肖云鹤觉得自己有点绕不过来了。
  “哦对了还有,我爷爷书房里原本挂着幅画来着,后来我爸喜欢就问我爷爷那儿要走了。那画现在就挂在我家里,我回家的时候看了……”舒凌喝了一口饮料平复一下心情,才继续道,“那幅画落款的印章是‘秦致’,时间是一九八五年。”
  前两天舒良平来拜访的时候说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来——“我挂书房里的你那副画,上次承泓看了喜欢就问我要走了……”
  你那幅画!
  一九八五年……
  秦致今年二十八那他一九八五年就才刚出生啊!刚出生就会画画?那他妈的真是活见鬼了!
  舒凌说到后头其实逻辑都有点混乱了,肖云鹤现在算是理解他了。舒凌把照片还有家里长辈的话和现实中的秦致一对照都觉得违和感满点了,自己这儿再联想到那幅画——非要往那个方向上理解是个人都会觉得自己脑子有点问题了,可现在就是除了这种可能性之外他还想不到别的!
  舒凌还可以勉强说也许人家家里就是那个规矩爷爷儿子孙子都叫一个名儿的,他大伯后来见的那个也许真是他的侄子什么的——叫一个名字也不打紧啊重名也许就是传统呢!再说谁规定的侄子不许和叔叔伯伯长得像啊!
  可是舒良平那一句“你那幅画”,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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