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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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朗逸心痛的恨不得想将宁川绑回昆仑山去,但是他不能!他不能辜负宁川信任,不能看着宁川付出的努力白费,他不能让宁川恨他!
宁川已经来到另外一个阵眼出,坐定。一个手印掐出,一股强光从宁川的身体中发出,瞬间就让宁川身上衣服粉碎,发带也是断了的,长长的发也是随着冲击飞散而出。强光散去,只留下长长黑发下遮掩的光洁的宁川满目镇定的变换着各式法决。只一会宁川的脸上就出现一缕缕的血迹,血液脱离了宁川的身体缓缓在他的面前汇聚。血痕不断的出现在宁川的脸上,从他的脸上开始一道一道的血痕慢慢出现在宁川的脖颈,胸前,后背,胳膊,再到腿,甚至是那个地方也有血液流出。
宁川身上留下来的血,在他面前汇聚成一个球,有宁川的两个头大小。旁边的朗逸脸色苍白,他看到宁川已经变成一个血人一般。那一道道的红色给宁川添上了异样魅惑的气息,红与白相互辉映,苍白更白,血更红!尤其是宁川脸颊上,斜斜血口子,将宁川原本温和的脸勾勒的愈发狂野。但是此时宁川的神情却是愈发虔诚。
宁川面前的血球缓缓地飘到祢衡的身前,缓缓蠕动中变成人的形状。就在这时他们所处的繁复的大阵转动了起来,而且越转越快。
许久许久,至少朗逸觉得真的过了好久好久。阵法终于是慢慢的停止了,出现在朗逸眼中的是两个祢衡,一个是原本的那个昏迷着的祢衡,旁边盘腿坐着的是一个赤、裸的的祢衡。是的,这个阵法就是斗转星移阵。那个祢衡就是用宁川的精血与精气塑造的,然,这只是第一步。肉、身有了很容易,最重要的却是祢衡的魂魄。
阵法停下之时,宁川睁开眼睛,有些虚弱的站起身,缓步走到大阵正中央,也是将两个祢衡隔空拉到身前。右手伸到穿着衣服的祢衡的天灵盖上,虚空一抓,小心翼翼的抽出了祢衡毫无反应的魂魄。左手抚着心脏处,也是抓出一团与魂魄一般微微亮着柔和白光的东西。
宁川紧咬着干裂的唇,极力的将左手的白色微光融入到祢衡的魂魄之中。直到所有的都完全融合之后,宁川左手扶着祢衡的魂魄右手再一次虚抓,从祢衡的眉心出抽出一缕细长的魂魄。
被抽出的魂魄缓缓变换成了祢衡的模样,只是比祢衡原本的魂魄淡薄许多。如此耗费心力的事,让失血过多的宁川一阵眩晕、恍惚……宁川一口咬在舌头上,黑暗褪不去少,他就急忙将那个淡薄的魂魄放回到穿着衣服的祢衡体内,将原本的那个魂魄放到心塑造的肉、体内。做完这些,宁川看了看阵外地朗逸虚弱的扯起嘴角最终是没有笑出来就晕倒了。此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朗逸直接冲进阵中抱住倒下的宁川,泪流满面!朗逸抱起他,甩袖将两个祢衡都纳入怀中,一闪身消失在这片空地。徒留下,依旧泛着光的血红大阵,直到日头直上,才渐渐隐没。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继续
奉上
89
89、原来爱如此之深 。。。
朗逸抱着气息微弱的宁川,一路疾行来到一处山洞。闪身进入洞中之后,朗逸轻轻放下深深昏迷着的宁川,安置好祢衡们,在洞口布了十道防御结界。
此时的朗逸脸上已经,没有了眼泪,他知道眼泪没有任何用处。宁川为了祢衡已经付出了他苦修十年的修为,更是魂魄精血俱损!若是没能好好调理,宁川定会修养许多年才会有所好转……
朗逸轻轻抚上宁川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原本温润的唇也是干裂出血了。第一次,朗逸吻上宁川的唇,粗糙的触感让朗逸的心酸涩非常。朗逸用舌头一遍一遍的研磨着宁川的唇直到唇的变得饱满而有光泽。
朗逸将宁川扶起单盘坐好,就起了身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将外袍盖在裸身的祢衡身上。之后,朗逸回到了宁川身后盘腿坐下。
轻轻拨开有些灰白的发,露出血痕陈列的背,不争气的雾气还是弥漫上眼睛。赤、裸的胸膛贴上微凉的背,搂紧,希望能将温度传达。许久许久,久到朗逸已经以为他们已经融入一起了。
朗逸放开了怀中的温暖,双手汇聚在丹田出,调动体内所有的妖力引流与掌心从后背传输到宁川的体内。妖力在宁川体内滋润着他萎缩的筋脉,肌肉,与血液。一个周天,又是一个周天……
当宁川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满足的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美美的睡上一觉真是一种享受啊,太爽了!
扭了扭脖子,眼角扫到地上朗逸的衣服,还有睡着的祢衡。宁川当时愣住了,再看看眼下的环境,一种不安恐惧涌上心头。疾步跑过去,朗逸衣服下安然睡着的是祢衡,气息平和,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可是……朗逸,朗逸去了哪里?宁川被自己那个不好非常不好的认知轰击的几乎崩溃,跌坐在地。低下头,握紧拳头,感受着身体里充沛的力量……
朗逸不会,不会无缘无故的抛下他的,一秒钟都不会!所以,所以……这一次,是不是,是不是我做错了?
宁川抬起头看向一模一样的两个祢衡的脸,心中愧疚挣扎让他异常的痛苦。伸出的手缓缓抚上新生的祢衡的脸,手掌收紧有放开,放开又收紧……宁川的脸色更是变换不定,痛苦与爱恋之间不断拉锯!
朗逸,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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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许久之后,宁川将躺在另一边的祢衡抱起,走出洞外,再给山洞又布下了三层结界之后,宁川认准方向向许都城赶去。
闪过人群,来到祢府,将幻化的祢衡换下。之后,宁川看了看如同往常一样各行其是的祢府之人,嘴角抽搐几下之后,终还是没能笑得出来。叹息一声,宁川越过墙头消失在城中。
拿了留在驿站的衣服行礼,回到洞中给祢衡换了一身衣衫。宁川将朗逸留下的衣服紧紧的包好收在怀里。宁川又找来清水和野兔,给祢衡喂下了清水他就将野兔收拾好,在洞口架起火,插起兔子慢慢的烤。
“我怎么来这里了?”就在宁川机械的转动着兔子愣愣出神的时候,一个声音飘到了他的耳朵里。宁川吓得手一抖差点将快烤好的兔子掉了,转过头来就看见祢衡已经醒过来了,直勾勾的看着烤的金黄的兔子。
看着祢衡罕见的有些孩子气的神情,宁川哑然失笑:“你再等等,一会就烤好了。”祢衡点了点头靠到宁川身边坐了下来。祢衡的这个举动让宁川有些欢喜有些忧,这太不像祢衡的风格了,难道是斗转星移阵出了问题?!
“正平?你……饿了?”宁川有些不确定的问,仔细看着祢衡的表情不敢拉下一丝一毫。祢衡却是没有看他,只顾的盯着即将完工的兔子看,听到宁川的问话,有些许急迫的点点头说:“嗯,很饿。”说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看了宁川一眼,发现他没有嘲笑自己的意思祢衡就转过头正襟危坐,目光却依旧盯着兔子的。
宁川有些惊恐的转过头也盯着兔子,只是他顿时觉得手里的兔子重达千金一般。这可如何是好啊!!!
浑浑噩噩,宁川几乎是不知道祢衡是什么时候把他手里的兔子吃掉半个的,知道祢衡把兔子腿伸到他面前他才回过神来。“正平,你……是不是病了?”
祢衡埋头啃着兔肉,头也没抬就摇着头说:“没有,我很好。就是现在有些饿。”“那你知道前日发生了什么事吗?”宁川不顾祢衡可能再次发飙的危险,胆战心惊的问。
“前日?前日发生何事了?”此刻祢衡已经吃完了一只兔子腿,他转过头疑惑的看着宁川。宁川被祢衡无辜的眼神看的有些慌乱心虚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又想起一句话来:“你可还记得你自己姓甚名谁?”
祢衡接着啃兔子肉,给了宁川一个白眼:“姓祢名衡,字正平,祖籍山东平原般……可还有问题?”宁川沉默了,默默咬着嘴里的东西,摸摸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继续
今天是我20岁零一个月零一天了……
补上
90
90、融合 。。。
就在宁川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的纠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的时候,祢衡走到了他的面前,认真而又郑重的说:“宁川,我没事。只不过想起了一些事情罢了。”
宁川还在苦苦思索,没有挺清楚祢衡到底在说什么。祢衡也是看的明白,他只得走过去,伸出手放在宁川低着的思考着的头上,轻轻的揉了揉。
宁川仿佛触电般的抬起头,看向微微笑着的祢衡,满目震惊,脱口而出道:“迷?”祢衡依旧问笑着,点了点头。宁川激动的瞬间扔掉了手里还没吃完的兔子肉,将祢衡抱了个满怀,哽咽着,拥紧了,失而复得的,千辛万苦之后的!
“迷,迷,迷……你终于,终于想起我了,想起来我了。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好辛苦……”莫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刻的宁川哭着,放肆的哭着,哭的像个孩子。
也只有在迷的面前,宁川才真的会像是一个孩子,真正的孩子。“迷,怎么办,朗逸为了我,修为尽失。现在,现在我更是不知道他去哪了。怎么办,迷,我要怎么办?”宁川心底深处每时每刻还在牵挂着朗逸的情况,只碍于祢衡的情况未定,将心中的担忧压下。现在,迷的回归让宁川终于是有些崩溃了。朗逸,虽然不能完全超越迷,但是那十年的默默陪伴也是再也不可能被替代别磨灭了。
祢衡轻轻抚着宁川的头,轻声安慰道:“莫急,你若是想去找他,那就去吧,我陪你。”宁川不动了,僵硬了好一会才轻轻点了点头说:“迷,我爱你。”
宁川没有看祢衡脸上的表情,他不敢看,也不想看,只是将怀抱收紧再收紧。他也知道自己的自私,但是他真的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半点都不想!
很久以后,宁川和祢衡收拾妥当便出了山洞。宁川询问了祢衡的意见要不要去见见那个祢衡,他也是无所谓,出于稳妥考虑他们还是施加了隐身之法,来到祢府。那个祢衡已经醒来,与原本的祢衡脾气秉性一般无二。宁川显身去拜访一番,以行医之名给祢衡检查一遍之后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宁川一通苦口婆心的嘱托劝谏之后,才依依不舍的出了祢府。
隐在一旁的祢衡见他如此,勾起嘴角诡异一笑,便冷起脸来,不看舔着脸凑过来的宁川一眼,直接转过身走人。宁川不明所以,赶紧追上去问道:“迷,你怎么了等等我啊,等等!”
宁川追了好些距离才拉着祢衡,不解的问:“迷,你怎么了?”祢衡还是冷着脸,声音冷冷的还带着祢衡惯有的高傲:“你还回来作甚?一步三回头的模样,何不留在那里,我自己一人去寻为了你被打回原身的朗逸。哼!”
此时此刻,宁川迷茫了。怎么了,这不是迷?!怎么可能呢,刚刚还是迷的没怎么这一会就变成祢衡的了?!
祢衡看着宁川着急的脸上冷汗都快下来了,扑哧一声笑了:“你啊!快点走吧,我没事,只是想告诉你,我现在是迷也是祢衡。”宁川一脸认真的猛点头,祢衡还是笑。两个人相携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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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着三人到底是有何机缘,话可就要从宁川刚下山的时候说起了。话说,当时三人去到门主出申请要去思明洞接受考验一遍通过之后能够下得山去。
门主卧房的外厅,门主在中央,两边是各个阁的首座。三个人跪在厅下,面色从容。“你们已是三思过了?”门主淡淡的问。
季令季扬季云三人异口同声道:“是!”门主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却是旁边的勤阁首座召雨接过话语问:“可是因为宁川?”此话一出,可谓是吓煞众人啊。不止是季云三人色变就是其他首座也是脸色变幻不定,似乎也就召雨自己和门主还算镇定。
三个人低下头默默对视一会之后,肯定而坚决的说:“是。”召雨了然的点了点头之后便不再说话。余下几位首座也是面面相觑。过了片刻之后,还是耿直的召阳问道:“你三人可是当真三思过了?”三人依旧坚定的点头答是。
其他首座也是无话可说了,无名规矩不少,出了无名规矩已经不少,可是此时他们却是无语可言。不是认同这三个人的所作所为,只是碍于门主与召雨对宁川的照顾,便是季云三人也是没有做任何损伤无名之事,更是不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