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毒手。虽然他现在活生生地在自己面前,但还是情不自禁地捏一把汗。
“后来?”山猫揉揉鼻子,“我把他们都救出来了!”
在场的人无一例外不目瞪口呆。
“你……把所有人都救了?”霍真不敢相信地重复一遍。
“是啊。”山猫自然地耸耸肩,指着叶赫风道:“还有那个长得很讨厌的阿哥的手下,也救出来了。”
“喂喂喂,你说长得很讨厌的时候,能不能别指着我?”叶赫风表达强烈的不满。
“谁让你说我是又脏又臭!”山猫委屈地叫道:“你还说我是抹布!”
“好好,我不跟小孩子计较。”叶赫风按住他的脑袋胡乱揉了一把,“你现在是块香抹布了好不好?”
山猫用力推开他,躲到卫痕身后冲他做鬼脸。
“你一个人怎么把他们救出来的?他们人又在哪儿?”霍真问道。
山猫瞪了曾希一眼,小声道:“霍阿哥,有坏人在,不能让他知道!”
“小黑,我们走!”曾希寒着脸站起身,径直走出房间。
小黑骄傲地甩了甩头,抬头挺胸地迈开脚步,紧随在主人身后。
见他走了,山猫才说:“我在山里躲了很久,发现那些看守的坏人越来越少,才悄悄把阿爹他们救出来。那些坏人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阿爹一个人打倒好几个呢!”
他说的时候很得意,还把大黄高高举起来,“大黄也立功了哦!它咬了两个坏人呢!”
霍真心想,山猫说的守卫越来越少,应该是被曾希调去省园对付他们了。
“想不到小鬼头身手不错嘛!”叶赫风赞道:“卫痕,长得也挺像你的,确定不是你的私生子?”
“不是。”卫痕竟然认真地回答了这个无聊的问题。
“山猫,你救出来的人现在在哪里?”霍真问。
“乡亲们都回上灵村了。”山猫老实地回答:“阿爹说坏人会害阿哥,让我去苏州找阿哥,一起对付坏人!”
“霍真,给他买张火车票,明天就回上灵村去。”卫痕绷着脸道。
“不要,我不回去!”山猫叫道:“我要和阿哥一起打坏人!”
“以你现在的能力,这里的情况应付不了!”
“不走!就不走!”
“再吵今晚就送你走。”
“卫痕,有话好好说,都这么晚了,怎么走啊!”霍真在两人中间劝着。
“那个……我说…。。你们两口子能不能过会儿再教育小孩?”叶赫风不耐烦地打断道:“小鬼头既然救了我那些窝囊手下,那现在他们人在哪里?”
“他们送我到苏州后就离开了,说回基地等老板。”
霍真立刻就想到,他们说的基地应该就是广东山区的那所精神病院。
叶赫风低声骂道:“真是笨蛋,都到了苏州了,还不知道来这里?”
“你又没说你来了徐州,他们怎么知道?”霍真忍不住嘀咕。
叶赫风想了想,道;“不行,我要去通知那些笨蛋快点来支援,以免曾希再搞鬼。”说完,便迅速地走了出去。
蓝小眉看了看霍真和卫痕,也跟着叶赫风离开了。
而此时霍真忽然发现,房间里也不见了白狼的身影,不知他是何时离开,去了哪里。
房里只剩下了他和卫痕、山猫三人。山猫还在闷闷不乐地怄气。
霍真问他,“山猫,你怎么知道我们来了徐州?”
“我去了苏州,不知道该怎么找你们,在车站碰到一个认识的老先生,他说你们会去徐州,所以我就找来了。”
不用想都知道他说的老先生是谁。
“原来你遇到顾爷了。”霍真感叹:“幸好是顾爷,要是坏人就糟了,你一个人多危险啊。”
“对,就是顾爷。”山猫补充道:“还有那个不会笑的烧饼脸阿哥!”
“……”
夜里,山猫和霍真挤在一张床上睡,兴许是累了好多天了,山猫一沾上枕头就睡得呼呼作响,手脚张成一个大字,霍真被挤得睡不着,便想走到旅馆外吹吹风。
夜晚的空气比白天清新很多,星空很亮,虽然怎么都比不上跛子山,但仍别有风味。
不远处隐约可见两个人影,看来是和他一样难以入眠,出来欣赏夜色的人。
白狼瞥了一眼在他身后站了很久的人,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那么晚不睡,想陪我欣赏夜色吗?”
“瞎子能欣赏吗?”
“你是瞎子吗?”
曾希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习惯了别人把我当成瞎子。”
白狼突然有些替他悲哀,“那从现在开始,习惯做一个正常人。”
曾希有一瞬脸上露出茫然的神情。
白狼再问:"等到禹陵找到你要的东西,你打算怎么样?”
“等找到那个可以改变世界的药方……”曾希顿了顿,道:“自然是要给爷爷用来扩大我们曾家的药厂,我们会改变整个人类的命运。”
白狼轻笑,道:“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你爷爷的?”
曾希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反问道:“那你的打算呢?”
“等陪你们去了禹陵,弄明白二十年前的事情后,我想还是会回缅甸。”
“你不留下?”曾希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他的神情没有逃过白狼的眼睛,“每年夏天,我都会去缅甸的茵来湖住一段时间。那里的茵达族人把房子建在湖面上,形成整片的水上村落,宁静祥和,是一片远离尘嚣的静土。”
“在湖面上建房子?不怕被淹吗?”曾希似乎很感兴趣,流露出好奇的样子。
“他们选择当地最粗壮的树干,制成高脚木桩,插在湖底的淤泥中,一般都是在浅水滩上,所以不容易被淹。”白狼耐心地回答他。
“那他们都会游泳?”
“那里每家都有船,出门就靠船,当然他们从小就会游水。湖上还有很多浮岛和佛塔,就像一个世外桃源。”白狼看他一脸既神往又拼命忍住的样子,笑道:“如果你喜欢的话,等从禹陵出来后,我带你去那里待上两个月。”
“我才不喜欢!”曾希冷哼道,过了几秒,接着道:“不过小黑也许会喜欢。”
白狼忍不住大笑起来,叹道:“真是个别扭小孩。”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几天后,顾爷和麻三回来了,同时,叶赫风的黑衣手下也赶到了徐州。
霍真暗自盘点各路人马,顾爷和麻三带来十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但从他们淡定的眼神和沉默的言行中可以看出,这些人都有来历,身手不会比麻三差。叶家的手下都是高大精壮的年轻小伙,受过专业训练且装备精良。另外还有一路不显山露水的人马,就是省园的雇佣兵,更加可怕。因为他们是埋伏在暗处,不知道有多少人,不知道会在何时何地出现,但可以知道的是,队伍中有出色的狙击手,随手就能给你来个爆头玩玩。
再回头看看自己和卫痕,就像孤家寡人一般,不由心中没了底。
山猫虽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行动,但一直吵着要和他们一起去。最后是霍真想了个办法,说瑞恩教授处境危险,需要有人时刻在他身边保护安全,并且这个人既要聪明又要身手好。山猫毕竟是小孩子,立刻自告奋勇做保镖,于是就为卫痕解决了一个难题。
曾希没有带走小黑,将它留在医院,临行前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很久。小黑不是第一次离开主人了,可这次不知为何,却紧咬着曾希的衣摆不让他走,眼睛还湿漉漉的,巴巴地望着主人,希望他留下。
曾希抱着它安慰了好久,最后才狠下心将它推开。
他们走出很远时,霍真依然能听到背后传来小黑呜咽的叫声。再看向曾希,他虽然双眼红肿,但紧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流下来。
途径郊外时,霍真听到路边一家简陋的校舍里传来孩子们的念书声。那是一首古老的诗歌,朗朗上口,“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
16、
“泗水、汴水,两条河流,一条自西向东,一条从北向南在古淮安境内交汇。合流之处,波澜壮阔。先秦文中有记载,悬水三十仞,流沫四十里,鱼鳖不能游。当年孔子在吕梁观洪,留下了“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名句,说的就是这里。”顾爷站在古黄河废道上,周遭是绵延千里的荒芜大地,原本该是滔滔江河的地方,如今杂草丛生,一望无际。
“
那现在怎么一滴水都没了?”叶赫风嘴里啃着干粮问道。
“明朝隆庆、万历两个皇帝在江淮开辟运河,将泗水引入运河,这里就淤为平地。到了清咸丰年间,黄河改道,夹带大量泥沙而过,在泗水古道上形成了一条高处两岸地面五米的废黄河古道。”顾爷解释道。
“看来顾爷这次准备充分,收集了不少信息啊。”霍真赞叹道。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顾爷笑道,“我这次回云南虽然只有短短几天,但利用我的人面网得到了不少讯息,有些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说出来怕吓到你们啊!”
霍真看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不由心底揣测,其实他们和这个顾爷相处并不多,除了在云南匆匆一面,第二次就是在跛子山被曾希所虏,也没有过多的交谈,对于他的为人如何不能算了解。所以,该防备还是要防备的,所谓害人之心不能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经历了那么多,不学乖可不行!看来得找个机会提醒一下卫痕。
叶赫风将吃剩的半个馒头扔到地上,抱怨道:“管他什么明朝清朝,我知道这个鸟地方走了一天一夜连一个破村子都没有,想改善一下伙食都不行!”
蓝小眉皱了皱眉,将他扔掉的馒头捡起来,塞回他手里,“拜托你别那么浪费!说不定以后遇到危难,你连这硬馒头都吃不到!”
叶赫风嫌恶地看着馒头,“掉在地上的东西怎么吃?你是不是有虐待狂?”
蓝小眉瞪他一眼,将那半个馒头抓过来,淡定地一口一口吃掉。
叶赫风惊讶地叫道:“SORRY,原来你是被虐狂!”
霍真站起身,四周看了看,卫痕正拿着地图,站在黄河古道边沉思,已经站了半个小时,几乎没有动过。
他拿了两个馒头和水壶走过去,递给卫痕,“吃点东西吧,待会儿还有很多路要走呢。”
卫痕接过水壶,心不在焉地喝了两口,又还给霍真,“我不饿。”
“你是神仙啊?”霍真不知为何生起闷气,这个卫痕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能不吃不喝不睡,还要对付所有的困境和保护他们众人,简直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卫痕看了他一眼,接过馒头三两口吃下去,对霍真道:“我吃完了。”
看他样子就像学生做完了功课向老师汇报一样,让霍真又好气又好笑。
“你看了那么久,发现什么没有?离入口还有多远?”
卫痕摇摇头,“地图上只标了河流走向,没有其他标识物或者山川村落,现在我还什么都看不出来。”
“就算标了其他东西,经历了几千年,什么都灰飞烟灭了。”霍真沮丧地道。
“也不完全如此,”卫痕道:“至少二十年前,我们的先人就凭这地图找到了入口。”
“对啊,他们也没有什么特异功能,那时的科技也没现在发达。如果说他们能找到,我们也一定可以!”霍真稍稍恢复了信心。
“不过还有一点让我担心的。”霍真扫了一眼不远处正在休息的队伍,“叶家的人马、顾爷的人马、还有躲在暗处的省园人马,龙蛇混杂,不知安的是什么心。万一和他们对峙起来,我们很吃亏啊!”
“静观其变。”卫痕道:“我们将要面对的最大威胁,并不是靠武力和人数就能对付的。”
霍真想了一想,才明白卫痕的意思。禹陵中的情况,不是任何唯物主义科学观可以解释的,也许对凶狠的白面鸟来说,一千个人和一个人没什么不同,只是大餐和甜点的区别罢了。
休息了一小时后,再度启程。走了又差不多半天,终于看到了破落的村庄和人影。
黄河废道边,零星看到几个老人蹲在地上烧东西。走近后,才看清他们是在铜盆里烧纸钱、锡箔之类的东西,还有人将馒头屑撒在铜盆边。
“又不是清明,他们烧这些做什么?”霍真好奇地问。
曾希忽然停下脚步,道:“今天几号?”
“八月二十。”蓝小眉回道。
“再过两天是农历七月十五,也就是中元节。”曾希道。
霍真心里一惊,的确如此!自己真是过日子过糊涂了,以往每年这个时节都要在家里设香案祭拜爷爷和爸爸妈妈的。
“中元节?”叶赫风似乎对这个日子有些陌生。
蓝小眉向他解释道:“中元节,又称鬼节,传说这一天地狱之门大开,已故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