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一群人赶著给他送名誉主席、会长、部长、科长、司令……
飞船著落还有一个小时,接下来的时间该规划一下该如何将行踪完全隐去,严弈秋掏出了电子地图,就在这个飞船的警报尖锐地响了起来。
“警告、警告,遭遇不明攻击,已经上报请求支援。”
随即飞船突然转向,导致严弈秋重心不稳差点跌倒,他弹跳起来,奔到舷窗那,发现突然出现了一架不明飞船,而且武器架也全部拉了下来,明显攻击来自於他们。
怎麽回事?暴露了?可是自己手上明明还有人质,那麽是突来的不明势力?还是是那群困住自己的人?但首先还需要确认一下。
“外面的是你的人?”严弈秋拿枪抵著玘夫·奥伏塞的头逼问道,就在观众们认为这场直播的绑架案已经进入最高潮时,情况却时起彼伏。
“哪个外面……?”玘夫刚醒还有些弄不清情况。
“外面攻击我们的那架飞船。”
“攻击……?”玘夫喃喃自语,“不太可能是联盟,能够攻击得了这艘飞船的武器不多,层层审批下来,他们的速度没那麽快……”
此话一出,在场观众吐血,尤其是联盟那些也在观看视频的官员,平时他们对於这个形象代言人是非常满意的,尽管有时候他十分不靠谱,但是对於联盟内部的事也不会像其他一样有名气的人不懂装懂、指手画脚、乱造谣言,但是这种时候说出这种不带抱怨的话杀伤力不小。
粉丝的思路是不同於一般人的,他们更加关注的是,身为联盟重要的形象大使,居然没有特别一套应急预案,而需要走一般道路,实在是对於玘夫·奥伏塞的安全不负责!所以张菲小姐表示十分淡定。
画面在震动,然而严弈秋的枪还没有从奥伏塞的脑袋上移开。
“飞船机体百分之六十受损,电池能耗下降,仅能维持一分钟二十秒,请尽快进入救生舱。”电脑依旧在警告。
一切都糟糕透了……严弈秋咬牙,弄不清来路的攻击者,完全处於被动状态,他用刀割开绑住玘夫·奥伏塞的布条,拉著男人往救生舱处跑,於此同时摄像机果断从家务机器人身上脱离,跟踪飞进了救生舱。
“这个怎麽操作?”严弈秋问道。
“不知道……”玘夫·奥伏塞回答得缓慢……
什麽?严弈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知道……?这人跟自己一样把十几年的记忆全都丢掉了麽???
“也许叫电脑出来?电脑,救生舱可以发射了。”
“命令无法识别。”电脑回答。
“……”
“……”
“呵呵……”严弈秋突然转身直视男人。
“你等等……我再试试……”玘夫收敛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态度,把救生舱里所有按钮按了一个遍。
依旧没有动静,严弈秋的脸越发黑了。
“飞船的控制系统被入侵了。”玘夫·奥伏塞突然间说了一句。
“?”严弈秋诧异地看著他,这个怎麽解释。
“不然怎麽这麽多按钮按下去没有任何反应?救生舱的操作应该没这麽复杂的,试一试下命令就知道了,被入侵了的话电脑就不会听我的话的,电脑,现在把飞船自爆吧。”
电脑沉默了很久……突然间传来一个声音十分简短果断说道:“好。”
咦咦咦???玘夫·奥伏塞满头的问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冷静、淡定如少年也最终抓狂,也没有仔细分辨这个男声,他龇牙道:“你!去死吧。”
但严弈秋还是忍下,迅速锁死了救生舱舱门,用安全带固定住自己,飞船自爆无法伤及救生舱,但是救生舱没有发射路线而被爆炸而弹出去,落在哪里完全是个未知数,只能祈祷别落到一个能直接把救生舱毁掉的环境了。
於此同时,技术宅满头冷汗的看著突然插话的银发男子,接著他听到对方吐出了一句话:“启动它的自毁系统。”
咦咦?
“少主不要跟白痴置气……少爷他还在上面……”
银发男子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他。
“……我炸就是了……”技术宅迅速输入了指令。
剧烈的晃动中,严弈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严弈秋醒来时,眼睛还没睁开就开始确认四肢是否能够动弹,警觉感比意识清醒来得更快,但是等他看到玘夫·奥伏塞这个人坐著在发呆时,无语感立刻占据了他的脑海。
“你醒了?”玘夫·奥伏塞微笑。
严弈秋没有回应,四肢能够活动,他想这个人也不是个一个正常人,一个正常人在绑匪晕迷时期,不把他绑起来,至少也会把武器卸下来,而这两件事,玘夫·奥伏塞一件都没做。
很快严弈秋发现对方根本不是在发呆,而是对著摄像机在微笑,这个人没救了……这几个月以来他第一次产生如此鲜明的情绪,不过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点。
等等,摄像机?严弈秋的脸色变得非常不好看。
“为什麽这里有摄像机?”
“一直都有的,我还兼职明星,我的日常生活被全程拍摄的。”
“……”严弈秋觉得自己连愤怒都懒得了,他至少知道了袭击他的和困住自己的是同一群人。
眼下还是观察下环境,看如何逃出去才是上计。
“这个摄像机还在传输麽?外界知道我们发生了什麽事麽?”
“不知道,”玘夫·奥伏塞表示自己很忧心忡忡,“我看了它一个多小时了还是没看出来它的资讯传输是否正常……”
你要是看得出来那就有鬼了……严弈秋再次提醒自己别跟脑子有问题的人一般见识,气压显示周围环境是人类能够生存的,这点让严弈秋有些诧异,这可要相当的运气,好比中了千万的彩票,不过可能飞船就在有生命星球附近遇袭,顺理成章落在这也是概率比较大的。
电子显示幕显示周围的环境是一片原始森林,目测没有生命物体,不过不管如何还是不要出去,而救生舱的引擎装置也没法做星际航行,眼下只有等待有什麽人过来,那群袭击他们的人也好,政府的救援人员也好,只能见机行事了。
想著想著严弈秋突然觉得有些饿了,他来到应急物品处,打开了箱盖,突然愕然发现里面只剩下一些液态营养液了,整个箱子几乎可以用空荡荡来形容。
“……”
“这艘飞船刚到我手里的一个月左右,我发现里面的压缩饼乾挺好吃的。”玘夫·奥伏塞试图解释……严弈秋脸部肌肉抽搐,被刺激多了後,他突然觉得也没什麽了,他的脸部表情最终恢复冷静。
接下来该怎麽办……救援是不是能及时到来?严弈秋继续无视坐在椅子上发呆的男人,如果他和玘夫·奥伏塞相处得有一定时间,或者他没有这麽故意无视他的话,严弈秋一定能发现这个男人表现得有些沉默异常。
救生舱突然剧烈地震动了一下,正在弈秋疑惑之际,一条灰色的触手猛地撞上了玻璃,带著黏液滑了下去,严弈秋本能地朝外看去,一个非常庞大的甲壳类生物正闲著一块不明软体动物的肢干。
严弈秋本来打算选择漠视,但是他接著发现顺著黏液下来的还有一些类似於合金材质的东西,但不再是坚固的合金,而是软滑的液体,这种黏液居然可以软化救生舱外壳!
这样下去飞船内部一些零件会被损毁,通信装置要是被毁了,可能一辈子就在这里当野人了!
严弈秋果断捞起手持阻击炮往外跑去,但是他被奥伏塞抓住了手腕,他本能地反击将男人按倒在地上。
“黏液会损害救生舱。”
“这种动物有群体性,而且最爱食用同类,你杀了一个,没法清理乾净现场,一群都会跑过来。”
严弈秋一愣,立刻打开舷窗观察,发现一个不妙之处,在捕食那个软体动物的时候,甲克动物已经受伤了,而远处已经有类似的甲克动物朝这里袭来。
“先出去,我们得先躲到树上去。”万一溶液太多,到时候救生舱整个被融化可不妙,严弈秋拉起奥伏塞,想把对方往外面拉。
“我不能出去!”玘夫·奥伏塞的回应一贯不靠谱。
严弈秋果断使用暴力把人拖了出去,匆忙之中没有发现玘夫·奥伏塞表情有些微妙。
“在这等我拉你上去。”说完严弈秋三下两除就爬到了树上,然而扔下绳子,但是他低下头去看时,发现男人已经不见了,他站起来,四周都看不到那个家伙。
还是让那个家伙去死吧,严弈秋额头冒黑线,果断坐了下来。
不过会不会就在自己没看到这阵功夫有什麽生物把那个家伙给拖走了,并非是他到处乱跑?尽管那家伙疑似脑子也毛病,但要不是因为自己,凭著他那张脸那家伙倒也过得潇洒。
严弈秋又下了树,发现周围除了自己和男人过来时的脚印以外并没有其他的痕迹?这是怎麽回事……?
丛林间传来节肢动物四肢与泥土摩擦的声音,频率高得不正常,严弈秋发现那群虫子居然朝它们来时相反的方向逃走了。
那些动物都跑了有两个解释,第一他们都开饭去了,第二他们怕被当饭了,严弈秋觉得情况有些不妙,他朝那些虫子逃跑的反方向看去,但是一无所获,但是却觉得空气中透著一种莫名的味道,有些难以形容,而自己的神经也不自觉绷紧。
严弈秋又迅速爬回了树上,把树叶撕碎,将汁水涂抹在自己身上,希望借此掩去自己身上明显不同於这个星球的味道,自己要逃肯定是逃不过那些虫子的,只有躲起来。
没有任何庞然大物的到来,反而是一股白雾渐渐弥散开来,很低,但是蔓延的速度却极快,很快赶上了那些虫子,只听到几阵尖锐的叫声,就再也没有了声息,明显这雾气不对,里面极可能有什麽毒气,或者能够分解这里生物体的物质。
真是一个充满著融化的星球,严弈秋头疼,他最烦的就是这些了,如果是对付人类他驾轻就熟,而是完全不同的生态系统,危险生物、动植物比一队训练有素的雇佣兵还烦人。
他讨厌未知,事实上也没有几个人喜欢,只有那些拥有坚定信仰的人能够撇开迷茫一路不打转地走下去,而很明显,他现在没有。
严弈秋紧紧盯著雾气,但是雾气并没有漫上来的冲动,但是突然间他觉得自己好像在雾气中看到了一个人形,那个人形生物动作很慢地朝远处走去。
那个家伙在下面?严弈秋确定了周围并没有第二个同样的生物,他将枪口对准了那个人型生物,要开口叫人时,他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对方名字,只得低声道:“是你麽?”
那个人停了下来,严弈秋感觉他朝自己看了过来,动作很缓慢不惊慌,不像是在寻找什麽,而且也定位得过快,更像是一台精良的捕猎机器。
严弈秋一惊之後立刻扣下了扳机,但虽是这样,子弹还是没有打中,突如其来的旋风也让他往旁边躲去,差点摔下了树。
他定眼一看,眼下居然是玘夫·奥伏塞!但是感觉已经完全不同,从外貌而言最大的改变莫过於湛蓝色的眼睛变成了诡异的金色,这让他迟疑了再次开枪,可是对方却没有这麽客气。
严弈秋没有躲开对方第二次袭击,枪脱手了,严弈秋抽出腿上匕首对准男人的脖颈划了过去,男人迅速闪开了而且直接跳到了另一颗树上。
这是什麽情况?刚才对方分明是想咬自己脖子,而且刚才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力气也十分可怖,如果不是自己动作快闪开,骨头早就断了,现在跳到树上也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这个人是否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是被控制还只是有生物模仿了对方的模样?
但现实容不得他多想,严弈秋拿起枪再次开了枪,果然没有打中,他只来得及看到一个黑影一闪,他反手用匕首向身後刺去,锋利的刀刃刺入肉体的声音传来,但是对方没有後退,严弈秋自己反而被甩到树干上,一时间严弈秋觉得自己内脏都快震碎了,但是还是勉强稳住没让自己掉下树。
是你自己找死的,严弈秋咬牙,这麽近的距离,枪支根本无法灵活使用,严弈秋从手腕处抽出一把小刀,只有贴身搏斗来冒险了,不是对方死就是自己死。
在对方再次逼近自己时,严弈秋抓住时间,从男人脖颈上划去,手心中的阻力证明了这一袭击没有落空,喷射在自己脸上的也是温热的液体,袭击者倒了下去掉落在树下。
严弈秋将脸上的鲜血抹去,他真心不喜欢这种方式,不知道为什麽他感觉自己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
这是自己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杀一个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第一次……而且不能确定是否是人类,但是却感觉……
此时白雾已经散了开来,严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