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是独脚,就要看个人理解了。
在他眼里,山鬼和普通的鬼没有多大区别,只是死亡地点不同,怨气环绕的范围不同而已。
“哟,想不到小楚对这个还挺了解,以前碰到过?”看出楚修云对这个似乎有点门道,梁辉饶有兴致的追问。
“哈哈,小时候跟师父一起住,就算碰到也都让他老人家提早消灭了。”挠挠头,楚修云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抬手指向旁边默不作声的刀延说道:“我师弟可能碰到过,他天生招鬼待见。”
“真的?”把目光转到刀延身上,梁辉笑的很贼:“老刀,把你小时候的倒霉事说出来,让咱哥们乐呵乐呵呗?”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楚修云和梁辉似乎越来越喜欢合伙逗弄刀延,看到刀延一贯冷漠的俊脸出现裂痕,两人都会觉得暗爽。
面无表情的撇了梁辉一眼,刀延想了想,勾起嘴角说道:“让我说也行,就怕你晚上吓的尿裤子,到时候出了丑不要怪我。”
“嘿,这话说的……”被人这么说难免觉得有些丢脸,梁辉壮胆似的拍拍胸脯:“我大辉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还能被你小子唬住了?“
“是么。”一脸不信的笑了笑,刀延看都不看梁辉,边走边低声道:“你身后现在就有一个女人跟着,看样子还是个孕妇,她跟你什么关系?”
“孕妇……”愣了一下,梁辉大叫一声快步跟上刀延,慌乱无措的小声说道:“真、真的有?你可别骗我啊……老刀,那女人长什么样子,是不是梳着根辫子……”
“怎么,这就做贼心虚了?”打断梁辉的胡言乱语,刀延很不给面子的嘲笑道:“随口一说你都信。”
“我去。”愣在原地眨巴两下眼,梁辉抹了把冷汗,郁闷的恨不得把自己就地掩埋了:“老刀你这就太不厚道了,哪有你这么吓唬人的,真是……差点吓的老子心脏病复发。”
不会真有其事吧……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楚修云看着两人你来我去,忽然觉得梁辉以前没准真的抛弃过某个被他搞大肚子的女人,不然怎么刀延一提起,他就吓成那个样子?
由于被刀延戏弄一番,梁辉也没了聊天的兴致,低着头默默跟在后面走,不知是否在回想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
这座山的公路到一半就断了,断的地方非常杂乱,看样子是因为某些原因导致工期仓促结束,所以很多东西都没有被带走。
没了公路,三人便顺着坑洼不平的山道往前走,累了就地坐下歇会,歇够了起身继续前行。
快到傍晚的时候,刀延看距离目的地还远,便停下来对楚修云和梁辉说道:“看来天黑也不一定能走到,咱们去附近的荒村歇一晚,明天天亮再继续赶路。”
说完不等两人答应,径自向旁边的小路走去。
“这地方怎么这么多荒村?”挠挠头,楚修云自言自语道:“老让我想起那谁的荒村公寓。”
“没办法啊,这里属于全中国最落后的几个地方之一,好多村子连电都没有,全靠蜡烛过日子,太苦逼了。”叹了口气,梁辉拍拍楚修云的肩膀,看着已经走远的刀延说道:“走吧兄弟,跟着他咱就得哪儿没人往哪儿跑,哪最慎得慌往哪儿钻,革命的道路还长着呢。”
“唉,你这么一说,我总觉得我师弟越来越像希特勒。”
“那你不就是斯大林?”
“不,我们是刀特勒和楚大林。”
“……”
刀延说的这个村子,从远处看也就巴掌大的一块地,总共不过十几户人家,而现在这些人早就搬到其他地方去了,留下一堆破砖烂瓦,看着像被鬼子洗劫过的一样。
三人在村子里转悠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还算完整的屋子,屋子里有些主人没来得及带走的生活用品,还有一张烂的不成样子的床。
“咱们就在这歇一晚吧。”相比其他屋子,这个已经算是可以的,楚修云当即不再挑剔,把包往地方一扔,说道:“再走我腿就断了。”
“嗯。”点了点头,刀延将背包放下:“你们在这歇着,我去旁边看看。”
“你可真有精神。”看着刀延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梁辉一屁股坐在地上,揉着肩膀说道:“走了这么长时间还能四处乱逛,年轻就是好啊。”
坐下喝了口水,楚修云想了想,站起身说道:“我有点不放心,大辉你在这等吧,我跟过去瞅瞅。”
“我靠,你们俩就这么扔下我不管啊?”
没有理会梁辉,楚修云三两步跑到屋外,正巧看到刀延走进一个破败的小屋,便想也不想的跟了过去。
“师弟,你站这干什么?”走到那间小屋外,楚修云发现刀延只是站在门口发呆,并没有进去的意思,于是调笑道:“看到美女的海报了?”
“师兄?”回过头,刀延有点意外楚修云竟然会跟过来:“这么想知道我看到什么了?”
“你干嘛笑的这么阴险。”狐疑的看着刀延深沉的黑眸中散发出精光,楚修云小心翼翼的边靠近边说道:“难不成找到金子了?”
伸手挡住楚修云,不让他从自己身旁绕过,刀延皱了皱眉,让出足够观看的距离:“别过去,在这看就行了。”
说完伸手指指里面,让楚修云往屋里的角落看去。
“这……”刀延一转身,楚修云马上就看到了角落里的东西。
那是一具已经枯朽的只剩下骸骨的尸体,看不出原样的粗布衣服破破烂烂的挂在骨架上,尸体蜷缩在墙角,脑袋正对着门口,下颌骨张开,似乎生前在躲避着什么,从盆骨的构造来看,这应该是个女人的尸体。
“她……”指着那具女子尸体,楚修云想到刚刚刀延不让自己进屋,不禁放低声音说道:“她还在这个屋子里没走?”
“嗯。”握住楚修云的手,刀延边把人往回带,边摇着头说:“地缚灵,她离不开自己死的地方,明天早上有空把她超度了。”
“是该超度。”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一眼,楚修云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爪子还在刀延手里:“省的她以后再吓到别人。”
闻言,刀延忍不住低笑出声,一脸戏谑的看着他道:“怎么,一具尸体就把你吓到了?这两年白练了啊师兄。”
“白练了对付你也足够。”哼哼两声,楚修云不爽的扭头看向别处。
正待再开口挤兑两句,刀延忽然停下脚步,皱眉看向身后的屋子,然后在楚修云投来疑惑的目光后,冲着那屋子的方向低声喝道:“谁在那,出来!”
话音刚落,在两人刚刚发现骸骨的那间屋子背后,竟然慢慢走出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这次动车事故。。。。。。
祝福那些提早失去生命的同胞们,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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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进山(四) 。。。
“说吧,你跟着我们有什么目的。”坐在临时生起的篝火旁,楚修云一边拿小棍逗弄着火苗,一边看着对面的人问道。
“我没有什么目的。”被楚修云三人用审问犯人一样的目光盯着,赵宏鑫浑身不舒服,尤其是刀延那过于冷漠的眼神,让他只能低着头躲避对方。
老实说,他们四人坐在这破屋子里面面相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期间楚修云和梁辉也不知问了多少次,奈何这赵宏鑫就是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说,搞的三人都有点火大。
虽然早就知道赵宏鑫要来这里,但是当他偷偷摸摸躲在屋子后面偷听刀延和楚修云说话的时候,胜利女神就已经站在刀延他们身后了,偷听与被偷听者,自然是被偷听的那一方有理。
“你没什么目的?没有你偷听老刀他们说话,跟踪狂啊?”不屑的嗤之以鼻,梁辉摆明了不相信对方的话。
没有回答梁辉,赵宏鑫抱着膝盖沉默了下来,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接受三人审视。
“算了大辉。”摆手制止梁辉继续口水攻击,刀延低沉浑厚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冰冷异常:“既然不愿意说,就让他走吧,外面夜色这么美,出去溜两圈观赏观赏夜景也好。”
冷眼看着赵宏鑫向自己投来诧异的目光,刀延面无表情的回视过去,用眼神告诉对方他是认真的。
“喂,师弟,这不太好吧……”被刀延话里的恶趣味冷到,楚修云看了看破窗外面阴森恐怖的废村残影,想起附近屋子里那具蜷缩在角落的女尸,摇着头说道:“现在让他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这村子里到处都有一股死气,万一真碰上什么……”
“师兄。”打断楚修云的仁慈之念,刀延不耐烦的挑了挑眉:“你这么关心他干嘛。”
“嘿,我关心他有错么?”叹了口气,楚修云心想这臭小子又耍脾气,嘴上却道:“师父教导过咱们多少次了,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你今天把他扔出去,明天看到一具尸体,那造的孽可就大了。”
“好好。”打了个暂停的手势,刀延无奈的看着楚修云,黑眸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宠溺:“楚大师说的对,我不该为恶,以毛爷爷的名义发誓,我不会再让他出去找死了,这样行了么?”
“行了。”哼了一声,楚修云阴阳怪气的说道:“还以毛爷爷的名义发誓,你怎么不以师父的名义发誓啊。”
“那不是怕他老人家晚上来找我麻烦么。”坏笑了下,刀延站起身走到窗口,看了看外面光怪陆离的重重黑影,回过头道:“说实话今晚夜色还真不错。”
“可惜没有美人作陪。”双手撑地站了起来,楚修云拍了两下裤子走到刀延身边说道:“只有咱们四个苦逼的大老爷们儿,再美的夜景也索然无味。”
有我还不够么……心底默默叹息一声,刀延闭着眼按了按额角,就听身后的大辉坐在那百无聊赖的说道:“别扯了,深山老林配上废弃的荒村,哪位美女会跑到这来逍遥,不过你们说的那个女尸,没准人家生前是美女呢。”
“是美女的话你去祭拜人家么?”指指隔壁,楚修云扭头一脸戏谑的反问道。
“我……”大辉正待开口反驳,忽然被刀延一个眼神制止住。
“别说话。”见三人将目光转向自己,刀延做了噤声的手势,指着窗外压低声音说道:“这村子不太对劲,师兄你看看包里的罗盘。”
“哦哦。”闻言楚修云急忙走回火堆旁,翻开背包掏出罗盘,就发现那罗盘上的指针正呈现一种诡异的形势,以十分缓慢规律的速度三百六十度旋转着,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如同电力充足的钟表一样。
“怎么会这样?”虽然看不懂罗盘上那复杂精密的阴阳指向,梁辉也明白指针出现这种情况绝对不正常,不由奇道:“我听说罗盘这种东西上指天地下指阴阳,风水五行全部归纳其中,按理说不会转的这么邪乎吧?”
“的确不会。”面色有些难看,刀延走过来从背包里掏出几张符纸,交给大辉和赵宏鑫:“把这个贴在你们身上,这叫遮阴符,贴上这个你们就不是活人了,尽量不要开口说话,老实点坐在这里别动。”
点点头,楚修云也一脸严肃正经的说道:“听我师弟的就行了,一会儿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咱们不说话,不泄露阳气,它们就看不到咱们,过了这一晚明天赶紧离开这里就没事了。”
说着,楚修云拿了几张符纸,走到屋子里乾、坤、震、艮、离、坎、兑、巽八个方位,分别将符纸贴上,并且在屋子内的天罡位和地煞位多贴了两张血红色的特殊符纸,然后才把自己的遮阴符贴在身上,走回原位坐下。
看着屋内的布局差不多了,刀延便走到窗口又看了两眼,低声说道:“之前根本没看出来,这种地方居然有煞局,还点背到让咱们碰上了,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争取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不是吧,到底怎么回事,老刀你好赖给解释一下啊,没看这俩菜鸟眼巴巴的瞅着你么。”看着刀延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坐到对面,梁辉想动又不敢动,只能挤眉弄眼的摇晃着身子。
耳中听着窗外吹吹打打鬼哭狼嚎的声音越来越近,刀延和楚修云对视一眼,然后用手指默默在地上画了一个阴阳循环的太极符号,并且在象征阴的这面写了一个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