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好远,又回头喊道:“阿虎,拜托你啦!一定要保护好薰华啊。”
方子君想,虎为万兽之王,应该没有其他野兽敢冲撞它,何况,阿虎不是一般的白虎。
可是,意外却偏偏出现了。这天夜里,来了一群妖狼,狼群首领一声嚎叫,狼群向阿虎扑去。原来,薰华草本就是罕见的仙草,如今又有了灵气,食之可增长百年法力,便引来了狼妖。阿虎一声怒吼,却无效,化身为人,白衣飘飘,手持利剑。若阿虎想脱身并不难,但他想守住薰华,想替君子方守住薰华,不想让他失望,不想让他伤心。白净的衣纱上已占满了血迹,已力不从心了,可还有几只妖狼在虎视眈眈。没有办法了?阿虎闭上了眼睛。最后,他用身躯护住了薰华草,用仅余的法力施展了一个结界,结界仅罩住了薰华却坚固异常,他对它说:“薰华,你是叫这个名字吧?我知道,你不日便可化为人形,我知道,你的话,一定能让他开心的。请替我好好守护他。”狼群一只只争相扑上他的身体,扯下了一块块的血肉,阿虎却硬是没有吭一声,眼里一片笑意,似是想起了什么。
方子君看着这一切,双手紧握拳头,紧咬嘴唇,血从嘴角流下,他想去阻止阿虎,他想说话,却什么都发不出,什么都做不了。他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称得上君子如玉的人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狼群还在撕咬。
突然,“吼”的一声,另一只白虎出现,余下的妖狼四散而逃。狼群首领看了一眼阿文,向薰华扑去,阿虎拦击,薰华还是被碰到,受到了妖气的侵蚀。薰华草本就是至纯至净之物,怎受得了至污至浊之气呢?
君子方结束了与父母的洽谈,匆匆赶到山洞时,阿文静默在一旁,阿虎的身躯已经化烟消散,而薰华草奄奄一息。
君子方头晕了一下,颤巍巍地走向薰华草,未发一言,却流下了一滴泪。泪滴在薰华草上,那泪是君子方的真心诚意,比得上仙露,薰华草虽元气大伤,却已无碍。但那夜,君子方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方子君跟着君子方出去,看着他用了一世的时间到处寻找能够救薰华和阿虎的方法。他的父母想是彻底放弃他了,又诞下了一名皇子,是个与君子方全然不同的皇子,是个称得上君子的皇子。唯一幸运的是,阿文一直都陪着他,直至他死去。最后,方子君看着阿文追着君子方的魂魄去了直至消失。
后来,薰华终化为人形,走出山洞时,却已是数百年后。
后来,薰华终又找到了君子方,虽然他已投胎转世,却仍如以前一样开朗。这一世,我还你那一滴泪。这一世,换我守护你。这一世,让我伴你一生。
…………………………………………………………
方子君醒来时,发现自己靠在薰华身上,两人就坐在望日崖上。
“子君,你都睡了好几天了。”
“薰华,我……”
“什么都不用说,陪我看最后一次日落好吗?”
“恩。”
两人静静相偎着,看着太阳渐渐地沉入海平线下,这一刻,不需要什么言语。
“子君,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好吗?”
“恩。”
薰华笑了,也许是自己错了吧。竟妄图化身为人,与子君共度一生。不过,若是还有机会选择,仍旧不会改变选择。
太阳完全沉没了,一片黑暗,望日崖上,仅有一人,那人手中拿着一朵已经枯萎的白花,隐约还可见花心处有一点蓝。
几日后,苏尘与梵尔向方子君告别。
“方子君,你……没事了吧?”
“恩,不用担心,我没事。我答应了薰华要好好活下去的。”方子君笑得一脸灿烂,但苏尘总觉得他在勉强。
临走前,梵尔对他说:“明日清晨,去望日崖吧。”说完,拉着苏尘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天未亮,方子君自薰华死后第一次登上了望日崖,却见那里有一人早已等候在那,虽然失却了湖蓝色的头发,那人依旧美得动人心魄。方子君只听那人道:“可愿与我共看一世的日出?”
“我愿意。”方子君如是说。
他们身后,司徒文默默地走了。
同时,火车上,苏尘问:“司徒文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全部修为救活薰华呢?”
“不是救活,那时薰华只是变成了普通的薰华草,没有死。司徒文只是助它化人罢了,现在他是真真正正的人了。”
“放弃永生只求一世,值得吗?”
“有些东西永远比永生更重要。”
“那司徒文为什么又要救薰华呢?”
“那你觉得他为什么要杀薰华呢?”
苏尘想了一会儿说:“可能是因为同一个原因吧。”
梵尔望向窗外,一手支着头,窗外,太阳正在升起。
☆、血族
妖媚的嗜血不属光明的流浪人。
来自阴暗贪恋血腥的复活恶魔。
血夜重生孤傲阴美的苍美异族。
偏离轨迹不死被诅咒的黑暗者。
高雅惨忍吸取生机的美丽妖君。
冷峻孤独穿梭夜色中的暗魔魂。
蝠翼棺材栖息不安的另类贵主。
潜藏千年邪气高傲高傲的鬼魅。
游离人间徘徊红尘的异人血族。
一段来自中世纪天主教的密文 ,这就是夜间的主宰,拥有着迷人的外貌,不死的身体,强大的力量的血族。无上的高贵,隐秘于黑暗,孤独的灵魂,有谁来陪伴?
初生的太阳洒下光辉,笼罩着这片广袤的森林,宁静而又美妙,而在森林的深处,矗立着的是一座欧洲中世纪的哥特式古堡。黑色的荆棘与红色的蔷薇环绕着整座古堡,藤蔓在墙上肆意攀爬,院中,白色、黑色的蔷薇各占一边,妖娆地盛放,黎明似乎永远也到不了这,前方是金色的阳光,而这依旧是属于黑暗的夜幕,几只蝙蝠从古堡飞出。古堡前,“哐”一声,漆黑的铁门突然打开,一个身着黑色礼服,带着单片眼镜的管家站在门口,“我是西瑞尔·托瑞多亲王的管家——修伯特·托瑞多。我代表我的主人——尊贵的西瑞尔亲王感谢各位贵客的到来。”
苏尘吞了下口水,下意识地拉住了梵尔的衣角。
“怕?”
“这……这有什么怕的。”但显然,外强中干。其实,当苏尘拿到邀请函,还是来自欧洲的邀请函,拆开一看,发现还是来自吸血鬼的,当时的感觉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不过想想也可能,连鬼,妖怪都有了,吸血鬼存在也正常。不过,他小时候曾差点被吸血,还记得嗜血的獠牙深入血管的感觉,还记得那是个有着醉人的外貌的吸血鬼,却怎么也想不起的他的样子,只记得他很迷人,很迷人。不管怎样,那种濒临死亡的心跳,记忆犹新。他对吸血鬼还存在着恐惧感。本来不想来,却硬被流痕和梵尔抓来了。苏尘简直是欲哭无泪啊。
梵尔一笑,不再调笑他,“客房在哪?我要补眠。”又伸了个懒腰。
修伯特微微屈身行礼,“抱歉,尊贵的客人,您的房间早已备好,但我的主人正在等各位用餐,请各位用餐后再休息。行李我会为各位送到各自的房中。”
“请带路吧。”流痕道。
管家点头,带着一行人来到古堡门前。那是一扇古朴的雕刻着繁杂而又精美的花纹的铁门,打开门,红色的地毯从脚边沿着楼梯向上延伸,大理石的地面泛着黑色的冷光,中央倒映着水晶吊灯,刚踏进一步,金色的烛台依次亮起,铺着白色桌布的餐桌,银色的餐具,红色的蔷薇,烛光摇曳,餐桌一旁,一位优雅的贵公子举杯向苏尘他们致意,薄薄的嘴唇微微弯起,红色眼睛深邃而又惑人,黑色的紧身礼服完美地勾勒出修长的身体,像是流连于欧洲上层贵族宴会的贵族,不过他原本就是吸血鬼贵族,尊贵的西瑞尔亲王,“我衷心感谢各位的到来。”
流痕平静地入座,苏尘转身找梵尔,他却已经不见了,“苏尘先生,如果您是找梵尔先生的话,他已经先就寝了。”修伯特说。
“啊?他怎么走了?那他在哪睡啊?”
“请让我为您带路。”话刚说完,一条通道的烛火亮起,黑得不见底。
苏尘一看,急忙道:“不,不用了。我先吃饭,吃饭。”苏尘飞奔到流痕身边入座,心里暗自咒骂梵尔,死梵尔,臭梵尔,居然抛下我溜掉,和吸血鬼吃饭?不会被当食物吃掉吧?
流痕眉毛一挑,又转向西瑞尔,“西瑞尔亲王,您的邀请我们已收到。请问,您到底想让我们为您做什么?”
西瑞尔说:“我们一边用餐一边谈话吧。”
“啪啪啪”,修伯特拍手三声,漂亮但又面无表情的女仆装侍女端着一个个银盘上来,掀开银盘,幸好,没有想象中的血液的饮料和生肉之类的,而是看上去十分美味的牛排和红酒,可是,苏尘看着刀叉无语,正琢磨着怎么用,流痕已经把自己已经切好的和他的换了一下,苏尘震惊,怀疑有什么阴谋,平时眼中剥削他的BOSS什么时候对他这么好了?尝试着吃了一块,没问题,而且,好好吃啊。
流痕看他吃得欢,又切好了一份,放在他面前,“这份也吃了吧。”
苏尘奇怪地看着他,“那你呢?”
“我不饿。看着你吃也感觉饱了。”
“咳咳咳”,苏尘被噎住了,赶紧喝了一杯红酒。
流痕似乎有点不满他的态度,“要你吃就快吃。”
“哦。”不过,既然是送上门的美食,我就不客气了,苏尘开心地吃了个精光。
西瑞尔微笑着看着他们,手托着杯子,摇晃了下,“流痕先生,现在可以请您听下我的请求吗?”
流痕拿起一杯红酒,喝了一小口,皱皱眉后,点了点头。
西瑞尔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是少数至今还存在于世的第四代血族,其他的玛土撒拉大多都由于忍受不了永恒的生命,也是永恒的寂寞而陷入沉睡,不问世事或者因厌世而自我毁灭,我也同样不想再插手血族内部事务,所以没有当长老,而只是挂个亲王的称号隐居在这里。但现在千年圣战即将再次来临,而且这次居然已经有其他上古者和长寿者出现,这极有可能将会是近几千年最大的一次圣战,各氏族长老和领袖已经下达密令,要求每个血族都要参加这次的圣战。”西瑞尔停顿了一会儿,沉思道,“据说,除了血之圣书,血钥和尸手,十三圣器都有可能出现。这次的圣战,非同小可。”
“那么西瑞尔亲王,您需要我们做什么?”
“我希望你们能保护替我照看我的儿子贝亚特·托瑞多和女儿克莉丝朵·托瑞多一段时间。”
“不是说每个血族都必须参加圣战吗?”
“他们并不是血族,而是人类,货真价实的人类。”
流痕没有露出惊奇的表情,“但是我们需要面对的可是整个血族啊,而且,我们不做保镖生意。”
“现在开始就有这一服务了。圣战期间,他们都只会专心于圣战。我只是怕圣战会伤及我的儿女罢了。”
“不过这还是高风险,那么……西瑞尔亲王,您来什么来支付这次的生意呢?”
“托瑞多族符石。得到他,你就可以获得托瑞多亲王的权利,你将会拥有整个托瑞多氏族的拥护。”
流痕一笑,拿起红酒,向西瑞尔示意,“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妈,我要回家……那个臭流痕……嗝……总是剥削我,梵尔也……老是欺……嗝……欺负我,子……子染也是。爸……妈,我想你们……我要……嗝……回家!”苏尘趴倒在桌子上,突然大叫起来。
“看样子,您的这位朋友需要休息一下,那么恕我先离席了。”西瑞尔起身,向流痕点点头后便离开了。
流痕皱眉,扶起苏尘。
“流痕先生,需要帮忙吗?”修伯特过来想扶苏尘。
流痕避开,淡淡道:“不用,谢谢。”扶着东倒西歪的苏尘离开了。“你这个傻瓜,不会喝酒就别和喝了。居然把红酒一口喝完了。”
打开门,刚扶他到床上,苏尘就倒了下来,连带着流痕。结果,两人以一个很微妙的姿势躺在床上,流痕背靠着床,苏尘趴在他身上,还在喃喃自语。
流痕停顿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推开他,抱他去浴室,又替他洗澡,换衣服,再抱他到床上,做完这一切,自己就坐在床边看着苏尘安静的睡脸,没想到平时张牙舞爪的小兽,睡觉的时候居然乖得像个天使,不知不觉中,居然也睡着了。
苏尘醒来时,就很无语地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换过了,流痕躺在自己身边,虽然他睡在被子下面,流痕睡在被子上面,但他却被流痕用手臂环住,就像流痕抱着他一样。场面诡异得可以,苏尘囧了,即使要抱,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