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名——死神!
满目怀念的伸手轻抚着枪神,他这老伙计已经沉睡很久了。拿起枪,熟练地装上瞄准镜和夜视镜,还有最后的消/音/器之后,把枪口对着云扬居住的方向,微微弯下身子,闭上左眼,右眼对着瞄准镜,开始缓慢的移动枪身,对准目标所在地,然后开始缓慢的调试着瞄准镜。
当红点对准了云扬的后脑之时,对面酒店的灯光突然熄灭,御苍琅也瞬间失去了目标。直起身子,望着酒店的方向,御苍琅抿了抿唇角,勾勒出一个危险的笑容,不错啊,竟然有人识破了他的计划,扰乱他的步伐,不过不要紧,对手越强才能带来越大的快感。
快速的收起手里的狙/击/枪,熟练地拆卸,一一分装回盒子里,然后将盒子翻了一个面,再次打开,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出现在盒子里的是一把黑漆漆的镰刀,和普通的农用镰刀不同,它的刀镰出乎寻常的大,刀柄和刀镰是由同一种金属制成,表面刻画着许多精致的阳刻,似是文字,又像图案,整体看起来精致非常,却又森冷无比!
这是他的近战武器,同样名为——死神!
挽起风衣的袖子,露出了一个黑色的袖套,抬起左手,借着明亮的月光,凭着记忆,对准刚才的地方,右手在袖套上轻轻一按,一根细小的铁丝从袖套中飞射而出,五秒钟之后,感觉到手腕一震,他就知道倒钩已经成功地勾住了对面的墙体,将袖套拆下,往天台的边缘上狠狠一拍。
从盒子里拿起一个银色的半面面具,伸手戴到了脸上,拿起盒中的镰刀,御苍琅轻身一跃,站到了天台边缘上。夜风袭来,吹得风衣猎猎作响,逆着月光,拿着镰刀,此时的御苍琅已然化身成为了西方神话中锁魂索命的死神。
“希望,你对得起死神”
抬脚准确的踏上那根细的几乎可以忽略的铁丝,御苍琅双手一张,整个人借着地心引力,朝着云扬所在的地方,飞快的划掠而去。
如果有人看到肯定会震惊非常,不过可惜现在是晚上,没有人会闲着没事抬起头无聊望着天,所以御苍琅的这一系列动作只落在了一个人的眼里。
那人在他站上铁丝划去之后,来到了他原先站的位置,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那飞快融入黑夜的背影,不发一语。
在看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那一头之后,那人突然拿起御苍琅留在原地的盒子,效仿着御苍琅方才的动作,踏上了铁丝。
当御苍琅的身影出现在窗口时,房间里的人已然察觉到了他的到来。借着月光,御苍琅看到他此次暗杀的目标正坐在轮椅上对着窗口的他,满脸微笑。
“阁下,就是死神?”
逆着月光,云扬看不到这位来客的面貌,只能从他手上拿着的大镰刀来判断对方的身份。
“看来,云家的少主健康的很呢”
沙哑至极的声音从御苍琅的嘴里冒出,也成功地拆穿了云扬。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刚才他发现,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云扬,左脚竟然小幅度的微晃了一下。
按照他得到的资料,云扬的脚根本就没有恢复的可能,而那细小的动作就代表着他根本就是装的,也就是说之前在公司见到的这个云大少主,也是装的,只是奇怪的是那看起来肌肉萎缩的细瘦小腿是怎么装出来的?
“呵呵,不愧是杀手榜第二的死神,果然细致”
坐在轮椅上的云扬拍着手,笑道,然后直接站了起来。
看到云扬这个动作,御苍琅瞳孔狠狠地一缩,眼前这个人要嘛就是太自信,要嘛就是大无畏,竟然把自己的秘密如此轻易的展现在他的眼前。
“知道这次的委托人是谁吗?”
见对方不答话,云扬也不介意,站在原地笑眯眯的问道。
“不知云少主用意为何?”
雇人来杀自己,这人不是疯子就是有病,又或者说是有什么阴谋。
“我想和阁下做一笔交易”
听到这句话,御苍琅差点翻白眼,这云扬是有病呢还是有病呢,怎么找谁都是做交易,是不是出门都不吃药的。
“可以,等我完成了眼前这项交易”
说完,直接飞身掠下,挥起镰刀朝云扬攻击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越来越玄幻了~~~ 表喷我
☆、第 38 章
后者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虽然一直警惕,但是还是不敢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和对方硬碰硬,所以他选择了躲。
二人小范围的高速移动着,一个攻一个躲,短短一分钟二人就来来回回不下一百招了,云扬一边暗骂晦气,一边艰难的躲避着御苍琅的攻击,这个死神的战斗力果然不容小觑。
他不知道的是,他在惊讶的同时,一直攻击的御苍琅也是满心的震撼,这云扬的本事竟然已经强到了这种地步,若不是经过了冷的血液的改造,之前的他碰上这人肯定是必败无疑。
而现在看起来是他压着对方一头,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占着多大的便宜,先不说他经过改造,光是他手上的武器镰刀就已经占了对方手无寸铁的便宜。
对方能在这种情况下,还坚持了这么久,他的强激起了御苍琅心底的好胜心和必杀欲,这人是仇人之子,如果今天不杀了,恐怕之后就没有这种好机会了。想到这里,御苍琅加快了手上的招式,浑身上下涌现着无尽的杀气。
有时候,冥冥是真的存在的,注定一词也是能令人真实感受到的。
因为御苍琅的武器,云扬虽然躲过了那些必杀的位置,但是全身上下的伤口越来越多,衣服也越来越破,而御苍琅绝望的事实也在渐渐浮现着。
“住手”
御苍琅刚看到那个位于云扬锁骨下方,心脏不远处的蓝色月亮时,心神被震得有些不稳,那个不就是冷一直在寻找的印记吗,也就是说眼前这个人就是冷一直寻找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御苍琅的心底涌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眼前这个人绝对不能活。
就在他准备下杀手的时候,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御苍琅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冷的声音非但没有让他冷静下来,反而像是在他的杀意上面添了一把火,让他更加坚定了杀/人的决心。
就在镰刀即将印上云扬的脖子时,御苍琅只觉一阵恐怖的力道印上了他的背,而他也因为这股恐怖的力量向前飞扑而出,双手下意识的挡在身前,整个人狠狠地撞在了墙上,等他翻身站起的时候,看到的正是冷小心翼翼的把云扬搂在怀里的样子,那眼神中的心疼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
胸口处一阵气闷,闷咳一声,将即将脱口而出的鲜血生生的咽了回去。张大眼睛看着冷,御苍琅满目的震惊和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委屈。
“滚”
冷森冷至极的语气就像是千年的寒冰一般,钻进了御苍琅的脑袋里,冻得他几乎忘记了思考,这样的冷,如此陌生,难道这就是对待仇人的态度吗,真的是令人恐惧啊!
仇人——
御苍琅在心底暗嘲一声,拎起镰刀,一个急冲,越过二人,从进来的窗口跃了出去,直线下落。
这座酒店高490米,共118层,而云扬所住的楼层是88,也就是说从这里跳下去,下面还有360多米,最后的结果除了死,没有任何的意外。
有那么一刹那,御苍琅是真的没有了任何求生欲的,一死百了。落了一段距离之后,胸口处的疼痛提醒了他,他还有大仇未报,现在的他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忍着疼痛,抬起右手放到下巴前面,用下巴点开袖套上的开关,然后将右手迅速地上举,袖套中射出的细丝飞速往上,然后迅速的缠绕在了原先的那根,右手手腕一转,指尖一点细丝,整个细丝飞快的收缩,他整个人也跟着往上。
看到细丝之后,御苍琅腰身一扭,左手镰刀一转,双脚在刀镰上借了一点力,整个人翻身一跃,稳稳地站在了细丝上。头也不回朝着原先的天台走去。
看到空荡荡的天台,御苍琅眉心狠狠一蹙,不过来不及细想,收好所有的装备之后,他迅速的离开了这里。边走边脱掉外罩的风衣,将手里的镰刀裹了起来,拦了一辆出租,朝着他住的酒店行去。
回到住的地方,打开灯,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又想到方才听到的声音,御苍琅喷出了憋了许久的血,整个人贴着门萎靡了下来。
冷方才的动作毫不留情,因为他的下意识动作,那恐怖的冲击力作用在他的身上,直接让他交代了几根肋骨。
“咳咳”
有些痛苦的艰难呼吸着,不停地咳嗽,每咳一声都会伴随着鲜血,看来有可能是断裂的肋骨伤到了肺。
想到刚才那一刻出现在脑海中的死意,御苍琅不由苦笑。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他竟然——爱上了那个人。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和冷之间那平淡的相处竟然像是罂粟一般侵蚀着他的心脏,因为他的遭遇,所以他追求的一直很简单,平淡的幸福。
和冷相处的时间不算长,却是冷在父母去世后这二十多年来最灿烂的阳光,和兄弟们带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而他也在不知不觉间贪恋着冷的温暖。
那场交易,他把忠诚和情感都卖给了对方,只是没想到,到最后竟然连心都没守住,连他都觉得不存在的爱情竟然也丢在了同一个人的身上。
联想了一下前因后果,再想到冷方才面对着云扬露出的,那令他几乎窒息的温柔,就算他是头猪,他也知道冷要找的人应该是他的爱人。
他不怨冷,不怨云扬,不怨任何人,只是恨自己。为什么他那么蠢,那么没用,会这么容易的丢掉心,之前不是很厌恶同性恋的吗?
丢掉就丢掉,可是为什么会在对方找到了爱人之后才突兀的明白自己的感情,最后让自己不得不面对这绝望的事实。
御苍琅!
你活该!
谁让你这么蠢!
“哈哈哈,御苍琅,你有什么资格谈情说爱,你有什么资格得到幸福,你没资格,没有,从来就没有”
大笑大吼着,满脸的泪水,出卖了他的脆弱,只是没人看见,没人关心,更——没人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 锣鼓敲响~~开虐喽~~~~
☆、第 39 章
就这么靠着门御苍琅也不管身上的伤势,就这么浑身难受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不过刚闭上眼没多久,就被一阵夺命连环call给闹醒了,皱着眉摸索到手机,凭着感觉划了几下,感受到手心轻微的振东之后放到了耳边。
“老大,我们查到您之前要找的蓝月印记的人就是死神这次暗杀的目标”
在这个时候听到这个消息,御苍琅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丢下手机,御苍琅狠狠地吸了一口气,肺里传出的疼痛,他不禁嗤笑出声。
他还活着啊!
放纵了一会儿自己的脆弱,御苍琅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神中的痛苦和绝望都被掩藏在了最深处,留下的就只有支撑着他活下去的恨意。
吃力的撑起身子,御苍琅翻出了酒店房间配备的应急急救箱,捞出里面的止疼片和麻醉片还有其他一些药片,囫囵吞了进去。然后坐在沙发上等待着药效发作。这是梦蓝羽告诉他的,碰上紧急情况,没有手术的条件,就把这几种药同时吞下,一分钟之后,会麻痹全身的痛觉,时间大约是十二个小时,这样就能等到救援或是自己赶去医院。如果十二个小时之后他的伤还没有得到治疗的话,这些药物的反噬会直接让他毙命。
当然,这也不是没有代价的,麻痹痛觉的后果就是,一年之内他会逐渐丧失所有的感觉,痛触嗅味视,所有的感觉会一样一样的接连消失。
药效发作,御苍琅站起身身上在没有了任何的痛意,双眸之中只剩下冷静的可怕的睿智,换了一身衣服,将带血的衣服放在厕所直接烧掉。
“Help me to book a ticket to China”
订好机票,迅速的收拾东西,看到被裹在风衣里的镰刀时皱了皱眉,他原先盛放镰刀的盒子也不知道是被谁拿走了,现在这般他的死神根本就带不上飞机。
“派人过来把死神带走”
“是,老大”
十多分钟后,原本带着死神过来的负责人看着御苍琅手中的风衣风中凌乱了一会儿。不过他并没有多问,这不是他该管的。
安置好了镰刀,御苍琅乘着出租直接去了机场。同样的经济舱,同样的靠窗位置,只是身边少了那个人。
十个小时后,御苍琅回到了B市,一下飞机,就毫不停歇的拦了车去了天琅旗下的医院,那是梦蓝羽闲极无聊开的,基本上都是自己人。
“别告诉任何人”
这是御苍琅被推进手术室前一刻留下来的话。他不想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