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个爱哭鬼,嘴巴还这麽坏。小心我把你是爱哭包的事情说出去,彻底毁掉你辛苦建立的酷帅形象!」唐子靡托著腮,上勾的娇媚凤眼含著动人的笑意。
「随便你。」不料唐子靡的话并没有激怒对方,只见戴君澧揉揉惺忪的双眼,随即转身离去。
「真是个可恶的家伙……」唐子靡看著对方纤细的背影,一抹无奈的苦笑挂在性感的唇边。
为什麽,你总是这麽毫不在意呢……?真是令人生气得发狂啊……
戴君澧走到门边时,像是想起甚麽事情,他蓦然停下脚步。
「你昨晚真的唱得很棒,全世界……就只有你能唱出我要的感觉。」男人回过头,清秀的脸庞露出一抹微笑,迷蒙的眼神。
男人温柔到不可思议的表情让唐子靡愣住了。
过了好一阵子,唐子靡才理解对方的话语,他绽开一抹风华绝代的美豔笑靥:「喔?难得你这麽坦率的称赞我,真令人感动啊。」
那抹绝艳诱人的弧度,像是挑逗一般,戴君澧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他别过脸,刻意不看那张不论男女都赞叹不已的脸庞:「哼,这只是恭维话罢了,你可别当真。」他板起脸,刻意的冷淡。
他冷漠的说完後,随即走出房门,头也不回的。
唐子靡斜倚在床上,看著男人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明知道戴君澧口是心非,但还是为他的态度感到些许的悲伤。
但最令唐子靡生气的,是自己并没有因此动怒这件事。
他抓起枕头,本想用力的往地上扔时,忽然在枕上嗅到一股不属於自己的气味,那股甜滋滋的香味却让他突如其来的怒火蓦然消弭。他轻啮著红艳的下唇,试图厘清这股纠乱如丝的情愫。但无论他怎麽努力,那混乱的情绪仍如窗外倾泻而下的雨水,将他的心溢得满满的。
作家的话:
☆、3 你可真会使唤人
大楼的最顶层,是唱片公司为吗啡乐团特别打造的专属团练室,隔音良好的团练室里摆放著团员们的珍贵乐器,仅隔一道墙的休息室也装饰得美轮美奂,更内建一个小而精致的厨房,附带一个装满食物跟饮水的巨大冰箱,生活机能一应俱全。想当然尔,所费之资自然不在话下。
此时,这摆设华美的空间里,三个男人正各自动作,但他们的所思所想却是相同。
唐子靡一身黑衣,惬意的斜倚在沙发上。而戴君澧不断的来回踱步,清秀的脸庞微微扭曲著。看见戴君澧有点恼怒的神情,正当唐子靡想出口安慰时,坐在沙发另一端的乔希佑已先他一步打破沉默。
「这又不是小光第一次迟到了,再过五分钟他一定会到,别急。」男人将垂至胸前的银灰色长发拢至脑後,修长的双腿交叠著,一派优雅。
但男人不疾不徐的口吻并无法缓和戴君澧急躁的情绪,只见他慌张地走来走去,光可鉴人的尖头皮鞋敲击著大理石地板,喀喀碰碰的,将他的烦躁与不耐展露无疑。
「专辑发行日就在下个月初,却还有一首歌没录完,我怎麽可能不急啊?!」戴君澧懊恼的抱著头,无奈的跌坐在沙发上。
看见戴君澧沮丧的模样,唐子靡轻拍了拍他的肩:「乖啦,我们可是吗啡乐团,没有甚麽事情是做不到的。」他笑得美艳。
「笨蛋,不要说这种自大的话。」虽然嘴上依旧不饶人,但戴君澧似乎接受了他故作轻松的安慰,从手掌中抬起濡湿的眸子,对著唐子靡柔柔一笑。
戴君澧那双像嵌入两枚星辉般闪耀的眼神,与之对视的人都不禁通体酥麻。
唐子靡也不例外。
男人发现了自己的失态,便故作镇静的耸耸肩。幸亏戴君澧抱著头,卷入了自己的苦恼漩涡中,而乔希佑也正好在闭目养神,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失常。
不知道是因为心情低落还是天气阴寒,戴君澧包裹在单薄衬衫下的细瘦身体似乎正微微颤抖著,唐子靡便将身上的皮衣脱下,披挂在对方身上。
「不用了,我不冷。」虽然戴君澧的语气清冷,但也没有太多抗拒,任凭男人动作。
在披衣的同时,唐子靡蓦然看见眼前那精巧的耳廓边有颗小痣,艳得像粒红豆,玲珑可人,衬得戴君澧的肌肤更加白皙,看似吹弹可破。
男人晃了晃脑袋,几绺过长的发丝轻轻垂下,正好拂及耳边的小痣。
那抹红,在乌黑的发丝间若隐若现,刺激了唐子靡的视觉,他感觉全身细胞莫名的鼓噪起来。
於是,他缓缓地伸出手,情不自禁的。
正当他就要触及戴君澧白腻的肌肤时,有个火红的人影撞进房间,对方带来的酷寒及时冷却了唐子靡即将燃烧的情思。他蓦然抽回手,冷眼望著眼前可称为不速之客的男人,淡漠的眼里似乎蕴含著名为「意犹未尽」的愤恨。
「噢?大家这麽早就来了!」男人摇曳著炫目的金色卷发,笑容似乎可以一扫窗外阴霾。
「早?你这个王.八.蛋!」只见戴君澧一个箭步冲向前,数个回旋踢落在男人身上,招招到位。
只听金发男人惨叫连连,哀鸿遍野。
这是吗啡乐团已维持十年的固定戏码:深具责任感又多愁善感的贝斯手兼团长戴君澧将不负责任又老是姗姗来迟的吉他手艾光打得落花流水;而看似冷眼旁观的鼓手乔希佑会默默的收拾打斗後的残局,将散乱一地的东西归位。
但是,原本也该袖手旁观这滑稽闹剧的主唱唐子靡,望著眼前那扭打成一团仍笑闹不已的两人,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却涌上心头。
戴君澧的笑脸,忽然令他喉头一紧,全身感到麻痒难耐,类似心痒难搔的躁动不安。
夜幕高悬已久,浓重的睡意跟疲乏感逐渐侵袭,但戴君澧仍强打起精神,专注在最後的混音工作。「叩叩」的几声轻响,戴君澧没有抬头,他摆了摆手,站在玻璃窗外的男人便缓缓推开厚重的隔音门。如水的寒冷夜色悄然入室,戴君澧不禁打了个冷颤。
「吃点东西吧。」唐子靡手中的托盘上有碗奶油浓汤,温暖的热气不断往上窜,氤氲了男人俊美的眉目。
「我现在没空,」戴君澧忙到连话都懒得多说,他微微侧过脸,朱唇轻启:「喂我。」
男人居高临下的姿态并没有激怒唐子靡,只见那张俊美的脸庞绽开一抹绝艳的微笑。
「你可真会使唤人啊!」但语气尽是宠溺。
他走到戴君澧身旁,舀起一匙热腾腾的汤汁,细心吹凉後才送进男人口中。
「好吃吗?」
「嗯。」
虽然戴君澧并没有多加赘述,但从他又启齿等待下一口的举动,则见他对这碗汤的赞许与认同。唐子靡一杓杓的喂著,虽然窗外狂风暴雨,但他眼底的温柔月色却更加清隽,无限光华闪耀著。
作家的话:
☆、4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碗底渐空,戴君澧手边的工作也宣告结束,他用力伸展著身体,露出了倦怠的表情。
「总算结束了,真是累死我了!」他揉揉猫似的大眼睛,同时打了个呵欠。
「好,我们回家吧。」唐子靡起身理理衣上的皱褶,收拾起一桌的残局。但戴君澧却慵懒的往沙发上一躺,将脸埋进枕间,看似不想动弹。
「还不快点收拾东西?我们要回家了。」唐子靡轻跩起男人的手臂,低喃著。
「不要,我好累,不想再动了,睡在这里就好。」戴君澧含混不清的说了几句後,便发出了低沉的鼻息,似乎听不见对方的下一句话。
男人沉稳的呼吸声令唐子靡也无可奈何,男人轻叹口气,从置物柜中抽出两条毛毯,其中一条被细心的裹在早就昏迷不醒的戴君澧身上;另一条则被唐子靡紧拥入怀。
唐子靡用力的纂著毛毯,似乎希冀从中得到些许慰藉一般。
毕竟,窗外的月光已被阴雨给驱离了,甚麽也看不见。
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阒黑,依旧充斥著浓郁的玫瑰花香。盈满灼热花香的肺叶,炽烈得像是要燃烧起来般,疼痛得令人喘不过气。戴君澧费力的喘著气,双手不住挥舞著。
「小澧!」一个温柔的嗓音轻喃著。
是谁……
他睁开眼睛,却甚麽也看不见。
他不禁痛哭失声,双手也胡乱挥舞著。忽然间,有双大手攫住他的肩膀,对方温暖的体温令他感到安心,他便用力的扑上前,像是找到块浮木般。
「怎麽了!」唐子靡愣愣地望著将那紧拥住自己的纤细身体,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不知道是因为啜泣,抑或是被唐子靡的高热体温给薰暖,戴君澧那张如梨花带雨的清秀脸庞漾起绯红,美艳得诡异,也格外诱人。男人忽然觉得口乾舌燥,浑身热得烦躁。埋在他颈边的戴君澧不住轻喘著,温暖的热气薰得唐子靡也开始发晕,他轻轻推开对方过於靠近的躯体,试图制造出缓冲地带。
「啊……」像是害怕失去甚麽东西一般,戴君澧发出一声听似惊慌的低喊,身体更加贴紧。
对方略低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衬衫,不断窜进唐子靡体内,如电流般,令他感到一阵颤栗。怀中人儿几绺柔细的发丝轻抚过他的鼻间,男人觉得浑身麻痒,体内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热度,并快速的涌向下腹。
唐子靡低下视线,男人耳边一抹诡艳的红蓦然跳入眼中,像火种一般,迅速点燃了他的欲望。他轻抚著倚在怀中的脸庞,白皙光滑,柔润得似乎能拧出水来。像是耽溺於如水般的香馥温柔,唐子靡的手指巡游於男人滑嫩的肌肤上,没有停下动作。
此时,戴君澧微微扭动著身躯,无意间触及了男人始终高居不下的腿间,却毫无知觉,双手依旧紧环住身前的唐子靡,啜泣声逐渐缓和下来。
男人咬咬牙,俊秀的长眉颦得更紧,额上不住冒著汗,因为难以扑灭的欲火。
他轻托起戴君澧的下巴,毫无防备的睡脸、长睫毛下的浓密阴影、小巧挺翘的鼻梁、微微开启的红唇……直到今天,唐子靡才蓦然惊觉,眼前这脾气倔强但内心却格外敏感的男人,竟有著如此煽动人心的一面。
於是,他俯下头,轻轻地在那诱人的双唇上啄了一下。
「嗯……」像是查觉到甚麽,戴君澧忽然低吟一声,清秀的眉间轻蹙起。
男人听似责备的轻喃,蓦然将唐子靡拉回现实。他愣愣地望著怀中那张纯真无辜的睡脸,浓密的长睫毛上还挂著星星点点的泪珠,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他缓缓放下怀中人儿,迅速的冲进浴室。他扭开水龙头,冰冷的水迅速洒下,他和衣走进浴缸。
不知道在浴室里待了多久,唐子靡浸泡在深及颈部的水里,全身都已冷得直打哆嗦,但高擎的欲望始终张牙舞爪,躁动不安的下身仍处在兴奋状态,怎麽也无法冷却。他望著依旧冲动的下身,美豔的脸庞漾开一抹凄苦的微笑,蓦然将热得发烫的脸埋进水里。
像是溺毙前的挣扎,水面上只浮现几朵无奈的泡沫,随即幻灭无踪。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只闻浴室里传来一声长叹,随即静默无声,直到天明。
作家的话:
☆、5 百思不解的执著
戴君澧缓缓睁开眼睛,窗外已一片明亮。天空一扫昨晚的阴霾,亮得刺眼,连云朵都像是被涤尽尘埃一般,洁净得令人难以直视。
他微眯著眼,巡视著周围,像是在找甚麽人。
但是,除了他以外,再没有别人了。
他揉揉惺忪的眼睛,缓缓从沙发上起身,桌边放了一份三明治跟蔬菜浓汤,碗壁还残留著馀温。他轻啜一口汤汁,眼角馀光瞟到汤碗下压著一张字条,是唐子靡清俊的字迹。
「要吃光。」是男人不容置喙的命令式,没有一丝温柔。
他拿著纸条,男人棱角分明的字迹却令他感到莫名的不安,他慌张的狼吞虎咽著。
像是急於确认甚麽,他匆促的踏上归途。
男人坐在沙发上,魅人的凤眼望著远方,若有所思的模样。
「喂,你大清早就跑来我家,几个小时过去了,一句话都不说,至少也该为你的扰人清梦说声抱歉吧!」坐在对面的艾光揉揉一头乱七八糟的卷发,湛蓝的眼眸不悦的微眯起。
唐子靡纤长的手指托著腮,目光始终虚无缥缈,彷佛游移在不知名的空间里,并没有搭理男人。
「你这家伙,好歹说句话吧!」
「……因为不好意思打扰希佑,又不知道该去哪里,只好来找你了。」过了许久,唐子靡才轻启朱唇,缓缓说道。
「不好意思打扰他就跑来吵醒我?你到底在想甚麽啊,可恶!」听见对方的回答,艾光低吼一声,湛蓝的眼眸盈满怒气。
正当男人想发脾气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