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籽开始把葱花放进热好的锅里,等差不多了再放上温水。火开的正好,过了一会儿等水沸腾了又往里加上米。他很有耐性地做着这一切,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锅里的变化,偏执的有些恐怖。
唐行煮的粥已经快好了,他把火关到最小,转过头问叶籽:“你煮粥时喜欢这种流程?”
叶籽可能在想事情,过了几秒钟才回答他的问题:“啊,嗯,这样煮出来不至于太淡,你有兴趣也可以试试,味道还不错。”
“我已经习惯煮白粥了,好多年了。要不要试试我的,就要好了……”唐行边说着边把火关掉,从旁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小碗,盛了一勺递到叶籽手里。
叶籽接过来,放到嘴边吹了吹,然后小小地喝了口,味道很淡,如果不仔细品一下,根本不会发现粥里的咸味儿。
“其实喝久了也还不错,只是乍喝起来淡了些,如果加些咸肉丁在里面可能会好些。”
唐行又给自己盛了碗放到一边凉着:“那我下次试试,我先出去了。冰箱里有刚买的咸肉丁,你可以放一些。”
“不用了,他现在不太适合喝这个,就这样挺好。”
唐行把门带上,作为局外的知情人,他觉得叶籽很可怜。他就像躲在一个二次元的世界里,所有的一切活动都是臆想出来的,有时就会感觉,他所做的一切,所说的话语,就像与体内的另一个自己对话一般。与这样的人相处本来就是痛苦的,他不知道夏继南在年轻时爱上这样一个人会对以后的人生有怎样的影响。
锅里的粥沸腾了,叶籽把火调小,然后拿勺子盛出来一小碗放在一边。他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话,说是粥沸腾时盛出来味道最好。碗是常见的普通瓷碗,白色的内壁映着绿色的葱花和蔬菜很是赏心悦目。从旁边拿过来早就准备好的瓷勺放到碗壁上,瓷制品碰撞时的脆响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夏继南把自己包裹在被子里,只露出眉头以上的部分。他爱蒙着头睡,八卦书上说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叶籽进门把粥放在一边的桌子上,走到床边开始掀他的被子:“怎么包的像猫球?快起来吃东西了,一会儿就凉了。”
夏继南其实并没有睡着,叶籽心里也有数,于是趴到他的耳边小声哼哼:“再不起,我就用嘴喂你了…”
夏继南这才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叶籽的,随即又略慌乱地错开。
叶籽拿个枕头垫在他的背后,拿过碗来仔细地吹了吹,盛了一勺递到了他嘴边。
夏继南本来还别扭着要不要他喂,可是都到这个份上了,他只能张开嘴吞下。味道很好,米很糯,吃进去一点都不腻,很鲜。
“合不合你的口味?我今天放的盐少,对了,还要不要吃些别的?”
夏继南摇头,整天不活动,能吃下去东西才怪。但是看到这样的叶籽,他还是忍不住的会心疼。这个男人不发脾气的时候,就像三四月份的春风一样温暖怡人,可是一旦惹怒他,却比海啸时的暴风雨都恐怖。
夏继南突然又想到他的病,忍不住地想去问他最近怎么样了。“你的身体…”
“粥我放了……”
“你先说……”叶籽看着夏继南有些尴尬的表情包容地笑了一下。
“没什么…你身体最近怎么样了?”
“啊,我在用美国最新研究出来的药,效果还不错。”叶籽心里明白,如果再用以前的那些药,有时候根本控制不住体内暴虐的情绪因子。
“那种东西最好不要多吃…”夏继南看着碗里剩了最后一勺,抬起头对叶籽说:“你也去吃吧,忙了一天还没吃东西吧?”
叶籽惊喜地看着他:“阿南,你在关心我吗?”
夏继南没吱声,叶籽却搂过他大大地亲了一口,好像还不够一般,抓过他的手又吻了一下。
桔红色的暖调灯光里,这样对坐的两个人看起来还是很温馨的。如果把以往的桥段都一笔勾销的话,这也是件花好月圆的事。
夏继南放在外面的手有些凉,自从被这样折腾一番后,他的身体早已大不如从前,现在有个下雨天,浑身就说不出的酸疼。叶籽把他的手握住,搁在手心里:“冷不冷?要不我再去拿床被子,你先等一下。”说着就要转身,夏继南一把拉住了他:“你快去吃点东西吧,一会就凉了。”
叶籽见夏继南一脸坚持,他只好点点头。看着他出去的背影,夏继南突然觉得力不从心起来,这样的朝夕相处本就是件太折磨人的事,此刻的他只想赶紧远远的避开,逃出他的掌控。
自从见了夏继南之后,林森就一直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他现在正斜倚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八点档发呆,手里夹着快燃尽的烟,可总共没抽了几口。
一支,两支,三支…这种情况正在持续升温。
萧青则实在看不过去了,把桌子上的烟盒拿起来丢到一边去:“老子买的东西不要钱啊……”
林森懒得理他,斜瞟了他几眼,又回归到深思状态。
看他不理自己,不知怎么的萧青则就越想没事找事,晃荡几步走到林森身边坐下,用胳膊肘儿碰了碰他:“喂…我说,你这是怎么了?啧…”
“我跟你说没事少找事啊,老子心情不好。”林森把烟屁股往桌子一扔,脚顺势也搭到桌子上。
萧青则幸灾乐祸地笑笑:“来~~~说说嘛……”
林森只觉得浑身冷的直起鸡皮疙瘩:“操,你少犯贱啊…”
萧青则丝毫不为所动:“来,说啊,你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老子开心一下啊。”
听到这话,林森哭笑不得:“我操,你今天不犯贱了,改成恶心人了?”
“滚啊,说不说由你…”
“少废话,去拿几瓶酒啊,喝高兴了老子再说。”
由于天杀的好奇心,萧青则骂骂咧咧地去拿了酒。冰箱里塞的乱七八糟的,萧青则抱了几听喜力放到桌子上。
林森不客气地拿了一听,打开就灌。萧青则也拿了一听坐到他旁边,跟着喝起来。
转眼电视上节目从八点档放到十点重播的新闻观察,又到十二点以后的晚间影院,再到凌晨重播的动物世界。
萧青则醉的一踏糊涂,倚在林森身上直哼哼:“你这人太不地道了,明明说喝三听,怎么才喝一听啊……”
“操,老子明明喝了三听了,不然就成…”林森瞥了眼电视上正放着的动物世界道:“不然老子就成那猴子…”
萧青则瞄了一眼电视,随即‘噗哈哈’大声笑起来。
林森定睛一看,日啊,一只猴子正压在另一只猴子身上做活塞运动。这都他妈的什么跟什么啊…
萧青则笑的都坐不稳了,“合着你就该是那受力的呀…”边说着又猥琐地笑起来。
“啊!…还是两公的!”萧青则不知从哪看出了那猴子的性别,眼睛里精光更盛。
被他这一咋呼,林森突然想起了什么,捣了捣他的胳膊:“喂…喜欢过男人没?其实男人和男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酒精把大脑麻醉了,很多以前能控制着不往外说的隐密事情,喝过酒后,便会不经意地吐露出来。其实在潜意识里,也是在想着有人能一起分担吧?
喝的太高了,萧青则的少男心也蠢蠢欲动起来,那些从没讲过的青春期的事情,突然很想说出来。
“老子喜欢过啊…有什么大不了的,老子还跟了他好几年呢…”
萧青则看起来很亢奋,激动地拍着林森的肩膀:“老子当年还去偷偷看他报了哪的志愿,别提了,他妈的,想想当时还真犯贱!”
林森刚想挤兑他几句呢,萧青则把酒瓶往别处一摔:“谁他妈的年轻时没犯过几回贱啊,该死的叶籽,妈的!”现在想到叶籽那张总是温和无害的老好人脸,萧青则还想骂娘。
萧青则的那点小秘密就这样被挖掘出来了,林森无比惆怅地仰天叹了口气:“老子第一次喜欢男人就失败了,妈的,男人到底跟女人有什么区别,你说啊…”
萧青则挠了挠昏沉沉的脑袋:“没试过,老子也不知道啊……”
林森‘啊’地应了一声,萧青则转头看了他一眼,结果,四目相对了,都闪烁着迷茫的神情。再然后,被酒精驱驶的两个人,嘴唇就理所当然地凑一块了。
和男人都是第一次,两人照着和女人做时候的流程做的,只是扯衣服的动作不知粗暴了多少倍。
两个人像野兽一般地彼此啃咬着对方,手着急地抓上对方的早已抬头的欲望。怎样让男人快乐,彼此都比女人要有经验的多,很快,摩擦早已缓解不了越发喷薄的欲|望。林森把萧青则翻过来,来不及润滑就进去了对方从未被进入过的身体。
杀猪一样的叫声顿时响起来,林森安慰似地亲亲他的背,做到后面,萧青则的叫声里已经能听出了几分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啊,大家平安夜快乐,圣诞快乐,于是今天双更!!!!又降温了,大家加衣呐。
83
83、chapter 82 。。。
chapter 82 谁主棋局(6)
第二天一早,萧青则就被冻醒了,他动了动身体,钻心的疼让他忍不住地哼出声来。他这才完全清醒过来,想到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妈的!你给我起来!”看着旁边睡的正香的林森,萧青则不留情面地一巴掌拍到男人背上。
林森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你他妈的大早晨发什么疯!”
“昨天都是你他妈的干的好事,老子现在浑身疼!你把老子扶起来,我操你妈的!”
林森看看光溜溜的萧青则,地上还留着几片血迹…不好,不会趁喝醉把他给上了吧。
“你…”
“你他妈的毛球啊,快扶老子起来!”萧青则气的差点没魂归西方极乐,剩下半口气全问候林森的祖宗十八代了。
“我……”林森恨不得抽自己,怎么不长眼把他给做了!看着一地的烂摊子,他伸手把萧青则扶起来:“别叫唤了,又不是娘们,咋呼个鬼啊,男人之间又不用负责任。”
“那你给我操过来!老子要他妈的也把你上了!”
林森:“……”
“老子要上死你,上的你哭爹喊娘!”
林森:“你昨天叫的可没有那么带劲哈…”
萧青则气的脸都要发绿了,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用鼻子直哼哼:“妈的,老子第一次,你个欠上的东西!操!”
林森:“……”毕竟是自己把人家上了,还能说什么。不对,妈的,老子也是第一次跟男人啊……
叶籽没有料到状况会来的这么快,这些天公司的股票走势一直不太好,但是今天整个股市就像被人为地操纵一样,陷进一片慌乱之中。
从早晨来到公司一直到现在为止,他没有半点空闲,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更何况是吃饭。
“总经理,回复了百分之一个点…我们如果现在抛的话,至少会损失百分之七十以上……”
叶籽听了后揉了揉发胀的脑袋说:“知道了,继续守。”等秘书出去,他立刻拔了阳天的电话,依旧不通,男人就像在人间蒸发掉一样,叶籽无奈地挂上了电话。想起身到洗手间去洗把脸,可是突然有些晕眩。他立马扶住了桌子,可是这样的晕眩没有停下来,反而越来越厉害。就像被重物一下子击中了头部一样,眼前一片黑暗。
一瞬间天翻地覆起来,他应声倒在了地上,皮椅也跟着倒下了,正好砸到他的腿。疼痛让他的意识清晰了一些,他一点一点地把腿从椅子下面挪开,想站起来拔个电话给谁,可是却一点也动不了。晕眩感越来越强烈,他此刻忽然有一个想法:如果自己现在死了,阿南会不会难过呢?
大约是十几分钟,或者是半个小时,秘书进来时看到倒在地上的叶籽立刻吓坏了,一边大叫着喊人,一边奔过去把他扶起来。
“总经理…总经理……你怎么了,没事吧?人呢,有没有人?……”秘书焦急地一边喊着一边看着门口。
被这样一动,叶籽睁开了眼睛,看着她笑笑:“别紧张,我没事,只是太累了,扶我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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