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推了推眼镜,装作没看到。莫玄连看都没看他,一本正经地看着独有一人的场内。
倒是临也,把刀收好,小跑过来,将他扶起。
山口司的手下陆陆续续离开。
吉田指挥着他们,部分沿着血迹去找,部分打道回府。
临也一直处于不可置信的状态,明明已经赢了,可是为什么觉得这么不真实?
他的的确确砍伤了山口司,地上的殷殷血迹足以表明。
他也的的确确听到山口司说了认输……
可是……问题是,山口司竟然那么容易就放手了。
这实在不像是他的作风。
“Izaya;在想什么?”凌初不知几时已经走到了他身旁。
“没什么。”临也看着那一路的血迹,“只是不太敢相信。”
“哦。”凌初道,“刚才他怎么会突然跑出去?”
“那只猫。”临也道:“我见过山口司养过一只猫,跟他形影不离的,好像就是这个样子的。不过……那只猫好像后来失踪了。”
“为了追一只猫,他就放过你了?”这种话,说出来都让人觉得诧异啊。
更何况是山口司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怎么可能为了一只猫,放弃了自己的目的呢?
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凌初也不想再去多想。
山口司追了出去后,却已经不见了人和猫的影子。
肩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的嘴唇因为失血而惨白。
他紧紧攥着拳头,“魈!你在哪里?”
他垂下头,不长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
一滴,一滴,地上被液体染湿。
却非红色。
先前那个陌生男子躲在暗处,抚着胸口道:“幸好没被他找到。”
他看了看脚边的猫,道:“你说,他
刚刚是追着我出来的吗?他认出我了吗?”
黑猫眨了眨眼睛,蹲在地上不动。
“好吧,我又蠢了,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事呢。”他自顾自说道,“他到底在干嘛啊?不止血,在这边发疯?”
他蹲□子,顺着猫的皮毛。
“难道黑帮老大的脑子不正常了?”
“哦不对,正常人能是黑帮老大么?哎,我又蠢了。”
原本一动不动的猫突然咬了他一口,幽绿色的眼睛盯着他,颇有些威胁的味道。
“猫猫,你居然,你居然咬我?”男人一脸痛心疾首,拎着它的脖子,恶狠狠地道:“我今天就把你扔掉。”
猫面无表情,伸出爪子,舔了舔。
这真是一只淡定猫……
作者有话要说:黑猫乃是《Deadline》的男主角,两篇是相互融通的,这里就不详细描述啦
☆、过去
那一年,他被接进山口家,孑然一身。
尽管族人对他不冷不淡,但是父亲还是对他寄予厚望。然而,还是觉得很孤单。
无人理睬,无人关爱。
像是机器一样,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
他很少有空闲的时间,几乎每天都是被安排得满满的。
他终于明白,自己就是一个工具,一个用来继承家业的工具。
那一年,他在院子的围墙上看到一只猫。
纯黑的毛发,头上带着一缕银白的毛。
他几乎每天都能看见它,趴在围墙上,懒懒地看着他进行剑术和格斗训练。
它一直跟着他,看着他,陪伴着他。
他第一次感觉不那么孤单,感觉到些微的温暖。
山口家的小少爷,长得细皮嫩肉的,像个小女生似的。这是他对临也的初次印象。
不过看上去软软糯糯的,脾气倒是挺横的。
时不时就过来栽赃自己,或者就是整自己。
虽然把戏是幼稚了一点,不过陪他玩玩也挺有意思。
至少不那么孤单了。
年龄渐渐增大。
自己那所谓的哥哥倒是越发出落地像个美人了。
他发现自己看临也的眼神也不再那么单纯,似乎多了一些什么。
他想一直看见他,想和他距离近一些。
只不过,他这哥哥避他如虎狼。
不过,他也不介意,他躲,他找,他逃,他追。
日子倒也过得颇有几分情趣。
十五岁那年,父亲正式为他举办了交接礼,在众多的组员面前,他接下了山口组的至宝,背上了山口组的重担。
夜晚,樱花树下,大醉。
他不知道自己是为何喝酒,只是觉得压抑。
需要发泄……
整个家族、整个黑道世家,如此大的压力,就这么全扔给了他一个年仅十五的孩子。
他真的不喜欢权力。只是没办法。
当权者还需要面对各种尔虞我诈、血腥暴力。
他既已踏上了这条道路,便没有退却之理。
身体摇摇欲坠,恍惚间,他看到了一个长发的男人,他那一头黑发如同泼墨一般,额上有一抹头发却是银白色的。这么奇怪的人,他怎么从来没在本家见过?
但是他的气味好熟悉,好像已经相识已久。
他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男人没有名字。
他为他取名“魈”,意为山间的鬼怪,即他像鬼怪般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离奇得不可
思议。
男人很懒,很爱笑,但是却很适合黑道。
办起事来魄力十足,杀伐决断,丝毫不含糊,甚至比他还要残忍上几分。
他对谁都不亲,唯有自己,形影不离,也就这个词可以形容了。
司喜欢看他,不仅仅是因为他很美,而是那张脸,足足与临也有八分相似。
唯有那双眼睛,那狭长的凤目,比起临也充满灵气的杏仁眼,多了分魅惑。
他时常调笑着说自己是妖精,司一边擦着刀,一边不以为意道:“你的确是个妖精。”
他哧哧地笑,不语。
直到那次军火交易,他才知道魈所言非虚。
他亲自带着人去了,魈自然跟随着他。
交易的那方显然早有图谋,将他们带到了一个装有炸弹的仓库。
魈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笑他神经过敏。
待仓库爆炸,一切晚矣。
魈将他紧紧地护在胸前,不让他动弹。
第一次与一个同性如此亲密接触,在这种情况下,他做不得多想,只是着急和恐惧。
炸弹的巨响轰得他暂时失聪,魈似乎也因为剧痛昏死了过去。
爆炸过后,他从他身下起来。
魈的背已经血肉模糊,惨得不忍看下去。
“魈!”他想将他摇醒,却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发凉。
僵硬而寒冷的躯体,渐渐缩小、缩小,最终变成一只猫。
那只与他相伴的黑猫。
他惊呆了,往后退了一步。
原来他真的是妖精!
黑猫的身体渐渐复原,皮肉再生,很快便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它动了动眼皮,看着他。
“喵。”魈黏在他僵硬的脚旁,叫了一声。
就算真是精怪又如何,他救了自己,却是再真不过的事实。
他蹲□,摸了摸它的头,努力做到声音轻柔,道:“疼吗?”
猫蹭了蹭他的手,又伸出舌头舔了舔。
这是在表示不疼,没事吗?
山口司扬起嘴角。
他发现,这样的结果也不坏。
可是,魈还是离开了……
永远地离开了……
被自己……亲手……
他很痛恨自己,为什么当时会按下扳机?为什么会瞄得如此精准?
他生平第一次后悔,却是再也不能挽回了。
那一夜,他没有回家。
他跪在那个港口,那个出事的港口,哭得撕心裂肺。
作者有话要说:此篇帮助理解,同时连接两篇文文。
☆、亲热
山口司的确很重承诺,自从那一战认输后,他便再没有出现在他眼前。
母亲曾打电话,说是司收回了之前的条件。
临也听到这句,心里松了一口气。
正欲结束那通电话时,母亲幽幽地说了一句:“司还没回来,而且断了音信,组里的事务没人料理。你父亲的意思是你去找找,若找不到,那便先暂代他的工作。”
“……”临也第一次发现山口司存在有如此大的必要性。
凌初从笔记本电脑中抬起头,道:“怎么了?”临也看上去很是闷闷不乐。
临也长叹了口气,挪到了凌初旁边,道:“哎,我的命好苦啊~~~”
那一波三折的语音真是让凌初有些受不住。
“继续说。”
“没了。”
“……”凌初默默地收回目光。
“我去洗澡。”临也从床上起身,还没完全脱离床,就被凌初按倒在床上。
凌初的眼里弥漫着□,他凑上去,在临也的脖子上留下一条湿滑的痕迹,道:“要继续上次的吗?”
临也敏感地发颤,他脸上泛起红晕,道:“让我……让我先洗澡。”
“一起?”凌初取下眼镜,在他的耳垂旁吹了口热气。
“不……不要了。”临也匆匆忙忙地推开凌初,进了浴室。
放出热水,热气氤氲。
他坐在浴缸旁,右手划着里面的水。
他看着旁边的两个不同的沐浴露,思索了片刻,便拿起了凌初的那个。
他买的,应该会是他喜欢的香味吧。
事实上,凌初只是随便拿的。而他最喜欢的香味,自然是临也身上的。
衣服脱下,他才发现,自己没拿睡衣。
呃,待会难道要裹着毛巾出去吗?
还是说,现在再把衣服穿上?
两个选择,他最终选择了第三个。
“初儿,我忘拿睡衣和内裤了。你帮我拿进来吧。”
“好。”
那边动作很快,浴室门很快就被打开了。
临也躺在浴缸里,看着凌初空空如也的手,道:“我的衣服呢?”
凌初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脱衣服。
看来此战是在所难免的了。
水位上升,凌初伏在他身上,抚摸着他的身体。
似乎有了水的运动,身体越发地敏感,才摸到大腿,临也就难耐地低吟了一声。
“舒服吗?”凌初道,手顺着大腿向上滑,引得他一阵战栗。
“恩。”临也满脸通红,他的手覆上凌
初的胸膛,若有似无地流连着。
凌初眼里的□更浓,他从抽屉中取出润滑剂。
打开,挤了一些,将手一捅。
身体被硬物进入的感觉,临也痛得叫了出来。
“还没开始呢。”凌初声音低哑,他凑在他耳旁,舔吮着他的耳垂,描摹着耳廓。
“啊。”临也难耐地挪动着身体。
“想要了吗?恩?”凌初的手指一用力。
临也咬着唇,唇边溢出几声□。
他点了点头,勾上凌初的脖子,热情地吻着他。
凌初已经忍到极致了,他身上全是细密的汗珠,他微喘着气,将身一挺。
“啊!”临也吃痛,眼泪在眼眶打转。
“乖,很快就不痛了。”凌初吻上他的眼睛,轻轻地吻去他的泪水。
这场恶战足足持续了个把钟头,从浴室到墙壁,再到床上,反反复复,让临也对凌初的体力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战况的惨烈,从一团糟的床单上可见一斑。
这家伙,果断是禁欲太久了。
临也任由凌初帮自己清洗,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会不会被和谐掉。。╮(╯▽╰)╭
☆、父母
自那一战后,凌初和白沐一党的关系有了极大地促进,虽然还没到称兄道弟的份上,但是凌初已经开始接触白沐手下的手中事务,无关黑白。
接触了那些事情之后,凌初才知道自己生活的范围有多么狭窄。
在走私军火那一块,他竟然还发现了山口组这一长期交易伙伴。这真是意外收获。
他在心里记下一笔。若是往后山口司找麻烦,他也好在这方面施压。
忙完了手头的事,他将电脑关掉,道:“出去吃饭吗?”
临也正在不停地拨同一个号码,明明打通了,可是就是没人接。
他第一次打不通山口的电话着急。
“这家伙,哪去了啊?怎么连电话都不接?”
“Izaya;出去吃晚饭吗?”凌初又说了一遍。
“啊,恩。”临也这才反应过来。
凌初揉了揉太阳穴,上前取下他的手机,“你脑子里现在全是他了。”
他将临也的手机关机,道:“我可是会吃醋的。”
吃完晚饭,临也挽着凌初的手腕,正欢欢喜喜地往公寓赶。
临也一路上都没消停,拿着望远镜,东看看,西望望。
“初儿,你看那是什么?”
凌初被他的话吸引,侧过脸,温热的触感印在脸上。
临也狡黠地眨了眨眼。
凌初笑了,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
他转过脸去,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僵在原地。
昏黄的路灯下,那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看到凌初时,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