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游戏?”
“……植物大战僵尸。”
“……”
“没事,我挂电话了。”雅琪看着门被推了进来,妈妈手里端着一碗汤进来了,她没有听到对方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另外一头的何适握着电话,听着盲音声一时有些怔忪,刚才他想跟她说什么来着,除夕夜的烟火?
“琪琪,跟同学打电话呢?”妈妈如果在家里的话,会时不时地做些吃的给雅琪,她每顿都吃得很少,妈妈老怕她饿着。
“嗯。”谢雅琪点了点头,“她跟我说新年快乐。”
“你吃不下不要紧,多喝点汤。迟点儿让雅靖带你去广场上看烟火。”
“嗯。”谢雅琪点了点头。
妈妈才刚退出门去,就收到雅靖给她发的QQ,“雅琪,要不要去何适家?”
“去他家干什么?”谢雅琪喝了一口汤,回复了过去。
“他家顶层看烟花最好看了,还是室内。这么大冷的天儿在广场上冻死人啊。我上次跟他提过一次,他刚才问我,你要不要去?”
“去吧,可是大过年的去他家里不好意思吧?”
“他爸妈不在家,就他一个,快点换衣服,我让他过来接。”
“好。”
“你说,我好不好?”
“滚!”
“记得给弟弟压岁钱,包多点。”
“……”
雅靖起身换衣服,打开衣柜选了很久,选来选去,本来拿了妈妈从香港带回来的那件束腰风衣,桃红色,{奇}很衬她的肤色,{书}想想还是放下了,{网}换上了厚厚的羽绒服,围上了长长的毛巾。她怕冷,W市的冬天特别冷。
她刚换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雅靖也推门出来,冲着她暧昧地笑了笑。
两人下了楼,何适的车子已经停在楼下。雅琪本来想说什么,瞥向何适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时,什么话也不想说了。她围巾围了好几圈,半张脸都遮在其中了,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兄弟,没有好酒好菜招待,你就别好意思招待我们去。”雅靖笑嘻嘻地对着何适说道。
“好酒没有,被我煮烂的菜倒有一堆,爱吃不吃。”
何适的家住本市最热闹繁华的地方,前面就有一个大广场,这里的房价被炒成了一个天价。谢雅琪平日里总在计算着什么,可是一旦不去计算了,脑子就开始神游,等她回神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何适说这里同一幢楼又两套房子,一套是在六楼,一套是在顶楼。两套房间,雅琪后来都去看了一下,里面的装潢一模一样,精致气派,却有些不解。
何适解释道,“我爸妈说,以后我若是取了媳妇儿,就选一套去,剩下一套给他们住。装潢得一摸一样,就是为了让日后习惯些。”
这一刻,谢雅琪是盯着房间中的壁画看的,而雅靖是盯着雅琪看的,雅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有时候这个弟弟真的很可恶诶。
“去顶楼吧,定了些菜不知道会不会凉掉。”
窘迫(2)
三人到了顶楼,何适拿着钥匙开了门,满室充溢着饭菜的香味儿。雅靖啧啧了两声,四下看了看,“这儿我还是第一次来呢,还是你爷爷家的房子大。”
“嗯,我小时候都住那儿。不过这两处的房子没有什么可比性的,一处是老别墅,一处是商业套房。”何适从鞋柜里拿出两双棉拖鞋,“现在吃饭还是等会儿?”
“我先借用下厕所。”雅靖换了拖鞋,就急急地去找卫生间去了。留下雅琪和何适两人。雅琪四处观看,打量着房间。何适则朝着厨房走去,随意的指了指一个房间道,“从这个房间正好可以看到广场上烟火,房中暖气你自己开一下。”
“哦。”雅琪应了一声,开灯进了房间,刚开始还在辨别这是谁的房间,看到椅子上放着何适近期穿的一件风衣,心下才了然。房中布置以淡蓝色为主,这种颜色像极了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外套的颜色。因为房门已经关上,她肆无忌惮地打量他睡的地方,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他床上被子柔软的面料,心里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又坐了上去蹦跶了两下。
就在这个时候,谢雅琪突然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忙站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奔向窗前,装模作样地看着外面的烟火。
门在这个时候打开,接着她听到何适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声音中淡淡的,又带了些不悦,“你刚才在我床上蹦过了吧?”
谢雅琪几乎是将自己的脸贴在冰凉的窗户上,阻止自己脸上温度上升,她淡声道,“没有。”
他的东西不喜欢被人碰,她了解。可这么被现场抓包还真有些尴尬,刚才跑得太快,床上陷入一块她还来不及整理。
窗户中显示出何适的朦胧的倒影,她感觉到他朝着她靠近,而她心脏跳动的频率也在慢慢地加速。手腕处突然一紧,她浑身一怔,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在她身上蔓延,刹那间她屏住了呼吸,她下意识地想着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奇迹。在她转过身来的时候,何适的手已经放开了她,而她的手心里多了一团东西,是一条胸衣的肩带,何适侧过身去,透白如玉的肤色上染了一圈可疑的红晕,漂亮的唇略僵硬,声音仍旧是淡淡的,“你丢到我床上了……”
“我今天根本就没穿……”谢雅琪脱口而出,下一瞬间住了口,手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那条肩带。粉色,上面有着螺旋转的花纹,可不就是她的?wωw奇Qìsuu書còm网
这几天下雨,内衣还没有干,新买的有些紧,穿着难受。反正外面是大棉袄,也不显身材,也就懒得穿。可她从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会夹着条肩带出门,更郁闷的是还落入了他的眼。她将那肩带塞回外套的口袋里,脸色瞬间通红,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都在这儿呢?”雅靖从厕所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团纸巾擦着手上沾的水,他靠得近了,往窗外一看,赞扬道,“这里确实是个看烟火的好地方,外面真冷,你听这风刮得。”
何适轻咳一声,“饭已经熟了,先吃饭吧,再不吃,菜就要重新再热一下了。”
雅靖对于刚才两人间的脸色异常是看在眼里的,怪怪的,可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他怎不明白,不该点破的东西就不该在不合适的时间里点破。此时听到吃饭,也笑着,拉着雅琪往外走,“嗯,去吃饭,去吃饭。”
桌上的一大桌菜都是从盈佳坊定来的,味道自然是不错,雅琪和雅靖吃得挺香。不过这气氛么,还差那么点儿。从头到尾几乎都是雅靖在自说自话,何适偶尔会说几句别客气,多吃一些,而雅琪则是一直低着头埋头细数饭粒,一声不吭。
其实雅琪在吃饭的时候还在对自己进行自我催眠,忘记吧忘记吧。刚才事虽然糗,不过总比那肩带是别的女人留下的好。她下意识地瞥向何适,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脱去了外套,里面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龄毛线衣。雅琪心中暗想,他真是穿什么都好看,此时他正要夹菜,抬头的瞬间无意识地对上了谢雅琪的。
谢雅琪一怔,也不尴尬,反正被抓包也不是一次两次,冲着他微微一笑。何适似乎也没有料到她会是这种表情,一时反应不过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就显得面无表情了。
谢雅琪也不知道自己一时抽得哪门子风,伸腿对着他就是踢了一脚。何适面色一动,不经意地低下头吃饭,下一刻,谢雅琪只觉得自己小腿一麻,痛得轻嘶了一声。
这顿饭尽管吃得再慢,半个小时也够了。吃完了饭,雅靖坐在沙发上,摸着自己的肚子,“真饱。”雅琪本来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帮何适一起收拾下碗筷,雅靖已经将她招了过去,“我问你点事?”
“什么?”
“你们刚才背着我做了什么?”雅靖笑得阴森森的,特别的贼。
房中暖气很足,又刚吃过饭,谢雅琪觉得有些热,又不好脱衣服,脸色红了几分,色厉内荏道,“你别胡说,那么点儿时间能做什么啊!”
“是我的不是。”雅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早知道我就躲到厕所里不出来了。”
“滚。”
何适收拾好了桌子,也走过来靠在沙发上,开了电视,“今天就准备在我这儿看春晚了?”
“我是来玩游戏的,”雅靖起了身,笑了笑,“我知道你这儿有几张正版的游戏碟,从不外借,那我趁着现在玩一下。”
何适带着他进了书房,雅琪的唇轻笑又快速收敛,雅靖做事还挺有分寸。她拿着遥控机换了几个频道,今天是除夕夜,电视台换来换去都是春晚,她确实不大有什么乐趣。就这样开着电视,脑子又开始神游起来,直到何适从房间里出来。
何适坐在她的旁边,位置隔开了一些,中间还能再坐下两个人。谢雅琪盯着电视看,许久都没有听到他开口说话,又有些忍不住,转头瞪着他没话找话,“刚才你踢了我一脚。”
“有仇不报非君子。”何适冷哼了一声,从茶几上摸了一块德芙扔给她,“随便吃。”
雅琪撕开巧克力,就着包装袋掰了一块,将开口朝着他,“要不要?”
何适伸手拈了一块小口小口吃着,突然是想到了什么,叫了她一声,“谢雅琪。”
“什么?”他很少叫自己的名字,这么连名带姓地叫着挺别扭的。
“刚才那一脚疼不疼?我也没有使多少力。”
“……”谢雅琪一时无语,觉得自己的下巴也要掉下来了,心里想着何适这是不是太无聊了,这个时候她还没有想到何适还有更无聊的。
“女孩子还是应该穿的,不管如何,兔子再小也是兔子,你一跑它就跟着跳。”在停顿了几秒钟之后,何适又说了一句话。谢雅琪刚开始是听不明白,反应过来之后,彻底涨红了脸,拿着抱枕就狠狠地拍过去了,“何适,你去死吧。” 根据对何适的认识,谢雅琪从来不知道他居然可以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来。此时他还真的没有什么轻浮的神色,一本正经地,望着她的那双漂亮凤眼,水光潋滟,眼梢迤逦。她拿着抱枕用力拍他,因为不疼,他也不怎么闪躲,而是凉凉地吐出一句,“小心跳出来。”
谢雅琪终究是个女生,脸皮薄。她性子偏冷,再则从小到大从未住过校,没有跟其他同学谈过夜话,聊过八卦。平日里没有人跟她谈过这种问题,连女生也没有。如今何适说出这种话来,她接受无能,脸通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恨恨地咬牙,手上的力道也大了几分,“混蛋,无耻!”
谢雅琪打完了还不泄气,又搬了另外几个抱枕一起丢他身上,“我要回家了。”
谢雅琪快速地跑去书房扯着雅靖的衣服,“我要回家。”
雅靖正在玩游戏,视线都离不开,劝慰道,“再等一下,再等一下回去。”
“那我自己回去。”雅琪看到何适也到房中来,转身就要出门,何适拦在门口也不说话,挡住她的去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一下,雅琪不自觉地将他跟那个调戏高一小女生的色狼联系在一起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酸酸的,对着他的脚就是狠狠一踩,低声骂了一句,“混蛋。”
雅靖转过身,看着情势不对,蹙了蹙眉,果断地退出游戏,“好,我们回去。”
何适本意让他们开口留下,只是谢雅琪无论如何不肯,就连他要送他们回去,她也是一并拒绝了。
“怎么回事?脸这么红?”雅靖在路上问雅琪,“莫非是他欺负你了?”
刚才那番经过雅琪自然是不会跟雅靖复述一次的,摇了摇头,恹恹的,“……没有。”
“他又拒绝你了?”
“我有毛病才会再跟他告白。”
“那……”
“我让他去死!”雅琪大声地吼了一句,一时之间雅靖什么话都不想问了,而且他也不相信有他在的当口何适会做出什么禽兽之事。
不过毕竟是除夕夜,还是得早点儿回家去的一家团圆。谢爸爸回来的有些晚,不过好歹是赶上了这顿年夜饭,一家人其乐融融。谢爸爸虽说不给零花钱了,可这压岁钱还是会给的,数额也还挺大。
谢雅琪起先被何适那么一欺负,面子挂不住,可临睡前再一想又是另外一种心思了,这种感觉说不大出来,更多偏向于的,是羞涩。她想她对何适了解的或许是太少了,以前只觉得他面冷难以靠近,如今出了这么一遭,反倒是觉得他易近了一些。
从这日起到开学前的半个月中,谢雅琪倒再也没有见过何适,连雅靖也没有再在她的耳旁念叨他半分,雅琪心里除了失落还有些别的复杂情绪。如今谢雅琪处于要放弃还是坚持的当口,心乱了,也混了。
处在这种当口,她左右为难,想想还是求助于广大的网友,看看大家的意见。对于除夕夜的事,她是半句也没有透露,只是大体表示了何适其实是个斯文败类,衣冠禽兽。后来直接询问着自己是否应该找个本校的男朋友来得实际。这样就有人给买早饭,有人给拎热水瓶,有人在冬天的时候给暖手。
不过谢雅琪也明白,有些问题的答案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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