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会在遇到秦然的时候,有了一种保护欲。他总觉得,这样的女人是应该捧在手心里的。他心里有一句很肉麻的话:如果你不能保护自己,就让我为你来遮风挡雨。
不过,这句话从他一个三十九岁的大男人口中说出来着实有些矫情了,因此他一直都没有明确地和秦然说过这句话,但是,他觉得自己的行动已经证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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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一个月已过。秦然坐在窗前,看着马路上来来回回行驶着的车辆,突然间就有些感慨,时间过得真的很快,这一个月里,她再也没有见过成陵川,也没有再听任何人提起他的消息,他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下子就消失了。以前被他纠缠的时候,她会觉得很麻烦很烦,可是现在他真的不在了,她才发现自己有多么不习惯。她甚至在想,他是不是已经放弃了?他们两个是不是再也不会有联系了?虽然这些事情是她以前热切盼望着的,可真正实现之后,她怎么没有一点如释重负的感觉呢?
再一次听说他的消息,是她和周寅一起参加一个聚会的时候,听温思谦说的。她当时看到温思谦的时候也很尴尬,不过温思谦的态度倒也算温和,他寒暄地问了几句她的近况,然后就有意无意地和她提起了成陵川。温思谦问她,“最近陵川有联系过你么?”
秦然摇摇头,如实地回答他:“这一个月我都没有见过他的。”看到温思谦皱眉的表情,她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紧接着问他:“他有什么事情吗?”
温思谦放下手中的酒杯,叹了一口气:“我也一个多月没见他了,工作也不管,孩子也不管,手机关机,怎么都联系不上。我以为他会联系你。”
秦然被温思谦这番话说得胆战心惊的,她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因为害怕,嗓子已经有点哑了,她颤抖着声音问他:“那他会不会,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我也不太清楚,这么长时间,警察都没有找到。查他的身份证和银行卡也没有什么记录,前几天倒是发现了他的车子在近郊着火了但是里边的人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不知道是不是他。”说到这里,温思谦的声音也变得很悲痛,他仰起头来喝了一口酒,“他和我这么多年的兄弟,我实在不愿意相信那就是他,所以一直都没放弃找他。”
“他不会有事的!!”秦然一下子变得很激动,她的声音吼得有点儿高,周围的人都纷纷侧目看着她,这个时候正好周寅也过来了,他听到她尖叫的声音,以为是什么人欺负她了,他过来的时候,她的眼眶红红的。周寅正准备质问温思谦,就被她一把拉住,他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没有人欺负我,我们先出去好吗?我有事情想对你说”
“好,那我们出去。”周寅以为她是受不了这样的环境,听她提出这样的要求,赶紧就带着她走出了包厢。走到停车场,上车之后,她才对他说:“刚才那个人是成陵川的朋友他、他说”说到这里,她一下子就哭了,后面的那几个字,任凭她怎么用力,就是说不出来。
“他怎么了?”周寅看到她哭得这么伤心,脸上的表情瞬间就严肃了,他扣住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子来看着自己,然后为她擦了擦眼泪,耐心地问:“然然,告诉我,他怎么了?”
“他说他死了呜呜我也没想到的,明明前些日子还好好的啊,怎么一下子就死了呢”她一边说一边抽泣,头埋在他的肩膀上,泪水将他的西装都弄湿了。
周寅看着她哭得痛不欲生的样子,一下子觉得自己很悲哀,同时,他更加确定一件事情:秦然没有忘记成陵川。并且,一辈子都会活在他的阴影之下。如果他在,她应该会和他和好,如果他走了,那他同样会将她的心占得满满的,再也腾不出来任何位置。
秦然,你是何其残忍,竟然靠在我的肩膀上,为了一个伤你至深的男人哭成这个样子——
“好了,别哭了”叹了口气,周寅还是像平时一样伸出手来摸着她的头发安慰她,声音还是那么温柔:“现在一切都没确定不是吗?还有,然然别因为过去的事情伤心了好么?算我求你。”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很轻。从他会说话开始,字典里就没有“求人”这个词语,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部都是自己一点一点打拼得来的,因此他一直对动不动就说“我求求你”的那种人十分不屑,他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求什么人,没想到,竟然为她破了例。
“我、我也不愿意哭的”她还是在不停地抽泣,“可是,我控制不住啊”
谁来告诉她,爱一个人如何控制得住?如果能说不爱就不爱,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她是很傻,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很傻,傻得心里只有成陵川一个人。
她以为自己可以忘记他,她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了偏要和他在一起的那种执念,可是当她得知他可能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突然一下子就没有了方向,就好像自己的灵魂也跟着他一起走远了一般。
回别墅的路上,秦然一直在哭,从小声地抽泣到嚎啕大哭,任凭他怎么劝说,她都停不下来,刚一回到别墅,她就用最快的速度跑上了楼,然后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死活不肯开门。
周寅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敲了十几分钟的门得不到回应之后,只好丢下一句“听话,不要想不开”,然后黯然离去。他知道,她很难过,他也知道,人在难过的情况下,听不进任何劝慰的话。所以,他给她时间,让她为那个男人哭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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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思谦回到家里的时候,温易轩和小妍妍在客厅里玩得不亦乐乎,姚媛之在卧室里画图,和两个孩子亲昵地打过招呼以后,他就回到了卧室,姚媛之听到他的动静,赶紧停下了手边的工作,然后迎上去帮他捏肩膀,温思谦满意地躺在她腿上,过了一会儿之后,主动对她说:“今天我见到秦然了。她的确是正常了,正常得让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其实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啊,再说了,她正常了不是挺好的么,也能开始新生活了我最近上网看八卦新闻,不是说她现在和那个周寅在一起吗,我觉得挺靠谱的。”姚媛之一边为他揉肩膀,一边说:“秦然挺漂亮的,而且单纯真不知道陵川是怎么想的。”
“我还是觉得她和陵川最合适。”温思谦从她腿上起来,与她面对面,“陵川喜欢她,而且她也忘不了陵川。迟早有一天,他们两个还会在一起。”
“你就这么确定啊?”姚媛之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哪里来的信心。“哎,不过当初他们两个离婚,我是真的没想到的。我看陵川那么耐心地陪她玩、那么温柔地和她说话,我以为他们会厮守一生。谁知道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真是天意弄人。”
“你应该理解一下陵川的,男人都是很重面子的,谁娶了一个傻子会开心?”温思谦想了想以前的事情:“当初他们两个举行婚礼的时候,下面的人就开始议论了,说他吃软饭,为了傍上秦家这棵大树不惜娶一个傻子。他们结婚的第一年没孩子,很多人都说陵川那方面有问题。”
“那他也不应该在那个时候把秦然丢下吧?”
“他一直都想离婚,从结婚的那一刻就开始了。他会和秦然离婚,我能猜到,只是没猜到他会那么冲动地选在那个时候。秦家落败,他就把秦然抛弃,外人会怎么看他?你觉得陵川会傻到这个地步吗?”
“可是他还是做得不对啊,如果不是他那么做,秦然就不会出事儿。”姚媛之小声地反驳。
“男人和女人的思维真是不同。”温思谦只感叹了这么一句,就走出了卧室,然后到阳台上,拨通了一个号码。
“岛上风景好么?”他笑着问。
“还不错。”那边的人也笑着回答。
“今天我见到她了,按计划,把消息告诉了她,她好像很担心。”温思谦继续笑着说。
作者有话要说:来帝都三天,没状态,每天五点就醒来了,然后一整天犯困,怎么都睡不着,大概水土不服
精神状态特别不好,码字都觉得写出来一堆SHI。
完结这个番外之后暂时不会开新文了。。
内什么,中秋节开下个文怎么样?不知道到时候你们还会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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