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太多,他不习惯和女人喝酒。”簌健锡也起身,“不过,有句话我想直说,你接近我们想打探朴理诺的私事是没有用的,我们早就约法三章,不过问彼此的隐私。”
“我真的没有那种意思。”
“那就是我想太多,跟你说抱歉,我先走了。”
簌健锡和渚铭惟都走了,只剩下季梵竣和何若岚尴尬相视,“那两个家伙一向这样,不过他们没有别的意思,别想太多。”
“你呢?是不是也认为我只是想打探虚实才约你们?”
季梵竣笑了笑,无关痛痒的说:“其实,什么事情都与我无关,所以是或者不是,并不是那么重要。”
搞了半天,连季梵竣她都搞不定,何若岚为此相当懊恼。
猛喝了一杯烈酒,她气自己太过轻敌。
“何必那么生气呢?其实你条件不错,要找比朴理诺好的男人并不困难,如果你愿意,让我帮你拍一本写真集,包管天底下男人都倾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那你呢?”
“我什么?”
“你也会倾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吗?”
“秘密。”季梵竣给了一个暧昧不明的答案。
虽然答案是暧昧不明的,可是何若岚却心底有底。别提刚刚离开的两人,连这个季梵竣也对她没意思。
她越想越气,以为只有一个朴理诺搞不定,现在却连东方四少另外三个她也搞不定,这脸她实在丢不起。
“那当你愿意告诉我真相之时,我再来考虑要不要让你拍写真集喽。”她会让这些男人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灯。
当那一天到来时,也是东方四少成为过去式的时刻到了。
她是不可能让自己的另一半和藐视她的人作朋友的。
“猪,醒醒,快醒醒。”望着窗外渐渐转白,朴理诺心急的想把苹果吵醒。边叫着她,他边低笑自语,“不知道是谁说要聊天的?聊不到一个小时就睡得不省人事,真的越来越像猪了。”
叫了好半晌还是叫不醒,他只好想出折磨她的歪点子。
苹果怕人家搔痒,他弄断了她一根毛发,拿着头发在她的鼻孔间搔痒,许久的时间过去,她终于打了个喷嚏,并且张开了眼睛。
“厚,你很讨厌耶!人家睡得正香甜,你干么搔人家痒啦!”睡醒的苹果有短暂的起床气,尤其是在美梦被打断的时候,她的起床气就更明显。
刚刚她正梦见朴理诺要亲她,这种事情也只会在梦里发生,如今美梦被打断,即使是朴理诺本人,她也会不爽。
“是谁说不想睡的?是谁要我陪她聊天的?”
“我。”
“还很清醒嘛。”
“那又怎样?你吵醒我干么啦?”
“叫你看窗外。”
“窗外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白云朵朵。”像他们这种举家移民的人,搭飞机一点都不稀奇,窗外景色早就看到麻痹,不是一片黑压压,不然就是一片白茫茫。
“叫你看就看啊。”朴理诺把她拉到靠窗的空位上,扳开了遮板。
“这”想要抗议的苹果却被入眼的景色给震住了。
窗外不是一片的黑,更加不是一片的白,飞机正缓缓下降中,而放眼望去,是刚缓升上来的太阳。
她从没有在飞机上看过日出的景象,那种贴近的距离让人震撼不已,虽然只是刹那,却仿佛让人抓住了永恒。
“很美吧?”
“好美喔!”她忍不住感叹。
“在这种景色中迎接生日的到来,开心吗?”
“什么生日?”
苹果转头看向朴理诺,正巧对上他送上来的一条链子,那是太阳的造型。
朴理诺捧着躺在绒布盒中的项链,说:“苹果,生日快乐!”
早忘记了自己生日,却获得更意外的惊喜,苹果开心的哭了。
“你不喜欢吗?”
她不断摇头,说不出自己内心激动的情绪,每次她都想办法逼着自己不要太喜欢朴理诺,可是他对她这么好,好到让她无法不喜欢他。
朴理诺对她越好,她就越担心有一天会失去他,她怕自己到时候无法承受失去他的痛苦。
不行,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她该积极点,把朴理诺变成自己的才对。
打定了这个主意,她决定要好好的把握这次出游的机会,让生米煮成熟饭,让朴理诺再也不能够没有她。
“帮我戴上好吗?”
“好。”
朴理诺顺从的拿起项链,把闪亮的项链挂在苹果的脖子上,而这挂戴之间,免不了会有些许的肢体碰触,更夸张的是,他发现自己的胸膛竟然碰触到她的胸部,这接触激发出一股莫名的浪潮,从腿间直往脑门冲上来。
挂好了项链,他飞快的坐回位置上,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快坐好,飞机要下降了。”
苹果乖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但心底却在为自己刚刚耍的小把戏引起的骚动而高兴着。
她发现,朴理诺有反应了。这表示,朴理诺意识到她已经是个女人,而不是那个只会跟在他身后的小跟班。
这是个很好的开始,也是个激发她向前的伟大动力。
不过,她下飞机之后、得开始想想,怎么跟亚采解释这一切,那是个令她头疼的问题。
钱桦齐缠着崔亚采两天了,这两天,只要她下课,他就会追着她询问苹果的下落。
“我真的不知道她住在哪家饭店嘛!”
“崔同学,你知道我现在关注的也和你有关吗?”
“和我有关?关我啥事啊?”
“旁观者清,难道你都没有发现虞思婷和那个朴理诺的情感很特别吗?这样放任他们单独在国外,会出状况的。”
这一点崔亚采也担心过,可是她最后选择相信苹果,“你别想挑拨我和苹果的感情,她答应要帮我追朴理诺的,我相信她会说到做到。”
“问题可不光在于她,朴理诺怎么想呢?他可有对你表现过热切关注过?或者含情脉脉过?抑或者暗示过,对你有另外的看法?”
崔亚采被问得哑口无言,钱桦齐说的,都不曾发生过,“那是正常的吧本来就是我单恋着朴理诺。”
“那就更该化单恋为真实的恋爱,或者,你只想这样远远的偷看着他?”
“当然不是啊!”
钱桦齐把手机递给她,说:“那就打电话问看看她在哪,其他交给我来办就可以了。”
“可是她手机打不通,我真的没办法联络她啊!”
才在头痛,她的手机响了,竟然是苹果打来的。
看到来电显示,她飞快的接起电话,“苹果,你现在在哪?”
“我们已经到阿姆斯特丹了。”苹果打这通电话的主要用意,是要告诉崔亚采,自己喜欢朴理诺,她没办法继续帮她追求他,而且还要向她道歉。
可是心里想的和实际要操作的,好像还是有点距离存在,她没办法一口气就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我正想和你联络,没想到你就打来了,朴哥哥也在旁边吗?”
“没有。”
“你们没住在同一个房间吗?”
“当然没有。”但她打算硬拗,因为她怕黑,不喜欢一个人住在偌大的饭店套房里头,“朴理诺的房间就在对面。”
“可以叫他和我讲一下话吗?我有点想他。”
苹果开始头痛,犹豫着该不该说出真心话。
话筒另一端的崔亚采久久收不到回讯,以为断线,紧张的握着话筒询问:“苹果,你还在吗?”
“在。”
“你都不讲话,我以为断线了呢!”害她紧张得要命.“你叫朴哥哥和我讲话好不好?”
“亚采我有话想跟你说”
“喔,那就说啊,我在听着呢。”其实她比较想和朴理诺讲话,可是又不好意思这样告诉苹果,只好勉强自己继续听她讲话。
又迟疑了好久,虽短短的两分钟,却好像过了好几个世纪,正当苹果拿出勇气要一鼓作气的告诉崔亚采自己的打算时,房间的电铃响了,“对不起,有人找我,我改天再跟你联络好了。”
“苹果!喂!”听见话筒那端传来嘟嘟声响,崔亚采心急大叫,可是仍旧没法改变她已经挂电话的事实。
“怎样?她有说住哪家饭店吗?”钱桦齐在一旁关切。
“没有”
他翻了一记白眼,用很受不了的表情说:“说了那么多,却掌握不到重点,真是被你给打败了!”
荷兰,是个美丽的城市,素有“北方威尼斯”之称,荷兰人的生活几乎脱离不了海,过去运河是每个城市街道交通的主线,如今则成为它招揽观光客的主要景致之一。
稍作休息后,朴理诺就带苹果来游运河,搭乘玻璃游艇,随着船身的前进,把街道上的美丽统统收进眼底。
荷兰真是占尽了地利之便,加上特殊的建筑,成就了她美丽的一面。
河道上有些水上人家,虽然是非假日,但仍偶尔有几户人家的门户开启着,主人看见游艇经过时,总会忍不住热络的举手打招呼。
河道上的水上之家,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生活必须的家电用品,该有的绝对不会少,先进中有着让人称羡的自在。
人们最向往的,其实是那一份悠闲吧!
二十一岁的生日,苹果过得很幸福,和周遭每一个人事物的相遇,都让她开心到眉开眼笑。
“帮我拍照!”
闸桥开启时,苹果把照相机塞到朴理诺手中,要求他替她拍照留影,而朴理诺照作了。
拍照后,一旁的老外还主动要求和苹果合照,她迟疑一笑,笑着坐到老外身旁的座位上,和老外拍起照来。
聊天之下,才知道老外从法国来,他身旁坐着的,是他的女朋友,这对中年情侣的女主角看起来和蔼可亲,还有着恋爱中女人的腼腆笑容。
“很高兴认识你们。”苹果伸出手,和老外握手寒喧,以英文对话,很自然的方式,没有引起排英的法佬的不愉快,天生浪漫的法国人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吻,礼貌的道别。
“你啊!”苹果回到座位后,朴理诺紧紧把她的手握着,强烈要求她,“不要再随便离开我的身边。”
“你干么不高兴?”
“哪有!”
其实就有,他心底觉得怪怪的,并不喜欢男人握苹果的柔荑,尤其是看起来有点色迷迷的老外。
“朴理诺。”
“什么事?”
“你在吃醋吗?”他异常的反应与举动让苹果心中有了这样一个快乐的想法。
“别胡思乱想了。”朴理诺当然否认,养育恩人的孙女,他曾发过誓要好好照顾,绝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如果你有什么差池,我怎么向爷爷和你爸妈交代?”
“死鸭子嘴硬!”
“我说的是实话。”
哼!才怪。“迟早要你自己承认,你是在吃醋。”
“我们是来渡假的,好好看你的风景,不要胡思乱想!”把她的脸转向玻璃窗外,让她面对真正该面对的景象。
闸桥起,惊动了停靠在桥上的鸥鸟,一哄而起的刹那,美得好像一幅风景图,两旁的水上咖啡座,也成了画的内容,美不胜收。
景物虽美,但更美的是此刻的心境,他们彼此依靠的这种情感,让眼前的美景显得更加的美轮美奂。
“朴理诺。”
“叫哥哥,没大没小的。”朴理诺戳了她一记,但为什么特地强调哥哥两个字呢?只有他自己心底有数,仿佛唯有如此,他才不会有非分之想,才能厘清他们的关系。
但他忘记苹果不是常人,她比常人拗上百倍。
“我就是要叫你朴理诺、朴理诺、朴理诺,你认了吧!”一再叫唤他的名字,越来越甜蜜,那银铃般的笑声一路敲到朴理诺的心底去,落了地、生了根。
第六章
朴理诺怕事吗?并不是,他只是怕辜负了虞爷爷的栽培与虞叔的信任,所以在荷兰,他一路假装没有被苹果打动,假装自己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可是在回台湾的前一个晚上,出乱子了。
他回想起那一晚,因为短暂的假期就要结束,所以他们的心情特别的不舍与沉闷,不自觉间,两人都多喝了几杯。_
“朴理诺,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喝得七分醉的苹果突然攀住他的肩膀,以一种他从没见过的哀怨眼神瞅着他问。
哀怨?他何曾在苹果脸上看过这种神情?从没有过。
记忆中的苹果是乐观的,有点坏、喜欢胡闹,但心地不坏的女孩,好像天塌下来她也不在乎,所以她的脸上从来只有喜怒乐,从没有哀这个字眼。
但那天晚上,她确实是用那样的眼神看他的。
“朴理诺,你说啊?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觉得我很烦,替我收拾烂摊子收拾到很无奈,想快点把我摆脱掉,是不是?”
“当然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拉下苹果的手,握在手中,他很温柔的说:“苹果是个好女孩,只是爱胡闹了点,我没有讨厌苹果,更不曾真的把苹果当成麻烦看待。”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你是喜欢我吗?像男人喜欢女人那样喜欢我吗?”
“不一样,是像哥哥喜欢妹妹那种喜欢。”他还没醉,脑袋还清醉得很,依然懂得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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