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火焰。
接着是另一个角落,那里是一团不停生长着枝叶,却又被更新的一层不停覆盖住的木块。他看着对面逐渐散落到地上的,不再动弹的土块,接着是紧挨着他的金色铁水逐渐凝固住,而那个像喷泉一样不断流出水的地方也渐渐枯竭了。
面前的这块神奇的木头枝叶萎缩了起来,绿色的叶子变黄,落到了地上,最后整个大厅失去了刚才的活力,而大瓮中的哭声也停止了。
刚才躺倒在地上的易州艰难的撑起身体,慢慢走向那个大瓮,打开盖子将双手伸到里面:“宝宝,妈妈来接你了……”
话音刚落,刚才的俊美少年忽然变成身着火红长裙的长发女子,丁巳看到这一幕,突然松了口气:“任务完成了,我该走了……”
“谁也别想走!!!”说时迟那时快,刚才的通道里响起年迈老人的喊声,“九夜,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老爷,我已经自由了,如今,你又为什么非要苦苦缠着我不放?我不是给了你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小夜,你可以不爱我,但是骨肉亲情你不会忘吧……你抱着的孩子是你和我爱的结晶啊,你怎么能忍心离开我?忍心让孩子离开爸爸?”
“老爷,我跟你本不是一个世界的,在一起已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现在,我想和我的孩子一起回到山里,连这一点你都不肯吗?还是你,不肯舍弃这一身的荣华富贵?”
“小夜……我舍不得的,只是你而已啊……”
就在他们对峙的时候,整个大楼传来低沉的声音,紧接着天摇地动,地面裂开了一道深深地缝隙,裂缝径直向九夜冲去——
“老爷……?”九夜怀里搂着孩子,左手却被紧紧地抓住,悬在半空中。身后是万丈深渊,人们的惨叫声铺天盖地。
“小夜,你我夫妻这么多年,为什么你还是不懂我的心呢?”轮椅上的老人紧紧地抓住九夜的手,另一只手用拐杖勾住了锥形台子上的护栏,“你带着孩子走吧,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
说着他使劲全身力气,将九夜从裂缝中拉了起来。
扒着裂缝的边缘,九夜把孩子交给站在一旁的丁巳,走到那个轮椅上的老人身旁:“老爷……让我陪你走完最后吧……”
她转过头来,伸出手指向丁巳。丁巳抱着孩子,还想说什么,却消失在尘埃之中……
站在远离城区的郊外山上,眼看着那栋大楼在烟雾中化为一堆废墟,丁巳又看了看怀里的抱着的孩子,像是还在襁褓中一样,甜甜地睡了……
“对不起……老爷……我对不起你啊……”大楼完全化作一片尘土之后,九夜的身影出现在丁巳身后,他跪在地上,泪水涟涟。
“人和妖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你做的没错……”说着,丁巳把怀里的孩子交到她手上。
“谢谢……”
仰望竹林间,两只毛色火红的狐狸漫步着,年老的那一只不时回头,用嘴叼着幼崽,消失在绿色的山中……
傍晚时分,周宇瀚急急忙忙地赶到医院,他接到护士
13、第十二章 。。。
打来的电话时已是心急如焚。推开丁巳的病房,他以为会看到空荡荡的床铺。
可令他意外的是,那个人就躺在床上,手上拿着一本书,正在静静地看着。
“丁巳!!!”
“干什么啊!我不过就睡了几天……”
“你吓死我了!以后你不许无缘无故消失了啊!”
“是是是,呵呵。”
在我们所熟知的世界背后,还有另一个陌生的世界,那里有着前所未见的景象,或许也有着闻所未闻的奇特生物。但我们却不能轻易和那边来往,两个世界的东西,一旦混杂在一起,界限便会变得模糊,而人们正常的生活也就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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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三章 。。。
第十三章腹中琴
“啊,真好听……这是什么声音?”
“……魂兮归来!东方不可以托些……魂兮归来!南方不可以止些。……”
“可是,为什么不像是活着的人所弹奏的歌曲?”
第二天,床上的女人并没有醒来,家里人叫了救护车,可是送到医院之后,医生才告诉他们,她早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便停止了呼吸……
这件事让家里人深受打击,本来视作掌上明珠的女儿突然暴毙而亡,这事实让他们一时间无法接受。而事情的缘由却从未有人提起,只知道那女子练习古乐一直到很晚,听说是因为劳累过度……
“女孩一整夜都在弹着琴,可是弹着弹着就突然倒下了。家里人以为她太过疲倦只是睡着了而已,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可是没想到从那以后那女孩再也没有从床上起来过……”助理小宋说着,配合着她夸张的表情,还有神乎其神的动作,周围人听了几乎都有些信以为真。
“那家人也太不近人情了,练琴也用不着通宵都在弹吧。”
“就是,本来应该是一件优雅的事,干嘛弄的压力那么大,好像非要弹出什么似的?”
一旁的丁巳只是侧过耳朵听了听,并没有太在意,眼前的工作堆积如山。因为他休了几天假,许许多报表没有人处理,就堆积到了现在,加上今天是开例会的日子,他必须在开会之前把员工们的业绩统统总结到一起,然后展示在总经理面前。
“丁先生,董事长在线路一。”
“好。”说完丁巳按了一下座机上的按键,一个沉稳的声音传了过来,“丁巳?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好吗?”
“舅舅,你怎么突然打电话来了?”
“哦呵呵呵,余梦没有告诉你吗?她过几天要结婚了,你一定要来哦,请帖我已经发过去了,估计下午你就能收到。”
“真的吗?那要恭喜表姐了!”丁巳舅舅的喜悦像是掩藏不住一样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丁巳礼貌的回应了之后挂断了电话。
“大概又是家族婚姻吧。”看着快递员送到他手里的请帖,红色的卡纸写着余梦和另一个陌生的名字,丁巳有些不太舒服。
想不到那个活泼开朗的傻大姐也有不开心的时候,现在她一定是被家里断绝了和外界的联系,安心在家里等着出阁之日吧。
这么想着,请帖被他悄悄塞进了办公桌的抽屉里。
“丁巳?怎么了?发什么呆?”周宇瀚走到他桌前,递给他一张表。
“没,没什么……”他结果表格,放到桌上,打开办公软件,仔细核对起来。
“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出什么事了吗?”
“没、没事……”丁巳打着字,脑中却是想着另外的事情,他无法将精力集中在工作上,于是手停在了半空中,“余梦,我表姐,要结婚了。”
“是吗?是好事啊!早上总公司叫我去开会的时候说了,还说这次要大肆庆祝一番。不知道要搞什么活动,大概也就是吃吃喝喝吧。”周宇瀚转身要走,丁巳却继续说着。
“她都没有通知我,看来这事情不太简单。”
“要去看她吗?”宇瀚问他。
第二天是休息日,丁巳和宇瀚一起搭出租车前往省城舅舅给表姐置的新家,那是个僻静的社区,地处郊外,人迹罕至。小楼盖的别有一番风味,据说是仿照着古欧式建造的。
“丁巳?你……怎么来了?”开门的是余梦,一身老气的打扮,和之前的样子完全不同,像是换了个人。但她的声调和语气告诉丁巳,那还是原来的表姐。
“来看看你,舅舅跟我说了……”说着他自顾自得进了屋,开始换鞋。
“你好,我是跟丁巳一起来的。”周宇瀚礼貌的问着好。
“来之前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开车去接你。”
“没事,坐车到这边也不算远,刚好到我极限,呵呵……”丁巳走近屋里,整个屋子的装潢古色古香,和外面看起来的样子有所不同。客厅的正中央摆放的并不是彩电,而是一把古筝,而偌大的液晶电视被安放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
落地窗外面是人造的小溪,潺潺的流水声不绝于耳,清脆却又不单纯,像是混杂着其他的声音……
“梦姐,你住过来多久了?”
“大概有半个月了吧……你舅舅跟我说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不知道他连新房都买好了。”
“结果姐夫了吗?”
“还没……”余梦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那把古琴,若有所思,“自从到了这里,电话打不出去,想要出门都很难。”
“为什么?门口连个保安都没有,门自己就开了。”
“是吧?我也觉得奇怪,这么大个社区,连个人都看不到。”
“也许,这里本来就没有人。”宇瀚神秘的口气吓得两人齐刷刷看着他,“没有啦!我开玩笑的!哈哈哈哈。”
“你真的决定结婚了吗?梦姐?”
“我……”余梦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溪水畔的芦苇,“嗯。”
“哦,我还以为是舅舅逼你的……”丁巳一反常态,不再多问,“今晚我们就住这儿吧。”
“别!”余梦慌乱的神情显得有些夸张,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了一些,继续说,“我菜都没买,也没啥招待你的东西……我怕……”
“你不是出不去吗?我和宇瀚去买菜就行了,你别管了,在家等我们回来就行了。”丁巳说着朝门口走去。
“丁巳!”余梦有些不同寻常的叫住了他,但看着他淡然的眼睛,欲言又止,“早去早回……”
“我觉得,你表姐有些奇怪。”
“嗯,是人都看得出来。”
“我的意思是,她好像有什么不能说的事情,但又很想告诉你。”宇瀚和丁巳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这是从别墅区出来的唯一途径。
“你觉得那个屋子有什么不同吗?”
“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啊……不过一定要说的话,客厅那把琴,到底是什么?好像自己会响一样……”
“那东西肯定有问题。”丁巳看着空旷无人的草地,还有远处的鱼塘,眼神里透出一股玄妙……
等到丁巳他们两人回到别墅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本来离省城只有短短几公里的路程,却根本没有司机知道这个社区所在。两人问遍所有街边的商户,没有一个清楚它的具体位置。
终于遇到一个开摩托车的男人,他说他曾经去过那里,但是他的车子只能载一个人。
两人又额外在路边拦下了一辆摩的,这才终于回到余梦住的那个地方。
虽然天色已晚,可余梦不知何时学会了做家务,手法赶紧利落的弄出了几个家常菜,只用了一个小时不到,三个人便坐上桌子开吃。
“早就饿了!余梦,头一次尝尝你的手艺啊!”周宇瀚端起饭碗,已经顾不得吃相,狼吞虎咽的吃着满桌的佳肴。
“梦姐,你这里真难找……”丁巳端着饭碗,迟迟不肯动筷子。
对面的余梦眼神有些不自然,她踌躇了半天,端起酒杯,倒了些红酒:“来,丁丁,宇瀚,我们干一杯,谢谢你们来看我。”
“好,干杯!”宇瀚嘴里还包着饭,却已经迫不及待的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可他仰头喝完最后一滴酒的时候,像是失去了意识,两只手垂了下去,酒杯摔落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
“梦姐,你……”
“丁丁!原谅我!”余梦像是被杯子碎裂的声音惊醒了一般,脸色变得煞白,她看着丁巳,不停地哀求着,“求求你,把酒喝了,快喝了,这样你就安全了!求求你了!我不想给害你……丁丁!快喝了吧……”
静静地放下酒杯,丁巳镇定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客厅的方向,像是察觉了什么异样。站起身,朝客厅走去。
对面的余梦急忙站起身,拉住他:“丁丁!别去!别去……我也不想这样的……丁丁……”
不顾表姐的阻拦,丁巳径直走到客厅,看到刚才还摆放在客厅的那把古筝已经没了踪影,而窗前却站着个人:“小梦,这是谁?”
那男子转过身来,一身长袍加身,锦衣玉带,长发随着夜风的吹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