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建议,这样不太好。”
陈新脸顿时冷了,瞪着他沉声问道:“我又怎么了?你说明白。”
齐里格现在的脸丝毫不温柔英俊,更不呆,他怀着“有种你再踢我一下”的想法,顶着一张贱脸瞪了回去,说道:“没人说你神经病吗?”
两人四目相交了许久,陈新最后勾起嘴角,竟然笑了。他招了下手,老鹰飞过来,爪子里还抓着胖胖。
陈新把胖胖从爪子上摘下来,抓在手上一抛一抛地,问道:“你怕神经病吗?”
“神经病喜欢玩弄别人的精神兽,像是这样……”他伸出食指戳胖胖的肚皮,戳在胖胖的痒痒肉上,戳得牠扭来扭去,但却逃不出掌控。
齐里格觉得精神兽和他的共感似乎出现了,肚子痒痒的……
“神经病还会这样……”陈新抓着胖胖的前脚,老鹰用爪子抓着胖胖的后脚,两人准备开始拉扯中间瑟瑟发抖的胖胖。
齐里格心想你们这架式是准备马戏表演吗?
“嗯?你说我是不是神经病?”陈新一脸严肃地问。
齐里格看着眼前的神经病,权衡情势后还是只好说:“……不是。”
“哼。”陈新让老鹰松开胖胖,自己把胖胖抱在怀里顺毛,得意地道:“齐先生,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清楚,不需要一个连自己精神兽都保不住的向导评判我。”
齐里格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他是充满智慧的向导,他不可能真的让胖胖被他人如此玩弄。
他用了平常和客户说话的语调,说道:“陈先生,我听说只有伴侣才会抱着对方的精神兽,您现在这是?”
“……”陈新顺毛的动作僵了。
成功夺回胖胖的齐里格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把胖胖收起来,以防又被带去装逼却装逼不成。
两人只要闲着没事就拌嘴,拌嘴了一阵,已近下班时间。
“陈先生,谢谢今天的照顾,您可以回去了。”
“放心,我没打算留下。但关于孩子的问题,我会再联络你。”
陈新收拾好东西转身便走,然而他还没踏出门,却突然闻到了一股甜甜的香气,那味道像是香醇的蜂蜜,浓得化不开。
“你……”陈新回头,就见齐里格无力地垂着头。齐里格又开始散发信息素了,但是他确定自己并没有释放信息素来令向导回应。
“抽屉……抑制剂……”
陈新方才整理时正好将零散放在抽屉里的抑制剂收好,因此用了最短的时间便拿到。同时,他敏锐的感官感受到正有一个哨兵在朝此处前进。
哨兵和向导不会发情,但是对于高相容度者渴求的*依然不能忽视。
陈新虽然冷静地替齐里格完成注射,但是做为对方百分之百相容的哨兵,他的内心同样有股躁动。
这人是他的,就算他们不会在一起,他也克制不了内心升起的那股醋意……
“85%……来不及了……要来了……”抑制剂的药效尚未发作,齐里格依旧无力,且感受到对方正在寻找他。
“有我在,哪有他存在的余地?”陈新再也忍不住,这是他学会克制自己后,第一次主动释放出信息素。
顿时,办公室内充满了陈新的信息素,齐里格本便四肢无力,现在百分之百相容的哨兵主动释放了信息素,他更加无法招架,只能张着眼不解地看着陈新。
后头有脚步声传来,似乎是谁进来了,然而齐里格完全管不着,因为除了他无力动弹之外,现在正有一件事情使他无法分心──
陈新释放出信息素后,闭起眼、低下身凑过来,温热的唇准确地贴在他的唇上。
他有没有刷牙?不对,我又不是托尼!
齐里格就这样睁着眼,看着眼前的陈新专注地吻着自己,感受对方温柔的动作。
陈新的吻几乎禁欲,只是单纯地唇碰唇,没有更逾矩的举动。但是如此便足了,两人的精神产生简单的连结,齐里格能感受到陈新内心疯狂的占有欲,同时陈新也感受到了齐里格内心的激动。
方才来过的哨兵不知在何时早已离去,陈新睁开眼、轻轻将唇挪开、近距离地看着同样看着他的齐里格。
齐里格一双大眼盯着他,眼神中有不解,但更多的是温顺,那任人□□的眼神让他几乎想要再次吻下。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四目交接,可此次彼此眼中的情感却是前所未有的……
然而齐里格还没完全回过神来,就听陈新又暴吼了一声:“你知不知道接吻眼睛要闭上啊?你睁着眼想干嘛?看我脸上的毛孔啊!”
“……”
☆、第十四章
陈新的生命里头处处是规则,接吻这种事情更不例外。睁着眼是绝对不行的,唯有闭着眼才能产生梦幻的感觉。
陈新:“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表现!”
齐里格欲哭无泪地闭起眼。
陈新再次低下身亲了亲他,亲了一会,陈新才满意地宣布现在两人已产生了暂时连结,在短时间内他不会受到其他哨兵的干扰。
齐里格心想,呦很像挺厉害的嘛,以后定期去啾一下,自己就可以摆脱万人迷的身分专注地当一条单身狗。
“你愣在那里干嘛?”陈新站在门前,看向坐在办公桌前一脸呆滞的齐里格。齐里格不晓得自己不愣在这里还能愣在哪里,满头问号地看了回去。
陈新不耐烦道:“七点整要到家。”
齐里格看了一下时间,六点了。他朝陈新挥挥手,说道:“那快走吧,我六点半要睡晚觉。”
“去车上睡,不要浪费时间。”陈新看着自己的手表,皱眉道:“你还有三十秒可以收东西!”
“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回家了?”
陈新把手放下,走近了齐里格:“齐先生,人活在世上能多点警觉性吗?倘若又有不识好歹的人进来,我不介意把你的另一条腿也踹断。”
齐里格努力思考“有人闯入”和“把腿踹断”之间的关联性,发现两者毫无逻辑关联。他迟疑地问道:“陈先生,请问您每次出任务时,都会攻击您的队友吗?”
“只要他不和目标站在同一直线上。”
齐里格又开始努力思考,陈先生是否暗中杀害了许多准备告发他的队友,才能当到少将的职位。如今自己发现了这个秘密,可能便要被带回家毁尸灭迹了……陈新见齐里格不知神游去哪了,一刻也停不下来地直接把人扛走塞入车里带走。
齐里格胡思乱想了一阵,六点半一到,糊里糊涂地睡着了。再次醒来时他发觉自己出现电梯里头,陈新在他身后推着轮椅。
他睡得迷迷糊糊,心想陈新在扛人这项工作做得挺专业的,自己竟然都没醒来。
陈新住在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里头,让原本以为会是超大豪宅的齐里格感到有些意外。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被带到一栋门禁森严的黑色的神秘豪宅,通过层层机关,进入陈新充满冰冷金属感的家里。
然而陈新打开家门,映入齐里格眼中的是温暖的黄色灯光。
不大的客厅中有组米白色布沙发,沙发上还摆了两只毛绒玩偶。一旁木质书柜中各类书籍按照高低胖瘦摆得整整齐齐,其中一个隔层里是一整组的机器人模型,似乎是陈新亲手做的。
这种乡村风格的家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齐里格看着正给自己拿拖鞋的陈新,觉得这个人实在太高深莫测了,要说他是变态青年,他又住在温馨小屋里,时不时还像个好人;可要说他是温柔青年,他又时不时地发疯。
还正想着,齐里格便发觉陈新一把扯下他脚上的条纹袜,精准地扔到客厅原木小桌旁那会自动分解垃圾的垃圾桶里。他连喊都还来不及喊一声,就听垃圾桶“逼”地一声,将他的袜子销毁了。
“……”
“齐先生,你不觉得在袜子上印条纹是多此一举吗?”陈新一脸正经地开始阐述他的魔性思想:“条纹之所以吸引人,在于它表现出匀称的平行美。但是当它被印在袜子上、又被你的脚所扭曲,那么它所表现出来的不是美。”
“是魔性。”陈新严肃地说道。
齐里格想一想,竟觉得挺有道理,不知该如何反驳。
当然,陈新也不打算给他反驳的机会,替他穿了双淡蓝色布拖鞋后便换了话题道:“用过机甲吗?”
这虽然是个高科技的时代,但机甲属于武器范畴,除了军人、军校生之外一般人没有机会接触,齐里格自然是没用过。
“明天我带一套回来,让你体会体会腿断了仍健步如飞的感觉。”
齐里格觉得那画面略美,无法想象。
陈新家不大,轮椅不方便使用,陈新原本打算直接把齐里格扛在肩上走,但在他严厉拒绝下,最后便扶着他,让他半走半跳地去沙发那坐下。
此时齐里格注意到两样东西,第一样便是脚下的地
地面铺的是普通人装修时用的白色石材,不奇怪,奇怪的是上头有着数条细细黑色的线条错杂,而他们方才便是踏着其中一条线一路来到沙发处。
“这是?”
“玄关到沙发最安全、美观的路径。那一条是沙发到厨房的,旁边是到卧房……”陈新指着地上的黑线一一介绍,最后道:“以后请走在这些线条上。”
“……旁边的地方都不能走?”
“齐先生。请尊重我的专业,既然我已规划好能让你最佳生存的路线,那便请不要做出威胁自己生命的行为。当然,如果你打算放弃你无聊的人生便请自便,只要不在我的视线内。”
齐里格无言,只好换个话题,询问第二项好奇的东西。
“这是什么?”
沙发的旁边摆着个奇怪的东西,那东西约有一米五高,被一块黑布盖起来,旁边有七个细长而略高些的玻璃圆罐,七个罐子里头各放了一种颜色的玻璃珠,依照红橙黄绿蓝靛紫的顺序绕着那东西排,煞是好看。
陈新起身过去掀开黑布,黑布底下的东西露出来。
只见是一个玻璃缸,缸内是混杂在一块的七彩玻璃珠,光线照射在玻璃珠上,顿时流光溢彩。
他随手拣起两颗珠子,按颜色放入一旁的细高罐子里。珠子掉入同色的珠堆里,发出清脆的声响,随之他勾起嘴角笑了。
“休闲活动。”
齐里格只懂睡觉和打电动,无法体会这种把颜色归位的休闲活动的乐趣在哪里。
陈新知道他不懂,继续说道:“这可以玩很多花样,可以一次拣一种颜色,可以一次拣两种颜色,或是除了一种颜色之外,其他都拣起来。”
齐里格似懂非懂,凑过去撑起身体,努力从玻璃缸拣了一颗黄色的玻璃珠,放进黄色玻璃珠罐里。
“有感受到一股安宁的感觉吗?”
“……有吧。”齐里格感觉自己和陈新真的玩不起来。
“我去洗澡,你自己玩。”
陈新踏着某条线走了,剩齐里格坐在沙发上。
他闲得发慌,探头探脑地到处看,厨房里没开灯看不大清,但大抵也是白色基调,一片干净整齐。整套房虽不似想象中的死板简单,但东西便如想象中一般放得整齐划一。
齐里格抓起沙发上的两只大熊猫布偶揉了又揉,想起陈先生在项目单上要求对方“抱着布偶睡觉”,看来所言不假。他和熊猫布偶的黑眼珠对看了许久,发觉陈先生似乎挺喜欢熊猫的……
说到熊猫就想起他家胖胖,想起胖胖就想起那只带胖胖装逼带胖胖飞的老鹰,发现似乎从方才到现在都没看到老鹰的踪迹。齐里格这时才惊觉在医院里那一套理论是陈新胡扯的,陈新明明也会把精神兽收起来!
齐里格一边听浴室传来的水声,一边撑起身子攀到玻璃缸里捞了一颗橘色的珠子,然后埋入黄色珠子桶里。
又一次奋力起身捞红色珠子,埋到绿色珠子堆里。
光是想象陈新发现时的表情,齐里格便彻底体会到这休闲活动的好处。
陈新洗完澡裸着肌肉分明的上半身出来,先去厨房弄了点东西,然后一脚踹醒打盹的齐里格。
“吃饭。”
齐里格揉揉眼起来,看着眼前卖相极差的蛋炒饭。
陈新知道他正在质疑自己的手艺,冷哼了声道:“东西能吃就好,战地不允许娇生惯养的人生存。”
齐里格想起陈新的三百项要求之一:不擅长厨艺。
他心想你坑爹吧,明明是你自己不会做饭。更何况这是学不学的问题,干基因什么事。
一顿饭吃得极沉默,齐里格专注在如何把那外表可怕口味也不大好的东西放入肚子里,没有心思去吐槽陈先生。
陈新看他吃得要死不活的,终于良心发现道:“吃不下就放下,去洗澡。浴室里衣服放好了。”
齐里格如释重负地放下碗,单脚跳向浴室。
陈新端起齐里格吃剩的东西,一边注意他的动向,喊道:“沿着线!跳的动作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