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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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情人-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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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她迈着骄傲的步伐进来,安生地坐在我旁边,便朝她点点头,“你很生猛,真偶像。”
  亿桐趴过去,顶着一张青春洋溢的脸庞笑呵呵道:“安然说什么了你高兴成这样?说没说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
  “桐君你安静,我头疼,完毕。”
  亿桐讨不到趣就转身过去继续和突然跑上来的伊圣尧打情骂俏去了。我瞄了瞄她的脸,觉得不太危险起码不会被秒杀便开口小声问:“他说了什么?”
  “他说快回来了,再过些天,有些事要处理。”
  我着急起来,“他没说和谁在一起,做什么么?”
  安深瞟我一眼,“你明明知道什么却不说。”
  我一怔,嗓子像瞬间哑了一般说不出话,然后重新靠上自己的椅背。
  我们之间像是隔了些什么,再也回不去了。她从来都懂我,我也了解她,比起对亿桐的嬉笑怒骂,对她的坦诚更值得我珍惜。但我这样的背景和无奈,怎么能对你们说一旦有了欺骗和隐瞒,真心朋友之间那些曾经天衣无缝的感情就像完美无瑕的琉璃,平日看不出隐藏在深处的瑕疵,在阳光却能透出了那斑驳纵横的裂痕,其实那么深沉那么脆弱。我能对你们说的还剩什么呢
  车开了老半天才到达今天野游的目的地——郡山郊林,前一辆下车的学生们已经风风火火地大摆筵席烧火开饭了。我真是不禁感叹,这群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千金少爷们居然也会此等下等阶层人民干的粗气活。
  山野林间的空气凉爽干净,绿荫阡陌处处遍青,鼻间全是草木散发的清香,平时里在都市来回兜转以致全身上下都是烟灰尘屑,而这里的日光仿佛能通透心扉涤荡灵魂好吧,不装文艺了,我现在如果不转移注意力很可能会被眼前的画面喷死。
  越十里这只万年冰山居然在跟一群小女生嘻嘻哈哈有说有笑
  我咽下那股瞬间窜上来的莫名其妙的怒火,应着班长的要求和后来到齐的同学们捡柴火。安深一眼就看出我的不对,嬉笑怒骂地说了些什么我也没听进去,就顾着把这些乱糟糟的情绪发泄在这些干柴烈火里。但悲催的是,上帝为了证明大动肝火然后凌虐大自然是是错误的不道德的,安排了个让我抓狂的荆棘——我的玉坠又消失了而且等我意识到这个可怕的事实时他们已经整理好了收到的木柴要返回。我对班长说了声要返回去找,班长不耐烦地交代让我快点回来,就放行了。
  刚刚辗转了很多个地方,树林里树木丛生,也没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我找了一会儿便光荣迷路了我无奈地倚在一高大的杉树干上,一低头便极其戏剧性地瞅见了我苦苦寻找了很久的玉石头,偏偏它就落在一个幽深阴冷的石洞的夹缝边上,我探下身子去抓,但手臂无论怎么伸都触不到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着泛白的光芒的玉坠我伸脚踩在下面的一颗布满青苔的石头上,刚站稳,低身拿到玉坠脚便打滑往后溜了于是经过一系列不雅恐怖的下落动作我一个轱辘掉进了那个巨大的石洞里
  在落地的瞬间我就感觉屁股跟被人踹了一脚般疼得麻木撑着身子的手掌下面也被摩挲得生疼,脚踝像是崴着了般酸胀难忍。还好石洞里不潮湿,否则落在一堆湿腻粘稠的昆虫窝里的感觉真是不言而喻
  我躺在地板上,望着从高大的杉树叶间漏下来的阳光,眼睛微微眯起。
  就算他们想找我恐怕也找不到了我这什么破命
  
  “有人吗——?喂——救命啊有人在吗——”
  这句话我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以致于口干舌燥得像着了火。看着头顶上的光线缓缓稀疏最终泯灭,然后露出清澈微蓝的月光,原本还抱着些许希冀的我现在算是彻底绝望了肚子空荡荡地唱歌,第一次觉得这咕噜咕噜的声音这样催命,折腾得我想睡都睡不着。
  如果没人发现我在这里我是不是会死
  好不容易熬过了那么多波折
  好不容易才顶住了舆论的压力撑到现在
  好不容易秦笙才肯开口喊我一声姐姐
  好不容易才敢跟越南君公然叫嚣
  那么多“好不容易”怎么可以允许“竟然如此”
  不行,我还有遗憾我还有话,很多话要说
  我看着星光逐渐暗沉,不甘的感觉愈加强烈,我勉强坐起来,靠在石墙上,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喊了声:“我不能死——”
  忽地,一束刺眼的黄光朝我的方向闪过来,我被迫用手遮住眼睛,但转念一想,貌似有人来了!我猛地惊觉,朝光源凑过去,拼命招手,颤抖着问:“有人么?”
  “是我,越十里,九九是不是你?回答我!”

  第四十四章

  我怔愣了小半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扯着沙哑的嗓子喊:“我在这里——”
  外面传来了些响动,我只觉得光线离我越来越近,直到真切地看见近在咫尺的光源打出来的光全全洒在我的身上视力逐渐适应了这样的强烈光感后,来人修长的身影便清晰地被描摹在昏暗的夜里。我扶着墙站起来,使劲想看清他的轮廓是不是我熟悉的那个人
  他深深叹息了声,“总算找到了。”
  听见他向来能撩拨心弦的声音我便毫无理智地一瘸一拐地扑上前死死抱住他触到他温热的身体我才敢确定,我暂时保住小命了紧绷的神经一放松便抑制不住泪腺了。眼里关不住闸的泪水啪嗒啪嗒地滴落在他的肩膀上,我收紧双手,呜咽出声。
  越十里围在我腰间的手忽地一紧,我立马松开他往后仰,他却倏地握住我的脖颈吻上来。他吻得很深,但唇齿间的交融透着丝丝失而复得的恐慌和急促。我有些意乱情迷,再加上情绪还没完全镇定下来,便主动且毫不生涩地回应着他的探索,眼泪还在我脸颊上疯狂流淌,沿着我的唇角渗进来,顿时多了一股酸涩。
  就在我快窒息得不行的时候他的眼微睁,在我唇上轻轻咬了一口。血腥味在我味蕾上肆虐,我也清醒了许多
  我们沉默地对视了许久,我终于忍不住说了三个字:“我饿了。”
  越十里意味不明地轻笑出声,然后放开我,蹲坐在一边,把背上的背包拿下了,掏出了包起司和一瓶牛奶,“坐下。”
  我小心翼翼地蹲下来爬过去,接过起司和牛奶后开始大块朵颐。
  他一直看着我,半晌后伸手过来抹了抹我嘴边的面包屑,认真的表情看得我心底发毛。
  “如果找不到你”
  我停下动作,等他说完。他却转过身继续沉默。我低了低头,忽然没了吃东西的热情。追问道:“找不到又怎样?”
  他没有理会我,反而握住我崴着的脚帮我脱了鞋轻轻揉捏。“这里手机没有信号,现在晚了他们明天才会继续找。你的脚有伤,我背着你也上不去,等你脚好些我们再走。”
  我放下面包和牛奶,屈起另一只脚的膝盖抱着手臂垫在上面静静地注视着他,“如果你找不到我,我也许就会死在这里了。就在我以为只有死路一条的时候,想了很多我还私底下发了个誓,如果我大难不死,一定要对你说一句话”
  “越十里,你很讨厌但是,怎么办呢我好像有些喜欢你了”
  我知道不是有些但就是不想他太得意。虽然这想法很幼稚,但他那烂人品谁知道会说出什么打击的话来。
  他的动作微滞,俊美的脸上扬起调皮的笑意,“有些?如果明天才找到你,会不会就是很多了?”
  我假意没听见他的调侃,继续说着:“你方向感一定很好,居然找得到这里来。也是,你在九十里树海那个葬送了那么多艺术家英魂的地方都没迷路这里一定是小case”
  他很自然地损我,嘴角含着浅笑,“被你夸了我不觉得很荣幸。”
  我眯起眼睛,突然很有兴致和他说话,于是轻声问:“那里是什么样的地方?”
  他的动作缓慢下来,侧过脸看着我,敛起一脸俊俏的笑意,表情在忽明忽灭的光线下尤其明媚恍惚,答案划过耳际如同最厮磨的情语:“是我决定好好爱你的地方。”
  我的心周围摇摆的思绪像是忽然尘埃落定,空洞的感觉瞬间被填满。我高高地扬起自己的手掌,撑开五指,从指缝中看漏下的月光,笑得坦然。“好不要食言。”
  之后我靠过去,他很自然地张开手臂把被山洞里来回涌动的冷风吹得脑袋发紧的我揽进怀里,他的手停在我还贴着纱布的额头,温柔地摩挲,问了句疼不疼,我摇摇头,继续往他怀里窝。莫名的安心蔓延在我全身的感官细胞,一丝困意带着我进了梦乡,模模糊糊中感觉他低头轻吻着我的耳窝,长长地叹息。
  “如果找不到你,如果你死了我对他的忍让,还有背后做的那些,还有什么意义”
  
  第二天天亮得尤其早,我刚一睁眼那张迷人的脸便轻轻落进视线里。他闭着眼,纤长的睫羽印着晨曦和清露,白皙的脸颊边有摩擦出血的痕迹,整个人错落出一片宛如天空中浮浮沉沉的云朵般的纯净。我伸手探上他的额头,轻抚他细碎的发,心里异常踏实。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已经这样依赖他的存在了
  他睡得向来浅,一点动静都扰不得,所以在我那么明显的揩油行为下缓缓睁开了眼睛。我愣了愣,然后笑眯眯地说了声早。他看了看头顶的阳光,把我扶起来。
  “时间差不多了,你脚好些了么?走走看。”
  我动了动脚脖子,貌似不那么酸涩了,于是我跟着他的脚步,在他的搀扶下非常艰难地爬出了那个该死的大洞口。
  被大家发现的过程很简单,但还是引起了一阵小小的波动。不过如果我也是这群不明就里的局外人之一的话,看到这幅场景估计也会觉得诡异。毕竟已经在风尖浪口上,完全不避嫌还如此甜甜蜜蜜地相互搀扶着走出丛林深处,心理素质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大。
  我完全陷在自己的臆想中,殊不知越十里早已经把我交到匆匆迎上来的亿桐手里,话也不说一句就走了。
  我窘了一会儿好吧,原来这家伙还知道避人耳目。
  自从那天野炊后我就一直在深深地悔恨。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感情压抑在心底的时候可以隐忍得像坚韧的龟壳,但一旦释放开后,一点点想念都会成为粉碎好心情的毒药。譬如现在,越十里成了毒药,正狠狠地侵蚀我的心绪。
  虽然理智告诉我不可以,不可以联系他,现在是非常时期,我的一切举动都在越南君的眼皮底下,不能肆意妄为。但想念,已经强烈到就连只是在手机短息里编辑出他的名字都会不可抑制的颤抖我毫不怀疑越十里有这样的魄力。他从来就像罂粟一般蛊惑人心引人深陷。
  我躺在家里的沙发上愣愣地对着手机屏幕上自己编辑的“越十里”三个字发呆,屏幕忽地变亮,机身在我手里不安分地振动起来。居然是陌生号码?我慌忙接起:
  “喂,哪位”
  “九九,是我。”
  我微微一惊,“沉骁?”
  “嗯。”
  电话那边有点嘈杂,像是空旷却又热闹的场所,但他的声音从中抽出来后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还带了丝低沉。我不由得顿了顿,仔细想想,貌似已经挺久没见到他了于是问:“最近还好么?很忙吧?你在上海不是也有比赛么?”是了,应该在忙那个全国艺术大赛吧,越十里的绘画模块已经结束,接着应该就是音乐模块而且,青年组结束后,便轮到少年组了也不知道秦笙准备好了没
  “还好,比赛前两天就结束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叹口气后轻声说着:“九九”
  “我要走了”
  当我在偌大的机场里狂奔的时候才真正理解,什么是无可奈何。无力感充斥着全身上上下下每个膨胀的细胞,血液腾动在血管里,仿佛要跳跃出一首哀别的曲子
  他说:
  “这不是我手机,我长话短说吧我收到英国皇家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今天下午三点半的飞机,马上要走了。”
  “如果见到越十里,帮我跟他道个歉吧,我答应他要替他好好照顾你,却还是失信了。”
  “九九,老天不会一直对一个人残忍,如果闭了扇门,必定会启一棂窗。希望一直在绝望的尽头,只是太多人选择了放弃而已。我放弃你,不是因为没有勇气和你一起熬过绝望,而是,我知道,你期盼的能和你牵着手走过艰难,一起看到希望的人不是我”
  “希望你幸福”
  
  我无暇顾及自己这副着急忙慌长发飘飞满面泪痕的模样引来了多少诡异的目光,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赶紧找到沉骁,赶紧找到沉骁
  找到他后能说什么能做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只想着快找到他,再见一面,再见一面就好许久的后来想想,毕竟他是如晨曦般纯净美好的初恋,洒在心间便能散开一片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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