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战的结局是老刘败下阵来,原因不是轻敌。老刘虽有傲人的酒量,但寂影在这方面已是超人。
最后,醉得连弄清自己姓什么都有困难的老刘把合同忘得一干二净,竟还没忘结帐,买完单后一蹦一跳地出了门。心情好转的陆风本想相送,追出店门却没能找到老刘的去向。
寂影工作结束,心想和在BeePub没什么区别,班下得早点而已。
陆风这时才想起还不知道功臣的名字。
“你,叫什么。”陆风问。
“寂影。”寂影答。
“寂影,经常听到你的名字。”陆风恍然忆起辉夜私调了二十万指名的人正是这个名字。
“从辉夜那?”寂影不觉奇怪,从辉夜的性格看,即使在这种公司也不会表现得有多寡言。
“恩,听他说起很长时间了。”
寂影算了一下辉夜到BeePub的日子,差几天一个月。
黑暗里突然响起第三个声音:“寂影。”
寂影和陆风同时吓了一跳。
辉夜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面前。
“你怎么在这?”寂影问道。
“我去了BeePub,听说你来潘朵拉替我,这个时间是和刘老板约在这里。”
“我是问你怎么在这。”
“当然是来接下晚班的恋人回家。”
寂影刚想骂人,突然想起自己昨天的一句胡话已经改变了和辉夜的关系。
“你们已经……”陆风脸上浮出欣喜。
辉夜上前挽住寂影的手,甜甜地点头。
寂影完全不知此时还能说些什么。
“果然年初的许愿容易在年内实现。”陆风摇身变成长者,挂上父般慈爱的微笑,抬手摸了摸辉夜的头,再摸摸寂影的头:“好好相处,你们俩很配。”
辉夜高兴地点头,寂影浑身的不自在。
“辉夜,身体怎么样了。”陆风问。
“有人照顾了,生病也没关系。”辉夜答。
“寂影,有没有兴趣来潘朵拉?”
寂影还没来得及开口,被辉夜抢答:“老板,寂影可是BeePub的第一红牌。”
“那应该很会照顾人了。”陆风一拍寂影肩膀。“我就不当灯泡了,你送辉夜回去,好好照顾我的秘书。”
自桃色氛围漫起,寂影就没找到过说话的机会。
陆风当真不客气地丢下一病一酒后,自顾自一驾而去。
辉夜半靠着寂影,身子有些沉重,是未痊愈的表现。
“你家在哪?”寂影问辉夜。
“今晚在我家住好吗?”辉夜反问。
“你家在哪?”
“那我去你家?”
“你家在哪?”
“不是应该照顾我吗?”辉夜有些不满。
寂影本想说你都能自己来这儿了还有什么问题,话没出口已觉不妥,想想差点又犯了太过刻薄的错误。
而且,自己和辉夜现在的关系,是恋人。
无论是临时还是演戏,至少在这段时间里,责任还是要负的。
想到这里,寂影伸手握住了辉夜的手。
这个动作惹得辉夜一颤。
“走吧。”寂影说。
“去哪?”辉夜问。
寂影想了想,无论是临时还是演戏,都没有带辉夜回自己住处的打算。
那个寂影至今不想搬走,有着太多回忆的地方。
还有上一次意外造成的,租金没到期即空无一人的邻间。
寂影至今扔有着不愿让人进入的世界。
况且,照顾病人,就应该在他最熟悉,能休息得最好的地方。
推理完毕,寂影得出结论。
“辉夜,去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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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辉夜的秘密
更新时间2010…2…15 11:54:15 字数:3551
寂影出生至今,照顾伤病人士的经历全数集中在近两个月。
寂影本想打的送辉夜回家,辉夜撒娇要散步,并指了一条在夜里看起来很长的路。寂影害怕辉夜半路就冻死了,脱下外衣给辉夜披上。辉夜比寂影矮大约八公分,一副为披寂影衣服量身打造的身材,披上外套后猫一样地依偎着寂影,俨然一对黄金比例。寂影只当狗娃长大了,牵着兜风。行至中途,辉夜病症来袭,寂影只得由牵改背着走。好在烤肉店到辉夜家的距离远不过寂影的体力,背辉夜走的这段路彻底驱散了深秋夜的寒冷。
辉夜住在一个安静的电梯公寓小区顶层。虽然这小区的安静也许只存在于夜里,或者只存在于今夜,但辉夜所住的顶楼安静应该是无庸质疑的。在寂影印象里,电梯公寓里居住的应该都是和电梯一样忙碌的家伙,在无际的人海里,这些家伙就和站在电梯公寓外看里面的某一居室一样渺小。
辉夜的任性不算过分,至少没闹着要楼梯漫步。寂影背着辉夜进了电梯,按下数字18。电梯门缓缓合上的一刹那,寂影突然有一种置身恐怖电影的冲动。
还好一路平安,电梯平稳直达18楼,中途没人截断电梯伸头看看又缩回去说怎么这么多人搭电梯啊,也没有一个脚不沾地的人突然在电梯里现身然后漂浮过来。辉夜虽脚不沾地,但热乎乎的像刚出炉的馒头,沉沉的比果鑫的拳头还有真实感。出了电梯,辉夜恰倒好处地醒来,拿出钥匙开门。从钥匙的夸张造型看,这个小区的防盗工作应该做得不错。事实证明寂影的猜测不错,连防盗门都是两扇。两扇铁门后还有一扇木门,木门打开后是所谓的入室花园,实际就是个大一点的玄关,真拿来当花园用的可能也只有辉夜一人。穿过一片盆栽,寂影惊讶地发现这入室花园还有窗户,直通走廊一拐角。若辉夜忘了钥匙,可以无任何危险系数地翻窗入室再从入室花园把门打开。
入室花园后是个宽敞的客厅。客厅是个标准长方型,其中一面墙上有三个门,分别是卫生间、浴室和梳洗间。往客厅里一坐能一览无遗,遇上洗澡不关门者能从头欣赏到底,遇到入厕不关门者也能从头恶心到底。客厅灯一开,一只熊猫向二人飞奔而来,寂影吓了一跳,细细一看才发现是只山寨,从长耳朵看应该是只兔子。这兔子被养得宽大于长,毛色黑白相间,耳朵四肢眼圈尾巴眼珠漆黑,其他地方纯白,无论体形还是色彩搭配,都比熊猫还要熊猫。辉夜弯腰抱起兔子,在耳朵上轻轻一吻。兔子则把辉夜当食物咬了一口,这一口还下得不清,辉夜手上瞬间诞生一个牙印。寂影顿时抛弃想要一抱这只食人兔的想法。
“这是小宝。”辉夜向寂影介绍。
寂影突然想起家中的狗娃。这猫最近食欲大增,每天吃的东西比以前要按倍数算,虽然白天给了满盘猫粮,但现在肯定是一点不剩,自己今晚不回去,得挨饿了。不过饿一顿也是好事,食欲增长后的狗娃发胖速度像吹气球,跳个沙发寂影都以为是地震。
“寂影,喝点什么?”辉夜问。
“可乐。”
辉夜先抱小宝回窝,然后拉开冰箱。寂影看见了熟悉的方便面群英会萃,大片红可间点缀着几罐蓝可。辉夜递给寂影一罐百事,自己拿一罐可口。一看便知是事先调查过寂影的口味。
寂影忆起初识晏京时,第一场架就是可乐上的分歧,晏京认准可口而寂影只爱百事。当时的双方谁也看不顺眼谁,正好借这机会干上一场。这一架时离二人的恋情还很遥远。晏寂二人还在动画片上起过火拼,晏京深爱火影忍者,寂影专一海贼王,两人一有矛盾就“火影猪”、“海贼狗”地开骂,BeePub因这个也硬生生地被分成两派,几个既看火影又看海贼的被夹在中间当三明治,尝尽了水深火热。楚和的习惯性昏厥就是从那时起落下的病根。后来俩冤家不知为何谈起了恋爱,BeePub才在千古悬念中恢复了和平。
见寂影迟迟不接,辉夜拿着可乐贴上寂影的脸。被冰凉一刺激,寂影这才想起辉夜昨天还发着高烧,伸手接过辉夜另一只手中的红可放回冰箱:“你最好不要喝冰的。”
辉夜嘟起嘴表示不满。
寂影接着把蓝可送回冰箱:“我也不喝。”
辉夜问:“晏京生病时你也这么照顾他吗?”
寂影想了想说:“晏京没生过病。”
平日从不生病的人总是说走就走,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怪。
辉夜不再说话。
伺候辉夜洗漱完毕,再伺候辉夜躺回床上,寂影拉开一点窗帘,在辉夜床边坐下,凝望起夜空的星星。
从18楼看星星和从2楼看几乎没有区别。有些东西就是这样,无论你站在什么位置,它始终离你还是那么远。
有区别的是,今天躺在床上的家伙,和上一次的大不一样。
辉夜也确实充分展示了自己的不一样。自上chuang起,辉夜就一刻也没安静过,一串接一串的话塞都塞不回去,吵得寂影连星星有几个角这种问题都没法思考。
辉夜讲述起以前养的两只小兔的故事。
辉夜第一次养兔买了两只,取名一只叫兔兔,一只叫子子,公母不知,纯凭意淫认定两只是夫妻。因为都是清一色的纯白,所以从开始到结局,辉夜都没分清到底哪只是兔兔哪只是子子。辉夜对兔兔子子疼爱有加,工作繁忙早出晚归无暇去菜市时,都会在晚归时去路边烧烤探买莴笋叶给它们。有一次归得太晚,连烧烤都收摊了,辉夜甚至不顾自己西装领带的形象去垃圾桶翻捡菜叶。一个风格日丽的星期天,不知宠物喜好的辉夜给兔兔子子洗了澡,然后出门买菜。当辉夜提着一袋兔兔子子最爱吃的新鲜莴笋叶回家时,一眼看见放在阳台上晒太阳的兔兔子子的其中一只已经死得硬了。辉夜当场就哭了起来,正值哭得伤心,剩下那只“叽”一声惨叫,弃主徇情而去。辉夜把眼睛哭成红色后提尸下楼,一路抽噎,想找个地方下葬。怎奈这地方虽是小城,但到处钢筋水泥,唯一有点土的地方就是绿化带,人来人往,青草铺得密不透风,挖个坑等于再伤一堆生命。百般无助时,一个男人不巧路过辉夜身边,更不巧长得还是辉夜喜欢的类型。当时的辉夜已不管伦理道德,拉住男人就开始痛哭。那男人到比辉夜冷静,问清原由,带着辉夜不辞辛劳地走到城郊,因为提着兔尸,没车愿拉,这漫长的一路都是一步步走去的,属于真正的不辞辛劳。在城郊一个安静宁人视野辽阔的池塘边,二人一起将兔兔子子安葬,堆了一个好看的坟墓,男人还特地摘来野花编一花环套在坟头。这一路加挖一墓加编一环,火山爆发般引燃了辉夜的初恋。葬礼结束后,男人竟忘了来时的路,踌躇很久终于打电话求友人来接,那友人到是常识过人,光听场景描述就找到了二人的所在地。最后,一辆黑色的甲克虫将二人拉回了市区。到达目的地后,辉夜下了车,还没来得及问男人的名字,甲克虫就已扬长而去。
辉夜的故事讲完,趴在床边的寂影已进入半眠状态。
“寂影,你在听吗?”
“后来就没遇到过么?你初恋的那个男人。”寂影迷糊呓语着。
“遇到过,但他好象已不记得我了。”
“怎么可能有连这么麻烦的事都不记得的人?”寂影继续呓语。
“真的有。”
“怎么不主动提醒他?”
“……提醒了,但他好象还是不记得。”
“所以你就放弃了?”
“不放弃。”
“那为什么又要说喜欢我?”
“……我喜欢你!”
“你是个怪胎。”寂影说到这句时已气若游丝。
辉夜沉默,凝视了寂影片刻。
寂影在这片刻中已睡得不省人事。
辉夜坐起身,轻抚着寂影垂落额前的头发。
“寂影,睡着了吗?”
回答辉夜的只有不知表达着什么的呼吸声。
“寂影,这个故事还有后续,你知道吗?”
在寂影的呼吸声中,辉夜眼神暗淡下来,换了一种只说给自己听的声音。
“后来,我打听到那男人的名字,他是个小酒馆的红牌服务生,风评很怪。那时我老爸开一家名叫绯月的酒吧,于是我去找他帮忙,想通过他介绍结识那个男人。老爸一听说我恋爱了,非要先去探探那人。用的什么方法我不知道,可能有点偏激,我爸性子很直,易冲动,但心思真的很细腻。第二天我去绯月酒吧时,店里已经成了废墟。一问才知,店是我爱上的男人和他的兄弟砸的。他们砸过之后,原先和老爸有过节的人趁火打劫找上门来,酒吧转眼就被洗劫一空。酒吧的人全都散了,地上有很多血迹,没有人知道是谁的。而我爸,从那一天起就不知下落。”
一颗流星划破了夜空。
“那之后,我找了老爸近一年,动用了所有方法,找遍了能想到的所有地方,都没有结果。很多人都不知道我是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