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列从熙早身边走过,皮鞭落在身上她一点没感觉到痛,身后的侍卫赶紧把她拉回路边。
亲眼见到和听说的感觉根本没法比,看到他亲昵的和别人依偎在一起,过的很好的样子,还有西贡国王分明宠溺的动作,熙早心中弥漫着酸痛和失望。她愣愣的看着车队渐渐走远,转头带着侍卫们离开了西贡国都。
顾飞颜在转头的瞬间看到了熙早。
虽然她化了妆,但是那双明眸是他放在心尖上的,无论何时也不会看错。怕西贡王发现熙早,他不得不做出亲昵的姿势。他用眼角的余光看着熙早,分明在她的眼中看到了生气、失望和厌恶。
她要离开了,她不会再要自己了!
他忽然感到灭顶的恐慌。
第43章
顾飞颜在转头的瞬间看到熙早了。
虽然她化了妆,但是那双明眸是他放在心尖上的,无论何时也不会看错。怕西贡王发现熙早,他不得不做出亲昵的姿势。他用眼角的余光看着熙早,分明在她的眼中看到了生气、失望和厌恶。
她要离开了,她不会再要自己了!
这个月月事推后了几天,他一直提心吊胆的,直到前两天见了红,才稍微放下心来。可就是不方便的这两天,西贡王晚上也要搂着他睡,没有招别的男宠侍寝。眼看着月事要完了,如果……。
他越想越可怕,手心里冷汗涔涔。
“再过几天就是王夫加冠礼的日子,必须马上想办法逃出去。”
他本来就计划着不能再等了,最近就找机会逃跑,今天这一见熙早,更加觉得不能再等了。
第二天,趁西贡王早朝之际,他静下心来盘算着要逃跑的计划,想来想去,也没有万全之策。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尚衣库的管事带着御用裁缝来给他量身定做加冠礼的礼服。那管事屏退了下人,让裁缝开始给他量身。
一天中只有这一会的时间西贡王不在,又被打扰,顾飞颜心中着急,脸上却不敢露出来,强忍着不耐,由着裁缝拿着尺子给他丈量尺寸。
等裁缝量完退下后,那管事却没有走,面带神秘的低声对他说:“故人托我向主人问好,想问问辰宁侯在这里过的可好?”
说完一双眼睛紧紧的盯住了顾飞颜。顾飞颜心中猛然一跳,眼中不由得亮了一下,心中仍存有疑虑,眸中的神采紧接着又黯淡了下去。
见他不说话,那个管事躬身施礼:“看来主人不希望被打扰,那下奴告退了。”
顾飞颜看他转身要走,再也顾不了许多,颤声道:“你先别走,飞颜甚是想念家人,但不知故人是谁?”
那管事转过身来,见他眼中因激动含了泪水,真情流露,方放下心来,从袖中取出一个纸条来。
顾飞颜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有事暂离,望君珍重,有事可找送信之人。”字迹隽秀,正是熙早的笔迹。
他心中惊喜,看到熙早说要离开,不由得又有点失落,正在百感交集之时,只听那个管事说:“辰宁侯看完就销毁了吧。”
顾飞颜才不舍的又看了一遍,将纸条毁去,一边说:“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管事能不能帮我。”
“只要是我力所能及,辰宁侯但说无妨。”
“我想请管事给我找一套宫人的衣服。”
“辰宁侯要衣服,莫非有打算想逃出宫去?”
顾飞颜点了点头:“嗯,我想偷了国王的腰牌,然后混出宫去。”
“……如果能拿到腰牌,倒也不是不行,到时候就从西角门出宫,宫中采买东西的宫人常从此门出入。……不过;如果被抓住了;国王对待背叛自己的男宠的手段狠绝;辰宁侯还要三思啊。”
“我不能再等了。我死也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见顾飞颜心意已决,管事说道:“好吧,两天之后,裁缝会回来给辰宁侯试布样,到时候我会把宫人的衣服带进来。等辰宁侯出了宫门,我会找人接应,带你从东城门出城,此门离王宫最近。”
两天之后,管事果然送来了宫人的衣服,并和他约定明日从卯时到晨时,趁西贡王上朝之时,会有一黑衣斗笠人在王宫西角门附近接应他。
管家走后,顾飞颜小心翼翼的将衣服藏好。他心中专心琢磨着明天的逃跑的计划,以致于西贡王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都恍然未觉。
西贡王下朝回来,没让宫人通报,垫着脚悄悄走到顾飞颜身后。见他一个人正凝眉出神,神情甚是可爱,从他身后猛的一把抱住了他,轻柔的衔住他的耳垂问道:“想什么呢?”
顾飞颜吓了一跳,慌忙掩饰着:“没想什么,没事干闷的慌。”
“明天就有的你忙了,那吐番的国王明日就到了,你明天陪我一起上朝。”
顾飞颜心中暗叫不好,支吾着推脱:“……我能不能不去,我最是不喜这种应付的场面。”
“哎,那怎么行,别这么任性了,那吐番国王带着新纳的贵君前来,听说品貌无双,本王怎能让她比下去,想这普天之下哪有人能比得上我的爱君。”
接下来这一天,西贡王与顾飞颜厮磨在一起,未有片刻稍离。
没想到事情生变,顾飞颜焦急不已,身边的侍者没有一个是自己人,他想通知那个管事,都不知道怎么去找他。
第二天顾飞颜未能如约前往西角门,接下来的两天,也没见那个管事来找。顾飞颜得到西贡王专宠后,一直都住在国王的寝宫里,他估计那个管事没有理由也不能随意进出。
他又在焦灼中过了两天,再也等不了了。
他每一天都在度日如年的煎熬里度过。西贡王每晚都紧搂着他睡觉,虽然他有月事,她忍着不行房;事,但是手却不闲着。屈辱的感觉让他夜夜失眠,他甚至痛恨自己的忍辱偷生,心里想着还不如当初就死了的好。
这一日早晨,顾飞颜见西贡王起身要去早朝,他连忙起来,屏退了侍者,亲自伺候她穿衣,全不似往日那样,即使醒着也装作睡熟了。
西贡王惊喜非常,受用的闭上眼睛,伸着胳膊任他施为,顾飞颜趁机将原本应该挂在西贡王腰间的腰牌偷偷藏了起来。
等国王一走,他特意挑了件宽松的衣服,将宫人的衣服藏在衣袍里,让两个侍者带着他到花园散心。他如今正得宠,侍者们不敢不听,带着他来到了后花园。
顾飞颜只说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吩咐他们在园门外等着他,一个人来到花园里。
正是清晨时分,园中无人,他匆匆忙忙到假山后将宫人的衣服套在外面,带上方巾和面纱,从花园角门偷偷溜了出去。
他按照那个管事所说的路线,向西角门走去。毕竟不熟悉路,走着走着便有些迷路,不小心和一个侍者撞在了一起。幸亏那个侍者似乎正忙,并没有仔细留意,还给他指了路。好不容易到了西角门,他向门卫出示了腰牌,门卫见是国王的金腰牌,也没盘查,就放他出去了。
一出宫门他只觉的空气都似乎变得清新了,一下子少了压抑,整个人都有了生气。不敢有丝毫停留,他飞快的向前走去,心想着先远离王宫再说。
顾飞颜一路飞快的向东走着,走了一段后怕走错了路,便想向路人问路。
西贡国重商贸,街道之上商铺林立,到了繁华地段,路边还摆着各式各样的小摊,日用杂货、香料、食物无所不有,街上游人如织。等到顾飞颜想问路的时候才发现,街上什么人都有,富商、书生、贩夫走卒……,可是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女子,或裹着缠头,或带着小帽,便是有一两个男子,也都带着面纱,将脸遮得严严实实的,身边都有女子跟随,象自己这样单身一人的一个也没有。
早有路人将视线投在他的身上,只是刚才他低头急着赶路,没有注意到罢了。
可是他已经没有时间了,如果不能赶在西贡王下朝前出了城,再想出城恐怕就不会有机会了。
他看路边有一个老妇人在卖小笼包子,人看起来挺和善。他咬了咬牙,走上前去问道:“敢问大娘到东城门怎么走?”
在西贡国中男子没有女子的陪伴是不许出门的,更不要说和路人搭讪说话了。那老妇人抬起头来一看,是个年青男子,操着外地的口音,可穿着西贡的衣服,不由的一愣。
这时旁边一个卖杂货的中年女子凑了过来,衣服油腻腻的,长坎肩敞着怀,一看就是个泼皮。
她嬉皮笑脸的说:“呦,这是哪家的小夫郎,你自己出城,莫非要与人私奔吗?”
一边说着一边就向顾飞颜脸上摸去。
顾飞颜连忙躲闪,用力将她的手打落,扭身想走。
那泼皮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喊道:“你往哪儿跑?一个男子竟然单身出来,又急慌慌的,定是逃出来的,走,和我见官去。”
顾飞颜使劲的去掰她的手,一边说:“你放手……我是宫里的,和人一起出城办差,半路走散了,所以要去西城门下找她,你若再无理,耽误了宫中的事情,只怕你承担不起。”
街边的路人看到这边争吵,已经逐渐向这里围拢过来。
顾飞颜心中焦急,声音都有些发颤,眼睛求助的看向那个老妇人。
那老妇人见他可怜,忙拦住那泼皮:“小四,快别闹了,你看他穿着宫人的衣服,若真惹出事端来,可了不得。”
那泼皮这仔细一打量,见顾飞颜穿的的确象宫里的衣服,才松了手。
那个老妇人给顾飞颜指了路,他这才发现自己不识路,慌乱之中竟是绕了远,才又返身折回。
这么一折腾,到了东门已近正午。
顾飞颜心中忐忑,知道国王现在必定已经下朝,发现自己不在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出得城去。他向城门望去,见城门没有封锁,稍微放了点心,心想如果现在不冒险一试,再晚恐怕就更出不去了。他抱着一线希望,咬了咬牙排在了出城队列的后面。
西贡地处高原地带,昼夜温差大,到了晚上就是夏天也透着寒凉,到了正午,却是火辣辣的干热,太阳毒的似乎能把人烤熟了一样。
城门口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出城,士兵们却不见倦怠,认真的仔细盘查。顾飞颜往前看去,见一男一女两个人,似是一对夫妻正要出城,却被守城的士兵拦住,将那男子带走了。
他心里一沉,估计事情恐怕已经暴露了,转头想走,那守城的士兵却已发现了他,招手让他过去。知道现在跑也晚了,他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那士兵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盘问道:“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出城?”
“我是宫里的,出城办差。”
“可有宫中的腰牌?”
顾飞颜从怀着取出了金腰牌。
那士兵一见腰牌,猛的拉下了他的面纱,看到他的容貌,更认定错不了了,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哈哈笑着对身边的同伴道:“老马,看这是谁,咱们就等着领赏吧!”
这时从城门后,走出好几个宫里的侍卫,用丝带将他的手脚都绑牢了,塞入轿中,把他抬回了宫里。
回到宫中后,顾飞颜被直接押到了西贡王的寝宫里。
寝宫之内,落针可闻,阴云密布。地上跪了一地的侍者,各个泪流满面,却没一个敢哭出声音的,各个屏着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
西贡王面色铁青的坐在床上,见顾飞颜被抬了进来,死死的盯住了他。
顾飞颜此时反而平静下来,知道今天无法幸免,再出逃已然无望,眼下唯求一死,他宁愿死也不能做一辈子西贡王的禁,脔。
见顾飞颜一脸坦然的看着自己,西贡王觉得心在被熊熊燃烧的怒火灼伤的同时,又如同被寒冰覆盖一样的彻骨冰冷。
她阴沉的说道:“都出去吧,所有人杖责五十。”
地下的跪着的侍者们听说杖责五十,都松了口气,赶忙磕头谢恩退了出去,总算是捡回一条命来。
等所有的人都出去了,只留下顾飞颜站在西贡王面前。
西贡王走到他面前,拽住他的衣服前襟,咬牙切齿说道:“你居然背叛我!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顾飞颜眼睛不躲不闪的看着她:“你放我走吧,我是凤景人,我不想留在西贡。”
“你说什么?难道前些时候你对我好都是假的?你竟敢骗我。”
西贡王不可置信的问道,失控的猛烈摇晃着顾飞颜,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顾飞颜的腿被紧紧捆着,没法子移动,这一下就直直的倒在了地上,连一点缓冲都没有。他疼得闷哼了一声,皱起了眉头。
西贡王是真的感到痛了,从来那些男宠们都围着她,讨好她,不敢有半点违拗,更别说有人拒绝她,平生第一次尝到想要可是得不到的滋味。恐慌压倒了愤怒,她迫切的想让他亲口求她,让他亲口说想要留下来。
她蹲下抱起了摔在地上的他,神经质的说:“颜,说你想留下来,只要你留下来,我什么都不追究,还象以前一样待你。”
顾飞颜一心想激怒她,只求速死,他淡淡一笑:“你留下我的人,也留不下我的心。既然不放我走,你杀了我吧,我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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