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的奋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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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的奋斗史-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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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等下哈。”谢鲁跑出去抱了一床棉被给我。还感叹:“真可怜。”
  我指了指锁链,“有办法把这个弄开吗?”
  金属架不高不低。我蹲坐在地上,长度正好。若是站起来,就得弓着腰了,很难受。
  谢鲁摇头,“可以把锁链弄断,但是我肯定不会这么干!”
  我抬手给他看,“白金的,脖子上这条可以送你。”
  抬手的动作让发现手环的侧面,竟然有“WS”的字样,检查下来,居然到处都是!
  谢鲁见怪不怪的点头,“嗯。我知道。可是我怕挨打。”
  “他也打你?”我瞪大眼睛,内心有被治愈的迹象。
  “小时候总打。”谢鲁说,“后来我学乖了,我不招惹他了,于是我们就兄友弟恭了。”
  “他真当自己是皇帝老儿么……”我忍不住嘟囔。
  “我知道这么说,你可能也不太理解。”谢鲁想了想,说:“蒋家三代,就他这么一个孙子,可是儿子好几个,自然都跟他这个孙子过不去,孙女也和他不亲……”
  我头脑一绞劲儿,抬手阻止他,“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谢鲁清了清嗓子,“这么说。蒋文生他爷爷生了好几个儿子还有女儿,其中有一个是他爸,他爸是儿子。这个你懂吧?”
  我默然无语,这人怎么这么脱线呢!
  “蒋文生他爸娶了我的阿姨,我阿姨是我妈的姐姐。蒋文生他妈和他爸生了蒋文生,我妈和我爸生了我。所以蒋文生是我表哥。喂!你到底能不能听懂啊?”
  “嗯。”
  “可是蒋家老头比较悲催,他自己那么能生,可是只有蒋文生他爸——也就是我的姨父生出来儿子,这个儿子就是蒋文生。其余的人生的都是女儿,不然就是不结婚的和不能生育的。但是蒋家老头的那些孙女和我没什么关系。只有蒋文生是我表哥……”
  “你能说重点吗?”我实在受不了了。
  “重点?重点是蒋家三代就只有这一个孙子,按理肯定是要继承家业的吧。可惜蒋文生他妈,也就是我小姨,死得早,然后他爸也死了。他爸那人除了生了他这个儿子,没别的本事。所以蒋文生总被欺负……”
  我不解,“他父母怎么死的?”
  “我小姨是生病去世的。小姨夫是自杀。”
  “自杀?”
  “嗯。小姨下葬那天,他就自杀了。准确说是殉情。”谢鲁说,“我想告诉你的是,蒋文生活到这么大挺不容易。”
  是让我理解他吗?我忍不住笑了笑,“他那么不容易,还有空欺负你。”
  “因为只有我和他亲近。”谢鲁的表情很是认真,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睛里有孩子气的执拗。“我是因为小姨的病才决定学医的,而且长大以后我就做他的医生。”他补充,“更安全。”
  我细细地看了谢鲁两眼,看他的年纪也比我大不了几岁。以他这种大脑脱线、思维混乱的情况来看,他做蒋文生医生,我个人猜测……其实更危险。
  谢鲁说,“要不是考虑到他的情商太低,还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也许我早就……”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表情很是踟蹰。
  “那是乱伦。”我忍不住出言提醒。
  “才不是!你看青梅竹马的都是表兄妹。表兄弟怎么就不行?”谢鲁一根手指戳我的肩膀,“我听说你也是个做鸭的!怎么思想这么不开放!”
  如果这是一部漫画,我脑袋上一定有三条黑线划下来。我躲了躲,“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小说电视剧看多了,我也可以想象到所谓的豪门里面的骨肉相残血海情深的戏码。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不管蒋文生之前有多么的不容易,都不能构成他欺负我的理由,不是吗?蒋文生可以衣冠整齐高高在上地说,“我会考虑原谅你。”
  那是皇帝大人对小太监的高贵姿态。而连子孙根都没了的小太监,未必真的就对皇帝大人的赏赐和虐待都那么甘之若饴。
  “啪!”我忍不住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把他比皇帝也就罢了。我干嘛总拿太监比我自己啊!
  “别自虐。”谢鲁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确实有点发烧了。”
  “我不打针。”下意识的。
  “放心。我不给你打针。我不敢自作主张,一会儿我走之前,被子也得收回去。”
  “……”
  “你装可怜。装可怜他就心软了。相信我。”
  我看了看谢鲁,没说话。我认为我不用装,已经够可怜了。可是他似乎并没有心软。“我想打个电话。”
  “我不会给你机会做离谱的事。”谢鲁表情很坚定。
  我抬了抬手,锁链哗啦啦地响。“到底是谁离谱?”
  “唉!”谢鲁叹气,“他很纯情,你尽量体谅一下吧。”
  到底是一丘之貉,白脸红脸都让他们这些有钱人做了。真正被欺负的人反而被要求去体谅一下。我闭嘴。
  “喂!喂!你生气了?”
  “别总拿手指戳我。”我把被子从身下踢出来,“抱着你的棉被走吧。”
  谢鲁笑了,“我还以为你真挺乖顺呢,原来脾气这么臭,怪不得被虐。”
  “……”我不想理他。
  “我希望你能理解他。”谢鲁笑了够了,表情严肃地说:“可能是受我姨夫和小姨的感情影响吧,他这人对感情的事非常洁身自好。也比较完美主义,所以感情中容不得一点不纯粹的东西。据我所知,他在你之前,除了为了证明自己是性取向正常的人,所以交了一个女朋友并和她上床之外。他都没有碰过别人。”
  我嗤之以鼻,“他会和你交代?”
  “会!”谢鲁无比自信的说,“他和那个女人做过之后就让我给他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
  我突然想起蒋文生花我的钱给我做了那一堆检查的事……“变态!这是唯一的结论。”我嘴上说着,心里却好奇蒋文生和那女人做的时候到底爽不爽呢?
  谢鲁推了推眼镜,“确实有点变态!都奔三的男人了……不过就像我没想到真有人能把他掰弯一样,他对你的接受程度也远在我的意料之外……”
  “嗯。我会谢谢他的赏识。你可以走了。”我干脆闭上眼睛送客。
  “翻脸不认人啊?”谢鲁嘟囔,“以后你再被虐待,你看我还帮不帮你!”
  “不会有以后了。”我眼睛不睁地低声说。
  “为什么?”
  一丝得意的笑意在我心中蔓延。“他不必像你说的那么好,他只要有点人性,等他回来后就一定会放了我。”
  谢鲁沉默了片刻,并没有追问。收拾了被子和盘子离开了。
  卫生间安静下来,地砖虽然冰冷,但是房间暖气很足。我靠在墙壁上,尽量思考。
  我毕竟是一个小说作者,即便只是三流的。虽然我那并不算很高的智商导致我始终无法写出谜题完美的推理小说,但我并不缺乏对事件逻辑的基本推理能力。
  我笃定谭流不会准备一份假的文件在家里。因为那晚去他家完全是我执意要求的。
  或许他对我和蒋文生之间的关系有所怀疑,但我们的相识毕竟是完全的巧合。他或许也去查了,但我更相信作为本地势力的蒋文生不会给他留下太明显的把柄。
  退一步看,即便他知道我主动要求去他家的目的,也没必要用假的文件来骗我。毕竟我情报来的还是太轻易,我又不是专业的间谍,手段也不高明。给我假的不如给我真的——因为别人不会轻易相信我能拿到真的情报。蒋文生不就是这么想的么?
  《孙子兵法》我没读完,三国的电视剧我却看全了。
  谭流对我足够坦荡,也足够君子。他没有去逼问我,在察觉到我的行为时也没有追究,甚至还帮我办事。说白了,他只是将计就计,蒋文生从别的渠道得到的消息也许就是谭流用来迷惑他的烟雾弹。
  我揉了揉太阳穴,愈发相信自己的推理。
  如果,蒋文生肯坐下来与我心平气和的谈谈,我相信他也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呵呵……我干笑了两声。可是,他还是对我的下半部分。身体比较感兴趣,不是么?
  闲极无聊,我自己哼起王菲歌儿来。
  “……我像是一颗棋子,来去全不由自己,举手无回你从不曾犹豫,我却受控在你手里……”
  越唱越投入,越唱越抒情,我都被自己的歌声打动了。
  我看着自己手脚上色泽迷人的金属制品,告诉自己:不必介意,作为棋子也不错,只要报酬得当……我无所谓。
  
  当蒋文生走进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是对的。
  那张英俊的脸上交织着懊恼、后悔、颓丧等精彩至极的情绪。他明明想靠近我,却又不愿用眼睛与我对视。
  报复的快感令我活力焕发。我爬到浴缸的边缘,用大腿坐着。这个姿势并不舒服,但我可以来回的踢动着脚,偶尔摆摆手。这昂贵的“哗啦”声,我想让他好好听听。我说:“老板,如果没记错,今天是11月4日,我们之间的协议已经过期了。”
  蒋文生半蹲在地上,突然抓住我一只脚,似乎只是单纯地想让我的脚安静下来,似乎又不是。他又很快的松了手。他低声问,“我能补偿你吗?”
  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我多想扬起下巴,这样语调轻慢的说。可我只是看着蒋文生,并让一只手负责拽着T恤来遮好我的鸟。
  蒋文生也抬头看我,漆黑的眸子亮亮的。
  我克制住自己情绪,尽量平静的说:“那就把这些链子给我吧,我们就此两清。”
   

作者有话要说:我表示这确实是篇轻松欢快的文!



29

29、待价而沽之 。。。 
 
 
  我克制住自己情绪,尽量平静的说:“那就把这些链子给我吧,我们就此两清。”
  蒋文生低头不语,蹲在地上的那姿态,剥掉衣服简直就是罗丹的雕像“思想者”。看!我到底是翻过两页美学史的人。报复的快感令我扬起了嘴角,不过又有什么好开心的呢?开心中为什么还有一点点酸楚呢?
  我的情绪让我自己也有些想不通,不过我想它并不重要。
  而蒋文生其实也不必为这点“小事”耿耿于怀。信任什么的,我早说了,很可笑。伤口一定会长好。被他上一上,在我看来也只是分内事。
  蒋文生用西服包起我的身体,把我抱了起来。他呆站在那,抱着我就像抱了个抱枕似地毫无负担。
  “我会走,放我下来吧。”
  蒋文生“嗯”了一声,却没有松手。终于正视我,“你是不是伤心了?”
  伤心?我下意识摸了摸左胸,那里好好的呢。我对他笑笑。
  于是蒋文生也扯嘴笑了笑,抱着我往外走去,若无其事地说:“饿坏了吧?想吃什么?”
  我看着他,“我回家吃就好。”
  蒋文生把我侧身放在床上,摸着我的脸:“我的厨师是五星级饭店挖来的,我让马叔吩咐他们弄几个不太荤腥的。”
  说着,他就要拿起床头的电话。我拽住他的胳膊,轻声说:“我真的回家吃就好。”
  “你家能有什么吃的,还不是要自己做。”
  “把钥匙给我。”我觉得他似乎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钥匙?”蒋文生装模作样地找了找,“好像丢了。”
  我确认他是在耍赖。
  “我会找个锁匠帮你打开,不用着急。先吃饭,听话。”
  我深呼吸再深呼吸,依旧无法克制内心愤怒的小火花。于是我一屁股坐起来,然后……“哎呦”一声再次倒下。
  蒋文生急忙靠过来,抚摸着我的背,“不疼……不疼……”
  我咬着拳头怒目而视。
  “……对不起。”蒋老板难能可贵的低头认错。
  我惊诧了片刻,还是鼓起勇气瞪着他,“钥匙就在你的裤子兜里。”
  蒋文生不语,沉默了一会儿果真从兜里掏出了钥匙,把我身上的锁头都打开。
  我轻手轻脚地划拉着那些锁链。哎呀!得有七八斤吧?没准得有十斤!怎么这么轻?要是更重一些就好了……
  他会把这些给我吧?我看了看蒋文生,发现他正呆呆地盯着我一时忘形疏忽遮掩的部位。
  看吧!我有的他都有,顶多是大小有别罢了。有什么好稀罕的!
  “你要什么时候才能不生气?”蒋文生闷声问。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表情无辜的好似被老师骂错了的小学生。
  我低头摆弄着锁链,“我不生气。”
  “那为什么非要走?”
  “我回家啊!”
  “找谭流吗?”
  我们几乎是同时说出来的。
  我指出,“我们之间的协议已经结束了。”
  “我们之间……就只有协议?”蒋文生的表情看起来很受伤。看得我一怔。
  你看这个人,时而老辣成熟,时而凶神恶煞,时而又天真且脆弱。他即便不含着金汤勺出生,就凭这神鬼莫测的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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