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的奋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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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的奋斗史-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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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蒋总,我一会儿真的有事,恐怕帮不了您。”
  他猛地抬头,看了我一眼,漆黑的眸子倒剜的我差点打了一个激灵。我微微弯腰,算是鞠了一个躬。
  他压低声音,极为不满地叱道:“我说话你听不懂吗?你当我在骗你!”
  我急忙端杯敬酒:“抱歉抱歉!我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您有需要我肯定帮忙,但我这么一个卑微的小人物,想必也无关紧要……”
  他冷冷的睨着我,眼神真可怕。霎时我背后就起了一层冷汗。但是这个台我不能出。无论他说的是真话假话。
  和他走了,没人相信我不是真的出台。岂不是给自己以后的日子找不自在?
  男人应该是有些恼火,但并未明显的表示出来。对我爱搭不惜理的也属寻常,我视而不见。那晚的小费果然丰厚,内心窃喜。
  
  后来听说娜娜折了三根肋骨,轻微脑震荡,各种小伤更是布满全身。是听以前一个K服说的。她是唯一去看过娜娜的人。
  小夜没有去。费了好大力气才保住了岌岌可危的助理职位。
  夜场是什么地方?我们聚集了一些美丽的表象,只为换取一样东西。不需要我明说了吧?
  我在H城最繁华区域的水街旁的高层了租了一间公寓。房子虽小,五脏俱全,推开窗就是灯红酒绿霓虹闪烁的水街,关上窗,就是唯我独尊的私人世界。我的房间里有一面墙都是书架,许多的书,看过的,没看过的。我嗜书,虽然并非每本都读。也许我是想在书香中洗涤掉身上的一些腐臭味,聊以□。
  我每个月的房租是所谓白领的半个月工资,基本等于“夜色”生意好时,我三天的小费。少爷这个行当,就算遇不到什么大主顾,平平凡凡地干个两三年,节俭些,总归能攒出一个小房子的钱。这让人觉得总会有到头的一天,终归拥有希望。
  希望没来之前,厄运接踵而至。
  先是逛书店的时候手机被掏了。我很郁闷,书店这么圣洁的地方居然也有扒手。世风日下,让我一个少爷都有些悲愤了。
  隔一夜,凌晨两点多下班时遇到了打劫的。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夹住我,坚硬冰冷的东西抵在我的腰间。我没敢回头看,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刀,而是选择利落地掏出身上所有的钱。我有一个好习惯,上班的时候从来不带身份证和银行卡。混夜场的人,最好还是只带现金,丢得起。
  “快点!”我前面带着头套的男人压着嗓子吼,我知道我在发抖。解表带的手就更不利索了。那是一块卡西欧的表,还是假的。我不心疼,我紧张。哆嗦着解下表,我很自觉地去摘身上的配饰,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我现在恨不得把衣服裤子都扒下来。
  “还挺他妈的懂事!”身后的人笑骂了一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很惜命。
  我的配合让两人倍加放松。前面的人也笑了声,“你瞧他长的那娘们儿样……”那人突然伸手给我一巴掌,我差点摔倒,被身后的人拉住了。脸挺疼。我没吭声,我身高不矮,体重很轻,战斗力全无。说我娘们儿也没什么,也算是我的职业特征。
  俩人一放松,居然就现场点钱了。“就这点儿?”
  “就这点儿,不信你们可以搜。”今晚收获一般,还不到一千。我从不多带钱,怪不得人家不满意。我挺惭愧的,努力挤出一个讨好的笑。估计不会好看。
  “手机呢?”
  “刚丢。”
  “操!”前面的男人笑了,“你也真他妈的够背的。”
  我赶紧回答:“也没什么,都要吃饭,我能理解。”
  俩人都笑喷了,气氛愉悦。
  后面那人踢了我一脚,力度还算温柔。“对着墙,蹲下,把手放到头上。”
  我乖乖地对墙蹲下,知道自己算是逃过一劫了。
  两人离开了得有五六分钟后,我才敢站起来,我真怕他俩没走,发现我不听话,再揍我一顿。可是腿早吓软了,又蹲得发麻,一动弹就一屁股坐地上了。过来好一会才扶着墙站了起来,我很想给谁打一个电话,不倾诉,只是随便说点什么。然后想起我早就丢了手机。可是就算手机在,我又能打给谁呢?
  凌晨的风,很凉。天光仍不肯放亮。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只是一个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给点意见看法吧,对于这种第一人称又不太网文的写法,稍微有点忐忑,不知道大家喜欢不?



3

3、都是双鱼座(1) 。。。 
 
 
  我是一个男人,一个懦弱的小男人,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懦弱小男人。在这个疯狂的尘世,不过是卑贱的蝼蚁脚上的一层灰。
  有人说过:我们要的不是幸福,是要过的比别人更幸福。说得真好!所以每当看到那种身上散发光芒的“大人物”,妒忌的情绪都会撕扯着我的肺腑。
  第二次看到那个男人,是在电视上。
  “升文集团的诞生是H市在新市场经济体制中脱颖而出的典型事件……”升文集团年轻总裁的脸在电视上一晃而过,我知道了那个男人的名字:蒋文生。
  想起烟光中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那句低低的“请你帮一个忙”,悔意比海潮还他妈的汹涌!我知道他有钱,可是没想到他这么有钱。
  十年少爷辛苦事,不及出台一夜鸭!这是大家开玩笑时常说的一句话。有的人就是这么好运,傍上了款婆,一两年时间赚的油水都能腻死我们这些清汤少爷。
  很多同事眼中的我,是有些木讷的,我并不多话,有时候显得有点笨,也不常和他们来往。
  我这张伪娘清纯的脸,有些时候很能满足一些有恋童癖情节的阿姨奶奶。她们当我是真纯情,其实呢……我只是不勃。
  我知道,你不会感到意外,我只喜欢男人。
  在“夜色”,男客是很少见的。准确的说,找鸭出台的男客,是很少见的。遇到一个冤大头很不容易。
  我这小身板,骨头加肉不到120斤,也许原本能一次性卖个好价钱。我悔得百感交集!
  也和毛姆不着急痕迹地打听过,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一时间如有所思,却没给我半点有价值的回答。显然,蒋文生是个熟客,但应该不是常客。
  但毛姆是个聪明人,在我自以为小心的打听中,已经洞悉了什么。
  再见蒋文生的本人,是厄运持续中的半个月后。期间我损了点小财,受了些小伤。喝凉水都格外小心。
  那晚快十二点的时候,我还没有被点台。正常来说,就算没有人点,也要呆到12点,如果过了这个时间就可以下班了。我和另外一些少爷在大厅站着,正犹豫着是不是要回家。就看到蒋文生从外面走了进来。
  毛姆恰巧在大厅,见了急忙迎了上去,递着笑脸问好。蒋文生要去的包房,正好从我们一排少爷面前走过,我努力调整一下面部肌肉,趁他走过的时候,低声讨好地问:“蒋总今天一个人?”
  蒋文生停下脚步。我看到毛姆剜了我一眼。
  蒋文生的大眼,冷冷地从下到上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一只站着说人话的狗,或者从深海里登陆上岸的八爪章鱼——我是装成人形的动物,他的姿态很有物种的高贵感。蒋文生打量我,打量的一排少爷也忍不住跟着看我的时候,他转向毛姆道:“这个人是谁?夜色的少爷都是这么没规矩的?”
  我咽了口唾液,眼睛乖乖地盯着我的脚上穿的路易威登,A货。胸口上好像有两个架子鼓槌在那没完没了的敲打着。我一少爷,没脸没皮的事多了去了,也没什么。蒋文生你好,直接把我的二皮脸撕成了不要脸!
  蒋文生气定神闲地点了两个少爷中的歪瓜裂枣直接去包房了。我一看表,十二点半了,我回家!
  “小花!”还没出门时,毛姆叫住了我。我以为要挨骂,却见他不耐烦地指了指二楼:“吴姐来了,点你!”
  所谓“吴姐”是一位吴姓的阿姨,她说今年43,我疑心她至少少说了一旬。吴姐很喜欢我,说我长的很像她的初恋。
  他们的感情在乡土气息浓厚的小镇里滋长,然后因为她奋发图强的野心而消逝。她喝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总喜欢拉着我的手摸着我的左胸,语气哀怨地说:“小花啊……你吴姐我现在拥有了天下,却惟独丢失了我的鱼眼睛啊……”
  她以为她是武则天。可惜我当不了张昌宗。
  吴姐今天情绪很不好,酒一杯接一杯的喝,连带着灌我。和她一起来的几个中年妇女搂着少爷的手很不规矩。歪歪扭扭地唱着不着调的歌。
  “吴姐,真的喝不下去了。”
  “喝!”
  我略一犹豫,一个耳光扑面而来,很疼,接着一阵头晕目眩,耳朵里嗡嗡巨响,仿佛有一列火车驶过。
  天旋地转中,我看到另外几个陪客的少爷淡淡地看了我这边儿一眼,继续陪客说话。
  “打疼你了吗?”吴姐问。
  “没有。”我站起来,勉强压抑着不舒服的感觉,挤了个笑脸,“我先去一下卫生间。”
  “你给我坐下!”
  也不知她怎么那么大的力气,一下把我扯回到沙发上。
  “我打你是因为我生气,我生气是因为我喜欢你。小花,你平心而论,吴姐对你怎么样?”
  “吴姐对我好,我知道。”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不但头晕耳朵疼,四肢都开始发软。
  “你不愿意出台我理解。我知道你们在这工作的孩子都不容易,想过的好点,又不愿意放弃最后的尊严。吴姐能理解你……”
  女嫖客和少爷谈男人的尊严,没必要吧。我扶住额头,心脏一阵阵的突突。我怀疑,我被下药了。
  客人下药的情形在“夜色”不常见,但也只是不常见,并不代表着不能发生。我费力的想要站起来,“吴姐,我憋不住了,我先去下卫生间。”
  “你哪也不准去!”这老女人死死地拉着我。“今天把话说明白!你和我就没有一点感情吗?啊?你跟着我,我现在就送你一套房子一辆车。我每个月给你的零花钱保证比你这样赚的多。我……”
  使出全身剩下的最后一点力气,我努力甩开她的手,连滚带爬地往外跑去。跌跌撞撞地滑下楼梯,摔倒在大厅中。人还没站起来,肚子上就挨了一脚!
  “给你脸你不要脸!你个死鸭子还跟我玩清高!”吴姐的声音,还有一连串的拳打脚踢。
  我想说:“我是少爷,但还算不得鸭。”但只能抬起手臂护住头脸,蜷起身子。眯着眼从手臂的缝隙中模模糊糊的看。乌压压的一圈人,其中几个少爷装模作样的拦着,几个女人却毫无阻碍地围着我踢打。毛姆一只手拉着吴姐的胳膊,正不断地道歉。
  女人打人的力度并不大,我知道我不会有事,只是高跟鞋踢在身上略微有点疼。胃中翻搅着,我忍不住干呕。
  不知道打了多久,吴姐揪住我的头发把我拎坐起来。我半眯着眼,她的表情看不清,只有那一脸的肥肉随着她嘴巴的张合抖动着。
  “我就问你:你从不从!”女嫖客有时候比男嫖客更雷人,因为她们都不需要做一个最起码的绅士。
  她问的有趣,我笑了。脸上在笑,身体却更难受。
  她似乎伸手来抬我的下巴,我吐了。
  然后我又被踹倒。周遭的声音像是从信号不好的半导体中传出来的,格外不真实。毛姆在喊:“还不快拿纸!吴姐你消消气,我帮您擦,我帮您擦!”
  人群似乎散开了,我半死不活地摊在地上。吴姐在一边骂骂咧咧的,没有人敢来扶我。我一下子一下子的干呕,却再没有吐出半点东西。
  最后一次看表时才凌晨一点多,天还没亮,大厅这个时间的灯光也是昏暗的,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光?好似旭日东升猛然冲出海面,黑暗中骤然出现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我费力地抬起脖子,看到蒋文生高高在上的脸。那直挺的鼻梁,那蔑视嘲讽的大眼……您至于吗?都已经俯视了,还扬着下巴!
  我想坐起来,一动弹却晕眩的更厉害了。挣扎着,我就彻底倒下了。
  停留在意识中最后的画面,是衬衫中露出的肚脐眼,真圆。还有那两条大腿,真直真长。奇怪……怎么腿上还有个小帐篷?
  最后,路易威登的鞋子。真货!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好慢热吧?



4

4、都是双鱼座(2) 。。。 
 
 
  “人缘可真差!被一群人围打,竟然没有一个救你的!”我刚清醒过来,就听到了冷嘲热讽。
  蒋文生环胸叉腿地依在墙上,下巴微扬着,还露出个性感的要命的喉结!造型凹得真不错!
  可是……他这语调和这造型与第一次见面那个正了八经的蒋总反差可真大啊!不知是因为今天穿的比较休闲,还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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