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来会是位王吗?”她只会答,“他姓南宫”此后再也没收到师傅的信。竹楼后那通人性的鸽子也不知为什么全都死去了。
师傅去了吗?我开始害怕起来。那些通人性的鸽子也因主人的离去而悲伤意绝吗?我转过头望着竹楼后的竹林,猛然发现那些竹子竟开出了白色的小花。这些竹子的寿命已将走到终点。师傅,我不信,不信。难道最后陪伴在她身边的就是那位名叫南宫靖轺的男子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总是那样匆匆离去,甚至连道别都没有和我说。我将会一个人孤独的生活下去吗?师傅,师傅。黑蝶在我身边飞舞着。
半个月后。有一天黑夜,黑蝶突然一群群向远方飞去。出少年事呢?我起身,听见不远处有马的声音。难道是师傅。一定是她,她不会死。她又怎么会这样死去。我推开窗探出头,看见那匹黑色的骏马上一袭白色。那不是师傅,是位年龄与我相仿的男子。在月光的照耀下,第一眼看上去显得极为精致。若是说他是个人,我更相信他是座雕像。他胸口发着淡蓝色的光,虽然隔着隔着那衣衫但我知道,那一定是轩海珠。他会是我命中的那个人吗,会吗?我望着他,一直。突然间有种被吸引的感觉。就是这样吗,命运的唯一?他抬起头望着我。。。。。。
隐炀篇第十一章:祁轩
珠玑六十八年,我第一次偷偷跑出皇城。那年我二十岁,拥有一位貌美如花的太子妃。但是我不爱她。在我还来不及理解什么是爱的时候,她就成为了我的妻子。作为一个帝国的太子是没有什么爱情可言的,所谓的婚姻不过是政治与利益上的交易。
我走在繁华的秦广街上,望着身边各式各样的人有些好奇。毕竟二十年了,这还是我第二次出皇城。第一次是在五年前,父王带我们去狩猎。那是在秦广西北面的一个林子里。我现在都还依稀记得那时的情景。每次都是我的第一,他们厌恶的望着我,我则高傲的撇过头去。我从小都是高傲而又霸气的,所以父王说我最适合当王。但是到后来我才知道作为一个王过度的高傲带来的却是悲伤。
无意间发现自己走进了一座茶楼。这茶楼极其优雅,我被墙上的字画吸引了过去。这些全是名家之作连皇城的王宫里都找不到的稀世之宝。这家店也真够胆大,居然将这些珍贵之物放在这样显眼的地方。我转过头找到一个坐位坐下。“这位公子,要点什么?”小二很有礼貌的鞠了一躬。“七彩粥、芙蓉汤、芋子酥、百露酒。。。。。。”“对不起公子,您点的几道菜小店实在没有”他打断我的话。,却很有礼貌的回答了我。我这才意识到我点的菜都是王宫的膳食,难怪没有。我说,“那你们店有什么?”他说,“清蒸玉饺、百媚火锅、鸳鸯粥、麻婆豆腐、雪脂糕。。。。。。”这些东西我都没有听说过,当然也不会尝过。于是随便点了几道。我想这家小店也不见得比王宫的御厨做的好吃。相对来说,让我更有兴趣的反倒是那些字画,总是让人爱不释手。
“你很喜欢这些字画吗?”突然有人问我。“是啊!特别是这幅烟雨图”我指着那幅画说着,猛然间才发现我在回答一个陌生人的话。“烟雨图”他望了望那幅画接着说,“你的内心就如这画一样迷茫”。我心突然一惊。我不喜欢这种能看透别人内心的人。我细细的打量着他,四十多岁的样子,却有一种充满活力的感觉。一身朴素的蓝布衣,腰间一把不怎么出众的剑。此时菜已摆上了桌,我转过头不再理会他。他转身上了楼。安静的茶楼开始喧闹起来。我停下筷,我不喜欢喧闹的声音,搅得心里很烦闷,“怎么回事?”我问小二。“公子,您不知道吗?武林各剑派都聚积在这儿了。今天‘七曜’门的门主祁轩也赏光来了小店”小二说的激动至极。祁轩,江湖中盛传的‘七曜日’的师傅,‘七曜’的创始人。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物。。看来我在不知不觉间闯入了一个是非之地。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我放下筷付了钱正欲走人。“公子,请留步”楼上一位少年叫住我。我寻目望去,“你有何事?”“想请公子楼上一聚”他回答的很隐晦。“我并不认识你”我不喜欢不但白的人,王宫的二十年生活让我学会处处防备。“可是我认识你”这句他倒是说得很直白。。我停下正欲踏出门的脚,转过身,“谁要见我?”我知道不是他,以他现在的年纪若想和我玩花样,他还太嫩。帝王家的孩子都是早慧的,二十岁的年龄拥有四十岁的智慧与稳重。“我师傅”他这样回答我。我说,“好,我去”我想我已经知道是谁要见我了。
我上了楼。楼上聚积着各式的武林豪杰。我第一眼看到他,那个在茶楼下问我话的蓝衣男子。“原来你就是祁轩”我笑着说道。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居然将这样一个风云人物当作了市井之徒。他也笑然后点头,“公子也并非常人”。我不语,他说得对我不是一般的人,但我也不能告诉他我是谁。“我叫炀”我向窗边望去,“陈炀”我望见那家陈家酒店。我是不能告诉他们我姓隐,在珠玑只有王族直系血统才是这个姓。
“请坐”他望着我。我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找我。“你很喜欢楼下的字画吧!”他像似在问又像是在肯定什么。我说,“是”。我能猜出他心里想要的答案。这对我来说再简单不过,就如同我在面对父王时都能猜出他心思一样,所以他疼爱我。“这些字画全是我收集的”他对我说道,那么他在想什么?我猜测着得出一个他找到知音的结论。“今日,在这茶楼里与你相遇定是缘分。我将这些字画用内力定在墙上,让前来者欣赏就是为了能找到一个,像你这样喜爱它们的人”他道明找我的原因。,也判定了我猜测的正确。难怪那些字画可以毫无顾虑的放在墙上,原来是江湖第一大侠祁轩用内力定上去的。恐怕这世界上除了他本人,没有别人能拿下来吧!
“喜欢”我不知道除了字画以外我还喜欢什么,“或许只是我内心的呼应吧!”我其实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喜欢上那些字画。我只是感觉到有一股什么力量将我定在那里,让我忘了离开。他笑一种很善意却又蕴含着什么的笑。他说,“这就对了,这正是你与别人不同之处”。我不明白,一点也不明白。虽然自小聪明绝顶但这次我真的败在他手里,“我不明白”。“你很虚心好学”他端起桌上的茶。他怎么会明白,做为帝王家众多儿子中的一个,如果不那么突出那么好学他将会有如何的下场。那是一场无形的斗争,一场生与死的斗争。没有人希望自己死去,所以我们在那皇城里拼死挣扎,乞求活下去的生机。“好学永远不会有错”只有这样我才能更成熟的去迎接新的挑战。“这些是解释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这是心灵的体会。只能自己领悟”他放下茶杯,望了望我。在他面前,我似乎感觉我是他的孩子,而他正是以一位父亲的身份在教育着我。他优雅不落俗套,不愧为‘神剑’的封号。连我也有些不得不折服的感觉。
我起身,我想我必须离开。这个人,祁轩他有种让我折服的感觉。我不能折服,我是将来的王,珠玑的帝王。我必须让他们屈服于我,而不是我被她们折服。“我有事在身,恕不奉陪”我转身下楼,直接回了皇城。wωw奇Qìsuu書còm网
“隐炀”她在叫我,我站在殿外发呆。“你在想什么?”他问我。“没什么”我摇头,她和我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不爱她,我曾经以为我可以慢慢的爱上她。但是,到现在我才明白爱是不可以勉强的。我走出清虚殿,扔下她一人在身后不停的呼唤着我。外面是个很吸引人的地方啊!我似乎被吸引住了,但是我是仓皇的逃回来的,因为我意识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如果是文韬武略,我相信以我的实力去超越不会用太多时间。但是,他所呈现的并不是这些。而是一种威严与神圣还兼并着温暖,让人害怕让人景仰又让人喜爱。“炀儿”远处那位老人望着我。他是我的父王,但是在我心中他一直都是个陌生人,一个陌生的让我们费尽心思去讨好的人。“你最近怎么呢?”他问我。“儿臣,没事”我毕恭毕敬的回答他。“有件事,我想交给你去办”他的语气让我明白我不能拒绝。“译昌太子阮商出使我国。我希望你前去迎接”他递给我调动军队的令符。译昌太子,这是个机会。他将来是译昌的王,有必要与他弄好关系。我接过令符,“我去”这也是个得到军牌的好机会。我收下令符,这一切是那么理所当然。
我调了五百精兵,骑了一匹黑色骏马。我不喜欢马车,所以只是骑了一匹宝马。“太子还有二十里就能与译昌太子相遇”我身边的程将军对我说道。我点头,“原地休息”这一路来我倍感疲惫。我下马,脚刚落地便打起呵欠。看来真的是很累了,我的双眼已慢慢的合上。。。。。。不!是蒙汗药,我用剑划破自己的手,让自己清醒。我模模糊糊看见几个黑影向我走来。“当”一声剑从我手中滑落在地。我感觉身体突然变得很轻很轻。。。。。。
隐炀篇第十二章:箫非叶
有很悦耳的声音。我梦的惊醒。我此时躺在一张很别致的床上,我听见有叮铃的声响那是风铃。我起身观察了一下,这是一座位于林间的楼阁,楼廊里有着一个挨一个的风铃竹制的、贝壳的、铁制的。风一过,这些风铃便奏出美妙的声乐。左边有个楼台,楼栏是汉白玉做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是让人喜欢。我站在楼台那儿,扶在白玉栏上向远处望去,那儿是一片竹林。有种胜不可测的蕴味,我不是很喜欢。
笛声,有笛声。我竖起耳朵,一首很哀伤的曲子。我从未听过,但让我听的不禁心痛。这时楼廊的风铃响起,我转过头望着楼廊那儿。一袭绿色飘入我的眼内,伴随着一股茶香那女子站到了我眼前。她有一双很美的眼,真的好美好吸引人。“喝杯茶吧!”她将手中的递给我。我接住愣愣的望着她。“你没事吧!”她一脸惊讶的望着我,双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马上收回了眼神。“你是谁?”还有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应该在前去迎接译昌太子阮商的路上才对。在路上我遭伏击,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应该被几个黑衣人抓住了。那么我现在在什么地方?眼前的这位女子又是谁?“我叫箫非叶”阳光洒在她脸上很迷人。她腰间挂着一支笛,笛上系着一块有些眼熟的玉佩。“你是箫非叶?”我打量着她,可不管认我怎么看她都只有十六七岁才对。怎么可能是‘七曜日’之一的箫非叶。“你不信”她犀利的眼神直射我心扉。我的心突然一慌忘了该说些什么。“要不要比比”她一把抽出剑。我摇头,我可没有这么多精力与这小丫头耗。“你是谁?”她问我,我当即愣住。你不认识我又为何救我。“你和师兄是什么关系,朋友、亲人,我看不象啊?”她细细的打量着我。“好呆的人哦!”我哑然,呆!第一次被别人损的这么狠,并且还是个小丫头。我转过头不想再理会她。“哦!原来还是个小心眼”她清新的声音转入我的耳际。我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女子。简直比对付那些王兄王弟还累。“噢!原来神经有问题啊!”她丢下这句话下了楼。“你神经才有问题”我忍无可忍。耳边传来她带笑的声音:“看来精神不错嘛!”霎时间才知道我被耍了,这个女人简直不像人,我愤愤的望着她。
“忍着点吧!走遍天下她都是最有理的一个”那位曾在茶楼里见过的少年说着。“你是?”我想他应该就是箫非叶的师兄。“我是箫非叶的师兄南宫详,我们见过”他端来饭菜。我记得他是祁轩的徒弟,有些与众不同的徒弟。“为什么救我?”我可不想卷入什么事之中。“师傅让我救,我就救”他转身不再多言。“我有急事在身,必须离开此地”我试探的问他。他摇头,“陈公子,这个林子叫积雾林,只有等到雾散后才能离开”他对我解释。“需要多少天,雾才能散?”我有些心急,这件事不能耽误,弄不好会造成珠玑与译昌的战争。“十二天”他这样回答我。十二天,太久了我等不了那么久,“不能早一点吗?”他再次摇了摇头,“如果提早出林只会迷路,到那时恐怕给你四十天也走不出去”。我明白了我只能等雾散。他下了楼。我一个人站在楼阁里。
我望着楼廊里的风铃发呆,我想我没有完成迎接译昌太子的任务,那么十二天后回去该怎么去应对。这是必然的,那些王兄王弟可不会放过这个加罪与我的机会。想着想着突然听见一阵阵银铃般的欢笑。我向楼台走去,看见箫非叶手中有只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