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南辰所表现出来的热衷让曾良也觉得很神奇。接着张喆就当着三个人的面用“王冠”狠狠的抓着徐军的身体,徐军起先表现出恐惧,渐渐的转化成兴奋,这时南辰拿出了自己设计的獠牙,他自己给它取名为“终结”,将这付类似狗牙的东西带在了张喆的嘴上,然后曾良命令张喆狠狠咬断了徐军的颈动脉。
也许徐军到死都没有感觉到痛苦。接着他们抛尸到了凡旭所住小区不远的地方,这时候,尹嘉已经极度恐惧的不太正常,曾良只好将他带回自己的家。
因为听说凡旭要设计一件衣服,所以曾良决定搬到凡旭所住的小区里。但他无意中发现南辰也是这么想的,而且南辰对张喆的痴迷让曾良很自豪。可渐渐的曾良就不满起来,因为他发现南辰不断的想要靠近张喆,甚至趁他不在的时候撬开了他的家门,只为看张喆一眼。曾良的占有欲占了上风,既然南辰喜欢张喆,那么就满足他这个愿望,让他也感受一下徐军的幸福。
这一次曾良想了一个非常不错的主意,那就是让南辰死前感受一次男人与男人之间身体的碰撞。效果意外的让曾良感到满意,南辰死的瞬间,曾良看到了他眼中的不舍与贪婪,曾良身上的每个细胞好像都被填满了,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马上当着已死南辰的面和张喆来了次“无缝衔接”。
接下来曾良知道了有个大公司打算买进凡旭的创作,他非常恼怒,他认为“王冠”是最完美的作品,不能被商业所污染。所以他尾随着凡旭跟那间大公司负责人见面,亲眼看着凡旭将自己设计的装饰品出卖给商人。与其说曾良对此不满,不如说他是嫉妒凡旭的才华,所以凡旭必须死。而凡旭也变成了受害者中唯一让曾良愤怒的人。
凡旭并不接受张喆的身体,不停的反抗,看到自己设计的东西被残忍的用来杀人,凡旭的痛苦让曾良惋惜。在曾良看来,凡旭应该是快乐的,自己将他的发明永载史册并没有错。凡旭临死前还在喊着:我做的这个装饰并不是用来杀人的……这件事直接刺激到了曾良毫不动摇的心,他没有反思自己的错误,只是觉得凡旭无聊透顶。
在这期间,尹嘉一直亲眼目睹了全部过程,变的疯疯癫癫语无伦次。曾良想了一个法子轻易的打发了尹嘉,那就是“如果你在凡旭的家找不到王冠的话,我就让你也跟他们享受同一种死法。”
曾良叙述的津津有味,而在我看来他不过是为自己的杀人找借口,除了凡旭,这几个人都不清白,都是疯子!即使他们家庭状况不同,性格不同,他们也同样拥有着一颗罪恶的心。这其中只有一个地方是曾良没有解释的,那就是他自己和张喆的关系。
我回头发现年轻的孩子在颤抖,我看对面的三个人在僵持着,只好先跑出警局买了一杯热奶茶,我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喜欢什么,只好凭记忆选了这个东西。再次走进房间我将奶茶放在张喆的面前。他用探寻的眼神看着我,我不知道应该跟他说什么,只能对他微笑。
等了几分钟我才反应过来他无法自己动手,我拿起奶茶端到他嘴边,他才慢慢的喝起来,我的心也放了下来。我没有问他问题,我觉得他承受的已经够多了,虽然我想不通的地方有很多,可现在对着这个眼神纯净的孩子,我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和洛炎峰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曾经觉得恶心的片段此时想起来竟然悲哀的让人心碎。我有点后悔没有找苏宇要到张喆和曾良的资料,可又有点庆幸,如果我看了张喆的资料,难免不去分析他的性格,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坦诚的跟他面对面。即使我是一个完全没有知识的人,可生活教会了我用一个人的背景分析他的想法。
如果可能,我希望张喆能够亲口告诉我他的故事,即使再黑暗再悲伤的故事,我也会一直听下去。
在我看来曾良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根本没有苏宇说的所谓的邪恶背后的善良。他只不过是一个恋物癖的精神病,他杀的是两个跟他一样的人,我一点都不觉得同情。可是凡旭不同,他是这些人中最无辜的受害者,他设计东西的初衷根本不是曾良他们认为的毁灭。我第一次体会到人与人之间的看法偏差竟然可以如此强大。
☆、凶手给我留下的烙印
我不由自主的摸着被曾良烙下刻印的地方,觉得无比耻辱。这时,洛炎峰和苏宇走了进来,我转头发现曾良还是坐在那里微笑着。我明显的发现张喆向我靠过来,我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瞪了一眼洛炎峰,要是在平时我是不敢的,可看见张喆这个样子,完全激发了我的保护欲。
“看到没有,他全招了,别以为你未成年我就拿你没办法。你……靠!老苏你又打我!以为我不敢还手是不是?”洛炎峰话没说完就被苏宇狠狠的打了一下,大叫着抗议。我懒得理他们无聊的戏码,看到苏宇对我使了个眼色,我就跟他走了出去。
苏宇沉默了一会儿才对我说:“我一会儿把张喆的资料给你,你有办法让他开口吗?”
我摇摇头:“我不想利用他。”
“小语,我们是在破案,是在帮他。”
“那你们怎么不在他被曾良那个混蛋利用的时候救他,而是在他已经被伤的连自尊都没有的时候还要利用他?”我知道自己说的有些过分,可一想到张喆的样子我就忍不住生气。
不料苏宇大笑着摸了摸我的头:“现在的你比较让我放心。”
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想用自己的方式帮他,我想听他亲口跟我说。”
“你知道为什么炎峰的脾气那么暴躁吗?他是在告诫自己不要对嫌犯付出感情。我虽然是警察,也承认自己很麻木,可我毕竟也是普通人。在我心里,坐在里边的是杀人犯而不是人类,只有这样做才能避免不必要的同情,虽然我做的还不够好。我需要绝对的客观才可以变的公正。”
我拍了拍他的肩:“那我这个局外人就连同你的主观一起变的更像一个人一样看待事情吧。”
其实我渐渐可以明白洛炎峰和苏宇的感受,我想他们一定遇到过比张喆更惨的孩子,他们要跳出感情圈只专注于法律一定不好过。也许正因为如此,苏宇才会和自己的妻子离婚,我还记得苏宇说妻子跟他离婚的理由就是:“我感觉自己每天都跟一个鬼在一起,你身上没有人该有的气息。”我曾经也和苏宇妻子有同样的看法,可当真正接触到凶案的时候,我才明白苏宇的生活,他们贱卖了自己的人性,换取了客观的直觉。
再次走进门,张喆坐在了墙角,我想他是想抱膝的,可他没有双臂,只低着头屈起腿,我想洛炎峰一定又吓唬了他。走到他身边,我尽量温和的拉起他,苏宇走过来示意要带走他。张喆用肩膀蹭了半天才把我的羽绒服脱下来掉在了地上,我明白他是想将衣服还给我,我拣起衣服再次披在他的身上:
“你穿着,不用还给我。”
他直直的看着我,好像看一个怪物。我无法想象他今后的日子,没有了双手,他甚至无法自理,他这个年纪本应该在学校里享受青春,如今却拖着残破的躯壳苟活于世。
看着他被苏宇带走,还不停的回头望着我,我真心的为他觉得心痛,他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你还真是会借花献佛,那件衣服好像是我的吧?”洛炎峰的话让我有些尴尬,可我不想理他。
我转头看着玻璃对面仍然坐着的曾良,感觉身上充满了洛炎峰的味道。我回头发现他将自己的宝蓝色羽绒服披在了我的身上,我想拒绝可被他一瞪就放弃了。
“他会死吗?”
洛炎峰又点起了烟:“老苏会竭尽所能不让他活着的。”
我转头看着他:“我觉得你们好像并不讨厌他,你竟然能忍住没有揍他,我倒是很奇怪。”
“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敢跟我说这种话?”他说着对着我的脸吐了一口烟。
我被烟呛得咳嗽了一阵才开口:“最残忍的事情你都对我做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微微勾了勾嘴角:“曾良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坏。”
我没有再说话,我知道洛炎峰没有说错,看着曾良脸上的疤痕,我心里知道他一定也有他的悲哀,可我不想去探究,因为我怕知道以后会狠不下心恨他。他做的那些事是无法用借口去宽恕的,当然,他也不需要得到我的原谅,我不过是个旁观者罢了。
之后每天我都会买一杯热饮来看张喆,我只是看着他喝完然后就离开,我真的不忍心问他任何问题,他也始终没有跟我说话。
在酒吧上班经常可以遇见歇斯底里的女客人,被她们占便宜的事情是常有的,只要不太过分我也就忍下来。这天我端着酒放到一个女客人面前,她脸上的妆已经都哭花了,我早就已经见怪不怪。酒吧本来就是买醉的地方,跟她搭讪的人不少,可她都拒绝了。
我看到洛炎峰走了进来,他只看了我一眼就坐到了吧台旁边,他最近偶尔会来这里喝酒。我感觉有只手摸上了我的腰,我不着边际的躲开却被女客人拉住了胳膊。我尽量礼貌的闪躲着,可她忽然大喊:
“你一个区区的侍应生装什么纯,长的一副女人样真让人恶心。”
她的声音引来了四周人的目光,我只好不着边际的离开,可她却从身后将啤酒从我的头上浇了下来,大家看好戏的表情让我有点无奈,可对于这种事也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也不是只有我遇见过这种女人。
每天都会有受伤害的女客人想找人骂一骂,我和我的同事都已经习以为常,以经理的话讲,一个专业的侍应生对于这种小事要笑着面对。我转头微笑的对着女客人鞠了一躬,却被她抓住了我的衬衫,她微眯着眼看着我,我想她应该是醉了。
我眼看着她的手在我眼前挥舞,左脸颊被她抽的生疼,谁知她趁着这个空档用力的扯开了我的衬衫,接着她哈哈大笑起来,嘴里不停的重复着我身上刻的字。这次才真真正正的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所有男男女女都站了起来走向我。
我拉紧了身上的衣服不想他们看见曾良在我身上留下的记号,可有些人开始走近我想伸手再次拉开我的衬衫。我无处可躲,如果我还想要这份工作我就不能反抗,再说即使反抗也无用,人太多了,我今天必定会成为众人观赏的对象。
忽然,我听见身后传来酒瓶爆碎的声音,我回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洛炎峰已经走了过来,将啤酒瓶砸在女客人的脑袋上,我瞪大了眼对这一幕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这个警察怎么这么冲动?我顾不上自己的衬衫想去检查女客人的伤势,却被洛炎峰拉了起来,直接穿过了人群到了酒吧的外面。
看着洛炎峰的背影,我有种被保护的甜蜜感觉。被他推到墙上,冬天的风让我有些瑟瑟发抖,他摸着我身上的刻字让我更加无地自容,这是我不相信他的后果。
“一年。”他突然开口的话让我不明所以。
我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歪歪扭扭的五个字:曾良所有物。
这几个字从没这么刺眼过。我被一个杀人犯刻了字,即使他死了我也不可能再忘记他。我觉得成俊在渐渐远离我,这五个字要比洛炎峰的占有还恶心千万倍。我就像是一个有了污浊印记的人,再怎么希望清白也都是枉然。
我低头发现洛炎峰的手在流血,可能是被刚才啤酒瓶的碎片划伤了,我捧起他的手,鲜血让我微微皱眉。他抬起了我的下巴:
“你最好快滚。”
对于他的毒舌我已经有了一些抵抗力,没有动弹。他靠近了我一些,我发觉有什么东西摩擦着我的肚子,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马上推开他疯狂的跑回酒吧。打开试衣间的门我靠在门上,用冰凉的手揉着滚烫的脸颊,洛炎峰哪里是个警察,根本就是个大疯子。本来我以为会因为这件事丢掉工作,事实上最不想把事情闹大的反而是那个女客人,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对着镜子里有些微红的左脸颊发呆,今天我本来不想再去看张喆,可他也许会因此不再理我,我只好硬着头皮到了警局。还是同样的房间,同样的脚拷,同样的断臂,同样的让我心痛。
张喆没有像往常一样张嘴喝奶茶,而是站了起来用缠满绷带的断臂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