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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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颜-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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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欢喜,书颜赶紧放了酒坛在食桌上,一把扒开塞子,亲自斟了满满当当的一整杯酒递给祁渊,又取了杯茶在手,柔柔举过肩,略带愧疚地颔首道:“也怪小女子有眼无珠,不过前事也确实桩桩都是误会,二爷您大人有大量,不如就饮了这杯,切莫再生小女子的气了。”



其实在许书颜扒开塞子的那一刻,祁渊已经嗅到了一股浓香扑鼻的味道,见此酒汤色绯红,毫无沉淀,就知道定是那种后劲很大的醇厚老酒。



祁渊算计如此,自然不会真的相信许书颜一瞬间就会改了性子,心中明了她莫不是想要灌醉自己。可她却小看了自己的酒量,就这一小杯陈坛老酒,最多能让他昏昏头,要醉过去却是还差些火候的。想到此,祁渊放放心心地接过酒盏,就在口边,含着笑意,竟一口给干了下去。



“小女子以茶代酒,虽然有些无礼,可昨夜饮酒后有些上头,今日却也不能再饮了,就干了这杯,算作赔罪。”见他一口竟干了整杯酒,书颜心里乐得开了花,又忙不迭的说了两句好话,干干脆脆的将茶水一饮而尽。



这厢祁渊喝了整杯老酒下肚。不过片刻便觉得腹中渐渐有种火烧似地感觉。又不像是酒辣滋味。便问:“这酒可有名字和来头?吃下去怎么有些怪怪地?”



“哦。小女子也不知道呢。当初离开高阳时从安国县捎来地。说是最能大补呢。不过听说只适合男子饮用。便一直存了到如今。”书颜模模糊糊地解释了。见祁渊面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心道这酒还真是有劲儿。他喝下肚不过才一小会儿。竟都上了脸。不能再让他留下了。徐徐起身:“小女子还有女红功课要做呢。这就不打扰二爷了。您喝了这杯酒。咱们就算是两清了。孤男寡女也不好相处太久。书颜就不送了。”说罢作势送客地样子。



祁渊喝了酒后也觉得有些不妥。见许书颜要送客。自己也不想多留。撑着食桌晃晃悠悠地起身来。却觉得脚下一软。差些摔了回软榻上。



书颜见状。想着他要醉也得回去水阁再醉。要是醉在此处。怕是惹出什么麻烦来。只好过去搀扶着祁渊起来:“二爷小心。”



被人扶住。祁渊也顺势稳了稳身子。一侧头。却嗅到一股清甜至极地女子体香。不知为何。浑身上下竟觉得又酥又麻。喉咙也干地不像话。咽了咽喉咙。



“你。没事吧?”书颜看着祁渊气喘吁吁地模样。似是很难受。心下道了声“不好”。赶忙又屈身下来。将他缓缓放回了软榻上端坐。



“怎么觉得浑身上下都有些烧呼呼的,心还噗通直跳。”蹙着眉,祁渊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珠子也跟着渐渐变得有些混浊了起来:“你这酒……”



怕祁渊追问出什么端疑,书颜赶忙打断了他的说话:“我这就去寻人找大夫,你先坐坐。”说完,心下是真的有些怕了,拖了另一个软榻垫在祁渊的颈后垫住,便想起身去唤人来。



哪知刚刚起了半个身子,书颜就觉得群角一紧,因为动作太快几乎来不及反应,等回神过来,发现自己竟结结实实地摔在了祁渊的胸前,一抬眼,便对上了一双火烧似的眸子,里面熊熊燃气的邪火,几乎能将人直接给融化。



“对……对不起。”此时祁渊的身上竟火烫的不像话,男子气息混着清冽的酒香笼罩着自己,许书颜本能地感觉到某种“危险”,赶紧腾出手来撑着地面,好拉开她与祁渊如此暧昧的距离



可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祁渊脑中早已混乱无比,身上又酥痒难耐,此时被娇人儿压住,腹下早已窜上来一股无名欲火,加上许书颜又胡乱的扭动着想要起身,理智业已被消磨的全然无存,一个翻身,竟将许书颜给压在身下。



“啊……”



一个“啊”字还没能喊出口,书颜已经感到唇边一股含着酒意的温热贴了过来,下半个字系数被反吞了入喉,不为别的,只因为一双薄唇已经被祁渊给彻底封住了,毫无缝隙。



脑中轰的仿佛炸开了,书颜又羞又急,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勉强腾出双手,使劲儿地想要推开压在身上喘着粗气的祁渊。



贴在许书颜冰冷的薄唇上,一股女子香气毫无障碍的灌入了鼻息之间,祁渊这才勉强寻回了些理智,眼见身下的人儿挣扎的厉害,有些不乐意地起了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低声道:“聪明的就别再扭了,爷这个时侯可不是好惹的。”



没了平时的冷意洌冽,话音竟沙哑中带着无比的暧昧,祁渊话一出口,连他自己也惊了一大跳,就更别说是许书颜了,见他眼神迷离,欲火熊熊,哪里还敢再胡乱动弹,赶紧乖乖收住双手护在胸口,一动也不敢再动,紧闭上双目,紧抿双唇,生怕自己被祁渊给生吞活吃了。



章三十八 水鬼(一)



看着被压在身下的人儿,想起刚才四唇相接的一瞬间,祁渊莫名竟有中欲罢不能的感觉,这样的冲动并非乃酒意使然,细细体会,却是身不由已想要一亲芳泽的念想在脑海中萦绕不断……奈何此时酒意已经下去不少,书颜又双目紧闭,双唇紧抿,像个受惊的小白兔一般,哪里还有适才的冲动,只好以手撑地,斜斜挪开了身子,空出来好让许书颜自个儿起来。



可许书颜好像是太过紧张,整个纤弱的身子都还在微微颤着,丝毫没感觉到祁渊已经挪开了。



想起这一切都是她假意求和,拿来不知是什么十全大补药材给泡出来的老酒害他出丑,祁渊也渐渐恢复了冷静,伸手推了推:“装什么装,你以为爷愿意压在你身上不成?”



整个人紧绷着神经,许书颜被祁渊一推,总算回过神来,感到身上的确轻松了,才猛地睁开眼睛,弹似的坐了起来,一手扯住胸口的衣衫,一手指着祁渊的鼻子:“你个登徒浪子,竟……竟真真欺负我……”说着,心头一酸,几乎是泪珠子滚着滚着就滴落了下来,不断线似的,两三下就晕开了前襟的衣裳。



虽说被许书颜灌酒,按理乃是自己吃了亏,可总归刚才是越钜一亲芳泽了,祁渊又最怕女人在他面前哭闹,心中一紧,却也没法再扳着脸了,好半晌憋出一句话:“好了好了,我也不追究其他的了,今日之事也不绝不会让第三人知道,这总行了吧!”



抬袖一抹泪,许书颜怒目而视,瞪住祁渊,半抽泣半冷笑道:“占了本姑娘便宜,难道你祁家二爷以为如此就算了?”



“那你想怎么样?”下意识地接了话,祁渊见许书颜眼中闪过一味异样之色,才发觉自己似乎又着了对方的道。可话一出口,想要反悔却也难了。



“二爷若还是个男人,也真的心有愧疚,就请答应我一个请求。”书颜渐渐止住了眼泪,心中也变得清明起来,既然已经被他给占了便宜,却也不能白白让人欺负,无论如何也得捞些好处回来,不然今日这个冤枉就吃的太大了。



“罢了,去逛窑子也得给赏钱的。”祁渊见许书颜竟以此为要挟,心中原本的一点愧疚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理了理衣袍,强打着精神起身来倚在露台的立柱边上,冷冷睨住她:“说,要多少银两你才觉得够本儿?”



没想到他拿了自己与窑子里的妓女相比,书颜面色刷的一下便白了,强作镇静,闷哼一声:“随你怎么说,只是我现在还没想好到底要求你什么。先欠着,等需要的一天,我自会找你索求。”



“随你。”挥了挥广袖,祁渊冷笑道:“只是别太狮子大开口,若不是念在你对二姑还算有孝的份上,爷是根本不会让你要挟的。”说罢,一咬牙,强行起身来,撑着一口气,迈步出了露台,一路匆匆地回了水阁那边。



“许书颜。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喃喃自语间。刚刚抹干了地眼泪又不由自主掉了下来。许书颜觉得整个人好像被掏空了一般。没有任何支撑。就那样瘫软了在坐榻上。一种无助和羞愧感瞬间弥漫了全身。突然觉得自己很恨刚才地那个自己。恨她为什么要图一时地痛快而自作自受。恨她为什么要故作冷静地去求他。恨她为什么不干脆甩他一巴掌然后转身离开。恨她为什么不可以将一切事情都放下。不再为未来筹谋打算。恨她为什么每时每刻都绷紧了神经……



嫌恶似地抬袖。重重地擦在了唇瓣上。因为太过用力。几乎将薄唇擦出了血丝。书颜感到一丝血腥夹杂着苦涩地味道从唇边溢入了口中。神情也变得有些不知所谓。呆在原地。动。也未曾动一下……



“小姐?”



“小姐,您醒醒啊。”



感觉似乎过了很久,书颜才听见耳边传来一声一声的呼唤,由远及近,由弱到强,想强打起精神,却觉得全身无力般的酸软难受。挣扎了好半晌才抬起眼皮,看到自己已经回到了拢烟阁,正躺在三楼的卧房中,翠袖和挽歌守在床边上,脸色都同样的焦急关切,望着自己,口中喊声不断。



“小姐,您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了,可真真是吓死奴婢了呢。”挽歌胆小,见许书颜睁开眼睛,又觉得欣喜,一时间语无伦次地嚷嚷了起来。



“挽歌,你小声些,小姐刚刚才醒来,别吵着她了。”抹了抹泪,翠袖强装镇定的拉了拉挽歌的衣袖,又转头冲许书颜一笑:“小姐,刚才大夫来给您诊脉,说是您在外面待的时间太长了,湖边又风大,您穿的也单薄,一时身子受不住便晕了过去,无妨的,吃几帖药就会好了。”



“大夫还说您受了惊吓呢,可是湖里有水鬼作祟啊?”挽歌小孩子心性儿,此时见小姐苏醒,也没那样担心了,反而东想西想起来。



“是啊,奴婢们被二爷支开,见露台上久久没有动静,这才进来看看,却……”顿了顿,翠袖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又道:“却只看到您一个人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头发湿湿的,衣裳也有些凌乱,而二爷和画楼公子都没了踪影,怕不是真的给水鬼捉去了罢?”



原本只觉得是笑话,书颜听着听着倒觉得遇着水鬼是个好的说辞,心思一转,便顺着翠袖的话僵住了笑容:“现在想想,真是有些蹊跷。”



“呀,小姐您别吓下我们呢。”挽歌觉得后背发凉,不由自主地缩到了翠袖的身边,双手抱住她的手臂:“您到底看到了什么,竟被吓得昏了过去。”



“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只晓得二爷和画楼公子均离开了,后面只剩我一个人,感到一阵风过,模糊间似乎是看到湖上飘过一阵白影儿……”说到这儿,书颜收住了口,知道既然要装神弄鬼就不能说的太过明白,要不就不像是真的了。



“妹妹说,看到一阵白影儿?”



此时竟从门外传出一声讶异的问话,一听声音,正是祁玉容。



话说书颜晕倒,又请了大夫,祁玉容知道了怎么着也要过来探望探望,哪知道还没走进房门就听到里间三人的对话,不由得寒毛倒竖,一把推开了排门,两三步垮了进来:“可是披散着头发,臂间还绾了跟翠色沉纱挽带?”



“玉容姐姐。”书颜作势要起身相迎,祁玉容倒是赶紧过来服了她,又反复地问了刚才那句话,眼神中闪过一丝惧意。



假装想不起来,书颜双手抱头,喃喃道:“我……我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有一阵白影飘过,然后浑身上下感到一阵阴冷刺骨的寒意,然后就……就昏过去了,什么也不知道了。”说罢还怯怯地瞧了一眼祁玉容的反应,暗自庆幸自己竟想到这样一个说辞,连祁玉容也相信了。



“天哪!难道太太又回来了么!”



又是一声惊呼,伴随着瓷杯落地的声音,水莪和水月正端了大夫开的压惊汤药上来,没想到正好听见这么一段话,两人同时都吓傻了一般,连同托盘,一并都掉在地上,看来是被吓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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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有xxoo,让某些色女失望了。



不过,将来有滴是机会嘛,咩哈哈哈哈哈



章三十九 水鬼(二)



晌午许书颜在湖边晕倒,不过才黄昏时,新来的四姑娘“遇鬼受惊”之事就在锦上园里不胫而走了。大胆些的丫鬟婆子家丁小厮倒不怕什么,只是托人去庙里求了个平安符呆在身上,平素里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倒也没受什么影响。胆小些的就麻烦了,有事无事这下绝不从碧湖边经过了,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敢出门了,非要伺候主子,替主子跑腿什么的,便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就怕遇到湖里的那个“太太”。



其实碧湖闹鬼并非是头一遭了,早在许书颜来之前,每过一两年就会有丫鬟说眼花看到“太太”,第二日便惊得卧床不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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