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晓跑出屋子,朗朗晴空让他脸上的红晕消退了一些。终于不那么羞臊了。
封炀拿着书跟着他走到水潭边儿。
“这水是能喝的,平时家里的水我都有掺这个。”肖晓用手一捧,水从指缝里慢慢流下去,再滴落回水潭中。“而且能治很多病,上次刘婶子的腿脚好的那么快,估计就是因为那些天来家里时喝了家里的水。”
“怎么没声儿?”封炀本来在专心听,但是注意力被肖晓的动作分走了一些。那水不太对,落进去怎么能那么安静呢?不是应该有哗啦啦的水声?封炀拍击了一下水面,但是只见水溅起又落下,手掌上传来一种温润的包覆感,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你听也没声儿?”肖晓惊喜道,“我还以为是我听不到呢。”
封炀想到两人走路的时候,好像也没有听到声音,刚才到书房,拿书好像也没有声音,就一直觉得很安静。封炀翻了翻书,没声儿。突然站起来走了几步,重重的踏在地面上,也没声儿。又去拨拉了几下地上种着的植物,植株被拨的枝叶都在晃动,但是依旧没声儿。
“怎么了?”肖晓走过来问。
封炀放过七摇八落的不知名植物,转过身道:“都没声儿。”
“……怎么会这样?”
封炀捏着他的耳垂问:“小小,你的耳朵,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
“应该是,有了这个空间耳朵就听不见了。”
封炀皱眉。这就麻烦了。这种情况根本就不是普通意外造成的失聪,那么现在的医疗手段能够治疗吗?想到肖晓之前的就诊记录,封炀头疼起来。
“也就是因为这个,我不想去看心理医生,万一真的被催眠说不定我就会把这些说出去了。那天的事情我也全都记得,但是我又没觉得怕,所以不可能是什么可怕的记忆造成的保护机制什么的。”
封炀明白了肖晓的犹豫。照着刚才肖晓说的那些,那么这个空间怕是比任何宝藏都要宝贵的一个存在。怪不得肖晓不愿意说出来,怪不得肖晓的父母不许他透露给别人知道,想必这其中的利害他们都是知道的。
“没有办法不要它吗?”封炀急问:“兴许没有这个你就可以听到了。”
肖晓需要什么,他能给。但是这么个东西留在肖晓身边,简直就像一个不定时的炸弹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掉。之前可能是因为肖晓独居,没有人细致的观察过他的生活,所以才到现在都没有人发现,但是像他之前和肖晓住在一起,不就很快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吗?
这简直太危险了!
肖晓摇头:“我不知道怎么能去掉。”
封炀突然生出一种惊慌感。
这种从未有过的,不在掌控中的惊慌。
肖晓有可能会受到伤害。
越想恐惧感就越是膨胀,封炀猛地拉过肖晓,把人紧紧锁在怀里,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口。
封炀的身体在颤抖。虽然克制,但是紧贴着他的肖晓还是立刻感受到了。封炀的胸口随着心跳搏动,有点乱。封炀在怕?
肖晓抬起手臂,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反手也紧抱住他。
作者有话要说:有了教科书是不是该做点别的事了?……恩,这是个问题。
我又忘了设定时间,让我去死一死T_T
☆、第38章 日常
封炀前思后想;现在除了看好肖晓居然没有其他的办法!
“肖晓;咱需要聊聊。”出了空间之后,封炀发现又回到了原本的房间,桌上还放着走时的茶水,只是已经凉透了,外面早就夜幕低垂,零碎闪耀的星子布满天际。
看来逛的时间还挺久的了,那就是空间里没有昼夜之分了。
肖晓正襟危坐;“好。”
“你说用那水……空间水;能治病;那你用过吗?”
“用过;不过都是掺在药酒里;而且就几滴。比一般的药酒有效果但不会很明显。”
封炀点头赞同;看来肖晓还算谨慎。
“都在哪些地方进过空间?”
肖晓想了一下,“也没什么地方,就是镇上没人的巷子里,家里,山上。恩……还有你们公司的卫生间。”
这些地方差不多就是他全部的活动区域了。
“我们公司?”
“上次烫伤用空间水洗了洗。”肖晓指了指腰。
“所以才会出现那种看起来快好了的样子?”
“对,是不是特别厉害?”
“是,厉害。”封炀掀开他的衣服看了一眼,其实不看也知道。还有淡淡的痕迹没有完全消除。“那怎么还没消?”
“害怕你发现不对劲儿嘛……”肖晓挠挠后脑勺,傻笑,“嘿嘿,虽然你还是发现了。”
这点倒是挺好。封炀伸手:“给我点。”
“水?”肖晓拿出个装了水的小木碗递给他。
封炀沾了水抹在肖晓腰侧还残留烫伤痕迹的地方,等待一会儿果然看见痕迹慢慢的消了,又涂了几次就完全看不见了。
“不得不说还挺好用的。”封炀摸了一把滑嫩嫩的肚皮,笑着说。“很方便。”
肖晓也沾了水,拉着封炀的衣服问:“你有没有哪里有伤疤的,我帮你也弄掉啊!”
“我弄掉干嘛,伤疤是男人的功勋章!”封炀扬起下巴高傲的说。
肖晓弯着手指把水弹他脸上,“那你把我的弄掉干嘛?”
封炀脸都不带红的,张口便道:“我那都是打架留的,叫功勋,你那纯粹被人泼的,是功勋么?两个概念。”
“呦,”肖晓惊讶出声,“你还会打架啊?我还以为你就会冷着脸吓人呢。”
“说的好像我冷着脸吓你了一样,什么时候你倒是说说。”
看到封炀伸过来的手,肖晓果断向后躲:“没有没有,您多温柔啊。我是说何雨,每次都觉得她要被你吓成神经病了。”
封炀还是伸手把他抓了过去,搂在怀里一阵揉。
肖晓躲避不及,干脆让他揉个痛快。也不知道这坏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的。
封炀终于揉舒爽了,把人松开。“我来总结一下谈话的中心思想和咱们今后的奋斗目标吧。”
“好严肃的样子。”
“不严肃。其实都是同一个。”封炀捏着他的下巴,照着肖晓眼皮上亲一口:“切实保证你别出什么幺蛾子,被别人发现空间的存在。这事儿再也不许给任何人讲。”
肖晓对这话有点抬不起头,小声道:“……我爸妈当年也这么说的。但是你不是还是知道了。”
“那不一样。”封炀看着他道:“你是我媳妇儿,咱们一家的,咱爸咱妈肯定没说不能告诉我。别人就不一样了,知道么?”
“谁是谁媳妇儿啊?!”肖晓抗议。
终于反应过来了这是?封炀毫不扭捏,当场换了说辞,“我是你媳妇儿。满意不?”
肖晓审视一番,答道:“……还成吧。”
“你很不满的样子?”封炀眯起眼睛沉声道。
肖晓突然有种要是点头他就完了的感觉,但是还是不怕死的点头了。
“呵,”封炀阴笑一声,突然扣住他的腰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身下。
两人的姿势让肖晓脑中飞速的闪过今天书上的字和插画,惊慌道:“你干什么!”
“满足一下你。”封炀埋首于他颈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这不是做人媳妇儿的自觉么。感不感动?”
肖晓脖子一缩,颤声道:“不不不、不用了”
“我这么自觉地人,怎么能不用呢,”封炀故意朝他耳后吹气:“你可千万别跟我客气。”
“别啊,还是客气点。”肖晓脑海里开始循环往复看到的画和文字,脑子都要烧焦了。
肖晓的身子都快僵成木乃伊了。封炀挫败的叹气。他这挑。逗也挑的够失败的。“小小,你是准备憋死我么。”
封炀其实很怀疑肖晓到底明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亲亲抱抱都没问题,肖晓甚至还很热情。但是在之后呢?肖晓知不知道还有个后续步骤?
肖晓刚刚才知晓两个男人也可以有“那种”行为,现在就让他去想实在是太匆促了,而且……“谁……那什么啊?”
思前想后,画面上绘制的男人能被进入的地方似乎只有那里,但是……谁来啊?
“哪什么?”封炀不解。
肖晓急了,结结巴巴的说:“就是……被、就是……”
封炀一点即通。原来肖晓还疑虑这个呢。这算是有进步?起码想到这事儿上了。
“我得好好想想。”肖晓纠结了一下。“不过你都承认你是我媳妇儿了,那、是不是应该……”
感情肖晓这是盘算着压他呢?封炀感叹:这个看不清时局的小东西。
“行啊。”封炀张口答应。“你说怎么来就怎么来。”
“啊?”肖晓有点恍神,封炀这就愿意了?“你不会觉得不好么?”
封炀摇摇头,笑的可灿烂,“不会啊。”现在答应了也没什么,上了床可就都不一定了。
肖晓登时乐起来,笑盈盈道:“真的哇。好耶。”
“恩,真的,天儿晚了,我去烧水。”封炀拉起他往外走:“先去洗澡吧。”
肖晓乐颠颠的笑立马僵在了脸上,一抹红晕慢慢爬升,稍稍有些扭捏的说:“今天么?”
“不。”
肖晓的小羞涩顿时跑光了,开始愤愤不平:“为什么啊!”
封炀继续前行,淡淡回道:“你会么?我听说不会的话轻则受伤重则命亡。”
肖晓咯噔一下,脸绿了,“命……亡……”
“对。所以,你还是先好好学学吧。今天带出来的书上不是都有教吗?”封炀背对着肖晓,脸上挂起奸笑。这样的话,肖晓肯定能很快接收一些该接收的知识了吧。
肖晓站在门口回头看了看封炀放在桌上的书。迟疑了一下还是过去拿在手里。
里面有治疗方法什么的,应该有帮助的吧?虽然偏门了点,但好歹也是医药类。就当长知识了吧。肖晓自我安慰一番,终于能把书抱怀里了。
封炀烧好水来叫肖晓的时候,肖晓正在摘录书上的词句,封炀凑过去一看,好像是配方。
“你别看!”肖晓把手横在纸上挡住上面的字。
封炀愈发好奇了。“你不会是在找受伤了怎么治的药方吧?”
“怎么可能!”肖晓合起书。“不会受伤的。”既然知道有可能受伤,那肯定要提前避免啊,不然他的面子往哪儿放。
“好好好,我不看了还不成。”封炀揉揉他的头发:“洗澡去吧。”
肖晓走到一半,又回来从柜子里去了块皂体递给封炀:“新配方,缓解疲劳的。下次用这个吧。”封炀经常在电脑前一坐就是一天,所以他就试着做了几块,这个是效果比较好的。
封炀把香皂凑到鼻尖闻了闻,淡淡的青草味儿,没有花香,但是闻着很舒服。封炀看着肖晓的背影一笑。
肖晓洗完澡出来,才发现自己没有带要换的睡衣,于是披了个大毛巾去拿,到了自己那才发现床上的被子没了,枕头也不见了。
套上睡衣肖晓绕道隔壁封炀那边敲门:“封炀,你把我被子藏哪儿去了?”
封炀开门把人拽进去。“我一个人害怕。你过来陪我吧!”
“你又不是没有一个人在这睡过。”肖晓斜睨他一眼,这谎扯的太明显了。
封炀大言不惭:“那时候就害怕,你不知道,我天天晚上睡不着,只是没好意思告诉你。”
“那你现在就好意思了?”
封炀点头,“你刚不还说我是你媳妇儿呢,怎么这会儿就不认了?”
“这样不太好吧……”肖晓说着,往床沿儿一坐,拍了拍身边:“来,媳妇儿,给你捏捏肩。”
封炀撒欢一跳,圈住肖晓往后倒。“好嘞!来吧。”
“捏肩不用躺下。”
“那就捶背。”
“捶背也不用。”肖晓从空间摸出一套针银针,抽出一根细长翻着银光的,“针灸倒是需要躺平。也能缓解疲劳。试试?”
封炀一个鲤鱼打挺。脊背发麻道:“我开始觉得你这空间也不怎么好了。”
“又不疼。”肖晓说着,往自己手臂上慢慢旋进了一根针,末了还弹弹露在外面的部分,银针在他手臂上震颤。“放松神经的。”
“哎呦,小祖宗!”封炀惊了一跳,小心翼翼的捧过他的手臂,“别乱扎啊,疼不?拔下来啊!”封炀说是说,却不敢动手帮他拔,指不定还有什么门道呢,再给肖晓拔。出个好歹来。
“不疼,你别紧张啦,帮我按一下。”等封炀按住针侧的皮肤,肖晓就轻旋着把针拔了出来。居然一点血印都没有。
封炀被他弄得一头冷汗。真不知道有个会医术的爱人是好还是不好了。“睡觉睡觉,下次别乱来。”
“恩。”肖晓攀住他的肩膀躺在他身侧,封炀抬手关了灯。
山边的夜晚带着薄薄凉意。两人靠在一起正好暖暖的,封炀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