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海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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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海突围-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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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老兄,你混得比我好,还让我开通你,开我的玩笑吧。”

“谁比你混得好?我们两个年龄一般大,你现在是老板了,我呢,一个小警察,那一点比你好了。”

“你虽然是小警察,但有实权那。有多少人要求你办事,有多少违法犯罪要求你网开一面。别说开口要,索贿了,光顺带着收点,都不得了。”

“你把我们警察都想成什么了,土匪、恶霸?旧社会的黑狗子?没你想的那么黑,而且我这个人你又不是不了解,老实。”

“放心,我不会找你的麻烦。”

“啥子哟。我们是战友,什么麻烦不麻烦。不过,你不找我也好。”

“找你能有什么好事。”

“所以最好不要找我。就吃饭、喝酒、聊天,叙叙旧,拉拉家常,最好了。平淡就是幸福呐。”

“平淡就是幸福,可是,有时候想平淡又平淡不了。像我吧,你说和温雪玉分开这么多年,刚和好,想鸳梦重温,又查出温雪玉得病,怎么平淡?这一切都是阴立仁的错。”

“不要灰心,想办法治疗就是。”

“那是肯定的。哎,我知道你也一直单身,有伴没有?我看今天下午那个简警官不错,她好像对你也有点意思哦。近水楼台先得星星,不要看着馒头挨饿哦。”

“去,去,去,少胡说,我们只是同事。”

我们俩说着话,不知不觉一瓶酒就快喝完了。旷山峰酒量本来很大,今天好像有点醉了。可能是喝“二锅头”的缘故吧,这个酒度数高、酒劲大。他平时可能不和这种酒,少不了“五粮液”、“东方红”、“1573”。

可他还要拿酒,被我挡住了。

“别要酒了,今天我请你,酒不好,少喝点,下次你请我,我们再多喝点。”

“啥子下次哦,今天就我请。来一瓶好酒。”

“不行。今天必须我请。”我说,“我们摆一会儿龙门阵不好吗?”

“两个男爷们,有啥好摆的。何能解愁,唯有二锅头?”旷山峰说着端起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小妹,再来一瓶,就二锅头。”

我急忙向服务小姐摆手。

“喝,要喝就喝个痛快。”旷山峰确实想往烂醉地喝。

“行了,我说不喝就不喝了,再喝我就醉了。”我执意不让拿酒。

“你骗鬼去吧,我还不知道你的酒量,……不喝就不喝了,你,你请我吃饭,我请你洗脚。”

我们各自吃了点主食,然而来到天山路上的一个川式洗脚屋。这个洗脚屋不大,卫生条件也不如其他地方好。我们各自叫了一个很漂亮的服务员。

看到漂亮服务员,旷山峰一下子就很激动,酒把脸胀 的通红,眼泪也不知不觉流了下来,“李果毅,你说我的命乍这么苦啊。”

在他的感染下,也变得激动起来,一只手抓住他的手,算是安慰他,另一只手在空中比划,“你不要太悲观,吉人自有天相。相信温雪玉能度过这一关。”

“但愿吧。”

“我跟你还不是一样,而立之年,一事无成。”我好像也有点醉了。


 第九十五章 我跟他没完(下)

 

旷山峰眼泪收住,盯着那个丰满、性感,脸上挂着一丝忧愁,着实让人心疼的洗脚妹,对我说:“你,你啊,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还有什么资本可用。权力、金钱、美色都是人一生用不完的资本,拥有了哪一项,你就拥有了财富。很多人觉得自己很痛苦,那是因为他还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潜在的能量。没有权力,你有没有金钱?没有金钱,你有没有可利用的权力?没有权力,你有没有些许可以利用的姿色?姿色可多可少。学历、修养、善解人意等都可为姿色增辉。”旷山峰一口气讲了这些话,心情更加好转。

我装醉,不说话。

那洗脚妹听了旷山峰的话,脸红了一片。

“在这里干了多长时间了?”旷山峰问她。

“半个月。”她答。

“才半个月啊,难怪脸红。”

“谁脸红了,我什么话都听过。”

“真的?”

“真的。”

“比这个色的话也听过?”

“听过。”

“还想不想听?”

“不想。”

“骗人的吧。”

洗脚妹不答话。

“下次约你吃饭。”

……

洗脚妹不作答,只是悄悄地点了点头。不知是害怕还是害羞,她再不说话。旷山峰也安静了。 这个地方洗脚很有特点,洗脚时要用粗糙的石头磨脚底的老皮,按摩时最后要用热沙袋敷背和两大腿内侧。

说话的当口,两个沙姐正用热沙袋敷我们的大腿内侧,酒劲还没过,一种**立刻充满全身。再看沙姐,羞涩中还夹着一丝清纯。“可能是装的,我是警察,不能胡思乱想”我在心里告诫自己。当热沙袋转到背部时,这种**才慢慢消退。

洗完脚,旷山峰一下子清醒过来。一个劲地说:“舒服,舒服。”然后付了帐。

一出门,我就说:“你这个怂人,刚才说的啥子话嘛,啥子姿色不姿色的,我又不是女人。”

“男人也有姿色呀。”

“你是让我当鸭子嗦,你也不看看我这个形象,60岁的富婆都不一定看得上了。你帅,估计你当鸭子合适。”说完,我俩开心地笑了。

上了旷山峰的车,我又说:“刚刚还在为温雪玉的病流泪,一会儿就在约洗脚妹吃饭,你好色这一点看来改不了了”

旷山峰边发动车子边说:“逢场作戏。别看我一会儿约这个吃饭,一会儿约那个喝咖啡,以前可能会真约,现在绝对不会了。下次,下次谁认识谁呀。”

“但愿你说点是真话,你也该收心了。”

“收心,收心。”

然后就是一阵沉默。

还是旷山峰憋不住,问道:“你今天约我,真的没有事吗?”

“要说事情嘛,”我说,“我有一种感觉,就是你和阴立仁的矛盾白热化了。听说他的一个手下把你的一个手下打了,你又在报复。你们这样冤冤相报何时了。”

“没办法。他把我的人差点打死,有仇不报何谓君子。”旷山峰说。

“为什么不报警,让警察来处理呢?”

“报警?有作用吗。J市告阴立仁的还少了吗?结果呢。”

“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

“你现在在刑警队,以前没有啊。”

“此一时彼一时。今年是奥运年,你要考虑全市人民的感受,你要考虑全市社会治安大局的平稳,不要因为自己的冲动,影响市民的正常生活。”

“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我不懂你那些大道理,我有我的做事原则。”

“作为战友我奉劝你一句,阴立仁的事情你有警察,少掺和,少添乱。”

“不可能。李果毅你给我听好了,绝不可能。一想到温雪玉,我就跟他没完。”

结果我和旷山峰不欢而散。


 第九十六章 幸好有温莎的手(上)

 
李果毅来看温雪玉,温雪玉的心情有了一些好转。

他劝我的那些话,不无道理,但我怎么也听不进去。要我放过阴立仁,可能吗?我甚至怀疑李果毅是阴立仁派来的说客、奸细。

阴立仁,你黔驴技穷,我自从容。我想。

温雪玉手术这天,我和温莎一早就到了医院。可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我们来的时候,她早已进了手术室。小保姆说,今天还有几台手术,医生说让阿姨先做,第一个做,7点过一点就进了手术室。

我们只好在手术室外等候。这种等候是刻骨铭心的,它既让人生出无限的担心,担心手术过程中温雪玉出什么意外;又让人生出许多的希冀,真盼望打开肚子、切开子宫,里面只是长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比如包虫、血吸虫等等,总之它不是恶性肿瘤,那该多好呀!虽然包虫、血吸虫还有其他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也令人讨厌,但是目前我就希望它们长在温雪玉的子宫里,至于包虫、血吸虫会不会长在子宫里那是医学上的事,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祈祷这种奇迹能出现在朱丽莎身上。

我在手术室外的过道上来回走动,就象一个失去重心但又不愿停止转动的陀螺一样在那里摇摇摆摆。

温莎与小保姆坐在长条凳上,边哭边说着什么。

昨天晚上,我把温莎叫到办公室。当时我刚去医院在温雪玉的手术单上签了字,手术时间定在第2天上午。

在叫温莎之前我也很犹豫,给不给她说呢?如果不说的话,这么大的事不让她知道,有点不合情理吧,而且她迟早也会知道;如果跟她说了,她能够承受得住吗?她承受不住怎么办?她的身体出现问题怎么办?我权衡再三,最后还是决定相信她,相信她能够挺得住。

温莎进了我的办公室,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眼帘低垂,也不说话。在我看来这是一种对我比较宽容的态度,她不像以前那样仇恨我了。这一点足以令我感到欣慰。

我说:“莎莎,找你来主要是跟你讲一讲你妈的病情。”

温莎一下子站了起来,急切地问道:“我妈怎么啦?我妈的病怎么啦?”

“你不要急。”我说,“医院检查说你妈可能得了宫颈癌,明天做手术,手术后进行活检,再进行确诊。”

“啊,宫颈癌?”温莎直摇头,一个劲地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我说:“我也不相信。”

温莎好象是自言自语:“可医院的检查能有错吗?难怪这两天我要到医院去,可我妈说她没事,马上就出院了,让我在她出院的时候再去接她。妈,妈呀……”

随着这一声“妈呀”,温莎竟然晕倒在了沙发上。我急忙跑过去,把她放平,然后使劲掐她的人中,过了一阵她才醒过来。

温莎一醒过来便吵着要到医院去看她妈。我说现在太晚了,你妈也该休息了,她明天上午要做手术,你现在去打搅她不太好。明天上午你请个假,我一早就到学校门口等你,然后我们一起去医院看你妈做手术。温莎开始不答应,说不见到妈妈心里不踏实。我说要不打个电话吧,说着我拔通了温雪玉的手机,母女俩在电话里说了一阵子,哭了一阵子后才算罢休……

我在过道里不知走了多少个来回,温莎和小保姆不知掉了多少眼泪。可手术室周围还是一片静寂,这种静寂真让人窒息。

突然,从手术室里跑出一个护士,她飞快地进入了电梯。约摸过了10几分钟,从电梯里出来了7、8个人,当中就有刚才下去的那个护士,他们行色匆匆,脸上找不到一丝笑容。

我拦住其中一个女的问道:

“请问,手术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了?”

她指了指一个年龄稍大的男人,说“他是我们的副院长,你可以去问他。”

我一把抓住那位副院长,问道:“请问副院长,病人是不是有危险?”

这位副院长停了下来,温和地说:“据报告,病人的生命体征出现了问题,现在正在组织抢救。你都看见了,我们各个科的专家都已经到了,血库的备用血浆也马上就到。你们不要着急,我们会全力抢救的。”他说完便进了手术室。


 第九十六章 幸好有温莎的手(下)

 

温莎哭得更惨了。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说别害怕,你妈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我说这些话的时候,牙齿不由自主地在轻轻颤抖。

然后我走到旁边,浑身颤抖不停。我扶住窗台,可是还是无法使自己平静,浑身颤抖得就像筛糠。

又过了20多分钟,手术室的门一下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两个人,一位是刚才那位副院长,一位看样子应该是手术的主刀医生。我、温莎和小保姆马上迎了上去。

医生说:“病人的生命力非常脆弱,刚才突然心跳减速、血压下降,经过我们的紧急抢救,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

听了医生的话,我们都舒了一口气。

不料,医生话锋一转,“但是,预定的手术还没有进行完。目前手术只进行了一半,病人的子宫和肿瘤还在。如果继续进行手术,将子宫连同肿瘤一起切除,病人就随时都有死亡的危险;如果现在结束手术,我们就只好把伤口缝起来,让肿瘤继续留在她的身体内。是继续还是结束,这个决定要病人的家属来拿,你们看怎么办?”

“什么?”我言不由己地问了一句。

医生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天啊!让病人的家属拿决心,病人的家属是谁?是温莎,她拿得了这个决心吗?是我旷山峰,我敢拿这个决心吗?这可是牵扯一条人命的决心呀,进手术室是活鲜鲜的一个人,出手术室却是冷冰冰的一具尸,而且这个人就是温雪玉,我的至亲至爱的女人,我的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连最后一句话都没说上的至亲至爱的女人。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这时,一只略有点凉的细腻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这是温莎的手,她的一双泪汪汪的大眼晴正眼巴巴地看着我,我从她的泪汪汪的眼晴里看见了渴求和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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