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果毅和P3(上)
我推开重打队的办公室,一阵灿烂的阳光正把整个重打队照亮,人一下子就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原来,重打队的房间正好是西晒,每天下午阳光充足。现在是暖春时节,重打队突然显得很温暖。
未来是扇门,打开就是阳光!
杜习海、张思峻、简梅他们见我回来,马上围了过来,大家纷纷说:头,许局长肯定赋予你什么秘密使命。
我说,什么秘密使命,是继续挨批。许局长批评我们工作不够主动,案件进展不大。批够了又害怕我撂挑子不干了,又反过来安慰我。
简梅说:“这许局长,他最后要不安慰你,我还真以为他是昏官呢。工作不够主动,案件进展不大,责任在谁?在领导,在苏局、左支,我们都是跑腿的,领导指哪打哪。”
“许局长才不是昏官呢,要不是他我们已经参加工作队了,这会儿正在开拔的路上,我们正在行万里路胜读万卷书。什么案件啊,跟我们似乎都没关系。可我们现在还在这,没走。就像做梦一样。”张思峻问道,“李大,肯定是你求许局了?你是怎么求的?”
“是我给许局打了电话,可是他没理我。”我说,“可能是苏局后来醒悟,和许局商量将你们换了下来。”
说完这话,我自己都觉得很违心,很不自然。苏亮言犹在耳:“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我只是通知你,不是征求你的意见。” “我今天就偏抽了,怎么了,许局长那里有我解释。”
杜习海接着说:“应该是许局和苏局商量的结果。”
简梅不屑地说:“和苏局商量,那不等于与虎谋皮?”
杜习海急了:“你这什么话呢,难道苏局还成敌人不成。”
“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领导,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简梅说。
张思峻哈哈一笑:“听着很耳熟,但不无道理。”
我心里想, “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领导,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应该不仅仅是简氏名言,嘴上说:“好了,好了,我们还是想想下一步怎么办吧。”
想了一想,我又说:“白健全的案子我们是不是应该介入得更深一点。”
“似乎有联系,似乎又没联系。”简梅说。
“应该是联系越来越大。”我说,“下一步杜习海把主要精力用到白健全案子上来。”
“那旷山峰呢,就不管了?”杜习海问。
“要管,当然要管。简梅来接替你管。分工是相对的,哪边有情况,人力向哪边集中。”
我的话还未说完,手机便响了。我一看,是一个“朋友”打来的,便走出办公室,来到过道。
“有情况向你反映。”
“重要吗?”
“很重要。”
“那你说吧,我身边没有人。”
“不,我要当面向你反映。”
我想了一想,这个“朋友”是我前几年发展的,他从特种部队复员,被“立仁“集团招募,现在是阴立仁的外围保镖,不是最贴身、更不是最贴心的。我们因为一次偶然机会认识,他流露出对“立仁集团”胡作非为的不满,我们成为“朋友”。平时我基本不使用他,今天他主动联系我,肯定有重大情况。
“那好吧,半个小时后,我们在老地方见面。”
“行,不见不散。”
第三十章 果毅和P3(下)
我回到办公室,对杜习海等几个说,我家里有点急事,需要马上处理一下,让他们在办公室待命。
然后,我驱车来到J市城东南面的一个鱼塘,从后备箱拿出渔具,开始了我的垂钓。来不及准备鱼饵,但我的样子还是很像。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约摸一刻钟的时候,“朋友”来了。他是打的到鱼塘边上,然后走路过来的。手里依然拿着一副简单的渔具。
“这么急,有什么情况?”我问。
“是这样的,今晚J市可能要出大事。”他说。
“什么大事?有那么严重吗?“
“有。也有可能是解决阴立仁德好机会。“
“有这么严重啊,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前几天,阴立仁,具体讲是阴立家派了两个打手到旷山峰新开的咖啡馆去收保护费,不仅没收到,反而被缴械、侮辱。今天晚上6点,阴立仁在太阳大酒店请旷山峰吃饭。”
“请旷山峰吃饭?”
“对啊。我看见阴立业、阴立家还有几个骨干今天都在阴立仁处不停地开会、密谋,而且我们得到通知,要求下午5点前必须到公司。后来,我悄悄打听,才知道今晚阴立仁要收拾旷山峰。”
“旷山峰答应去赴宴吗?”
“应该是答应了。”
“哦,我知道了。你马上离开,慢慢走到公路边去打的。为了你的安全,我不能拉你。今晚你还是按照立仁公司的安排,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其他的不要管。如果你露出破绽,被阴立仁发现什么,一定要咬住,不能松口,并想法自行脱身。如果你被警察抓住,也不能暴露身份,我会想法让你脱身。记住了吗?”
“记住了。只是被阴立仁发现让我想法自行脱身,可能有点难。”
“所以你要善于自我保护。安全第一。”
“如果我被阴立仁害了,会不会评为烈士?”
“这个,这个,得看你做出的贡献。关键是要学会自我保护。”
“好吧。我走了。”
我递给他一个信封,里面是两千块钱。他接过往裤兜里一塞,走了。
我突然又把他叫住。“这样,考虑到最近情况比较复杂,你与我的联系可能会较多,以后你找我,使用另一个号码。”
然后我让他记住了我的另一个号码。现代社会,一机双卡的好处。这个号码我从来没有启用过。
“另外,今后你的代号叫P3,特殊情况可以亮明代号。而且以后要对你建档立案、定期定评定奖。”
P3话也不说就走了。
我收拾好渔具,然后上车。
路上,我看见P3还在艰难地向公路边跋涉。为了他的安全,我不能拉他。
我边开车边想,前几天,阴立家派两个打手到旷山峰新开的咖啡馆去收保护费,不仅没收到,反而被缴械、侮辱。今天晚上6点,阴立仁在太阳大酒店请旷山峰吃饭,旷山峰欣然应允。难道旷山峰不知道阴立仁摆的是鸿门宴?
我要不要提醒一下旷山峰呢?作为战友能看着两个战友互相残杀吗,能看着一个战友被另一个战友伏击?被另一个战友宰杀?从心里讲我愿意帮助旷山峰,不仅因为阴立仁强大,更因为阴立仁更无道。但在现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我绝对不能擅自做主,因为他们两个都是我们的工作对象,因为他们两个中的一个很有可能参与或者间接参与了“2。20杀人案。
我该怎么办呢?冒然行动可能会打草惊雀,听之任之、静观其变,如果J市真的发生了惊天血案,影响社会治安大局平稳,我难辞其咎,我良心何忍。
报告苏亮、左英兵?肯定是不行的,对于他们的立场我现在真的是没底了,暴露P3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事情我真的不敢自作主张,又不能告诉苏亮、左英兵,剩下一条道,只有报告许正戈局长了。
我打通了许局长的电话:“许局长,我有重要情况向您报告。”
“很急吗?”
“很急。”
“那好,我在办公室等你。”
“我现在在回局里的路上,可能10分钟就到。”
我到许局长办公室时,还有两个人在给他汇报工作。许局长见我来了,马上将他们打发走。
许局长听了我的汇报,沉思了足有10分钟,然后说:“对这件事,我们要总体上把握这样一个原则,高度重视、沉着冷静;灵通信息、静观其变;着眼大局,适时处置。就是说这件事是我上任以来最棘手的一件事,我不是怕谁,我是怕打草惊蛇,我是怕我们兴师动众,到头来走漏风声,暴露内线,一场空。而且当事人是市人大代表,是我们专案的工作对象,确实要慎之又慎。但是,我们又不能直面犯罪而不制止,又不能容忍有人挑战J市的社会治安大局平稳。”
我静静地听着。
过了一会儿,梁局长又说:“这样吧,果毅,你现在的任务,一是保持情报信息的灵通顺畅,二是今晚6点以前赶往太阳大酒店,重打队秘密进入酒店内,密切注意动向,发现情况不对,马上向我报告。我将安排特警、武警在太阳大酒店500米周围待命。另外,这件事不告诉相关局领导是不可能的,但我会妥善保护情报来源,尽量保密。关键看你了,你要拿捏得当啊。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我走出许局长办公室,隐约听到许局长叫秘书通知市局相关局领导、相关警种主要领导5点在他办公室开会,不得请假;通知特警支队30人,武警支队30分别乘坐运兵车,下午5点在局里集结待命。
第三十一章 用血肉之躯抵挡钢枪铁弹(上)
晚上6点左右的J市车水马龙,太阳大酒店门前男来女往,使人不禁概叹有钱人多、贪杯者多、纵情者多。我带着沙胖子、王刚、李味一
行4人,豪迈地走进太阳大酒店,挺胸抬头,神若天兵,目光直指前方,视周围的人流如无物。这种架式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进
电梯以后我告诉大家轻松一点,没必要这么紧张,阴立仁不是秦始皇,我们更不是荆柯,要灵活机智,要藐视敌人,要成竹于胸,要敢打必
胜。哪怕再危险,也要冷静冷静再冷静。听了我的话,大家相视一笑,神态轻松了许多。
到了阴立仁订的包间,门口两个打手挡住了我们,让我们先在门口等着,然后进去通报。王刚有些沉不住气,我示意他冷静,心想中国
有句古话现在还常常被人们挂在嘴边,这就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刘邦尚能忍受“胯下之辱”,我等受点阴立仁的冷遇又有何妨。他愈是
这样派头十足,愈是说明他在虚张声势。
过了将近5、6分钟的样子,阴立仁终于让我们进去了。这间包间富丽堂皇,超大无比,中间放一张足以容纳16人就餐的餐桌,四周是沙
发和茶几,靠门的右边还有一个卫生间。阴立仁腿上坐着一个年约22、23岁左右的身材颀长的沙妹,他的手伸在她的内衣里。
眼见我们进来,阴立仁放下沙妹,几步跨到我的跟前,用他那刚刚还攥着沙妹**的手一把握住我的手,装出很热情的样子说:“哎呀
,旷总,你真是爽快人呀!”
我敏感地听见他把对我的称呼由山峰改成了旷总,笑里藏刀的人都有这个习惯,当他愈甚显得尊敬你的时候,就是他心里对你恨之入骨
的时候,当他愈甚显得相见甚欢的时候,就是你最危险的时候。不过我早就了然于胸,不怕你阴立仁诡计多端。于是也装出非常高兴的样子
:“阴总,你请客我还能不来吗?!战友嘛,何况阴总又是本市响当当的老大,我岂敢不来。不过你还是叫我山峰听起来舒服一点,也显得
亲切一些,什么旷总呀,你知道我是小本生意,就是生意再大点在你面前也不敢称总,你日进万金,在J市也只有你才能称总呵。”
“你看你看,还是喜欢耍嘴皮子,”阴立仁说,“不说了,不说了,咱们开始吃饭吧,我们两个老战友好不容易坐到一个桌上,今天一
醉方休。”
阴立仁学电影上黑帮老大的架式,击了两下手掌,5、6个服务小姐鱼贯而入,各种珍馐美馔便摆了一桌子。
我心想,阴立仁呀阴立仁,你今天才叫我真正见识了什么是阴,什么是狡,什么是笑里藏刀、文攻武伐。
阴立仁往桌子的中央一坐,那个沙妹坐在了他的左边,我自然地坐在了他的右边。沙胖子等3人站在门跟前靠我这一边,阴立仁也有3个
打手站在靠他那一边。6个人一色的双手放后、两腿分开成跨立姿式,个个威武干练、凶气腾腾。我的3个人如苍鹰,他的3个人如野驴,我在
心中默默地想:苍鹰虽然不是很强大,但斗野驴还是有几分胜算的。
“来,给我们换上一个大杯子。”阴立仁说,“旷总啊,咱们虽然是老战友,又同在J市,十几年来却很少见面,吃饭好象还是第一次,
都是我的不对,这样我自罚一大杯,你就随意。”说着端起一大杯茅台,跟我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我知道这是阴立仁在将我的军,他一口干了,我能随意吗?于是我说:“阴总,我不胜酒力,今天就舍命陪君子。”说完也是一饮而尽
。
那个沙妹“啪,啪”地鼓了两下掌,然后把一只手放在了阴立仁的腹根部,放浪地看着我说:“旷老板,好酒量。”
我说:“过奖,过奖,我好象,好象已经醉了。还是阴总酒量大,美女,你不给阴总敬一杯?”
阴立仁说不敬了不敬了,还是吃点菜吧。我望着满桌子的菜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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