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你,怨你,我也不会报复你而在我对你已经心灰意冷的今天,你又来告诉我,你想要跟我在一起”说到这里,瞿苒苒笑了声,“这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我要是还跟你在一起,我怎么对得起我那颗曾经被你伤得满目疮痍的心?就算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就算我愿意像从前那样飞蛾扑火地爱着你可我的翅膀已经折断了,我再也飞不起来了”
余音像萧瑟的风,在室内沙哑回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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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窗而立,关昊感到心口紧紧地、紧紧地揪着。
和她分开的那四年,他承认,他没有想过要去找她,不是因为他对她没有丝毫的在乎,而是那时候的他还分辨不清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他记得四年后跟她相遇是在街边
他刚从酒店里出来,不经意就见到了走在对面的她
他永远记得她当时那仓惶逃离的神色,还有眼底对他的一丝恐惧。
之后他才知道,她原来在仁隽那里上班,早已经褪去了过去的浮华。
当时母亲和秦梓歆闹得很僵,一股脑儿想要他和秦梓歆撇清关系,所以让仁隽去找瞿苒苒
于是乎,仁隽制造了他和她在酒店相遇的机会。
她出于礼貌愿意跟他犹如许久未见的朋友般好好说话,但他没有这样的意愿,因为知道她是他仇人的女儿,对她也始终存有叶流紫的影子。
他的冷漠令她伤感地离开了酒店,后来她应该是碰上了秦梓歆,秦梓歆跟她说了一番四年前应允别人伤害她的言论来刺激她,致使她无法控制地跑来找他算账。
他知道她抱着他的时候,其实是恨不得用刀捅进他的心窝,可他没有戳穿,因为知道她不是他的对手
她很聪明,抑或是知道跟他硬碰硬没有好的下场,她因此将来找他算账的目的改为来向他索要一百万。
也不知道是不是根本就不在意这点钱,还是想要看看她究竟还能耍什么花招,他爽快给了她。
果然,在沉寂了几天后,她居然直接跟着他母亲住进了他在美国的家中。
他知道她是来报复的,她不断地挑衅他,他原本可以直接就将她置之死地的,可他竟莫名对她有种无法下手的仁慈
在他处于纠结的状态中时,她从秦梓歆的口里知道了当年制造她被侵犯的主谋是秦梓歆且她实际上并没有遭遇侵犯的事实后,他没有想到,她竟会在母亲很喜欢她的情况下,没有任何所图就离开了纽约。
那是他第一次对她的品性感到意外,因为他从没有想过她是这样一个爱憎分明的人。
后来他们又恢复了陌生人的状态,可是,偶然一次相遇,他竟得知她成为了季凌天的秘书
当时他已经在怀疑季凌天的身份,所以一心认定季凌天接近她是不怀好意,他本该坐视不理的,可偏偏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天天跟一个可能伤害她的男人在一起。
他当时不知道这种情绪叫妒忌,于是几次三番找上她。
他从来不知道她是那样的倔犟,那样的伶牙俐齿,他决定放任她不顾,直到新闻上说季凌天跟她求婚了。
当时他无法控制那股怒意,却又害怕继续出面会让季凌天有所防范,他于是找上了仁隽的女友齐思雅。
齐思雅乃是她的好朋友,只要齐思雅能够替他说几乎话,可以顶得上他跟她说十句,所以他叫来齐思雅帮忙。
齐思雅将那张五千万的卡给了她
他原以为这张卡的出现能够扰乱她的理智,谁想到,她竟置若罔闻。
这样冷淡的她让他再一次对她刮目相看,他意外,她原来是这样的冷静和笃定。
他当时在想,竟然她那么理智且富有智慧,那就让她跟季凌天较量较量吧!他必须承认,当时会有这样的想法,的确是被她给气着。
谁能想到,他按捺住了,他母亲却在得知瞿苒苒要结婚的消息后按捺不住让仁隽将她带去了岛上。
说实话,上岛的找她的那一刻,他唯一的目的只是利用她引出季凌天的真实身份,同时他也想知道季凌天对她是否真心。
他还记得他上岛的那一刻,她误将他当成了季凌天,还亲密唤“凌天”二字
没有人会知道当时有多少的妒火在他的心头团聚,为了顾全大局,他并没有爆发。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冥冥中的安排,她在岛上扎破了脚,致使他们之间多了一些相处在一起的机会
见到她赤-裸的身体,那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无法控制住他身体的欲念
虽然他是怀有目的上岛找她的,但是想要他的冲动却是他真是反应,还有在彼此欢爱时所说的那些话,就连很久很久以后他都不能确定当时究竟是真挚情感多一点还是演戏的成分多一点。
小岛促成他们的关系好转后,他发现他对她的身体有了更深的迷恋,心境也有了较从前更明显的变化,那就是对她的占有欲,还有一种莫名只想将她留在身边的情愫
于是,从岛上回来以后,他便正式跟她表白。
他原想过可能需要颇费功夫才能够让她对他重新燃起希望之火,谁想到她竟那么容易就决定跟他在一起
有她在身边的那些天,他承认他总想留在她身边,哪怕只是抱着她,什么也不做
然而,这样的日子没有维持得更久一些,她居然无意中发现了他一直在给她避孕。
她很小心在他面前掩饰着情绪,甚至为了不想引起他的怀疑,提出去纽约帮她母亲过寿辰的想法。
当时的他已经怀疑她可能已经发现什么,尤其他打电话给她,她总是很死板的回答,言语中虽有情感却远远比不上从前的炽烈
他于是找来酒店的侍者一一盘问。
之后无意间在一名侍者口里听见她在酒店里一直都是亲自帮他烫衣服和收衣服,他顿时就想到了她可能是发现了他放在衣柜里的那瓶避孕药。
后来他去美国替母亲过寿辰,一直提防着她,果不其然,她想要离开,甚至已经让秦梓歆帮她搞定离开的事。
他自然不会允许,毕竟引出季凌天的目的他还没有达到,何况他对她仍有着强烈的兴趣
于是,他串谋秦梓歆,逼着秦梓歆要她将避孕药的事情揽下。
瞿苒苒终究不是他的对手,再次跌进他制造的温柔陷阱之中。
果然,季凌天也开始按捺不住利用他跟齐思雅接触的事来向瞿苒苒大做文章
瞿苒苒本就对他们的感情一直都忐忑不安,知道这件事后,更是跌进了谷底,回到中国后,立即就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
他本可以阻止她知道真相,但他最后选择了不动声色,原因是他想看看她能想出什么样的应对措施,同时他也想逼着季凌天出手
令他没有料到的是,她竟选择跟季凌天联手对付他
这点尤其惹怒了他,于是他将计就计。
事实的发展一切如他的预料,季凌天终于承认他的身份,也让母亲想要见到季凌天的想法得偿所愿。
可跟她分开以后,他独自度过的每一夜便渐渐变成了不眠之夜。
他以为她会一蹶不振,岂料他去Y市找季凌天的时候,竟看见她跟季凌天亲密接触。
那天晚上出去应酬,他喝了比平时多的酒,最后竟由着意识去了她的公寓
他至今仍想不起那晚他究竟跟她说了什么,隐约只记得他好像忘记了他们之间很多不愉快的事,只想回到他们在一起的日子里
隔日,他在她的公寓里醒来,他这才意识到,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那样眷恋身边有她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是出乎他预料之外的,他开始警觉,也开始避免,于是找上她,用残忍的方式让她知道他对她根本没有任何的眷恋,也让她知道秦梓歆和季凌天的关系,要她彻底对季凌天死心。
她果然离开了季凌天,到奥尔顿找秦梓歆。
他原以为这样就能彻底斩断了她和他之间的联系,孰料,她竟有了他的孩子。
他必须承认,当他得知她怀孕的时候,他第一反应竟是欣喜若狂
他就要做父亲了,那种感觉是无法形容的满足和愉悦,他迫不及待地跑去找她。
费了一番周折才见到大腹便便的她,谁想到她为了避他,竟差点出事。
看着她躺在病床上那憔悴消瘦的样子,他心头百味杂陈
心疼,自责,内疚,惭愧,不忍
所有这些都是他曾经不想要去承认的感觉,他惶然,害怕,未免自己会不自觉的越陷越深,他于是找来律师,逼着自己跟她签下协议,彻底斩断两人因孩子而有的牵扯。
他原以为这样就够了,从此以后彼此陌路,然而
他的心竟渐渐无法平静。
跟乔丝在一起的时候,他时常心不在焉,由从前的试着交往转变成完全的敷衍,脑海中想起她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他再一次无法控制跑去找她
他陪着她去做产检,看着她兴奋从产检室里出来。
虽然五个月的孩子在彩超图片里很是难看,他却跟她一样的兴奋
亦是从那一刻开始,他才知道,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那样的在乎
于是他给了自己和她一次机会,那就是选择在十一月三十号这天结婚。
如果上天安排孩子出生的时间正是预产期这一天,那么,只要她愿意配合他,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就不会远
但是,直到今天他才意识到,原来他一直都忽略了她的感受,她如今的想法早已经不是过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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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失眠的人不是只有关昊。
一大早瞿苒苒就起床了,她忙着做家务,给自己做早餐,很快就将一个上午打发了。
中午的时候瞿苒苒正在做午餐,耳朵里忽然听见门铃声,她于是跑去开门,岂料看见的是门外的空空荡荡。
她竟幻听了,门外根本没有人按门铃!
重新回到厨房,将做好的午餐端了出来,瞿苒苒独自坐在餐桌前用餐。
她的食量一向都不好,此刻看着热腾腾的食物,她竟没有一点胃口。
拿起勺子说服自己吃了几口,依然还是吃不下,最后,她放下勺子,身子靠在椅背上,陷入沉思。
人为什么会这样的矛盾?
明明知道自己必须跟他说那样的话,而且那些话也的确是她心底最想跟他说的话,可在跟他说完以后,她竟一个晚上无法入睡。
他应该放弃了吧,她已经跟他说得那么明了了
无论怎样,既然有了这样的决定,她不会再改变,即便内心深处波涛汹涌,她亦要在他面前做到心静如水。
想到这里,瞿苒苒敛下心头的悲伤,重新拿起勺子用餐。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转眼就到了傍晚。
趁着禹安已经睡着,瞿苒苒下楼做晚餐,门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
这些日子,会来这里的人,似乎只有一个。
她还以为他昨晚已经回纽约了
走到门边,瞿苒苒轻轻扭开-房门。
没有料想过来人会是其他人,瞿苒苒于是摆着一张臭脸,可当她看见来人的时候,她眼眸倏然瞠大,脸上的臭脸也瞬间消逝,身子微微怔了一下。
关老夫人?
“瞿小姐。”
眼前站着的是雍容华贵的关母,身后是跟随她的两名保镖,还有一名司机。
听到关母慈爱却隔着一层疏离的声音,瞿苒苒客气回应,“关老夫人。”
关母看着房子里面的陈设,问,“我能进去坐坐吗?”
瞿苒苒回答,“当然。”
瞿苒苒于是将房门打开,让关母进来。
见到瞿苒苒所住的环境,关母不由蹙起眉心,“这么小的房子,住起来怎么方便?”
瞿苒苒没回答,只问,“关老夫人,您想喝点什么?”
关母直接道,“不用客气了,我来是想见见我孙子。”
瞿苒苒垂下眼帘,半晌才回答,“他在睡觉。”
“他在哪里睡觉?”关母略带欣喜问。
“在二楼。”
“你居然让他一个人在二楼睡觉?”关母顿时紧张,“万一他要是醒来,饿了,尿了,你不是要让他一个人在楼上哭?”
“不是,我有呼呼器,能听到”
关母着急打断瞿苒苒的话,“你快带我上去。”
瞿苒苒迟疑在原地。
关母注意到瞿苒苒的犹豫,不禁问道,“我是孩子的奶奶,我想要见他,这难道都不行?”
瞿苒苒低着头,缓缓吐出,“关老夫人,我和关家已经没有关系了。”
关母没好气道,“没有关系你替关昊生什么孩子?”
关母一句话堵得瞿苒苒说不出话来。
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因为急于见到孙子而有些不友善,关母稍稍缓和了下语气,平静道,“对不起,我的语气有些重了,我看过你跟关昊签的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