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站在关昊身后的邹季此刻冲上前,恼怒道,“秦小姐,那你知不知道老板他”
邹季未说完的话被关昊挥手示意阻止,邹季无奈吞进腹中。
“邹季,我们走。”
“是,老板。”
关昊俊颜冷沉,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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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生死关劫,也许内心深处一直纠缠难解的死结会不自觉地松了开来。
出了月的瞿苒苒恢复了正常作息,每天很早就起床,照顾孩子,等孩子睡了她就帮着已经去上班的秦梓歆打理家务,然后太阳出来,她会趁着离中午还有段时间推着裹在温暖襁褓里的小禹安去附近的公园散步等到中午的时候,小禹安如果睡了,她便可以回家做午饭,等秦梓歆下班和浅浅放学回来。
这样的瞿苒苒生活过得很是充实,起初秦梓歆还担心瞿苒苒的心境,可后来发现瞿苒苒将家里整理得井井有条,神色平和,每天就算是负责做饭也从不应付,烹饪技术越来越好,秦梓歆这才放下心来。
秦梓歆每天陪着瞿苒苒说说笑笑,没再提起过关昊,更应该说,瞿苒苒如今对关昊这个人也已经不感兴趣,因为关昊来医院那天,当秦梓歆回到病房欲跟瞿苒苒述说她和关昊的谈话内容时,瞿苒苒根本就没有想听的意思,一心只在逗着刚醒的小禹安,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秦梓歆知道,关昊已经无法再拨弄瞿苒苒心头的那根弦了。
瞿苒苒推着孩子在附近的公园散步。
一月份的天,冷意依旧,幸好阳光普照,公园里也不见得很冷,空气还格外清新。
瞿苒苒抬首,透过那已经没有树叶的枝桠,望向又高又蓝的天。
风,静静掠过。
关昊,你的未婚夫。
关总夫人,我今天来是代表关总来跟您提出离婚的。
无论你信不信,两年的婚姻,不止是在你心底留了痕迹,也在我心底留了痕迹。
昨晚不是一时发生的冲动,而是四年后我每次见到你都有的冲动。
苒苒,我爱你
躺在婴儿车里的小禹安,发出了婴儿的咿呀,打扰了瞿苒苒的思绪。
瞿苒苒蹲了下来,望着儿子那粉嫩可爱的小脸,微笑,“小禹安,你想跟妈咪说些什么呢?”瞿苒苒轻轻握住儿子那小小的,胖乎乎的小拳头,她脸上都是欣慰和满足,“你什么时候才会叫妈咪呢?”
紧紧握着儿子的手,瞿苒苒逗玩着他的手指。
孩子因为她的逗弄,挥动着小手,“唔唔”着,看起来像是笑,但又没学会笑。
“小笨蛋,你这是在笑吗?”瞿苒苒低头亲了孩子一下,“你好可爱哦!”
孩子似乎感觉到母亲在赞赏他,手一刻都不安分,在愉悦地挥动着。
瞿苒苒疼爱地看着孩子那稚气的脸庞,缓缓吐出,“宝宝,妈咪没有充足的奶喂你,所以妈咪明天就要去找工作赚钱给你买奶粉了,白天妈咪带你,晚上就由阿姨带你,但是妈咪会在凌晨两点前回来带你睡觉的”
小家伙听不懂,手却下意识地握着瞿苒苒,好像不舍瞿苒苒一样。
瞿苒苒将小家伙的手放进车里的小被子里,拿起放在婴儿车旁的玩具摇铃轻轻摇着,“你听,这声音好像风铃”
小家伙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还没学会看瞿苒苒手中的东西,但是这声音让他很是开心,咧着嘴笑。
瞿苒苒继续逗弄着,蓦地一怔,因为看见越来越像他的脸庞。
孩子的眼睛,特别像他
胸口处蓦地抽紧,瞿苒苒睁大灼涩的眼眸,浅笑着,“宝宝,走吧,我们回家,阿姨要回来了!”说着,站起身,推起婴儿车。
瞿苒苒没走几步,眼瞳倏地映入一抹挺拔高大的身影。
瞿苒苒怔了,身子僵直立在原地。
“苒苒。”关昊低嗄的嗓音蕴含着他浓浓的情感。
瞿苒苒依旧杵在原地,神情木然。
关昊走了过去,脚步停驻在距离她还有一米之处,望着她的黑眸仿佛隔着一层迷雾。
瞿苒苒紧紧捏着婴儿车,手指微微颤抖。
“苒苒”关昊的声音更低哑了几分。
他俊逸的脸庞,离她那么近,但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却已经那么远。
他还是英俊勃发,风神气度。
她抬眸望着他,心依然还是会痛,可除了痛,再无其他。
没有像从前那样的眷恋,也没有那种委屈的酸涩,更没有见到他的喜悦。
什么都没了
“如果你来找我是怕我会在记者面前乱说,你大可以放心,能找到这里的记者不多,就算找到了,我也会撇清你我的关系。”她淡淡地跟他陈述着,从未像此刻这般的镇定。
她那淡漠的神色令他不敢再走近,脸色微沉,眸光掠过她消瘦的身子后,眉心凝聚忧愁,“你瘦了。”
“我本来就瘦,体重只是恢复到没怀孕前而已。”
“你脸色很不好。”
“不劳你费心。”
关昊始终凝睇着瞿苒苒那苍白无色的脸庞,“苒苒,我能不能看看孩子?”
瞿苒苒摇头,“抱歉,不能。”
关昊的心,紧紧揪着。
“我是他的父亲,我有权力来看他。”
瞿苒苒垂下眼眸,看着婴儿车里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的孩子,淡淡吐出,“孩子没有父亲,他只有母亲。”
“苒苒”
“关先生,我知道你念及到孩子和你的血缘关系所以来看他,但是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让孩子跟着我吃半点的苦,所以你有时间就陪在你女友身边吧,婚没结成,你的女朋友一定很难受,如果重新选定了婚期可以告诉我一声,我虽然送不起礼,也会给你们一声祝福。”
关昊心头一扯,“你非要这样跟我说话吗?”
“对不起,中午了,我要回去,孩子也可能饿了。”
“你就这么想要逃开我?”
关昊对着瞿苒苒单薄的背影,冷声质问。
瞿苒苒视线平静看着前方,回答,“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不是吗?”
“所以你擅自做主让孩子姓‘瞿’?”
“他没有父亲,自然是跟我姓。”
“瞿苒苒,我在努力让我们在一起!!”
听见关昊这样说,瞿苒苒痴痴的笑了,“关昊,不要再跟我纠缠了,将你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不值得你当放我一条生路,如果有天我离开这个世界,我也会记着你的好的。”她的声音好轻,好细,像是风中飘零的落叶。
说罢,瞿苒苒推着婴儿车,踏着坚定的步履离去。
“苒苒!!”他低沉嘶哑的嗓音在风中回荡,第一次这样的惊慌。
她没有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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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乔丝有了孩子,她还能算什么?(5000+)
更新时间:2013…10…18 3:14:23 本章字数:5562
公园里,冬日掉光叶子的树梢上停着一只不知名的鸟,它孤寂地站在枝桠之上,叫声悲鸣。
邹季走到了关昊身边,躬首恭敬道,“老板,我看着瞿小姐安全回到家。”
关昊轻点了一下头,迈开步伐。
地面上厚厚的一层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关昊充耳不闻,沉静在兀自的思绪之中棼。
她和以前的她,真的不一样了。
他记得,她二十岁嫁给他的时候,她就如一张白纸,天真,单纯,羞涩和胆怯。
那时候他就在想,瞿耀霆和叶流紫怎么会生出这样善良美好的女儿待?
他不信
于是,他待她犹如玩物,有兴趣时就逗逗,没有兴趣时就离开T市。
从前她总认为他是在纽约和T市两个城市穿插出差,其实她并不知道,那两年,他那些大大小小的出差,绝大部分都是谎言。
他以为那样的婚姻她定然隐忍不了,谁想到,她居然忍了两年,而且从未跟他抱怨过。
他承认,他那时候总感觉她是那样的与众不同。
认识她以前,即便身边有季凌天安插的棋子秦梓歆,他的身边也不乏美女相伴,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各取所需、逢场作戏,但那些女人的真实面目,就像她们的脸一样虚假,贪婪而低贱,她们无时无刻不想在他身上得到更多,可自她出现以后,那些他所有在其他女人身上所感受到的虚伪,竟丝毫没有呈现在她的身上。
他“出差”回来,她从不会跟她抱怨撒娇,她一如既往只在做着妻子的角色,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任他以夫妻义务为名予取予求。
这样的女人虽不至于吸引到他,却也无法叫他心狠。
他曾经一度犹豫该如何对待她。
恰巧那时候,瞿耀霆传来自杀的消息。
虽说瞿耀霆本就时日无多,可他的死却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瞿耀霆撑着老命就是为了要救治大女儿和保护小女儿,他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撒手人寰
在他费解之余,她沉浸在丧父的痛苦之中。
他自然是不会出席瞿耀霆的葬礼,所以选择了没有理由的消失。
她独自面对着父亲的死亡和父亲死亡后“瞿氏”所面临的困境,他在背后默默注视着,却没有想过,她在处理父亲的事情上竟是那样冷静和坚强。
直到那一天他才意识到,他的妻子已经不是当年那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两年的岁月磨去了她稚气的棱角,只剩下成熟和坚韧。
他无动于衷地看着她陷入危难,想知道她能坚持到什么地步,所以任由一直被他利用的秦梓歆狠狠报复“瞿家”。
终于,瞿家家破人亡。
这原本已经到了他收网的时候,谁想到,她竟会在这个时候怀孕。
他们一直都很小心避孕,她的意外怀孕令疑心的他打破了之前对她的看法,他曾经有过冲动带她去医院直接拿掉孩子,可秦子浅的病却叫他打消了那个想法。
他不动声色跟她表达想要留下孩子的愿望,她竟同意了。
他始终在猜她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为了不打草惊蛇,他甚至缓和了秦梓歆报复她的脚步,直到一直监视着他的下属向他禀告她暗自买机票欲离开的想法,他这才意识到,原来她并不简单,过去那两年,其实她也是一直戴着面具在迎合着他。
他于是将她禁锢,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真实面目,残忍利用陈姐逼她就范。
或许是心情抑郁,她的身体并不好,医生说她有先兆流产的可能,他第一个念想就是送她去美国养胎,因为美国的医疗技术足以能让她顺利生子。
但是没有人会料到,她竟会在上飞机的时候出事
他必须承认,那是他此生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自责。
孩子他留下的初衷或许是为了救他大哥的女儿,可一天天看着她肚子大了起来,他的心底竟也有种莫名的期待。
因此,在她怀孕期间遭遇秦梓歆的反击时,他竟做不到视若无睹,明明想要看见她们姐妹相残,却明着帮了她一把。
然而,孩子还是没有保住
看着她失去孩子后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他竟不敢面对醒来的她,不会有人知道,她在医院躺了几天,他便在家中喝了几天的酒。
她出院后就径直搬回了瞿家,他没有阻挠她,孰料,这个时候秦梓歆对瞿家采取了二次反击。
秦梓歆因为他的挑拨对瞿耀霆的恨意已经根深蒂固,自然是对瞿苒苒恨之入骨,所以恨不得将瞿苒苒置之死地。
他永远无法忘记,当时他想要保护她免受秦梓歆扰的那股冲动,然而,那些也根深蒂固在他心底的恨意,如一层坚硬的外壳渐渐包住了他心头的柔软,他终于彻底醒了过来,意识到他竟对仇人的女儿起了怜悯,因此,在她被秦梓歆迫-害得一无所有之际,他选择了跟她离婚。
回忆至此,心头某处还有隐隐的痛楚,关昊闭起眼,靠在车椅上。
邹季坐在驾驶位上,嗫喏地问,“老板,现在去哪?”在老板心情不好的时候,他生怕说错一句话。
关昊淡淡的声音传出,“这里不是有个旅馆?”
“在旅馆下榻?”
“嗯。”
“是。”
邹季随即发动引擎。
车子徐徐朝旅馆的方向驶去,邹季透过后视镜看见关昊掠显疲累的面容,不禁壮胆吐出,“老板,您为什么不跟瞿小姐解释她生孩子时您没能陪在她身边的原因?”
关昊嗓音低哑悠远,“无论怎样,没有陪在她身边,始终是我没有做到。”
“可是瞿小姐并不知道您两难的心”
“别多话了,一夜没睡,我累了,送我去旅馆。”
“是。”邹季闭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