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侍卫们怎么会放他进漪澜小筑?
云妆生出些许愠怒,怒斥了句:“易连城,你吃错药了,大晚上的不睡觉砸门玩?”
门外没有人回答,房门已经敲得震天响。
云妆气呼呼的走到门前,拨开门闩,没好气的骂了句:“敲敲敲,把门敲破算完,你??”
一股扑鼻的酒气熏得云妆头脑发昏,有些反胃,门外这人一身明黄,脸色潮红,目光灼灼,神情痛苦,身形微晃。
云妆心中倏然一惊,不是易连城,是已经喝的酩酊大醉的云逸飞。
“皇上,你”
云妆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云逸飞拦腰抱起,踉跄着走进了房间。
云妆奋力挣扎着,“皇上,放开我,我是男人,皇上怎么能”
双唇蓦然被云逸飞吻住,狂热的令人窒息的吻带着山洪爆发般的猛烈席卷着云妆,云逸飞的舌尖几乎深抵云妆的咽喉,云妆几乎不能呼吸,趁着云逸飞喘息的功夫,云妆用力一咬,嘴里弥漫了咸咸的血腥味。
这血腥味虽然让云逸飞吃痛的放开云妆的红唇,可是,云逸飞紧抱着云妆放到床上,倾身压在了上面。
云妆的双手不住打向云逸飞,痛苦的挣扎着,眼中留下了悲哀的泪水。
“云逸飞,你疯了,你放开我”
“锦儿,朕的锦儿,朕的皇妃,朕真的好爱好爱你,就算你喜欢全天下的美男又怎样,朕是皇上,朕再也不许你离开朕,你是朕的,这辈子,下辈子真能是朕一个人的??”
云逸飞一边狂烈的吻着云妆,一边喃喃自语,丝毫不在意云妆已经把他的肩部咬出了血来。
云妆胡乱摇头,悲痛的说:“我不是你的锦儿,我是云清,皇上快放开我”
云逸飞一把撕扯开云妆的衣衫,露出白色绸布紧裹着的胸部,云逸飞像一头疯狂的雄狮侵袭着自以为属于他的领地。
夜漫长而幽谧,烛火燃尽,流了一滩烛泪。
反反复复,云妆在云逸飞的疯狂掠夺下,仿佛是一具死尸,身体上承受的这一切让云妆感到屈辱,可偏偏她又无能为力。
将近寅时的时候,云逸飞终于疲累的沉沉睡去。
那一刻,云妆有种掐死云逸飞的冲动,可是,当她的手触及到云逸飞的脖颈时,云逸飞呓语了声:“老婆。”
云妆的手顿了一顿,想起了云逸飞和她曾经的一些对话:
“这是元景一个小地方上的方言,娘子管夫君叫老公,夫君叫娘子为老婆。皇上就是锦儿的老公,锦儿就是皇上的老婆,够亲切吧!”
“老婆,老婆有意思,以后锦儿就是朕的老婆!”
如水的月光照映下,云妆的水眸中有过一刹那的温柔,可是转瞬间又燃起深深地恨意!
老婆?
云妆的唇角轻扯了下,沉痛问向云逸飞,“在你的心中,可曾真的把我当做过你的老婆?哪怕是一天也好?你的眼睛里永远就只有皇位即是如此,你就为了你的黎民百姓好好活着吧!但愿,你永远做个好皇上!”
云妆说完话,起身下了床,拾起散落在地的白色绸布裹好胸部,看着地上已经撕扯的破烂不堪的衣衫痛苦的摇了摇头,走到床榻前的柜子旁,穿上她的那件已经洗好了的月白色衣衫,又用白玉冠束起了长长的绸缎般的黑发
一切收拾停妥之后,云妆拾起散落在地的云逸飞随身佩戴的代表着皇上身份的金令放入袖中,接着云妆拿起桌上的狼毫,沾了墨迹,在云逸飞的脸上,身上胡乱的画着,不多会儿,云逸飞的身上脸上就是一片狼藉,墨迹斑斑。
云妆把手中的狼毫狠狠掷在地上,走出门去,然后转身轻轻阖上房门,从容的步出了漪澜小筑。
漪澜小筑外,有几个侍卫诧异的看着云妆,正待上前阻止,云妆淡定的走到这几个侍卫身前,从袖中拿出金令在他们眼前晃了晃,轻声说道:“在下奉皇上口谕出宫办点事,你们切莫大声喧哗,皇上刚刚睡下。”
这几个侍卫看着云妆手中金令,忙不迭的点头,“是,是,是,卑职明白,云公子慢走!”
云妆点点头,潇洒的踱出这几个侍卫的视线,然后步履飞快的向宫门的方向跑去。
因为有金令在手,一路上云妆非常顺利,及至出了宫门,云妆寻了一辆马车仓皇坐了上去,吩咐车夫马上启程。
马车飞快的向中州城外疾驶而去,这时候,已经是晨光熹微。
马车一路颠簸,云妆的心也几多思量,低头看着手中闪闪发光的金令,云妆沉声对车夫说了句:“尽快赶到扈家庄。”
车夫应了声,行到一个岔路口,下了一条乡间小道,抄近路向扈家庄驶去。
云妆的身份已被识破,她决定孤注一掷,拿着这枚金令冒险一试,看看能否幸运的找出血洗傅将军府的真凶。
耿长风只是一个唯利是图的杀手,习惯于孤身一人行事,而莫离那里,云妆也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既然云墨也查到凶手手上戴着一枚镶嵌了了绿宝石的金质骷髅头戒指,那么,扈虎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了!
☆、金金令
云妆在心中暗暗祈祷:“如若一百零三个亡魂在天有灵,请保佑小女子此行能找出凶手,早日为你们报仇雪恨,那弥陀佛!”
漪澜小筑。
“这马上就要早朝了,皇上怎么还不醒?”
高淳焦急的自言自语,不停的在漪澜小筑外来回踱步郎。
“高总管,皇上大约寅时才刚刚睡下,估计一时半会还醒不了!”
一名昨夜执勤的侍卫谄媚对高淳说道。
“这可如何是好?”高淳暗暗思忖,昨夜皇上执意要来漪澜小筑,连他都斥退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云公子真的就是锦妃娘娘,皇上也不能不上朝呀?
醉卧温柔乡,天子不上朝,那是昏君才能做的事锎!
可他眼中的皇上始终是勤于政务,爱民如子,和“昏君”二字一点边也不沾,可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高淳想了想,叫来一旁的侍卫问道:“你是怎么晓得皇上大约寅时才就寝的?”
侍卫回道:“昨夜大约寅时左右,云公子持了皇上的金令说是奉皇上口谕去办什么事,还嘱咐我们几个切莫大声喧哗,说是皇上刚刚睡下。”
高淳心中一惊,皇上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就把金令交于云公子,又有什么事不能等到天亮了再让云公子去做。
高淳越想越不安,又不敢贸然闯进漪澜小筑的内室,只得硬着头皮走进漪澜小筑,在房门外惴惴喊道:“皇上,皇上,老奴高淳向皇上请安,请皇上洗漱更衣,早朝的时间就要到了。”
房间里,云逸飞睡得香沉,脸上身上墨污斑斑,地上随意散落着云妆的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衫,和云逸飞丢在地上的明黄锦衣。
高淳几乎喊得声嘶力竭,云逸飞才悠悠醒转,当他睡眼惺忪的坐起身,赫然看到房内凌乱不堪的一幕,不禁蹙紧了眉头。
他努力回想着昨夜他在依兰宫喝了酒,然后来到漪澜小筑,再然后的然后
云逸飞倏然心惊,环视了整个房间,也不见云妆的身影,他仓皇下得床来,却看到自己chi裸的身体上被人胡乱的画了许多墨汁,云逸飞紧拧着眉,面色沉暗冷肃。
云清就是他的锦妃,而锦妃就是傅贵妃的妹妹傅红妆,她并不爱自己,她朝三暮四,水性杨花,而自己偏偏就为她心动,为她痴狂!
云逸飞竭力回想着昨夜的点点滴滴,锦妃的美好还有锦妃的泪水。
云逸飞弯腰捡起地上的那件明黄锦衣,眼光却触及到昨夜云妆所穿的那件烟青色锦衣的破烂碎片,那是他急怒之下撕扯下来的,云逸飞的手停滞了好一会,才站起身穿好了衣衫。
高淳在房外喊了半天,也不见云逸飞吭声,心急之下,顾不得许多,焦急的推门而入。
当高淳一眼看见云逸飞已经穿好衣衫站在那里时,暗自松了一口气,但当他瞧见云逸飞脸上的斑斑墨迹时,大惊失色,惊呼道:“皇,皇上你,你的脸”
云逸飞面色不虞的瞪了高淳一眼,接过高淳仓皇奉到他面前的铜镜对着照了几下,顿时惊得怔住,满脸墨污,涂得是乱七八糟,几乎看不清本来面色。
云逸飞举起铜镜狠狠地对面的墙上砸去,“啪”的一声之后,铜镜掉落在地,颠簸了几下,静静地躺在了那里。
高淳侍奉云逸飞洗漱,整整用去了七八盆水才算是彻底把云逸飞脸上的墨污洗净,至于他身上的墨污直到早朝之后,云逸飞才去沐浴洗干净。
对于云妆拿走金令私自出宫一事,云逸飞连提也没有提,高淳心中明白,皇上是为了保护那位云公子,看来云清必是锦妃娘娘无疑。
易连城听说云妆已经出宫,心中焦急如焚,他并不知道昨夜云逸飞留宿漪澜小筑一事,心中极为担忧云妆的安危,未至午时,就向云逸飞辞行。
云逸飞也没有多加阻拦,只淡淡的对易连城说了一句话:“云清女扮男装,犯了欺君之罪,但是,朕很喜欢她,就不再追究此事,不过,朕希望你们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否则,朕不介意派锦衣卫把她抓回宫中,让她补锦妃的空缺。”
易连城怒道:“皇上,她只是长得像锦妃娘娘而已,皇上总不能强抢民女吧!”
“朕就是要强抢民女,你能怎么样?”云逸飞淡漠的扫了一眼易连城,冷冷说道。
“皇上,你能喜欢她,连城为什么就不能喜欢她,只要她愿意接纳连城,连城就百里红妆迎娶她做西延的穆王妃!”
易连城一脸挑衅。
“如果你敢那样做,朕就派人杀了她,朕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容许别人染指。”
“皇上,你蛮不讲理,独断专行,你见色起意,你不顾亲情,你”
“住口,来人,把穆王爷请出宫去。”
云逸飞一声怒喝,随即有几名侍卫走上前,对易连城说道:“穆王爷,请吧!”
云逸飞望着易连城的背影苦笑一声,云清就是他的锦妃,他又该怎样对易连城启齿呢?
他感到自己很失败,易连城可以为锦儿放弃王位,可他却有太多的放不下!
扈家庄。
扈家庄不是云妆想象中的一个村庄,而是一个大的庄园,远远望去,飞檐斗拱,红墙绿瓦,屋宇连绵,甚为壮观!
马车缓慢停在扈家庄庄严的黑漆鎏金大门前,云妆下了马车,付给车夫一些碎银子,就走上前,毫不迟疑的敲响了扈家庄的大门。
片刻后,大门被人打开了,一位身穿灰色长衫的老者走了出来,诧异的问向云妆,“公子何许人也,到扈家庄有何贵干?”
云妆傲然的举起手中金令给这位老者看了一眼,清冷说道:“在下云清,奉皇上口谕来扈家庄面见扈庄主,还不快请你家庄主前来迎接!”
老者上下打量了云妆一番,礼貌说道:“请云公子进大厅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知我家庄主。”
云清淡淡扫了这老者一眼,跟在老者身后走进了扈家庄。
扈家庄分为外院三层,内院两层,云妆也不记得在这位老者的带领下经过了几重门才来到内院的一个大厅。
扈家庄内竹影斑驳,廊腰缦回,亭台楼阁,曲水流觞,各种奇花异草遍布在通道两边,景致优美,堪比皇家园林,只是比皇家园林的规模要小一些。
大厅里布置得极尽奢华,墙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每一幅都价值千金,厅内正中摆放着一张雕刻着飞鹰花纹的黄花梨木椅,两侧下首分别摆放着数张雕有飞龙花纹的木椅,木椅的两侧摆放着同样材质的茶案。
云妆淡淡一笑,走至厅内正中的主位椅上坐了下来。
“云公子,请喝茶!”
老者为云妆沏了一杯普洱茶放在云妆身侧的茶案上,转身出门喊了一位相貌清秀的丫鬟进来,嘱咐道:“小玉,好生侍候这位公子,我去请庄主过来。”
“是,廖老伯。”
小玉应了声,抬头看了看云妆。
云妆淡漠的扫了小玉一眼,小玉脸上顿时飞上两片红晕。
云妆敛眉看向厅外,正看见扈刚一身银色锦袍,面容邪佞的走向大厅。
“你胆子不小,竟敢孤身一人来扈家庄,爷爷我拜你所赐挨了十五大板,还进了班房,到现在身体都没有好利索,你说,咱们之间的这笔账该怎么算?”
云妆蹙眉,身体往椅背上一靠,一只手悠闲的拍打着一旁的茶案,不屑的回了一句:“算账?好啊!如果扈少庄主还想再挨十五大板的话,云某乐得和你一算!”
“什么?你你怎么敢坐在我爹爹的座位上,马上给爷滚下来。”
扈刚气的大声呵斥。
小玉怯怯走上前,对扈刚说道:“少庄主,这位是庄主的客人,你”
“你什么你,怎么,看这小白脸长得漂亮,你心动了,敢管爷的闲事,你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