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
“怎么了?”敏感的察觉到林潇潇那一瞬间的情绪变化,安逸绝眼神随之凌厉的望了过去,在看到那边的太后的时候,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随后便是收回目光。
“我刚刚出去的时候见到过她”林潇潇微微敛了敛神,收回目光,小声的说道。
“哦,那是太后身边的侍候的嬷嬷,一直服侍着太后,怎么了?”
“刚刚”林潇潇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看那个老嬷嬷,然后微微摇摇头:“没什么!”宫里的事情太过复杂了,林潇潇想了想,自个儿还是明哲保身,有些浑水还是不要去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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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刚过,外面便是响起了礼炮声,声音震天,几乎将这个夜空都照亮。
“礼炮过后,便是太后寿辰的结束,咱们便可以回府了!”安逸晔的脸色在夜色下显得格外的宁静,那脸颊上的线条也微微柔和了下来,微微低首望着林潇潇,在礼炮响起的那一刻,嘴巴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话,只是,礼炮的声音太响,林潇潇一时没有听清楚。
整个胤都几乎都被这震天的礼炮声给震醒了,一时间,全城几乎又是热闹了起来,由于夜间全城戒备森严,不少外地的也是逗留在这了胤都,此时整个都城几乎都徜徉在一片欢庆的喜悦中。
回府的时候,林潇潇有些疲惫的半躺在马车内,身后被念棋小心地垫上了柔软的狐皮,马车行进也是极为平稳,林潇潇揉了揉太阳穴,不由得想到了刚刚回来之前那皇后的眼神。
“王妃,可是头疼?”念棋一边给林潇潇倒上了一杯茶,一边轻轻倾身小心地给林潇潇按摩着太阳穴。
“是啊,头疼”林潇潇回答的有些有气无力,她知晓,林清月的事情可大可小,再加上这事发生在宫内皇宫内的事情一律都是皇后做主,珍妃尽管对林清月不甚满意,可是对于她腹中的孩子却是极为期待的,毕竟,若是林清月真的一举生下小世子,到时候对她的把握就会更大。
而这件事最终的决策权却是在皇后手中,是黑是白,到时候莫不都是她一句话而已。
“回到王府就好了!”念棋倒是没有想太多,只当是今儿个折腾了一天,是累着了,念书心思是比较多,只是此时,她倒也没有往林清月身上猜,只当是南柳风要来王府的事情让她起了危机感,不由得皱眉道:“王妃可是在担心那南柳风的事?”
林潇潇摇摇头:“这个南柳风倒还好!”她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住到战王府来,可是她的眼中并没有敌意,当然,亦或者是她隐藏的太深了,只是她终究是他国人,总归是会离开的,总不至于看上了安逸绝而不去做她的太女殿下吧?
突然,林潇潇揉着太阳穴的手蓦地一顿,她似乎,忽略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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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安文宇有些疲惫的坐在御书房内,双眼微微磕着,身后的太监小心地将灯给拨到最亮,然后小心地侍立在一边。
“皇上,裴侍卫求见!”突然,从外面走来另一个较为年轻的小太监,微微对着安文宇跪下小声的禀告道。
“嗯,传!”安文宇蓦地睁开双目,那一霎那,眼中明锐如刀锋一般,丝毫不似那干瘪的身材一般。
“属下见过吾皇!”接着,便见到一个身着侍卫统领服的年轻男子恭敬的走了进来,旋即单膝跪下叩首道。
“起来吧,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安文宇微微蹙了蹙眉。
“回皇上,一切安然无恙!”裴侍卫恭敬的低头答道。
“无恙变好,你且回去好生看守着,朕担心这次西冧国来和亲是假,想要带走那人是真!”安文宇眼中满是凌厉的道。
“是!”裴侍卫微微犹豫了一下,但旋即又鼓起勇气,抬头看着安文宇:“皇上,属下不明白,那西冧皇子作为质子,很明显便已经被西冧国放弃了,皇上又为何”
安文宇漫不经心的坐正了身子,眼神淡然却满含压迫的看向那裴侍卫:“可是觉得让你去看守一个质子委屈了?”
“属下不敢!”裴侍卫身子几不可见的颤了颤,脑袋垂的更低。
安文宇低头凝视了裴侍卫好一会儿,适才淡淡的开口道“你又是如何会觉得,这西冧国会放弃那宫念卿?”
“那西冧皇子不是”裴侍卫略显急躁的抬头,在接触到安文宇冷沉如冰一般的双眼时,再度低下了头:“请皇上恕罪,属下只是”
“不错,宫念卿确实不是西冧皇的亲儿子可是你别忘了,如今西冧国把持朝政的是谁!”安文宇冷然一笑:“你真当他将宫念卿送到我东邑国只是一枚弃子么?”
“难道不是?”裴侍卫喃喃的道,就如同五皇子一般,不也是作为东邑国的弃子而被送往西冧国为质?当然,这些话他并不敢说出口,皇室究竟有多少腌臜事,作为宫廷侍卫长,他多少也知道一些,自然,更是知道五皇子被送去当质子的真正原因。
“当年,西冧朝廷内部动荡,西冧皇一心想要扳倒权势滔天的逍遥王,而恰巧在这个时候,逍遥王王妃失踪,他两头都是自顾不暇,这个时候,作为东邑国没有比东邑国更安全的了!”安文宇眼中带着点点嘲讽的冷笑道:“一来还可以打消西冧皇对他的一些猜忌,另一方面又保住了儿子,不得不说,他宫无墨也算是机关算尽!”
裴侍卫默然不语,好半晌才涩然道:“属下想,这逍遥王定不会用自个儿的女儿来换回儿子吧?”
安文宇眉峰一缩:“这便正是朕所担心的,所以你的职责便是给我看好了他,只要有了这枚棋子在手,即便东邑国没了战王,他宫无墨亦不敢轻举妄动!”这才是安文宇所打的注意。
“属下明白了,属下遵旨!”裴侍卫身子狠狠的一叩首,重重的磕在地上安文宇眼中微微波动了一下,旋即摆摆手:“罢了,下去小心看着!”
“是!”直到裴侍卫走了许久,御书房内静悄悄的一片,只能隐约的听见一个或轻或重的呼吸声。
“朕数度午夜梦回,皆是会见到大皇兄的面容,到了如今,竟是有些模糊了!”安文宇倒也没有去在意身后的人究竟撞成什么样子了,只是兀自的说道:“朕一直在犹豫着,却不曾料到,如今却是养虎为患!”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声音亦是低入寒冰。
☆、第八十二章 这是天生一对
“王爷!”夜色中,一抹黑影如同黑烟一般的突然出现,单膝跪地,只在地上留下一小团小小的缩影。
“随影,你懂得一些医术,可是知道,有一种香味,香气与檀香有些相似,但是味道却更加浓郁,就算是散发在空气中也是经久不散,可有这样一种香料?”轻轻转过身来,那高大的身影背着月光,面容印在黑暗中,看不太清晰,但是那周身让人不可忽视的气势以及那浑然天成的霸气,让面前的随影更是恭敬的低下了头。
心中暗忖了一下,旋即微微蹙了蹙眉:“倒是有这么一种香料,只是早已经绝迹了!”顿了顿,复又说道:“此香乃是菩提香,据说至少要上百年的菩提树才能够生成,此香味道较为浓郁,但是却又不容分辨,只是,此香短时间是可以提神,若是闻得久了,便会成瘾!”
安逸绝脸色一凛:“可是对身体有什么害处?”
“闻得久了,会产生依赖性,少量的便没事!”随影一边恭敬地回答道。
“那你可知,菩提香与什么混合起来会让人小产?”安逸绝点点头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声音中的冷意愈加明显,直让笼罩在他气息之下的随影心里叫苦不迭。
“回王爷,一般来说,菩提香本身便对孕妇有害,若是与蕖红花混合起来,便是孕妇的致命毒药,一个不慎,不仅仅是胎儿,怕是自己的性命也是难保!”随影心里开始暗自揣测,王爷要知道这些做什么?难道王爷看哪个孕妇不顺眼,打算
如此一想,随影不由得恶寒了一下。
“蕖红花不是一种安胎药吗?”安逸绝喃喃的念道,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开始明朗了,脸色微微沉了沉,旋即看着随影道:“你先退下吧,对了,让宫内的暗线将这个消息不着痕迹的告诉珍妃,还有,顺便将前些个日子皇后从宫外买了一批香料的事情也顺便告知!”
随影微微一怔,旋即恭敬的道:“是!”
随影离开后,安逸绝冷冷的站在原地,高大的身影在月色下稍显有些孤寂,月光洒下一地尹霜,竟是给这孤寂增添了一抹凄凉。
“君如——”突然,安逸绝回身,看向那边树荫的阴影下:“我要让皇上在不经意的情况下知道这件事!”安逸绝特地的在那不经意几个字上重重的咬道。
柳君如眉峰紧紧地蹙起:“王爷,你可知如此便是打乱了我们的计划,若是没了皇后一党的平衡,那珍妃”柳君如脸上满是不赞同,轻轻地从阴影下走了出来,修长的身形在月光下更显得卓尔不凡。
“我知道!”安逸绝微微侧首,脸色冷沉如水:“这是她先逼我的!”
柳君如想了想,旋即释然的舒了口气:“这件事便由我来安排吧!”扭头望着那个连一声谢语都没有的某人竟是匆匆的没入黑暗中,柳君如抖索了一下肩膀:“女人真是种可怕的生物”才说完,便看见另一边一抹窈窕的身影正缓缓的绕过那朱红色的走廊朝着另一处院子行去,顿时眼睛一亮:“也不尽然,其实,有的也挺可爱的”说着便快速的走上前去:“念琴姑娘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
次日一早,战王府便迎来了好几尊大佛,南柳风,北辰晏,所幸的是,二人并没有带随从来,安伯一直恭敬有礼的招呼着二人,林潇潇也是在二人来了好一会儿才匆忙起身洗漱,这才赶了过来。
“昨儿个累了一天,这么早便来打扰王妃,还望王妃恕罪!”南柳风看着林潇潇的时候,眼睛一如既往的微微弯起,只是此时,她并没有带着面纱,面纱下的脸乍然一看,很普通,但是细看,却是很耐看的那一型倒是与北辰晏很是登对呢,林潇潇笑了笑:“哪里,是本王妃起得迟了,还望二位见谅才是!”
“那么,从今天开始,宴便叨扰了!”北辰晏倒是毫不客气:“不知宴的院子是哪一间?还望王妃告知,宴的随从正在门外,一些个随身物品好先安置下来!”
“本殿也是如此,本殿和王妃是一见如故,如果住的院子离王妃近些便更好了!”南柳风亦是不落于后的说道,那声音轻柔婉转,就连表情都是温柔和善的,可是那话中之意便不是那么柔软了。
林潇潇看着两人如此理所当然的样子,心中气急却反而没气了,淡淡的挑挑眉:“主楼附近也没别的院子了”
“没关系,住在主楼也未尝不可!”南柳风紧随着说道。
“宴也没什么意见——”
林潇潇真有些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心有灵犀了,难不成他们还想着在这战王府扎了根不成?一个个还想长此住下去?那绝对是一场噩梦,林潇潇额头上滑下一排黑线:“住在主楼,总归是不方便”难不成两人根本就听不懂东邑话?还有什么叫一见如故?他们总共加起来还没说上十句话,难道他们没听过啥叫客随主便?
“我不会介意的!”南柳风眨了眨眼睛,然后摇摇头:“就算是听到了什么,我也便当做是没听见!”
北辰晏正欲伸手去端茶杯,霎时间在空中僵了僵,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再看向对面额头上青筋直冒的林潇潇,北辰晏讪讪的笑了笑:“宴是客随主便,王妃安排即可!”他自是知道什么叫做分寸的,再说,他一个大男人,住进去也确实不怎么好。
南柳风也是微微一愣,旋即也是干干的一笑:“刚刚都是柳风开玩笑的”
见此,林潇潇也只是微微的笑了笑,或许是她一开始就把这两人想得太深了,看他们此时的样子,倒不像是来者不善,只是,一想到他们在大殿上说的话,林潇潇便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若说是为了挑拨安逸绝和安文宇之间的关系的话,那么也太明显了,明显的只要那安文宇有一丝脑子就不会相信的,林潇潇低头敛去眼中的深思,她怎么觉得,这两人并不是在故意挑拨,反而是在帮安逸绝呢?唔,晃晃头,林潇潇自嘲的笑了笑,她是有些小聪明,可是这天底下并不是所有人她都能够猜得准的。
将两人安排在了两处风景极美的客院内,然后林潇潇便傻眼的看着那两人如同比赛一般的往院子里搬着东西。
“快点,这是本殿的寒玉枕头,轻点儿放,小心别磕着了,这个,雪狐毯子,本殿睡觉的时候要的,别给弄脏了”林潇潇一边嘴角抽搐的看着那边如同天真烂漫少女的南柳风,突然有些怀疑,那个在大殿上如此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