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国直接飞往洛杉矶,需要的时间大约在四五个小时之后。
在这短短一段时间里,我总共上了两次厕所,吃了白尘风送来的点心,随便看了两眼Virus的那本小说,然后趴在颖闲怀里睡大觉,条件是不得不忍受颖闲时不时对我的毛手毛脚。
本来这也没什么的,问题是,在飞机行驶了大约有三个多小时的时候,飞机突然剧烈抖动了一下,一个身穿航空制服,满头是血的男人突然从驾驶舱里面跑了出来,带着满脸的惊恐。这个男人我认识,之前还在岩峰的那里被介绍认识的,是这架飞机的副驾驶员,名字叫做方写意,当然,他也是寄生体。
方写意是副驾驶,那么主驾驶则是方写意的师父,一个叫方魁的中年人。
方写意的出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岩峰第一个站起来,刚要说话,却被方写意满脑子的血红还有他颤抖着说出的一句话给打断了,他说:
“我……我师父,被杀了!”
开玩笑!这可是在飞机上,驾驶员被杀了,我们找谁开飞机去?!
岩峰是第一个动身的,紧跟在他后面的是白尘风,陆陆续续进去几个人后,颖闲才抱着我慢慢悠悠地晃进驾驶室。
进入眼帘的是一具尸体,正是方魁。不过方魁全身上下没有半点伤口,闭着眼睛安静地沉睡,仿佛他真的只是在睡觉一样。方魁的边上还有一地碎玻璃片,以及一滩水。
“飞机怎么样?还能继续行驶吗?”岩峰看了一眼尸体,但这并不是主要的,他主要担心的还是这架飞机,他给不想来个飞机失事什么的……
“是自动驾驶……”方写意捂着自己的头,“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它都会按预定的程序行驶,但是在降落的时候必须切换手动模式……要有两个人同时控制飞机。”
“必须由两个人来控制吗?”岩峰的眉头皱的更深。
“是的,必须由两个人同时控制……一个人的力量搬不动控制手柄,而且需要长期的配合和稳定……如果不切换手动模式的话,飞机会一直往前开,直到燃料耗尽,飞机坠毁为止。”方写意是驾驶员,自然比较熟悉这些事情。
“这个倒是不用担心……我以前开过飞机…虽然只是模拟训练……”抱着我的颖闲忽然开口,他这一句话把我吵醒了,歪着脖子打了一个哈欠,迷迷糊糊往颖闲的衣服上蹭了蹭,顺便把口水蹭掉…_…|||
处于恍惚状态的我,下意识环顾四周,一眼就看见了那具面目可憎的尸体……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从颖闲怀里挣出来,无视他可怜兮兮一脸失望的表情,朝岩峰发问。
岩峰简单的回答:“方魁被杀了。”
他回答我的时候,我已经蹲下来,仔细观摩着地上这一具尸体。
我以前在某一家医院打工的时候,曾被派到一个法医手下做学徒,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学徒,就是在法医手下帮帮忙,做点清扫工作什么的,那个老法医好心的教过我一些简单的东西,比如人死时的死亡特征,只不过平常时候都用不到。
但是这个时候,居然派上了用场。
我小心翼翼地伸手抬起尸体的右手,看见手指指甲根部呈现出淡淡的红玫瑰色,皱起眉,又努力掰开死者的嘴巴,舌根和喉咙也是深黑色的。方魁死得不久,但是神奇的是,他的尸体几乎已经完全僵硬了。
“被毒死的……”我站起来,拍拍手,然后冷静地看向一边的方写意,“他是不是一倒下你就跑出来通知我们的?”
“……是,是啊。”方写意胡乱的点头,冷汗都冒了出来。
“是吗?”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头上的血哪来的?”
“……我,这个……当时有个黑影进来,他一进来师父人就倒了下来,还打破了我的头。”方写意低着头,支支吾吾的回答着。
岩峰突然瞪了他一眼,冷酷地说道:“不要撒谎!”
方写意仿佛被吓了一跳,忙挥舞着双手,喊道:“我,我没有!”
这个时候,Virus也蹲下来看那具尸体,带着一脸嫌恶的表情,用她白净修长的手指戳了戳尸体的脸,然后赶紧拿手帕擦了擦手指。而我偷偷瞄了一眼Virus,低头无语,至于么?又不是什么毒虫猛兽。
但Virus却说:“这家伙确实是被毒死的,我的电子系统给出答案,死亡时间有足足四个个小时,也就是说,在我们上飞机的前一个小时,方魁就已经死了!”
Virus的一番话,让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方写意身上,连我也疑惑的看着他,飞机开之前就死了,这怎么可能?
方写意带着一脸的不敢置信,大声说道:“不,这不可能!师父要是在那个时候就死了,那我是和谁一起开的飞机?难不成尸体也会开飞机吗?”
他说得很有道理,我们在三个小时前登上飞机,方魁却在四个小时前死亡,那么是谁开的飞机?不过这个事情也没有一个标准……比如说……
“要是某些人有这种能力呢?能让人在死亡之后,还可以继续动弹的能力。”岩峰微笑着,笑得好似魔鬼般狰狞,然后他忽然抬头看着方写意,一个闪身,原地消失不见了,又几乎是同时,他出现在方写意的身后,一手掐住他的脖子。
“说,你是谁?!”岩峰掐得很用力,方写意的脖子上一道紫青,但是诡异的是,方写意以一种很可怕的外加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过头,斜着眼睛瞄着岩峰,诡笑:“你没有发觉吗?”
话音刚落,岩峰的脸上却露出惊愕的表情来,他瞪着方写意,更加惊讶了:“没有温度和心跳……你,你已经死了?!”
“是啊!方写意早就死了!”被岩峰掐住脖子的‘方写意’笑得更加可怕,“你们难道就没闻到腐臭的味道吗?”
我吸了吸鼻子,空气中是有股怪怪的味道,一开始我以为那是方魁的尸体发出的味道,没想到居然还有方写意的,但是如果说方写意已经死了,那么眼前这个说话的是……?
“记住我的名字吧!我叫伊江……你们以后还会和我交手的!”‘方写意’转过头,死死地盯着我,“我一定会杀了你!我会让这个世界重新回归和平!!”
‘方写意’说完之后,头一歪,彻底没了动静。
“哼!”岩峰恼怒地将手里的尸体使劲一甩,“又是这个伊江!!”
“你认识他?”听到他的话,我转过头来看他。
“是的,之前就是他设计把我困在了实验室,才让王您受到了伤害……”岩峰低下头,谦卑的说道:“他的能力似乎不止一种,有把人困进镜子里的力量……还有现在我们都看见的,这种控制尸体的力量。”
“博士手下的能人不少啊……”我摇摇头叹气,这个该死的难缠的博士。
“可是现在……谁来开飞机啊?”颖闲凑过来趴在我肩膀上,舔舔我的耳垂。
我满头黑线,将颖闲从自己身上扯下来,然后自然地看向Virus。颖闲注意到我的动作,也把目光放到Virus身上,郁闷地喊:“你不是要我和这个臭女人一起吧!她真的会开吗?!”
“哼!小屁孩!我开过的飞机比你杀过的人还多,要我和你一起,我还嫌你笨手笨脚呢!”Virus一脸嚣张,用下巴对着颖闲。
“总之,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拍拍手,像是甩掉什么包袱一样,大步流星往外走,岩峰和白尘风都面无表情跟着。
但是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在我刚刚踏出驾驶室的房门之后,我感觉到整个机身一阵明显的抖动,像是喝醉了酒一样左摇右晃,而我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人物——居然是许天诺!
此时的许天诺,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他身上那些属于寄生体的特征完全消失了,没有红斑,肤色也不再苍白,瞳孔更加不是显殷红色,他已经彻底从寄生体恢复成了正常人!
我睁大眼睛瞪着他,虽然恢复成了正常人,但是他的能力并没有消失,火焰在周围迅速蔓延,速度太快了,几乎是一瞬间,我听见一声巨响掩盖了周围的世界,飞机爆炸了!!
火焰、血、碎片、残肢断臂、蔚蓝色的海……还有颖闲在我耳边最后的一声大叫,他喊:
“纪颜……”
…………
然后这一切的一切,仿佛一场噩梦,将我无端惊醒。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居然是许天诺那张俊美又不失英气的脸庞。
我的心脏剧烈抖动了一下,艰难地坐起身来,低头,感觉自己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但是都不严重,估计是飞机爆炸时擦伤的。
环顾四周,是在一片沙滩上,似乎漂流到了一座小岛上。
衣服湿透了,口鼻里面都有些不舒服,想必是在海里面灌了几口水。
最后,我把目光重新放到许天诺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我们已经开始上学了、能更新是在是不容易啊……
其实呢……这个呢……这篇文真的真的是NP、我绝对不会让许天诺出局的……
这不,许天诺已经出来了。
话说,偶想要篇长评啊……乃个顺手就给我写个吧……/(ㄒoㄒ)/~~……
感谢各位了~
情留孤岛
许天诺直愣愣地瞪着我,半响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我摸不准他到底想干什么,也低着头,一动不动,暗自思量着对策。
许天诺,你会怎么做呢?
会杀了我吗?毕竟现在我们就是敌人,是要拼个势不两立,你死我活的敌人。
不过他大概不会这么做,我知道博士的意思,想留着我的命,慢慢给他做研究。
可是许天诺还是呆呆的注视着我,没有任何动作。
我不耐烦了,要杀要剐,动手便是,他这样死死地盯着我,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耐烦的我冷声说道:“许天诺……你还在等什么?”
还等些什么?你们的目的,现在已经达到了,只要现在抓住我,便万事大吉,一了百了了。
听到我的声音,许天诺仿佛才反应过来一样,我听见他自嘲似地自言自语:“我在等什么呢?”然后他又抬起头看着我,漆黑的眸子里闪动着琢磨不透的光芒,我发觉他的眼睛真的好看极了,不管是以前的血瞳还是现在的黑眸,都一样摄人心魂。
我深吸一口气,接着缓缓呼出来,我的心里一片混乱,各种各样的片段在我脑子里闪现,许天诺的脸更是一遍遍地在迷惑着我。
“纪颜!”许天诺突然大喊一声,他的手心里燃起了火焰,毫不疑迟地朝我扑过来,我看清楚了他眼底里的决心,呵……许天诺,你还是决定要抓住我了吗?
我应该明白的,他已经彻底背叛我了,不,也说不上背叛,他对我的效忠,只不过源自AS寄生虫那无聊的暗示和洗脑,一旦没有了这一层关系,他根本没有义务要保护我,效忠我……所以,许天诺一开始就不是我这边的人。
什么保护,只是可笑的笑话而已。
许天诺带着那明亮的火焰朝我走过来的时候,我确实是被吓了一跳,闭上眼,等待火焰给我的炙热,但是除了许天诺抱住我时的体温,我丝毫没有感受到火焰的灼热。
我睁开了眼,觉得许天诺抱我抱得太紧了,不由自主地使劲挣了挣,却挣不开他的拥抱。我很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心跳,强劲有力,心跳速度……很快。
“许……许天诺。”我缩在他怀里,小声的唤他的名字。
许天诺却突然十分强势的,扯住我的发丝,低头,霸道暴虐地吻上我的唇。
“唔唔……”我只能发出微弱的抗议,他吻得太深,太用力,舌头狂暴的掠夺我嘴里的每一寸地方,嘴唇似乎磨出了血,让我尝到了丝丝的腥味。
我几乎窒息,肺部的空气尽数被他夺去,见他半天都没放开我,我终于恼怒了,你这不是想谋杀我吧!
我使出吃奶的劲,终于将他推开,倒在地上呼呼地喘气。他的味道残留在我口中,我眼角的余光瞧见他意犹未尽似地舔舔嘴唇,然后一股无名火就从我心头冒起。
“你这个混蛋!”我有气无力的骂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听到我的问话,许天诺依旧用他一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