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笑好似一巴掌，狠狠的抽在焚歆脸上。他冷着脸抿着唇，抱起穆笙，穆笙惊讶：“你……”
“闭嘴！”焚歆的心情简直糟糕到了极点，他几乎耗尽了所有的耐心和温柔，可是穆笙却在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极限。他已经很努力了，穆笙到底要怎么样？
可即使是如此，他还是变出狐皮，小心的披在穆笙身上才驾起祥云。或许是感受到焚歆的体贴，穆笙终是放软了身子，再没有挣扎。
雪比去年的第一场雪要大得多了，漫山遍野都是白茫茫一片，几乎看不到一点其他的颜色。焚歆刚才被穆笙激的发怒，如今让冷风一吹，也渐渐的冷静下来，看着身边穆笙有些僵硬的背影，又觉得心疼。
穆笙却突然轻轻的笑了起来，焚歆心中一动，看向地面。一只雪球一样的小狐狸在雪地里跳来跳去，连连撞在一棵树上。那树也是棵小树，让他撞的晃掉了一身雪花，露出几枝初开的红梅。红梅映雪，煞是好看。那小狐狸抖抖身上的雪，几下爬上了树去掰那梅花枝子。看着雪花晶莹，又伸出舌头舔了舔，被冰的扭曲了一张小脸，吐出被冻得通红的小舌头。
见着穆笙的笑，焚歆轻声说：“你若是喜欢，族里还有很多初生的幼崽，我……让他们都来陪你。”见穆笙肩上的狐皮落了几分，他小心的替穆笙拉好，说道：“这是我第九次天劫时退下的狐皮……送给你。”
穆笙心中感慨万千，脑中那个想法却越来越清晰：“我听说，我的尸身，又帮你挡了一次天劫。”
焚歆有些黯然：“孟婆说的？”
穆笙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焚歆也只得说：“是，但是这不是我要留下你的原因，穆笙，我不是为了报恩才跟你在一起的。”
穆笙轻轻叹了一口气，点头说：“我知道。”摩挲几□上的狐皮：“这张狐皮，应该比当初你送给我的那张，更好，对吗？”
不待焚歆回答，他却又马上说道：“可是这张狐皮再好，送的人，收的人，都不是当年心情，那时光景了。”
他抬起头看着焚歆，目光凄然：“焚歆，你还不明白吗？”
“我明白。”在穆笙以为自己不会得到答案之后，焚歆开了口，斩钉截铁：“可是，我就是不放！”
“穆笙，我既然在冥府里厮缠了你那么久，你该看的到我的决心。”
“那你的决心，又有多久？”穆笙的声音变得轻飘飘的，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你不妨一试。”
“呵……”穆笙轻笑一声，整个人突然从云上落了下去，风中传来他轻飘飘的声音：“还是，算了……”
“穆笙！”变故突生焚歆也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穆笙从云端跌落，但是穆笙身体自落下之后便开始逐渐变淡，整个人竟是如空气一般消散了，但是隐约的，焚歆能感觉到他使用法力所留下的微弱痕迹。
穆笙！穆笙！这个名字安放在胸口深处，仿佛浸了水的海绵，沉甸甸的坠着，放不开，舍不得。
焚歆对天长啸，碧眸中仿佛沉淀了无尽冰雪，满身的戾气竟连风雪也不敢靠近：“是你逼我的。”他喃喃自语，似是想要说服自己：“是你逼我的。”
15
15、第 15 章 。。。
穆笙在林子里跌跌撞撞的跑着，他还不能完全掌握灼华给予的灵力，只是刚刚跟焚歆一起站在云上时，突然脑中冒出了一句咒语。他也不知怎么回事，只是觉得，如果按着这个咒语去做，就能逃。
然后，就逃了。落到地上的时候他有点茫然，没想到这么简简单单就跑出来了。他试探的叫了一声：“灼华？”没有回声，他在原地无措的站了一会，想了想，索性狠了心逃了算了，不知道能逃多久，好歹总要一试。
林子里树木太密，无法分辨方向，他也只能朝着一个方向往前冲。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天几乎全黑，脚下的雪也越来越厚，随着他的脚步发出吱吱的声音。实在跑不动了，穆笙大口大口喘着气，扶着一棵树连接咳嗽了两声。看到不远处的两行脚印，他的脸色变了。
似乎刚刚，他也从这个地方路过。他缓了缓气，走上前，抬起右脚对上那个脚印。
是他的脚印。
鬼打墙，或者说，焚歆已经跟了上来。
穆笙只觉得全身都绷得紧紧的，他紧张的四处张望，明明是大雪的天气，额上却有汗滴了下来。隐隐的，远处似乎有狐啸传来。穆笙猛的回头，一只狐狸在远处冷冷的望着他，全身毛色银白，唯有一双澄碧的眸子里满是讥笑。
逃！
顾不得绝望，穆笙一头冲了出去，不辨方向的跑了不知多久，又戛然而止，他倒抽一口气。那只狐狸，仍是站在他对面，冷冷的望着他。
会被再抓回去，穆笙绝望的想，却是停不下脚步，只能一次次的逃跑，然后一次次的被堵住，更换个方向，更加仓惶的逃离。
天已经全黑了，穆笙靠在一棵树上，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一般。对面传来低低的呻吟声，一个黑色的影子在暮色里若隐若现。穆笙大着胆子，只看了一眼，几乎骇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一段人类的躯干被纠结缠绕的藤蔓捆缚在一棵大树上，或者那已经不能称为是人了。狼首、人身，还失去了四肢，双眼中钉着铜钉，被割掉半截舌头的口中不断往下滴着血水，发出含糊的呻吟。
穆笙大着胆子凑上去：“你……你没事吧？”
那个人听到声音却剧烈的反应起来，他挣扎着，困难的摆动头部，似乎是想去寻找穆笙的方位，嘴里含含糊糊的：“是……你……”
穆笙一僵硬，他想起来了，这是那个狼妖。
“呵呵，你也不嫌脏。”焚歆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两人听到了都是色变，穆笙向后一退，无奈腿脚酸软，竟然跌倒在地上。
狼妖浑身剧烈的颤抖，头向前伸，呜呜的呻吟着，隐约是：“求……你……”
焚歆化为狐形出现在眼前，身后巨大的九条尾巴犹如扇子一般在身后散开，显得既高贵又优雅。他厌恶的看了狼妖一眼：“穆笙，我如此对他，你可还满意？”
“是你做的？”穆笙又向后退了两步，天色太暗，他没有看到焚歆眼中的黯然。
“自然是我，他的手脚我让人一点点都磨碎了，他一直醒着，该痛的可是都痛了。”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穆笙牙关发颤，也不知是冷还是害怕。
“残忍吗？”焚歆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看看他的身子。”
一阵风呼啸而过，撕开了狼妖的肚腹，穆笙只看了一眼马上扭过身大吐特吐起来，如蚯蚓般的小虫子在他的内部脏器打洞产卵，红色的血液中掺杂着大量的虫卵，发出刺鼻的血腥气味。厉风撕开狼妖肚腹的同时，他发出了一声极凄惨的嘶嚎，不停的点头似乎是在对焚歆磕头求死。
“穆笙，我为你出气，你不高兴吗？”焚歆疑惑的问，似是十分不解。
“够了……焚歆……真的够了……”穆笙哽咽着，咳的几乎要断气一般。
“那么……你可以死了。”焚歆的右眼变成血红，那狼妖连一声呻吟都来不及发出，便化为一堆粉尘，消散在这白茫茫的天地间。
焚歆又动了动尾巴，四周的树林白雪便都消失了，眼前的，还是上次幻出的那个洞穴。穆笙半伏在一边低声啜泣，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焚歆慢慢的走到他身边，白色的狐妖优雅自得，似乎只是在自家后院散步一般。他走到穆笙面前，长长的舌头伸出舔去穆笙脸上的泪。穆笙直向后退，他啧啧嘴，说道：“穆笙，以往你没有这么爱哭，不过我倒很喜欢把你干哭。”
粗俗的话语带起了反应，他的眼中逐渐燃起一种穆笙熟悉的热情，穆笙恐惧的脸都要扭曲了，他颤抖的说：“你……你不会是……”
“是的，我要。”他突然恶质的笑了笑：“我记得你说过，我这个样子，很好看。”
“不…不要……”穆笙哀求着，不停的摇头：“你打我吧，不要这样对我，我不会逃了，求求你不要……”
他慌乱的想要召唤出桃木或者其他的什么，但是，没有用。长时间的奔跑耗尽了他全部的体力，他的挣扎只是徒劳。焚歆眯起了眼睛：“穆笙，我想我应该告诉你，狐族，才是操控植物的强者。”
四下里窜出的柔软藤蔓缠住了穆笙的手脚，松松垮垮的绑缚反而让他的挣扎平增了一种欲拒还迎的味道。藤蔓上有极软的刺，刺在身上，更是说不出的催情刺激。一条毛绒绒的尾巴窜在他腰中，慢条斯理的解开了他的腰带，然后更多的尾巴缠绕在他身上，胸口，腰腹，大腿，还有……那羞于启齿的部位。
穆笙只觉得浑身都痒，随之而来的还有直冲头顶的酥麻快感，焚歆看着穆笙逐渐扬起的下身，轻轻笑了笑：“你看，他有多乖。”
“不…不要，焚歆我求求你，求求你变回来……”穆笙既羞又愧，浑身都被逗弄的酸软无力，快感却一波一波连接不断。
“为何，狐形人形，不都是我？”他低下头，长长的舌头卷着穆笙的下体，猛的一吸。
“啊！”穆笙猛的发出一声尖叫，身体紧绷如弓，胸前的两个红果早已不堪刺激的挺立起来。藤蔓、还有焚歆的尾巴在他身上缠绕的一圈又一圈，任何一个微小的挣扎都会带来更大的刺激和快感。穆笙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尾脱水的鱼，睁大了茫然的眼，长大了嘴努力呼吸，却无济于事。本以为刚刚的快感便是极致了，却不料下一秒钟便又承受不住的被带上高峰。焚歆还在卖力的吮吸着，微微粗糙的舌头扫过敏感的前端，总能带出穆笙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最终，穆笙呜咽一声，射了出来。
焚歆将白色的浊液涂抹在他小腹上，爪子弹了弹穆笙刚软下来的器官，声音里满是戏谑：“荡货。”
穆笙失神的喘息着，茫然的眼中全然找不到焦距，脑中一片混乱。
是谁？这个在野兽身下浪叫呻吟的是谁？
似乎灵魂离体了一般，穆笙木然的看着那只野兽将火热的阳物捅进了自己的后穴，撕裂的痛，整个人都像是被劈成了两半。可是疼痛过后，又是那样极致的快感，无以言语的舒畅，甚至想要靠近想要索求的更多！！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可是，已经这样了。
焚歆呢喃着：“是你逼我的，穆笙，是你逼我的。”
到底，是谁在逼谁？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的请诸君去我的不老歌看，为了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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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穆笙昏睡了三天，焚歆日夜不离的守在床边。三天后，穆笙睁开了眼睛，见到焚歆的第一个字便是：“滚。”焚歆大怒，可他未及发作，穆笙便又晕了过去。之后，便再没醒过。焚歆终于慌了神，马不停蹄的派人去找药草仙丹，可是全都没用。穆笙像是睡着了一样，还有呼吸，却再没了神智。
孟婆一向是爱看热闹的，她坐在窗台上荡着两条腿，闲闲的修着指甲：“好歹也算是旧相识，我来一趟你也不招待招待。”
焚歆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下巴上新窜的胡渣来不及修理，邋邋遢遢的样子哪里还有从前的模样。他握住穆笙的手，头也不回：“三公主请自便。”
孟婆表情一僵：“你还真是不讨人喜欢，怪不得他不肯醒。”
“他会醒的。”焚歆低着头，眼底的柔情几乎能将人溺毙：“我有耐心。”说完话锋一转：“三公主若是没其他事，还请回吧。”
孟婆气得眉毛都要竖起来了：“狐王既然这么有主见，那能让穆笙醒过来的法子看来是用不到了，告辞！”
转身想走，面前已经立了一个大个子，孟婆往左他也往左，孟婆往右他也往右，只是默默的看着，却一言不发。
孟婆气哼哼的：“干嘛，好狗不挡道！”
焚歆低声道：“还请三公主赐教。”
孟婆一扭头：“你让我走我就走，你让我说我就说，我这公主，当的不也太没面子了？”
“只要穆笙能醒，狐族上下，任凭三公主驱使。”
“哼，当我没有手下使唤吗？谁要驱使你们这帮狐狸！”孟婆眼睛转了转，突然坏坏的笑道，细长的手指伸出抚摸着焚歆的脸：“这样吧，你让我亲一下，我就帮你唤醒他，如何？”
“三公主！请自重！”焚歆退后两步，怒目看着她。
“啧啧，真是不经逗。”孟婆逗弄的够了，又从背后抽出烟枪，对着焚歆抬了两下：“那帮我点个火，总可以了吧。”
焚歆看着她，实在不明白这女人在想什么，于是抬手为她点了烟。孟婆咬着吸了两口，眯着眼睛吐出一团烟雾，说道：“他的尸身，你还留着吗？”
焚歆神色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