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不安於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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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不安於室-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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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由来的怀念起她的笑容,她曾经那么喜爱他……每天都让他看见她温暖的微笑。



为什么当初,他会觉得她的笑容乏味?如今,又为什么怀念得心都痛了?



唐谨思沉寂片刻,缓缓的坐到床上,温柔的搂住婉约,将她抱在怀里。



“对不起,我不该骗你。”他真诚的道歉。“当时,我只是想藉一场冲突吓唬你,让你明白女人家在外游荡十分危险。”



“假如你对我有心,你不会那么做的,谨思,你根本不懂见到心爱之人受伤的痛苦。”



他慌了,拚命的道歉,再无一丝虚情假意。“我不晓得我受伤会令你那么心疼,我错了……婉约,原谅我。”



她依然捂著脸,不看他的神色,只是听他道歉的话语那么诚恳,她反而越哭越凶,泪如泉涌。



“婉约,婉约……对不起。”



“你的心里根本没有我,你没有把我放在心里……”



无论他说多少遍请她原谅的话,回应他的,都是她摇头的答案。



直到她哭累了,在他怀里迷迷糊糊的入睡,他仍没有得到她的宽恕。



第八章



她感觉到一团温暖的光芒,轻柔的包围著她,整个人像置身在金黄色的云朵里,舒适无比……



婉约揉了揉双眼,意识一点点恢复。从梦里清醒过来,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寝室的每个角落。



她的脸旁传来温暖的热源,恰似梦中舒适的云朵。



她抬头一看,发现自己与唐谨思侧躺著,像两个刚出世的小孩,彼此依偎。



他的手环著她的腰,她的头就抵在他胸口,那么亲密,那么信任,彼此的气息融合在一块。



霎时,她鼻酸了,酸得她泫然欲泣,刚想把他抱紧,又想将他推到远处去,一颗心忽上忽下,满脑子困惑难解……不知该怎么做,她才能满足?



婉约困难的屏住气息,小心翼翼的挪开唐谨思的手臂,越过他的身躯,悄悄的下床。也许是唐谨思太累了,一向感觉敏锐的他睡得很沉,并未让她的动作惊醒。



婉约轻轻的穿好衣裳,走出寝室。屋外,朝阳初升,柔暖的阳光却驱不走冬风的冰冷。



她独自走出庭院,到了前厅,一路上,忙碌的下人们都用戒备的目光偷看她。



婉约苦笑。因为唐谨思,她变了,把不曾展现在外人面前的最真实的自己显露出来。从未如此认真的喜爱过一个人,她倾尽全力珍视她的丈夫……然而,他可曾真诚的对待过她?



一直到了昨天,她才彻底看清他温文儒雅的外表下,有著怎样狡猾、蛮横、邪恶的心性。



真好……婉约在心中对自己说。她不乖巧,他不温柔。她和唐谨思,算是打成平手了。只是他,始终欠了她一笔!



“夫人……”忽有叫声接近。



一名丫鬟怀著畏怯之色走来,出声打断婉约的思绪。



婉约闻声展眉,故作平静的问:“何事?”



“有一位妇人前来拜访,说是夫人您的亲戚,要求见您一面。”



婉约有些纳闷。这么早,会是谁来拜访?



她疑惑的随著丫鬟走向花厅,意外的看到不久前才见面的姑母。



“婉约啊!你这么早起身,我还以为得等候很久。”姑母一看到婉约,立刻笑盈盈的迎向她。



婉约牵著姑母的手,一起入座。“您用过早膳了吗?”



“我过的日子和你们不一样,等回去后,我就要睡了,不必管我吃的,你若是饿了,自己先去填饱肚子。”



姑母的话令婉约回想起姑母所经营的是外人所不齿的风月之所,那里面的人,据说都是过著日夜颠倒的生活。



婉约叹了叹,问:“您找我是为了托付我……相公什么事情吗?”



姑母忙不迭的点头,“正是、正是,你能否帮我和你相公说一声,请他试著『打点’一下,让官府放了我家两个孩子。”



婉约微微蹙眉,心思游转不定,许多念头在脑海穿梭。



姑母哀求道:“婉约啊!我真是没办法了。官府里都是吃钱的人,我又不认识什么大人物。上个月,几个世家子弟到我那儿喝酒闹事,还欺负人,我家孩子反抗了两下就被他们打了,这还不肯干休,又借口把人抓进牢里。”



“我明白了。”婉约大概了解姑母的需求,灵机一动,问:“假如我帮您这个忙,您是否能够也帮我一个忙?”



姑母一愣,呆呆的反问:“你会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婉约笑了笑,坚定的决心在眼底闪现,“到时候我会告诉您。现在,请您先听我安排……”



姑母心窝一颤,有点误上贼船的感觉。



☆ ☆   ☆ ☆   ☆ ☆



唐谨思一觉清醒,见婉约不在身边,不由得惊慌失措的跑出寝室,连衣裳都没穿整齐,见人就拉著质问──



“夫人在哪?是不是又走了?几时走的?”



下人们几时见过他如此失态,一个个都傻了不会回答。



唐谨思暗咒了声,正要召集人手,出门追妻,走了几步,脚一疼,他低头看,竟发现自己连鞋也忘记穿了。



那个一点也不温柔婉约的妻子,令他变得冲动莽撞,失去冷静自持。



“你在做什么?”这时,一道柔软的嗓音飘了过来。



唐谨思转头一望,是婉约。



她端著热腾腾的食物,从容不迫的走进夫妻俩居住的庭院,不让下人帮忙,自己把食物端入房里。



唐谨思一怔,端详她平和的容颜,有些不可思议,她似乎不生气了?



“你还在?”



“你希望我尽快离开吗?”婉约回头看了看惊讶的丈夫。他发呆的样子有著孩童般的憨态,异常的惹人心怜。



“我……”唐谨思不安的心因她的出现渐渐安定。他不曾经历过如此激烈的变化,为了一个人,忐忑不安,患得患失。



他迷茫的凝视婉约,无奈的发现,她把他的魂魄都侵占了。



婉约在他幽深的目光下,胸口发颤,似乎看见他在用眼睛对她诉说情话,每一个字都甜美得令她软化。



她强迫自己冰封起心房,不动情绪的问他,“怎么不整理一下仪容,站在院子里发什么呆?”



唐谨思跟著她的脚步进房,把门关上。“我以为你走了,正要出去找你回来。”



他暗藏忧虑的语调,令她心弦一震。



婉约不自觉的端详他衣衫凌乱、赤足散漫的模样……如果她不是及时回来,他准备这副样子,像个狂欢后的放荡子一样,跑出门去找她?她呼吸困难了……



他依然目不转睛的凝视她,眼里蓄满对她的在乎。



他的在乎是真是假,她分辨不出,却为他的话、他的态度动容了。婉约咬住舌尖,不断的暗骂自己的心软!



她不可以再被他打动了!她艰难的命令自己。



“吃吧!”婉约若无其事的坐在桌边,为他摆放碗筷。



唐谨思长眉一挑。她的态度很可疑。



他直截了当的问:“你不生气了?”



婉约平静的把筷子递给他,“我有事相求。”



“放你走?”不可能!



他对她的牵挂已膨胀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无法想像万一她脱离他的控制,在外逍遥,他会是何等焦躁!



他……不要被她留下,被留下来……惦记她的温柔笑脸,气愤时惊心动魄的怒颜,还有她令人心痛的泪水。



她的一切深入他的骨髓,挥之不去。他怎能让她离开?



“我是走是留何必求你?”婉约强迫自己不去看他的神色,更不管他强留下她的心意带有多少真情。



“无论如何,你将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我希望你明白!”然后,早点认命与他携手一生,别想逃了!



婉约不慎咬破了舌尖,耳边全是他宣誓一样的话──



今生唯一的妻子。



今生唯一?她漠然的扫视他一眼,不相信他能全心全意爱她!



婉约竭尽全力,抑制心湖泛开的涟漪,平淡的告诉他,“我想原谅你,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原谅,正好我有一件困难的事需要你帮忙,虽然我不晓得以你的能力能否帮我,但,你若能解决我的困难,我就原谅你。”



唐谨思心起疑虑,没急著答应,冷静的问:“什么事?”



婉约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在盘算什么,那恢复生机的脸色像朵初绽的鲜花,散发出诱人的味道。



唐谨思目光一沉,心想今天就告假在家,不理朝政公务了。也许不只今天,明后天也不能走出家门一步,要时时刻刻守在妻子身边,确认她不会离开之后,他才能放心!



婉约轻咳了一声,缓缓说道:“我姑母出了点事,她是经营酒楼的……说是酒楼,但其实是……青楼。”



唐谨思点头,“就是我叫人带宝儿去游览的地方。”



婉约瞪他,“请不要插嘴!”



他摊摊手,“请继续。”



婉约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逼,最后才道:“总之,是我姑母的酒楼里有几个人被关进牢狱,希望能借用你的关系,帮忙疏通,把人给放了。”



唐谨思听了疑惑更深,追问:“这事与你有何关系?”



“我姑母与我关系亲匿,我想帮她。”



唐谨思审视婉约不亢不卑的态度,仍是觉得她很可疑,仿佛她隐瞒了什么秘密。



他迟疑片刻,开口问:“我若摆平此事,你就……”



她心领神会的接下话,“我就不生你的气,原谅你。”



“这么简单?”



婉约扯了扯嘴角,露出笑容,然而笑意并不真诚。



唐谨思无声的叹,继续问:“不再和我争吵?不再吵著离开?”



婉约皮笑肉不笑的凑近他身边,出其不意的吻上他的唇。



他震了震,长臂习惯性的环绕住她的腰,把她带入怀抱,双唇亲密的贴合,燃起汹涌的热潮,一波波攻占他的意识。



两人的胸口紧贴著,彼此轻易就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她主动含住他的舌尖与他交缠。



他陶醉了,可理智告诉他,他的妻子不是这么主动的人。



“你还没回答。”他艰难的抽出心思,逼著她给予承诺。



婉约漫不经心的笑,敷衍的把话语一个字一个字吹到他耳边,“还需要回答吗?”



这算不算默认,唐谨思已顾不得计较。他的心思被她主动的一个吻夺走了。恍惚中,他意识到妻子又变了。



她不温顺也不再暴躁,却变得狡黠了,狡黠得……像在模彷他,然而,她不是他。因此,她更加令他摸不透了。



☆ ☆   ☆ ☆   ☆ ☆



姑母委托的事,唐谨思仅用半天时间就解决了。



一番了解之下,发现婉约的姑母所经营的居然是男娼馆。



馆子里有些男倌,虽然表明了卖艺不卖身,却还是经常受到客人纠缠骚扰。这次便是得罪了几个权贵,被巧立名目安了罪名下了狱。



唐谨思动用不少关系将人从牢狱里放出来,事情一处置完毕,他就派人回家知会婉约,并迅速处理好公务,在太阳未下山前赶回府。



可迎接他的并非妻子承诺过的,不再争吵,不再吵著离开,而是──



“婉约,她刚刚收拾东西,走了!”



“什么!”一回家就听到母亲宣布的“噩耗”,唐谨思引以为傲的理智差点崩溃。



母亲不慌不忙的继续道:“婉约还说,感谢你帮她把事情解决了,这样你就不欠她了,你们算是两清了。”



“谁和她两清!”唐谨思怒吼。



环顾偌大的家宅,他脚步转了转,一时竟思索不出下一步该怎么走?立即追击逃妻?或者拟订计画再行动?



钟婉约──这个可恨的女人,把他的心捏得又紧又痒。他发誓抓她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她怀上他的骨肉,让她今后永远乖乖的在家养育后代,不能随意逃跑!



“你急有什么用?”母亲坐在高椅上说著风凉话。



唐谨思闻言若有所思,“您忽然就偏心向著她了?”



“儿子啊!能对抗你的女人,娘相信没几个了。”



“她去哪了?”唐谨思找来几个负责监视婉约的下人,询问:“有没有让人跟著她?”



“夫人片刻前跟随她的姑母离开,前往……”



姑母?唐谨思心念一动,厉声截断下人的话,“再说一次。”



下人惊颤不已,惶恐的重复,最后说出一条京城最著名的花街柳巷。



婉约的姑母就在那条花街柳巷里开店。



唐谨思在心里连连咒骂。难怪婉约会要求他帮助她的姑母,原来她早就决定去投靠那个在花街柳巷营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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