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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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都之主-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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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翻云覆雨?”小肉团子眨巴着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的,啊!天然呆萌啊!
  “额,”我仔细想了一下措辞,道:“就是一种弱老虎吃强小鸡的游戏。”
  “哦,”小靳尚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奶声奶气地问我,“那最后呢?最后怎么样了呢?”
  “最后男子被美女吃了!”我装出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大吼一声,吓得小靳尚“哇”地一声钻进我怀里。
  我语重心长地教育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女人都是豺狼,女人都是虎豹,女人都是洪水猛兽!总之,珍爱生命,远离女人。”
  小靳尚讪讪道:“难道这就是我只在书中读到过女人却不在山里见到过女人的原因吗?原来女人这等可怕!”
  我大感教育成功,心情十分舒爽。其实这一套都是靳尚在我儿时教我的,导致我进宫前连老婆婆都要退避三舍,可见影响深远。
  一日,我在打猎时补到一只小白狐,那小白狐眼睛睁得又大又圆,看着我泪眼婆娑,我总觉他似曾相识,问道:“你可是曾经我捉到的那只白狐之子?”
  小白狐听闻仰天长啸,声音凄惨无比,我便将他带回疗伤,后来他告诉我说他母亲本是五百年的狐妖,一百年前因雪霁山一直下雪山中渐渐无人,感到寂寞便独自出了山,几年前遇见了他身为凡人的爹爹,不久暗结珠胎,为了不拖累爹爹,她便又悄悄回到了雪霁山诞下了小雪狐,于是失了毕生修为,变为一只普通的狐狸,几天前死在了山脚下。
  我见他年纪与靳尚相仿,又是天生的妖物,便决定留下他,一来陪靳尚玩,二来也可保护靳尚。靳尚对他十分喜爱,见他长得通体雪白,又圆又小,便叫他小雪球,从此,他走哪都要带着小雪球。
  一日我们打雪仗,一时没注意,小雪球就被靳尚误当做真的雪球扔出了近十米远,我由此看出靳尚此世原来是天生神力,可见不是池中之物,便又在晚上给他讲了外面的世界很黑暗,外面的世界很无奈的典故,吓得靳尚发誓绝不会踏出雪霁山半步!
  快乐的日子总是如白驹过隙,转眼靳尚已到了二五之年,那一日清晨靳尚死活不愿起床,我大感惊讶,以为他生病了,任凭他使出十八般武艺也是轻而易举将他从被窝中拖出,忽发现他亵裤上有斑点印迹,我强行拉下,发现,哈哈哈哈,你终于成人啦!
  靳尚羞得满脸通红,我安慰道:“啊呀呀,此乃人生必经之路,今晚便让你知道何为人生初体验。”
  于是终于等到了入夜,我三下五除二将靳尚扒得精光,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光了自己,在我饿狼扑食之际,我忽想起小雪球还在屋内,于是我毫不留情的将他扔了出去。
  小雪球眼巴巴地看着我,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哼一声啪地关上了门。
  我兴奋地平躺下,冲靳尚大叫道:“来吧!我准备好啦!”
  靳尚一脸茫然,完全不知我所云为何。
  我长叹一口气,只得坐起来从背后将他抱起,手伸向他的小小尚,软趴趴的还是未完成版,难免让人唏嘘,我的小如愿却是精神的紧,我用小如愿顶了他几下,讪讪道:“这是你奋斗的目标知道吗?只能超越,不能持平!”
  不多时,小小尚就抬起了头,我嘿嘿一笑,把他放倒在床上,一口便将那不怎么尽如人意的东西纳入口腔里,只听靳尚忍不住地哼出声来,绵绵软软的,霎是动听!这轮回转世也甚是奇怪,容貌性格什么的都能变,但这敏感点竟是惊人的一致,那一世靳尚与我日日鱼水之欢,直接后果便是我直至今日仍能轻易找到让他欲仙欲死的方法。
  吸允声与靳尚的喘息声相映成辉,一副yinmi之色,我不禁想到日后夜夜yinmi之景,不禁感慨万千。
  果然,未完成版定力就是渣得要命,不多时,便一泄如注了。
  我邪魅一笑,覆上他红红的微嘟着的嘴唇,将透明的液体哺进他嘴中,“诺,这可是你自己的味道呢!”
  “我知道了!”靳尚还尚未缓过来,喘着气道,“这就是老虎吃小鸡!”
  “额,”我不禁检讨我这些年都教了小孩子些什么,讪讪道,“对,也不对,虽相近却不为同意,但你能将几年前学到的知识运用到实践当中,可见天资聪颖!”
  靳尚十分满足,我也十分满足,于是我搂着靳尚兴奋地给他讲何为金qiang不倒,何为彰显雄风。
  这一世终于要开始了,倒数第二世!撒花
  
    
    ☆、第二章

  常听说,人间父母都盼着自家孩儿天资聪颖,天赋异禀,虽我不是靳尚父母,但好歹也是将他从襁褓婴儿养到如今这个二八年纪,其中心情难免雷同。
  但是欣喜之下又难免心忧。
  越来越大的靳尚经常手握越来越长的qiang去越来越远的地方涉猎,因而认识了越来越多的妖精鬼魅识得了越来越多的道理,随之而来是越来越多的疑问。
  如愿你可是我父亲?我可有母亲?
  哈!开玩笑!你是天然形成,无父无母!
  如愿女人当真那么可怕?我觉得雪兔姐姐就甚是可爱啊!
  她不是女的,她是母的。
  如愿听闻大侠都甚是潇洒,你可见过大侠?
  大侠都是骗子,丁点不值得相识!
  如愿听闻外面的世界鸟语花香,你可见过花?
  外面的世界很可怕,但你若想见花,倒是可以……
  几日后终于迎来了靳尚的十六岁成人礼。
  那日一早便换上了我送与他的猎户行头,头戴雪豹头做成的毡帽,豹头于上,平添了几分威严,身着玄色虎皮短袄,外面披着雪貂大氅,黑白对比下,黑的深邃,白的耀眼。背上背着的弓弩是熔云龙之鳞,凝万年寒水之底,聚玄冰苦寒之气,千年方成,出矢如冰,霜寒雪冷的龙鸣寒水,是我于云龙山夺来的。
  七尺男儿眉目间透着然然英气,剑眉横扫,直扫的我一qiang歹念愈加浓重。薄唇微启,沉声道:“等我满载归来!”
  随后,同样长大的雪球窜了出来,身形优雅,传说中红色的眼眸甚是妖魅。
  我搓了搓他的头,他还甚是不情愿的闪躲着,我道:“他若受伤了,你就别回来了!”
  靳尚哈哈一笑,转身带着雪球大步跨了出去。
  待靳尚走后,院子里传来一阵清朗笑声,只见彼岸花如雪落般飘飘洒洒,直覆盖了满地雪白。一个绝色女子眼波流转,摇曳生姿,朱唇轻起,佯怒道:“公子有了靳尚,可是要忘了小红儿了!”
  我见到小红儿甚是开心,小红儿见到我却是十分忧心。
  “你用五百年道行换这场一百年的大雪,如今可还觉得值得?”小红儿环顾四周,觉得实在无处可坐,便只得皱眉站着。
  我哈哈笑着,“当然值,如今他只有我,只得陪我在这雪霁山过猎户的日子,无忧无愁,甚是快哉!他也再不能遇见那熊祗,他此生只能爱我一人。”
  “公子,”小红儿露出十分困惑的表情,“你与他世代爱恨纠缠,你可知究竟何为爱恨?”
  “你问这个做什么?”我打趣道,“难不成还在惦记着靖哥哥?”
  “公子你讨厌!”小红儿气的直跺脚,“我,我,我只是,只是问问而已。”
  我眯着眼看她,觉得此事事有蹊跷,但也不着急问,只赶快说出了此次唤她来的目的:“在后山开一片彼岸花吧,靳尚想看了。”
  小红儿走后,已是月上东山,我微等了片刻,见他们还不回来,便开始心慌。
  雪霁山只有一条路,我手握破军掌了两盏鬼火灯,沿着小路寻去。明月高悬,月光惨淡,阴风刮起层层白雪,一切都静的可怕,没有一丝活的气息。
  忽地一只鵺鸦出现,在我头顶处旋了三周,我随它走到一片冰湖面前,一个影子在冰面上起舞,速度太快,以致根本无法看清她的容貌。
  待那女子停下来,我才眯着眼看向她,这女子周身散发着清冷之气,细长眉眼,神色甚是慵懒,长发一直拖到了冰面上,腰肢细曼,酥胸坦然,肌肤吹弹可破,似是透明的一般。
  是雪女,美丽外表下尽是触目惊心的残忍。
  传说中居住在深山的女鬼会因常年食雪而化成雪女,如雪女遇见了自己喜爱的男子,便会对他施以幻术,将他冰冻起来,带回洞中永生永世与之陪伴。
  我不禁啊了一声,眯眼笑着说:“原来是你。”
  身姿婷婷的雪女咯咯笑着,声音带着丝丝凉意,“我在这深山里藏了几百年,怎么也没想到还碰得到他,真是因祸得福了。”
  刹那间,雪渣飞溅,空气中仅剩的温和气息被一qiang挑开,直抵雪女的喉咙,脚下积雪喑哑,嗓音却比之更胜,“你如何知道那是靳尚的?”
  “我可没你那本事,”雪女状似不经意地退后一步,“我是看不见他的来世,可我识得你啊。一百年前你刚来这我便认出了你,我一直看着你,看着你用五百年道行来化这一场百年大雪,看着你带那个孩子回来,看着你唤他靳尚,我一直在寻机会,今日竟是被我等到了。”
  我冷笑一声:“你等到又如何?你能奈他何?你又能奈我何?”
  雪女眼中闪过更冷的神色,随即又变成一抹嘲讽,淡淡道:“你和我是一样的,他的心从来就都在那一人身上,你的结局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忽地,冰面上雪棱四起,似刀片般从四面八方割裂开来,相应的,破军发出的清冽之声伴随着扑簌而下的白雪,天地间混沌一片。伴着啊地一声,雪女手腕处流出一种透明的液体,滴答,滴答,落在冰面上的声音,尽是出奇的动听。
  “你可要杀我?”雪女脸色依旧淡然,“你杀了我他便再也不能醒来,直到溺死在我为他编的噩梦里。”
  “你究竟要如何?”这个女人生前就实在狠毒,不能不让人心悸,“你怎样才愿放了他?”
  “放了他?”雪女似是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笑得连眼睛也遍寻不到了,“我怎会放了他?我只是让你选要不杀了我带个活死人走,要不自己走。”
  我觉得这个桥段甚是眼熟,忽想起当年我便是让尚香做了个类似的选择,不免有种风水轮流转的感觉。
  “我哪个也不选。”说罢我一跃数丈,三千青丝尽缠向雪女的身体,但还未及近,便被雪女全冻成了冰,生生压垂了下去。
  我冷笑一声,催发冰冻住的头发直直站起,似是几十把,几百把的剑,以更快更深的力量刺向雪女。雪女嘴唇微启,一股冷气瞬间在化成一面冰镜挡在她面前,但只过了几秒,发丝便穿透冰镜直刺进雪女身体。
  直到最后一刻,她还在不可思议地瞪着我,不只是在不可思议着我竟会杀了她,还是不可思议着我竟杀得了她。
  她定是盘算着我死了也就六百年,道行最多六百年,为下这一场雪耗费了五百年,那一百年道行是无论如何都打不过她的。真是个蠢女人,生前死后也没什么大长进,蠢得无可救药。
  我顺势抱住她滑落下的身体,冰凉刺骨的触感,与她那冰冷的性格,真是匹配极了。
  “你可有什么话要说?”我轻柔地抚着她的脸,“我可以帮你带给他。”
  雪女面色立即狰狞,“我诅咒,诅咒你与他世世爱而不得!”
  说罢,六百年道行化为一条冰河,而她,又成了一个最普通的孤魂野鬼。
  原来世间之人放不下,看不开的不止我一个,都为着一腔执念,便要孤苦数百年。
  我在鵺的指引下找到被冰封住的靳尚,看上去和他出去时一模一样,实际上却什么都变了。
  忽听见几声呻吟,我循声看去,雪球趴在一滩血迹之中,我冷冷看着他,负手而立:“你同他出来时,还记得我对你说了什么吗?你既然保护不了他,我留着你还有何用。”说罢,手掌翻转,破军直插入雪球胸口。
  我隔空将冰冻住靳尚的冰块浮起,临走前我回头看向雪球,道:“若你自己能抗得过去,便自行去酆都城领差吧,若是抗不过去,投胎再也别投在雪霁山了。”
  雪霁山后山的彼岸花开得甚是绚烂,虽我看不到那恣意的红,但我想象得到她的妖冶与魅惑,就如同我的小红儿。
  整整十天,我将一百年道行注入熊熊的鬼火之中,终将雪霁山后山百年的积雪全部消融,也终于融了封着靳尚的寒冰。但靳尚却依然不醒,他就像是睡着了般,表情安详。
  我轻轻抚上靳尚的脸,轻柔道:“你不是想看花吗?你快醒来啊!漫山遍野的彼岸花,你再不醒来她们可等不及你了。”
  直到靳尚醒来后第三天,鵺将一张纸条递与我,来自于酆都神医百鬼草之手。
  上面只有五个字:一千年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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