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有点古怪,至今也没听说他和哪个明星艺人的关系好。
“我只是去飘云影视城拍戏,又不是去求着唐剑文给我戏拍,干嘛要和他搞好关系!”舒慕快给自家经纪人的逻辑跪了,飘云影视城是国内第三大影视拍摄基地,最多能容纳二十个剧组同时拍摄,要是每个在飘云拍戏的演员都要认识影视城的老板,那唐剑文一天到晚啥也别干,光接待这些人就能累到半死。
再说唐剑文冷面难搞的名声在外,穆宽到底是哪来自信认为他能搞得定这位唐大老板而不是被对方当面来个下不来台?
“哎呀,你不能这么想啊,”面对如此顽固的舒大少,穆宽也够头疼了,“山不转水还转呢,大家都混同个圈子,你知道哪天就合作了?好歹先给对方留个印象,说不定什么时候遇到适合的角色就找你演了呢。”
“那你怎么就不想想万一我给他留个不好的印象,人家导演本来想用我结果让他搅黄了呢!”舒慕气不顺地坐到沙发上,两条大长腿交叠在茶几上,视线恰好落在黑漆漆的存钱罐上,眉心带红点的帅骷髅让他浑身一震,昨晚诡异的梦境再度浮现。
他不会是存钱罐看多了才做了那个稀里糊涂的梦吧?
穆宽还在想方设法改变舒慕的想法,可惜他说的话没一句听进对方的耳朵,舒慕此时全部的精神都放到了存钱罐上,胡乱应付经纪人几句就挂断电话。将手机甩到沙发角落,舒慕附身捞过存钱罐放到腿上仔细打量。
一般存钱罐都会有两个口,一个放钱,一个取钱,也有个别一次性的存钱罐,想要取钱就只能把存钱罐砸碎,舒慕把小盒子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也没能找出取钱的口在哪,更没听到昨晚塞进去的一块钱磕碰内壁的声音,好像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舒慕突然产生个想法,他要砸碎存钱罐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钱。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干的,存钱罐在半空画出优美的弧线,狠狠砸在墙壁上。清脆的撞击声如同上好的瓷器摔在水泥地上,预想的碎片飞溅却没出现,存钱罐经过大力碰撞后反弹出一段距离,最后摔在结实的大理石地板上,连个边角都没有损坏。
这下舒慕傻眼了,刚才用了多大力气他心里有数,就是块砖头都能摔两半,何况个一次性的存钱罐呢!可事实摆在眼前,雪白的墙壁碰掉了墙皮若干,黑色的小盒子还完好无损,舒慕心有余悸地蹭过去把存钱罐捡起来检查一遍,确实连个裂纹都没有。
“老妈到底在哪儿淘换来的宝贝,街头斗殴神器啊!”舒慕哭笑不得地掂量着存钱罐,四四方方,大小适中,又如此结实,比板砖好用多了。可惜他是个文明人,不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除非对方是个说不通人话的混账,或者用有色眼光瞄他的老色狼。
既然存钱罐摔不碎,舒慕决定把家里所有的硬币都翻出来,他就不信丢进去十几二十个还听不出个响动。事实再一次给了他个响亮的耳光,十六枚面值不同的硬币被小骷髅拖进存钱罐,仍旧无法通过晃动听到任何声音。
摆弄了两个钟头,舒慕总算想起厨房还有大堆食材等着他处理,这才暂时放过神奇的存钱罐君。看今天这时间,他大概也就剩一顿晚饭了,必须弄得丰盛点才对得起饿了一天的肠胃。
……
两天假期一晃而过,第三天早八点,穆宽准时开车到舒慕家门口接人,今天要去临市参加个剪彩活动,晚上还要乘飞机去远在千里外的剧组报到,这次的戏属于半客串性质,大概半个月就能拍完,之后就要去飘云影视城,以主演的身份入主电影剧组,就新人而言,舒慕的资源那是相当不错了。
把可能用得上的东西乱七八糟塞进行李箱,舒慕再三告诫自己只是离家半个月还是忍不住收拾了两大箱行礼。看着摆进行李箱一角的存钱罐,舒慕满脸黑线,他为什么会想把这个东西也带走?完全是下意识行为啊……
不过经过两天的相处,他已经完全不觉得存钱罐诡异了,虽然硬的超乎寻常,虽然放进去多少硬币都听不着声响,但说到底这就是个存钱罐,干嘛和这种小玩意斤斤计较些微不足道的细节。那晚出现在他梦里的男人再没出现过,说明他确实是猛地看到存钱罐上的骷髅不适应才做了场太真实的噩梦,和存钱罐本身没任何关系。哪怕他不算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也没必要尽往歪了想,自己吓唬自己什么的,那是穆宽的专利,他就不抢了。
再说小骷髅每次出来接硬币都是一副眼巴巴的样子,把这么个小东西留在家里,他还真有点于心不忍。
“我的大少爷,就去半个月,你至于吗!”穆宽抱怨归抱怨,却早已认清舒慕行李多的残酷现实,任劳任怨帮忙搬东西。大多偶像明星出行都会带很多服装和饰品,以前穆宽也以为舒慕这么多行礼是因为衣服带得多,后来无意间发现,舒大少打包的衣服只有三四件,勉强够换洗,剩下的全是他无法理解的玩意——离家在外带个喝水的杯他赞同,可为毛要把碗也带去?有特殊嗜好就爱用自己的碗筷也没问题,可您带去又不用是几个意思?还有摆床头的电子日历,都什么年代了,手机电脑哪个不能查日期,带这么个东西有啥用!
说多了都是眼泪,大少爷就是难伺候。
☆、第003章
忙碌的行程让舒慕焦头烂额,直到他主演的的电影《灵异那点事》开拍前一天才抽空回了趟家,这部戏全程在飘云影视城取景,而飘云影视城就在本地近郊,在住影视城附近酒店和穿越半个城市回家间,舒慕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何况舒大少的狗窝不是一般奢华,就算要多花费些时间在路上也是值得的。
把钱包里的全部硬币投进存钱罐,舒慕搔搔这段时间没打理有点长的头发,拿着换洗衣服进了浴室。半个月来,他向存钱罐缴纳了少说三百枚硬币,可每次投币,小骷髅依旧雀跃地出来拿,舒慕很纳闷,这个存钱罐能容纳多少硬币,万一装满了又该怎么办,是不是以后就见不到小骷髅了?
淋了温水,舒慕心里不是滋味,以后每天只投一枚好了。
这莫名其妙的不舍……
拒绝了经纪人担任专职司机的提议,舒慕天刚亮就爬起来为今天的开机仪式做准备。是他非要回家住,不能连累穆宽起早贪黑地接送他,从体谅人的角度看,舒大少自问还是挺贴心的。
虽说当代一直提倡破除封建迷信,但开机仪式还是有很多拜天拜地敬鬼谢神的步骤,《灵异那点事》,看名字就知道是惊悚恐怖片,讲究就更多了。舒慕不是个迷信的人,却也会诚心诚意参与其中。这世上总有很多未知的神秘存在,你可以不信,但不能心怀亵渎,这是舒慕已过百岁的太爷爷从小就教他的道理。
人若是没了敬畏之心,就能彻底消灭那些“不科学”的东西吗?不,一味的莽撞不仅可能害己,还可能连累别人。
开机仪式结束,送走前来庆贺加采访的媒体,导演牛佳大手一挥,豪爽地请剧组全体人员吃饭。牛佳今年三十二岁,在国内只能算三线导演,没拿过什么有分量的奖项,但拍出的电影票房都意外的很好,最擅长以小博大,曾以七百万的成本收获近两亿票房。出演过他电影的新人,有两个已经迈入一线明星行列,所以穆宽在牛导修改剧本阶段就开始强力推荐那时刚出道几乎完全没名气的舒慕,最终促成了这次合作。
端着酒杯,牛导诚恳地讲了一番心里话,希望大家精诚合作,共同完成这次的电影拍摄。和那些脾气臭,有事没事就喜欢骂演员和工作人员的导演相比,牛佳绝对算是个斯文派,以理服人,以德服人,对的方面誓死坚持,不对的地方立马改正,和他合作过的艺人没有不夸他好的。和这种的人合作很难不竭尽全力,至少舒慕是这么想的。
酒过三巡,气氛彻底活跃开了,认识的人凑在一起叙旧,不认识的人借着八杆子打不着的话题攀交情。娱乐圈说到底就是个人脉圈,多认识几个人总是没错,即使对方现在名不见经传也不要紧,因为没人知道你明天会不会红透半边天。
对于这种正常的圈内社交,舒慕还是很乐于参与的,本来就亲和力满满的人很快和同桌的人打成一片。由于大多是牛佳挖掘的新人,很多人舒慕都叫不出名字,也不知是谁建议的,一桌年纪差不多又抱有同样梦想的年轻人开始依次自我介绍。
“我叫康俊,y校表演系今年刚毕业,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加入剧组拍戏,很多不懂的地方请大家多多关照。”和舒慕隔了个位子的大男孩满脸通红,腼腆地笑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配上天生娃娃脸让他看上去比同龄人年轻许多,要不是穿了身得体西装显得老练着,在座的都以为他还在读高中。
“我叫简桐桐,不是科班出身,之前只拍过几个平面广告,从没想过有一天能拍电影,而且还是演女鬼。”身材高挑,五官甜美中带着点点不易察觉的小性感,简桐桐调皮地眨眨眼,轻快地和大家打趣:“所以你们要小心哦,在戏里千万不要被我抓到。”
女孩鼓着腮帮子,故作凶狠地伸右手做了个五指缓缓收拢的动作,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舒慕也在笑,可心底却划过一股奇怪的感觉,很难形容,如果非要找个形容词,大概是……不祥?
……
因为要开车,舒慕只象征着喝了半杯啤酒,其他人没有这种顾忌,不管男女都在举杯笑闹,再加上时不时串桌来敬酒劝酒的,很快就醉了一片。
“我跟你们说啊,”胖胖的贾元江打了个酒嗝,本来就不大眼睛眯的几乎看不见了,“我有个师兄去年在飘云影视城拍戏,结果撞到鬼了。”
“真的假的,怎么回事啊?”孟琴是个胆小的姑娘,被经纪人训了几天才硬着头皮来拍摄恐怖片,现在听说影视城闹鬼,吓得小脸惨白,两手紧紧抱在胸前,就跟真见鬼了似的。
“骗你干嘛,千真万确!”有人接话,贾元江立时来了精神,打开话匣子把听来的故事添油加醋讲了一遍,“咱国内的影视基地要么以地名命名,要么以筹建公司名字命名,可飘云影视城却起了个如此飘渺的名字,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看众人都摇头,贾元江阴森森地说:“因为这里鬼事不断,撞鬼的几率堪比住小旅馆遇到蟑螂。飘云飘云,其实就是在暗示这里阿飘多如浮云。”
“啊!”几个女孩捂着嘴发出压抑的尖叫,胆子最大的简桐桐也被她们带的花容失色,瞪着圆圆的眼睛巴巴地望着贾元江,像是要在对方脸上发出这话的真假。
面对饭桌上一秒转变的画风,舒慕哭笑不得,要是拍戏时能营造出这种氛围,那估计牛导又要再创票房新高了。
不管是大型的影视基地,还是小型的电影电视拍摄点,总会不经意传出些闹鬼的传闻,就好像有些历史的高校永远建在修罗场,新建的学校也比较偏爱死过不少人的地点,是真是假无从考证,反正传闻没有脚却跑得比什么都快,再怎么吓人也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论资本,就好像现在这样。
“我师兄说那晚他们在拍夜戏,因为几个主演要更换造型,所以剧组的造型师就把暂时用不上的行头放到化妆室里。等主演再换造型去化妆室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原本摆在角落的衣服被扔的到处都是!”贾元江努力瞪大眼睛,可惜他再怎么努力,那双毫无存在感的眼睛还是很难引起人们的注意:“拍戏时那间化妆室的门是锁着的,钥匙只有造型师有,可拍摄全程造型师都在帮着候场演员补妆,根本没时间去搞鬼,也就是说,那间封闭的化妆室内,有看不见的……”
“我,我好像也听老师说起过。”紧张地喝口水,康俊小小声开口,舒慕看了眼腼腆过头的大男孩,不晓得对方是被恐怖故事吓成这样,还是因为不擅长当着大家的面讲故事而硬憋成这样的。
一桌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到康俊身上,小伙子被看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康俊羞怯过了头,说话吭哧吭哧的,可并不妨碍他条理清晰地讲述听到的传说。飘云影视城八年前开始动工,历时两年半正式建成,那时的唐剑文刚接手公司就决心投资这种大项目,自然遭到公司不少老人的反对,唐剑文也是个狠角色,但凡敢说个“不”字的直接提前退休,美其名曰:人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就该回家抱孙子,而不是占着公司要位却把老板当孙子训。
建造飘云影视城那两年多时间,唐剑文从一个初出茅庐被所有人轻视的纨绔子弟,转变为冷峻果敢办事狠绝的大老板,不但成功扫除公司内部的障碍,还扩大了公司的经营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