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音,我想睡一会儿。”
无力再去迎合任何人,易丙辰选择麻痹自己,虽然他并不困,但身体各处伤口却痛得令他睁不开眼睛。腹中的少量羹汤虽不足够果腹,但也有了消化的本钱,暂时还可撑段时间吧。
他的决定,一时间使得冥音不知道他是何意图,明明饿得不能自已,可又不来求饶,这和他刚刚的顺从简直是背道,然而,他毕竟不是一般的犯人,他是易氏家族的最高领导者,他是主上的囚徒,他的一切,包括生死,都只由主上一人裁决,自己,也就只有观看的权利,或许,这一点权利也不见得有。
冥音最终还是将易丙辰安置到了床上,她的任务只是照顾并看管着这个曾经红极了的一族之长。
易丙辰躺倒在床上,思绪百转,然又不知自己想了些什么,朦朦胧胧间,竟再一次陷入昏睡,与其说是睡,还不如只强调一个昏,胃脏里的那点食粮,终还是不可抵挡身体各处机能的索求。
晷宫立文忙过了一天国事,精神略显疲惫,四大家族在国家周围跃跃欲试,都看准了自己这个来路不正的皇位,虽然东晨已经倒戈,但保不住哪天再因为利益纷争而叛乱。再者其他三大家族,尽占了国土的有利地势,尤其是西昺和北旻,这两大家族势力是最难把持的,若是他们发兵征讨到国都,恐怕凭自己那点兵力也很难抵御。至于那个虽占有利地势,但却可有可无的南昱……晷宫立文嘴角轻勾,露出一弯轻蔑地笑容来。
不知不觉间,晷宫立文已经走到了关押易丙辰的房间门外,门内很寂静,和最初关押时完全是两种境况,最初他可是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一刻停歇来辱骂自己,还真是判若两人呢。
第十四回 甜腻的条件
更新时间2011…10…13 20:05:08 字数:1710
悠然而笑,推门而入。
房内真的很静,静得犹如死神降临的第一秒。冥音本坐在屋内仅有的一张桌子前喝着贡菊花茶,见来人是晷宫立文,迅速起身弯身行一暗卫礼。晷宫立文看也不看她,直接无视向着躺着易丙辰的床帐走去。
面色似雪,细致得看不到任何纹理,粉白的嘴唇因着呼吸而开合,似是睡了般。晷宫立文坐到床边,伸手抚上透着一丝气息的粉白。
“啪——”
冥音按抚着立显五指红印的脸颊,惊诧与无措交加,她不解,为什么适才主上还那么平静,突地回身给自己一巴掌。但,她不会问出口任何问题,因为,主上的一切她都必须无条件听从。
“吩咐御膳房,送些糕点过来!”冷冷的,不带一丝情感,背对着冥音晷宫立文厉声命令。
冥音无声退去,晷宫立文重新坐回床边,未几,端着茶点的冥音推门回来。即使不问,她也知道主子为何打她,确实是自己违背了上意,有些人,不是自己这种身份能碰得的。
晷宫立文挡住上来伺候易丙辰的冥音,而是自己接过她手上的盘点。
“你下去吧。”
冥音站住脚,无声应诺。
倒了杯暖茶,晷宫立文捏着易丙辰的下巴撬开了他的嘴,暖茶沿着微小的缝隙流入口中,沿喉而下,丝丝暖流从已快冰冷的心脉扩散开来。
“你很想死是吗?朕偏不让你死!”
见易丙辰并没有排斥自己喂进的茶,晷宫立文脸上重又恢复了那抹邪笑,适才,若不是自己来得及时,恐怕此时易丙辰已经被饿死了。
易氏族长被饿死?笑话!天大的笑话!
“收复南昱,朕还要仰仗着你呢!嗯?易族长?”晷宫立文拍了拍易丙辰的脸颊,“朕知道你已经醒了。”
易丙辰缓缓启开还显酸胀的双眼,不是他还想继续装昏躲避晷宫立文潜在的危险,他是真的没什么力气与之斗争了,何况,他并不想斗争。
“今天朝政后,文武百官联名上书要朕杀了你,你怎么看?”一边说着,晷宫立文一边扶起易丙辰靠坐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从瓷盘里拣出一块糖分明显多过其它的一块草莓糕放到易丙辰嘴边。
双目微垂,易丙辰看了看放在自己嘴边散发着诱人香甜的糕点,心底一片焦躁。他真的好想一口把面前的糕点吞下,可是他知道,若是吃的太急,自己这饿了这么多天的胃根本无法承受。如此,也只好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咀嚼。
甜味是最好的镇痛剂,吃下一口草莓糕,小指再痛,脚趾再烧灼,也挡不住味蕾还残留的些许甜腻。易丙辰抬眸将视线对准了晷宫立文,转而别开看向瓷盘中还有好多的粉红糕点。
“还想吃是吗?”温和的晷宫立文真的很好看,好看到成为一种诱惑体,易丙辰不觉有些呆木,不过头还是顺从地点了两下。
“如果你帮朕办成了一件事,朕就再赏给你一块,你说好不好?”
“好。”
“好?你就不怕朕给你卖了?”晷宫立文扶着易丙辰肩膀的手缓缓移向他的**,这个“卖”字的真意,想见得不会简单。
“不怕。”都已经如此,还有什么好怕的。
晷宫立文没再说话,而是挑起易丙辰的下巴,将他的视线对上自己的,越来越近,直到近的看不清彼此。
额头相碰,易丙辰闭起了眼睛,不是他害怕接下来晷宫立文有可能对他所做的事情,而是这么近距离观看晷宫立文,不仅仅是看不清,而且还头晕。
眼前闭起的两弯浓密,使得什么热热的突然涌向自己的下腹,晷宫立文忽感到那丝异样,立刻摒除一切杂念以求制止。
“朕会着斐中令来帮你治疗,想必一月内便可行阴阳之事。”
易丙辰只感有温暖的风吹拂着自己的短睫,至于晷宫立文话中的意思,他还不甚明晓。
直到鼻息里吸入专属草莓的味道,易丙辰才又将眼睛睁开。额头的温度已经退却许久,草莓的馨甜令人心跳,很快,一块草莓糕又被易丙辰消灭掉,转头望了望盘中依然很多的糕点,易丙辰又一次将视线转向晷宫立文。那么多糕点,不知道他要和自己谈多少个条件。
晷宫立文一笑,安抚似的替他梳了梳凌乱的头发:
“放心,朕现在只有这一个条件。”
接着,整盘的糕点就被送到易丙辰的面前,而晷宫立文则放下他,迈步出了房间。
晷宫立文此时心里疑惑多于一切,他本来认为易丙辰的改变,只是装装而已,即使是弑父,也不过是忍辱负重之必须,可,眼下的这一切,无论是口味上的变化还是对自己暴虐处置的态度,都不一样,一个人再会伪装,也不可能隐忍到如此地步。
既然想不出答案,那么只有……
晷宫立文突然发现,在他还不是很长远但却很枯燥的帝王生涯中,易丙辰给他带来的笑容越来越多,此时,他的心上就因为想到一个试探易丙辰真实身份的办法而开怀。
第十五回 施针
更新时间2011…10…14 18:34:04 字数:2137
当然,晷宫立文打什么主意易丙辰是无法知晓的,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怎么把面前那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草莓糕弄到自己的肚子里。
斐中令进来时,易丙辰正用他残缺的双手和一堆糕点奋战,斐仙人意外地发现,自己虽是个半仙,但相较于眼前这个意志力强大的人,自己还差得太远。
“易族长……”
斐中令微低的头算是向易丙辰见了礼,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他可是准神仙,然而,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见礼是应尽的责任,就如同对晷宫立文一样。
和……晷宫立文……一样?
停下和糕点奋战的手,易丙辰抬头对上斐中令那满脸满腮的花白神仙胡,表情迷惑,虽然斐中令在他病中给他看过诊,但毕竟那时自己是昏迷的,所以面对眼前的仙人之姿,诚然只有陌生。
“你是……”
“在下斐中令,是这宫中的御医。”没有任何疑惑,斐中令对答如流。
斐中令……这个名字易丙辰在哪里听过……
“喔——你是那个主上派来的!”
晷宫立文说过的,要派一个叫斐中令的人过来,来给自己做治疗,然后行阴阳之事。
阴阳之事是什么事?听上去怎么那么诡异?
准神仙听到易丙辰回忆起自己来的因由,表情依旧淡定,只点点头算作没有否认。
“那易族长,就请脱裤子吧。”
“哈?”
斐中令仙姿卓然,怎么说出的话却如此**猥琐。
易丙辰抓紧被子,脱裤子?他现在不用脱就已经是光着的了,难道晷宫立文真的是打算“卖”了他?但也没必要卖给这么老的一个爷爷吧,他还能人道吗?
“易族长?”见易丙辰犹豫,斐中令免不了试探。
“我……你……”易丙辰将斐中令年老色衰的身体看了七八遍,“我们不合适……”
斐中令词穷,诚然,他被分派到晷宫立文身边已经是个大劫难,然又被指派到易丙辰身边来帮他看病,这是个更大的劫难!
“老医是听主上说易族长夜不能举,所以是来、是来帮衬着恢复您男人之力的。”斐中令真的不想解释,无奈这易族长好似被病痛折磨傻了一样,示意无效,直截了当地解释才是硬道理。
“男人之力……”刚刚听完斐仙医的话,易丙辰其实还是不是很明白的,不过转瞬他就知道那男人之力是何意思,立时脸红耳热,双眼就要被这突来的修囧灼出泪来。
自己怎么忘记了,现在自己是男人,而且还是个下面被冰冻举不起来的男人,一个只能做受的男人。
斐仙医说要帮着自己恢复男人的能力,既然还有做攻的可能,怎么可能不同意!
“斐……御医!请!”
易丙辰觉得,既然这里是古代,那么医术定然还停留在最原始的古医针灸法上,而且治疗针对的对象还是那里,想见施针的部位也应该是那里没错。
一把掀开遮盖下体的衾被,易丙辰紧闭起双眼,等待斐御医对他的宰割,很是决绝。
斐中令见易丙辰听从自己的指示露出等待治愈的重要部位,神色安然下来,到没有什么其他或含羞或猥琐的表情。
“易族长,施针时或许会有些痛感,若实是忍不住,你尽可叫出声来,叫声越大,说明恢复的几率越高。”
“什么?”
斐中令的忠告其实是在安慰易丙辰,这他知道,但听了这说了还不如不说的忠告,他不但没有安下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反而因为听到“叫出声来”这么一个建议,心跳更加的剧烈,一双牛眼整整瞪了斐中令一刻钟。
然而,斐中令选择了简单的无视,接着自己刚才的话继续道:
“施针后,我会配合着金饬仙法配合治疗,不但可减轻痛苦,还可在您原来的能力上更添几道精魂。”
斐中令阐述的无比详细,自己都快被自己说得飘飘,没办法,年老者尽是这样,特别是有点能力的年老者,更是喜欢炫耀自己不同他人的独特之处。不过,易丙辰并没有对老者的炫耀产生什么反感,而是从他的话中,更多的了解了一点有关这个世界的事情。
仙法,这里有仙法,也就是说,这里和自己所出之处不同,那么根儿的恢复机会,是不是也就更大了呢?唉——怎么总是对多出来的那一块儿耿耿于怀。
斐中令解说完自己医术的独到之处后,便开始施针,和易丙辰想象中的不一样,不是施针的地方不一样,而是施针用的针不一样。
“斐御……仙医……能不能换别的针?”
眼角余光瞥见那足有半米长的针体,头不知为何有些发晕。易丙辰后悔自己接受治疗的决定,这针,哪里是要恢复鱼水而欢,这纯粹是在进一步毁掉自己微渺的小攻潜质啊。
斐中令慈善一笑,并不多做回答,只是手指按了按玉柱两侧的囊体:
“能感受到我手指的温度么?”
摇摇头,再摇摇头。别说他手指的温度,就连他手指在进行按压的动作都知觉不到。
“看来很严重,一套针根本不够,还得另行排布三套针。”表情凝重,斐中令似在费力思考如何才能得到最有效的治疗效果,和某医学院的某主讲教授一个模子。
“一套针是多少根?”
“十二根。”
斐中令正在比量这穴位思考如何施针,易丙辰直接昏厥,这回也省得叫了,一套十二根,再加三套就是四十八根,自己下面就那么大,不知要怎么安排这个个精神饱满的四十八根,斐中令是不是忘记了他那里是男根,而不是平阔的建筑工地?
待易丙辰再次幽幽转醒,一束束耀眼的银光首先出现在模糊的视野里,他不适地再度闭起眼睛,缓和了一阵才又慢慢张开,一束束略粗的银光消失,而呈现在清晰视野里的,是那一根根坚挺的银白针体,空气中有甘冽的草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