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独情。”覆在背后的温度空出一只手来,在易丙辰的背后轻抚慢揉,就好似许久没有吃过肉的食人族,在见到肉的那一刻,不是疯狂的褫夺,反而是慢条斯理的探究出它的每一处隐匿。
“莫语·独情……”无从理会在自己身后温柔抚摸的那只手,易丙辰眼神飘忽地询视着自己所处的地方。
宽敞的洞穴,因为点点荧光而显得格外幽静明朗,置身在此处,和梦游在爱丽丝仙境里的爱丽丝无甚差别,周身弥漫着莫语独特的酒香,冥远萦绕,易丙辰发现自己竟身无一件衣物,酒水柔柔激荡,漫射出一圈圈颇具质感的波痕,那波痕在碰触到两人的身体时,又自向着另外一方向波荡开来。
难道,自己这是在天界?不,天界哪有那个千年古树洞,那是……妖界?
妖界!脑中一瞬电闪过自己坠入云海的那一幕,是洛心,全是洛心,自己之所以会坠入天之涯,完全是因为洛心的诡谋将昌延神君逼迫进了那苍茫无际的云海之中,自己才最终选择了黄泉路上的陪伴。
不,怎么可能是在妖界,身后的人不是洛心,所以……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或许,这是唯一的可能性,只有自己死了,昌延神君也死了,两人的魂灵才有共赴这酒池的可能。
背后轻抚的手一顿,继而热烫的呼吸喷洒在易丙辰的耳侧:
“如果你死了,我还怎么活?”语罢一条粘湿的舌头就扫过易丙辰的耳垂。
“你的意思是……我还活着?”不,这怎么可能,为什么脑中的那千万条麻线更是乱了,连同最初保有的神智也越来越混沌。
“这里是北旻,这莫语·独情是北旻境内的禁地,并非……”吐息在易丙辰耳廓的声音稍有停缓,随即补充道:“并非妖界。”
“这……”易丙辰一时除了混乱,就只能摇头意欲摆脱这股混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已经想起了我们的从前是不是?”轻如羽翼的声音在易丙辰的耳边骚动着,易丙辰一时间有些害怕那声音,因为那声音,使得他的身体不可抑制的有了反应,股股热流顷刻间无不涌向下腹的敏感处。
“想起?”不,那不是想起。
易丙辰已然确定,身后的人是晷宫立文,自己现在所处的,是晷宫国的北旻,然而,在天界的一切却非梦境,更不是比同晷宫国更加遥远的记忆,而是,随在晷宫国之后,自己新的经历,虽然那时自己不知为何想不起在晷宫国的记忆,但现在想来,一切再是清晰不过。
“晷宫立文,其实,我是先遇到了你。”是的,先遇到的人,是晷宫立文,而后,才是他的另一个身份,昌延神君。
喷洒在易丙辰耳边的热气猛地凝住,之后才又长长地喷吐在易丙辰的颈侧。
不等晷宫立文开口,易丙辰已经继续解释了下去:
“坠入云海的那一刻,我已经忆起了一切,我本是一颗平凡的沙砾,只是、只是羡慕你的光辉,所以,所以我成为了一颗天珠,然而,在成为天珠的时候,本来的灵魂却被母贝驱赶了出来,只能漫游于天际,阴差阳错,变成了一个女人,然后又阴差阳错的,来到了本应是我的身体内,可是,这个身体却是有着我还不曾有过的记忆,这段记忆,对你来说是过去,可对我来说,却是未来,你……明白么?”不确定晷宫立文能否听懂自己所说的话,因为连易丙辰他自己都不是很通明他自己说了什么。
“是么?”耳边带着灼人热度的声音飘渺响起,淡淡的,似乎并未对易丙辰所说的一切感到疑惑,更未露出一丁半点的吃惊,只是在反问过后继续道:“你告诉我这些,想要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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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婆来蹦跶两下:小易易原本就一沙子,只不过是一拥有了灵魂的小沙子,在成为蓝珍珠的那一刻灵魂出窍进入了文文开始时那个女人的身体内,然后又穿啊穿的,其实说白了小易易的生活轨迹是倒叙,而晷宫立文的生活轨迹是正叙,就这么个道理,不知道……小狐狸有木有理解……爬走ING~~
第二回 疗伤
更新时间2012…1…28 21:10:25 字数:2028
说明什么?为何要说明什么?自己适才这番话有何意义吗?没有,真的没有,自己只是想让他知道事情的经过,只是想让他更明了的看清自己,只是想让他懂得……
“我爱你。”
是的,爱他,自己之所以要告诉他这一切,就是想要让他懂得,自己也是爱着他的,在天界时,因为记忆被封存,所以无法参透心中对待他的感情究竟为何,然而在跌入云海之时,那汹涌的情感,竟在顷刻爆发,只是为时已晚,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企盼着来世,先于他说出对他的爱意。
“我想让你知道,从我作为一粒渺小的沙砾那一刻,我的心就已经在你那里,我……”埋藏的情绪再度爆发,易丙辰再也说不下去,喉中似被掖进千斤巨石,闷痛的同时,不得不哽咽难言。
易丙辰一直都是背对着晷宫立文,所以他看不到此时晷宫立文的神情,如果他此时能够看到,一定会惊讶于他的表现,除却邪魅与暴戾,晷宫立文的脸上很难出现其他神情,或许只有在面对易丙辰之时,才会出现如此时一般的怔怔,而且他的脸颊,竟然出人意料的出现两抹薄红。
晷宫立文,居然也有脸红害羞的时候。
因为激动,晷宫立文从身后一把抱住易丙辰,紧紧的,使得被圈抱的易丙辰都无法正常呼吸。
“易,我要你,给我你的一切好不好。”难得一见的央求,在此时也出现在了晷宫立文的语气里。
好,不好,两种答案,任选其一,能有其他抉择吗?答案是肯定的。
易丙辰答:“可不可以这次让我在上面?”他的声音极轻,因为从未这样要求过,因此身体都因为此时的紧张而微微颤抖着。
“不可以,”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晷宫立文就脱口否定道:“我说过,你这辈子就是做下面的料。”
晷宫立文的话令易丙辰无语了好久,原以为久别重逢之后自己无论提出什么无理要求都有几分胜算在里面,结果不仅连一毛钱便宜没占到,还让人把自个儿的身体折腾了好几个来回。
本来就因为刚刚清醒而身体虚浮,再加上被晷宫立文这么一气折腾,激情过后,易丙辰只能全身无力任由晷宫立文抱着他。
不过,因为自己适才的要求被拒绝,易丙辰心中一直是愤愤不平的,因此稍缓了些力气回来他就开口道:
“你说这辈子我就得……做下面,那、那下辈子我们可不可以颠倒过来……”呃,这辈子还遥遥无期呢,怎么就想到了下辈子。
晷宫立文垂头将唇贴在易丙辰的唇侧,轻笑道:“妄想,何况,我们两人只有这一世的生命,再无来世。”
“为什么?”易丙辰不解,因为这个空间既然是有神明存在的,那么转世轮回这等小事也是应该存在的。
“因为我们现在是半仙,死对我们来说就意味着灰飞烟灭,再无轮回转世的可能。”这话的内容听上去令人心生悲戚,然而晷宫立文对此却表现出异常的淡然,如若死之于他根本不足挂齿。
不过易丙辰心中也并无多少哀叹,毕竟从前他是接受无神论者的教育的,然而在听到半仙这个词时,还是不可遏制地嘴角抽搐了两下,为啥他在听到这俩字时想到某些恐怖片里那些个驱鬼术士或道长什么的神棍呢。
幸好,幸好晷宫立文首先就没长了一张神棍脸,要不……
“那……我们会活多久?”既然无来世,那就今生吧。
“……不知道……”从喉中叹出这个词后,晷宫立文唇吻与易丙辰贴合,只余留出不可见的一空隙道:“怕么?”
易丙辰勾起嘴角轻笑了笑:“不怕。”即使只活一天,那也是命运对于自己的眷顾,毕竟,在投入天之涯的那一刻,就没想过要活。
说罢,两人即刻又陷入绵长的一吻中。
“晷宫,我昏迷了多久?”平静下来的易丙辰窝在晷宫立文怀中,享受着这难得的彼此相拥的一刻。
“一百年。”
“一、一百年!?”看来年龄什么的之于易丙辰只能是未知,注定他无法掌控自己的年龄,这只不过是晕了一回,就过去了一百年,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大了。
相较于易丙辰的惊讶,晷宫立文要显得淡然的多,毕竟,这一百年对于易丙辰形同虚拟,而对于他来讲,每一日都是深刻在内心的。
“那……那你这一百年是怎么过的?”易丙辰觉得歉疚,自己离魂去天界上的经历虽谈不上动天破地,但也是快快乐乐,可是晷宫立文,却孤独地守着自己一百年,期间哀痛孤寂自是不会少。
没想到,易丙辰这么问完之后,晷宫立文的脸颊却意外地染上一层薄红色。
“我一直陪着你在莫语中疗伤。”晷宫立文道,眼中一闪而过的是尴尬。
“在莫语中疗伤……”易丙辰轻轻咀嚼回味晷宫立文的这句话,猛地意识到什么:“你、你不会和、和昏迷中的我……也做、做那种事吧?”和一个一点知觉都没有的人做那种事,他也真能激起欲望来!
易丙辰不可置信地从晷宫立文怀里挣扎着去看他,从他那张薄红更甚的脸颊上,易丙辰知道,自己猜对了,晷宫立文确确实实和昏迷的自己做那种事,而且还是经常做,那么多久呢?一百年?
不、不可能吧……难怪晷宫立文会露出他绝少的羞涩。天,被动的给人家插了一百年!易丙辰现在哭的心都有。
不仅仅被戳破过往的晷宫立文难得的体会了一把尴尬,即使是易丙辰,也无法摆脱这事件带给他的脸红心跳,和昏迷的自己做那种事,不是等同于奸尸吗?
易丙辰越想脸越红,越红他却越止不住地幻想晷宫立文和死尸一样的自己做那种事时的场景,最后,晷宫立文已经从那尴尬之中恢复过来,易丙辰却还兀自沉浸在那令人诡异的令人心跳加速中无法回神。
第三回 生孩子
更新时间2012…1…30 11:58:14 字数:2066
“易,依你说,你这次昏迷是去了我们的过去,那么,在我坠入天之涯之后,又发生了什么。”看出今天如果自己不出声唤回易丙辰的神思,易丙辰绝无自己清醒的可能,晷宫立文只好将愣神的易重新拉回自己的怀里轻声问道。
易丙辰的短睫轻抖了下,晷宫立文堕入云海的那一刻,在他的记忆里并不遥远,不但不遥远,此刻犹在眼前。
“我跟着你跳了下去。”这就是他坠入天之涯之后发生的一切,也只是自己能够谨记的一切,除此之外,就再无多余。
晷宫立文嘴角轻勾,但是却没有笑声,他道:
“就只有这些?”
“嗯……只有这些。”易丙辰确认道。
“你抛去了勿草赋予你的一切,”晷宫立文手指穿过易丙辰散乱的头发,连同额前留海,也一同被他撩起,那里已经不见标志性的两绺黄发,“它们已经在你决定追随我的那一刻,化作意识体被打入晨昺昱昺的体内,也因此,一百年前昺俊臣自残会给你带来那么大的影响。”本来晷宫立文并不知道这些,可是在一百年前易丙辰倒下之后,他就从随后赶到的晨岁寒那里知道了一切。
说话间,点点荧光似是不安于这洞内今天频繁的说话声,振翅从它们所驻的洞壁上飞向正在说话的两人。
“晷宫,这酒池为何会在北旻,它不是地处妖界么?”视线不知不觉就被萦绕在头顶的荧光占满,影响着思绪之间也尽是有关这树洞的一切。对于晷宫立文来说,这树洞,无疑就是他和易丙辰第一次的地方,而对于易丙辰,也是空乏记忆岁月里的第一次,总之,这树洞之中,蕴含着的,是两人的美好回忆。
“或许,你可以问问晨岁寒或是……昺俊臣。”无疑,晷宫立文他是知道答案的,可为着不去打扰此时两人难得的相处时光,他不想让这些令人恼然的事情夹杂在他们之间。
“昺俊臣……他还活着!?”本是无意重复那个名字,却在体会到这个名字的关键后,易丙辰止不住心中的兴奋,不过,这也是晷宫立文想要达到的目的。
晷宫立文似笑非笑圈紧易丙辰,道:
“你就那么在乎他吗?”
“呃……他是咱们的孩子……”易丙辰一瞬语塞,晷宫立文自然不会接受此种过于主观的理由,只听晷宫立文仍是夹带着微微醋意道:
“他只是你的孩子,而不是我的。”
这……似乎也有道理,追究昺俊臣的由来,是自己一手造就的,然而,这其中也脱不去晷宫立文的功劳不是?若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