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莫隐也走了过来,哑着声音问:“阿生在哪?若能告之,莫隐一生感激。”
想瑾摇头,“真不知,想必你们也将我的车队翻个底朝天了,连那些运货的都检查过了吧?”
就在大家都要变色时,他又补了句,“不过还有个人你应该没检查到,之前有奴仆过来说有个人误吃了药,正在发病。解药虽然喂了,但还在伤害他人,是以我令人将他关入铁铸的机关车里。要是他不是,那我也没办法了。大皇子,你也说我们是穆国的坐上宾,可不能迁怒于我们啊。”
穆昭肃连忙答应,洛奉先也是冷静地点点头。想瑾又笑了笑,矜持地让想瑜退走,才大大方方地引他们去看。
一直旁观看好戏的沧颉露出个邪气丛生的笑容,‘莫隐,见到那样的穆焕生,你还会和我走吗?我很期待你的选择。’
不怀好意地搀扶起穆君生,不顾他的挣扎,带着他走过去,看个究竟。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亲爱的小天使们。
估计大家分不清谁是哥哥,谁是弟弟,怀瑾握瑜,想瑾是哥,想瑜是弟~(≧▽≦)/~ 本渣是不是棒棒哒?
今日虽然短小,也请小天使们多多虎摸,总有一天会变粗长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莫隐紧跟而上,打眼一看是墨玉打造的马车,大气稳重,装饰摆设皆无凡品。估计着是想家两兄弟的坐车,一看里面没人且又宽敞就没有细查,唯有玉石节击时感觉声音有些闷,但也没细想。
想瑾似是知道莫隐在想什么,回头朝他疏朗一笑,随后双手在车壁上敲敲点点,想家家徽彻底凸出,连着打开三层机关才听见车厢内有扎扎滑动的声音。
对着车厢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他便退后两步,微笑地看三个男人一起挤了过去,同时伸出三双手去拉厢门。
穆昭肃看了眼紧抿着嘴的莫隐,又看了眼洛奉先,就这么一耽搁,反倒让两人抢了先。揉了揉眉心,一手一个扯住他们的后衣领,压声低语,“这里还有外人在,我才是理所应当的,你们都给我注意点!”
洛奉先不答,也不让位。他不是穆昭肃,做不到在这个时候还要为阿生面面俱到,就算有了流言他也没什么怕的,要是能因此点醒阿生,则更加省心。不过,昭肃的面子是要给的,是以他不进也不退。
三人中唯有莫隐是懵着的,只要一想到阿生被关在此,脑子就乱的直嗡嗡,没理会穆昭肃,微微一扭就挣脱拉扯,摸上冰凉的铁铸外壳,急切地撩起帘幔。
刚一眼,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嘴巴张张合合就是无法出声。穆焕生现在的样子极像当年落水后救上来的样子:如活死人一般沉溺在恐惧中,无力脱离,身体衰败迅速。
正因为这个原因,皇后放弃了穆焕生,眼里心里全都是穆君生,没有他。就算后来穆焕生如其他小孩一般活泼可爱,嘴甜闹腾,皇后也没再与他有多接触,就当不曾生养过似得。
重来一世的穆焕生也没有伤感,反而想清楚了母后为何会这般对待自己。努力又认真地改变着原本的命运,从穆皇开始,点点滴滴地改变他的态度,只要有一点点的在乎,一点点的相信,他也是开心的,当在乎与信任积累的多了,穆君生无论做什么,最起码穆皇能给线生机。
只要有一线生机,就能倒转命运,让世人都来看看有仙人般风骨的人究竟是魔还是妖,看看他皮下心肝的真容。
直到遇见洛奉先这个意外,打破了原有的计划,一切都变的太快,变的难以控制。
现在的穆焕生对外界并无感知,更是因为之前的害怕,深深入了魇。前世的记忆,化为冤魂,拉扯着他,诉说着不甘与痛楚。分不清到底在哪的他,快要崩溃。
但他就是知道阿隐在这儿,阿隐来了。嘴唇动了,却没有出声,来回几次后,终于爆发出一声微弱的喘息,“阿隐……”
莫隐瞬间落泪,含糊地应了声,俯身将他抱入怀中。这种深埋在心底的感应阿生有,自己却没有,是不是感情还不够深?不然早就能感觉到阿生在车队里,也不用吃这种苦。如果大皇子与洛殿没有赶来,阿生是不是就被带走,再也看不见了?
想到这里莫隐将怀里的人紧了又紧,不停地道着歉。
一旁的洛奉先只觉得心都要凉透了。早就知道要拆开这两人很难,却没想到阿生对莫隐的感情深到了这种地步。许多相伴一生的老夫老妻都没有这种感觉,更别说在皇家这个充满了凉薄血统的地方。
这不仅仅只是信任的问题,而是渗透到骨血里的意识,全心全意的托付,无丝毫的旁骛。
真的是一步迟,步步迟?只差了一世,就如穆君生所说,怎么做,做什么都无法得到一眼的回眸?
穆昭肃见此不再旁观,侧目看了几眼洛奉先,越看越担心,用力按了按他的肩膀,对莫隐说道:“这里密不透风,又冰寒入体,我们都出去。”
经穆昭肃这么一提点,阿生冰凉的触感让莫隐瞬间清醒过来,跳下车与洛奉先一道推宫过血,眼眶虽红,却也沉默的可怕。
洛奉先也是极为压抑,按着跳个不停的眼皮,冷声道:“阿生不是给过你救命药丸的,拿出来先给他吃一颗。”
莫隐忙不迭地自脖颈处拉出由红线编成的带子,下端坠着一玉球,玉球里放着药。如此贴身安放并不只是救命药丸的缘故,而是珍惜阿生的心意,就好像自己为阿生准备了桃花香包,阿生则为自己准备了这个。
互相惦记而心意想通。
一经提醒,太过慌张,旋了几次都没旋开反而整个都滚到了地上。
穆昭肃揉了揉眉心,弯腰拾起,轻轻旋开,挑出一颗,捏碎外面的蜡皮,喂入阿生嘴里。药效很好,阿生的嘴皮渐渐回复血气。
转头道:“奉先,你替我去问问想瑾,阿生变成这样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只管听,无论他说什么都别露声色。要是推出替罪羊,你也应下来。”
这些本不用他来说,但洛奉先这样,也不得不提醒一句,见洛奉先乖乖走开,眉结微松。
处理完洛奉先,剩下来的自然是莫隐了。拍了拍早就被刺激的呆呆愣愣的莫隐,“阿生被魇着了,只有你能唤醒他。”
见他点头,又说,“莫隐,知道我为何容忍你到现在吗?不是因为你的真实身份,而是阿生离不开你,我不能因为我的无法接受而要了他的命,懂吗?我从未要求你做什么,也没用身份压制过你,现在只有一点要求:你不能留下,让他戒了你,不再如此依赖。”
莫隐猛然抬头,迅速收拾好情绪,目光渐锐,“无论大皇子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必须无关阿生。阿生是我的殿下,自三岁入宫以来一直到现在,阿生就是我的全部。您要是不信我的情感,我会慢慢证明,要是再不信,我只要做个小侍卫不远不近地保护他,甚至暗卫也可以。真的再也不要离开他寸步了,不能得到又如何,我只要我的殿下好好的。”
说完后又重复了句,“只要他好好的,什么都可以。”
莫隐的性子很硬,认死理,忠心,这些穆昭肃都知道,平日所见的也是阿生追逐着莫隐,满心满眼都是他。今日一见,也不得不感慨阿生的目光是极好的,这样的人很难得,但难得又如何,阿生未来的路不应该有这样的情感来左右。
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让莫隐走,趁着阿生未彻底清醒。
沧颉摸这下巴,远远看着这一切,满眼的得意,对一旁的穆君生说了句,“这出戏演的真好,真精彩,是不是?有人偷鸡不成蚀把米,有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人做了黄盖愿打愿挨,还有苦哈哈的感情戏,一旁的配角也是尽心尽力。还没压轴,就如此精彩。最后还得谢谢你这个写剧本的,哈哈哈……”
穆君生没有理会沧颉的疯癫,揉压着心脏部位,飞速地动着脑子,无论如何都得想个法子,不能就这么彻底倒下,不甘心,也不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亲爱的小天使们,本渣是不是很努力哒,智商是不是已突破天际哒,啊哈哈哈哈~(≧▽≦)/~
☆、猛然觉悟,头也不回
正如穆昭肃所料,想瑾在推脱。
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为何穆焕生会在车队里,更不知道穆焕生发生了何事,只笃定地说,下人来报有人误吃了毒药正在发疯,就给了能让人安静的药。这种药不伤根本,只需要一杯热茶就没事了。
洛奉先斜睨着推出来的一下人,冷笑一声。
这种漏洞百出的话,瞎子才会信,不过他并不认为这是坏事,更不觉得可气,反而冷静下来。能这般的说,看来是有事或有人让他顾忌,不然以想家目前的实力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承认下来。甚至直接来说,‘你可以邀请穆焕生去洛国,那我想家也可以啊,所以他在我车上了’。
无论哪一种,洛奉先都会无言以对,但想瑾偏偏选择了这种一戳就能破的方式。
洛奉先对着想瑾勾了勾嘴角,想瑾继续笑着,毫无瑕疵,彼此对视的目光中全是了然。
想瑾见洛奉先不语,他就让人端茶送热粥去给穆焕生,还怕这几人反感,并没提议让穆焕生去车厢恢复,临时搭了个帐篷,布置的暖融融的,言语里外全然将自己当成了热忱又良善的救命恩人。
洛奉先再次勾嘴,有点看明白了。
热茶是外面捧来的,莫隐想去查看,被穆昭肃拦在外面,对峙着。
洛奉先揭开盅盖,嗅了嗅,有股子甜馨味,看来有药融在里面,也不知是解药还是毒药,想了想凑下去喝。
洛奉先的护卫顿时吓的魂都要没了,惊呼一声,“洛殿!”
想瑾保持着微笑拿过茶盏,倒了些盅盖上,当面喝掉,又递回了洛奉先。
洛奉先这才细看了眼想瑾,微微点头,开口道:“昭肃之前说的话也就是我要说的,洛国是不会拒绝想家的生意,想家的门人的。我也相信你要是知道他的身份,或许就是另外个结果。”
想瑾暗暗吐了口气,能有这个结果不错了,不管是醒来定要生事的穆焕生还是冷面的洛奉先,只要留有余地就可。笑着退出帐篷,立马去找想瑜,就怕他过多担心。
果不其然,想瑜看着好大哥想瑾的面色尚还好,上前就一个热情的拥抱。想瑾笑了笑,这个笑不同与他人,很真也带着暖意。
想瑾探手摸了摸想瑜的头,状似轻松地说道:“没事了,依旧那么喜欢穆君生吗?还要他吗?”
想瑜什么也没想,只兴奋地点了点头,然后拉着想瑾的袖子说起穆君生有多对自己的胃口,从初次见面开始就合胃口,天生就像是自己的东西。
想瑾静静地听着,在想瑜看过来时,立马扯嘴暖笑,然后继续听,不停扯嘴暖笑,只是越听眉间皱纹的印刻越深。什么也没说,最后点了点头,表示应下。
想瑜开心的又抱了抱想瑾,然后撒欢着跑去找穆君生了,留下一见想瑜跑开就恢复假面的想瑾。
荣获弟弟强烈要求的想瑾皱着眉,烧着脑子,过了许久才沉吟着回到帐篷外。
帐篷外有洛奉先带来的人守着,想瑾看准最佳距离,挂着笑容,斯文有礼地抬了抬手,表示就在这等着,不用通报。
帐篷内的穆昭肃见解药已喝,退开一步,对莫隐叹息道:“莫隐,你去将阿生拉出梦魇,然后悄悄地走吧。要是你不曾动情,只阿生一头热我都可以容你在他身边的,用老百姓的话来说:我是家中老大,家人是我的底线。”
说完后还盯住正掐上阿生脸的洛奉先,眼神凶狠,嘴唇微动,“对你也是一样,别挑战我的底线。”
洛奉先装作没看见,继续掐,像是掐了人就能醒一般。
莫隐看着阿生脸上绽现的一道道红印,抿嘴沉默,坚毅的眼神中带着最后的一丝希望,终是说出埋在心里许久的话,“阿生从没想过要坐上龙椅,他没那个野心。确切地说,他更像是看的越多,堪透的越多,只想平平安安过下去。大皇子,您如此做可是阿生想要的?您如此做可是阿生能理解的?”
穆昭肃眸光一利,“你怎知他不要?这个龙椅自他生来便是他的,除了他还有谁能坐的稳当?”
莫隐抿嘴不语,无论阿生成为什么,都想陪着他,守着他,但要是为皇真成为必走的路……心,有些动摇。
深知只这样是不够的,穆国有洛国与沧国两大强国在虎视眈眈,一不小心就会被当成肥肉给吞掉。要是能拿到沧国,那么阿生就没了一半的威胁,再加上洛殿在……
但走了,阿生再有类似的事又该如何是好?那时候拿到沧国又有什么用?
洛奉先瞥了眼手指微微颤动的莫隐,继续将穆焕生掐的满脸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