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十支队伍会两两对应比赛,可只有前三名有决赛资格,另外的人只能参加复活赛,重要程度不言而喻。连续二十四个小时,那暂时不用上场的队伍是睡觉保持体力还是看比赛观察对手?鱼与熊掌就算不可兼得,也不能这样玩。
DJ却不懂他们内心的野马狂奔,继续道:“现在,我荣幸地为大家介绍今晚我们有幸请到的评委老师。他们分别是——”
评委和之前的人是一样的,高傅帅和泰维斯亚没有用心听,两人对视一眼。
泰维斯亚冷哼:“你那眼神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觉得会输?嘁。”
高傅帅心里凉丝丝的,在比赛前得知传统切糕队水平比他们高这么多,绝不是什么有利于赛前振奋士气的好消息。
DJ介绍完评委,和各个对战组的顺序,大喊一声:“第一组,是B国N大的两位年轻选手,泰维斯亚和高傅帅,指导老师为名扬天下的天才郑远尘!”
郑远尘的大名一报出,场面更加激烈。
“第二组!”DJ在适当的时候又一次开口,“同样是来自B国的,出自传统切糕世家的资深学员,艾力亚尔和麦麦提!没想到第一局就如此有看点,究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姜依旧老的辣?让我们敬请期待!比赛开始还有十秒!十!九!八!”
高傅帅和泰维斯亚都被莫名其妙地套上颜色诡异的围裙,推到一个灶台前,对面的灶台上两个满脸褶皱的蜜色中年人也同样满面迷茫。
全场观众正在倒数。
蜜色的中年人不过是迟钝了稍稍一会儿,就注意到泰维斯亚,眼神瞬间犀利起来,盯着泰维斯亚放光。泰维斯亚先是脖子一缩,很快镇定下来,反而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一!比赛开始!有请评委公布主题,请看大屏幕!”
大屏幕上立刻晃出两个巨型字:友情。
这个题目可以说颇为俗气,不管是什么团体比赛,都免不了俗的要弘扬一下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宗旨。
高傅帅偷瞟泰维斯亚,却发现对方也在瞟他。
被发现的泰维斯亚立刻后退一步,“你看我干嘛!要跟你这种人诠释友情,真是倒霉死了。”
高傅帅:“= =”他有时候会觉得泰维斯亚傲娇起来跟小姑娘一样,一定是错觉。
DJ兴奋地用拳头狂砸桌子,坐在他旁边的评委被吓得缩成一团,“竟然是友情!实在是太令人意外了!这样的组合真是太令人意外了!他们究竟是会表现出少年义气般风风火火的友情,还是多年挚友般溪水长流的友情呢!总之,他们一定会给我不一样的惊喜!”
这个题目哪里意外了,主持人你不要睁着眼说瞎话好不好!
高傅帅嘴角狂跳,如果有机会,他真想冲上看台去喷DJ一脸盐水。
“现在,两位选手有和指导老师商量十分钟的时间!请合理分配!”DJ一脚躲在桌子上,上半身前仰,撕心裂肺地吼,吓得前一排评委也全部蹲到角落里当蘑菇。
V大做传统切糕的两位,只是对视一眼就各自动手,个子矮小的疑似指导老师无奈地耸耸肩,寂寞的在陪坐位上当花瓶。
高傅帅拽着泰维斯亚向大白走去,泰维斯亚哀嚎:“真的爷们不需要指导!”
郑远尘双手抱胸等着他们。高傅帅费尽功夫才把泰维斯亚勉强拖走,走到大白面前,笑咪咪地道:“我觉得把这家伙油炸做成切糕,很能体现我们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旷世友情。”
泰维斯亚反手一板高傅帅的手指,顺利转换两人位置,痛得高傅帅倒吸一口冷气。泰维斯亚阴惨惨地道:“我倒是觉得让这家伙吃很多干果,然后直接做成肉馅传统切糕是个好主意呢,能将我们两个人的特点完美融合。”
还没开始友情内部就出现矛盾了,郑远尘没什么表示,换了旁人怕是要叹气,换大卫就直接一人一巴掌了事。
“二逼切糕,”郑远尘面无表情,“传统切糕。”
“什么意思?”泰维斯亚果断听不懂大白国的语言,转向高傅帅求翻译。
高傅帅解释:“我做二逼切糕,你做传统切糕。”
泰维斯亚顿时不信任地看着他,“你做得二逼切糕?能吃吗?”
“……能。”高傅帅最擅长的领域就是这个了,当年他和二逼切糕可是纠纠缠缠分分合合好几个月之久啊,感情绝对不一般!
郑远尘还没说完,继续道:“加进去。”
“什么意思?”泰维斯亚依旧什么都不明白。高傅帅抓到机会还击,用看白痴的眼神瞄他,道:“把你的传统切糕磨成粉,加到我的二逼切糕里面去,有这么难懂吗?”
泰维斯亚面如土色,他第一次意识到他的搭档的理解力好像不能用普通人类的标准来衡量。泰维斯亚冷哼一声:“不愧是我选中陪我拯救世界的男人,终于受到我的影响,展现出特殊技能了吗。”
十分钟过得很快,DJ在外面咆哮只剩30秒。
泰维斯亚高贵冷艳扭身就走,高傅帅也想跟上,手腕突然被拽住,旋即掉进郑远尘怀里。领导老师在的位置观众席是看不到的,大白矫健地更将高傅帅和自己交叠的身形隐进更深的阴影之中。
郑远尘的嘴唇贴着他的耳垂,低沉地道:“想象,灵感。”
话一说完就松手,高傅帅有点懵,几乎是飘着跑回去。
泰维斯亚作为(自认的)队长,熟练地担起指挥大担,严肃地进行安排,“勉强信任你们一次。我做两份传统切糕,你利用这段时间完成一份二逼切糕和两份半成模板,控制在总时间的一半之内,完成之后我们具体来讨论怎么下一步。”
高傅帅点点头表示同意,熟练地选择自己需要的素材。此时,另外一组传统队的两人,已经基本完成初始工作,速度不同凡响。
第二轮的比赛只需要按照主题呈上一份作品即可,不过切糕制作的变数太大,基本上还是给了足以选手完成三份切糕的时间,让他们可以挑选最满意的一份上乘,算是大会比较人性化的规矩之一。
泰维斯亚动手挑选。高傅帅眯起眼睛,放下半满的篮子,仔细端详眼前的食材。他在琢磨郑远尘的话,大白不可能在紧要关头说无聊的事,必然是有用的,既然单独告诉他,应该也是不希望他告诉泰维斯亚。
尽管心里奇怪,但高傅帅还是很听话的打算遵从他的意见。
他想象出一只蝴蝶,眼前就真的出现了一只,他想象它飞舞,它就漫无边际的满世界乱飞。高傅帅不知怎么的觉得这个景象光是想象,竟然有些头疼,鬓边一滴汗水滑出脸颊。
“咦?拯救世界队的高选手竟然停了下来?难道是我们的食材有什么问题,还是他忘记掉这是分秒必争的比赛了?莫非他会有惊人之举!太惊险刺激了!好,现在近一段广告,广告之后给您解密!不要走开哦!”
周围的喧哗模糊起来,蝴蝶越飞越快,身上的光泽也愈发闪耀,行动不再受高傅帅想象力的控制,像是要冲破眼前的壁障一样,扇动两片翅膀用力挣扎起来。
高傅帅头疼的程度越发难以控制,他刚刚跑完三千米的双腿有些站不稳,脸色病态的苍白。各种食材不断扭曲,透明的空气呈现出诡异的纹理,聚合又散开,紧紧扭在一起。
卧槽,怎么回事,难道是灵感切糕的副作用突然发作。
“选手?选手?选手你没事吗?”DJ有些焦急起来,“是身体的原因吗?需要暂停休息吗?比赛固然重要,但是身体才是本钱,千万不要勉强!”
高傅帅瞳孔急速放大,蝴蝶的翅膀狠狠一振,终于撞破所有束缚。
高傅帅的身体几乎瘫软,他两腿一松,趴在食物架上,这才注意到有两个工作人员正冲过来要扶他。高傅帅赶紧向他们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眼睛却死盯着那只蝴蝶。
现在这个“灵感”不再是他的想象了,不再受他的思想控制,就是自个儿在飞着。
工作人员看高傅帅的脸色好转,犹豫一下,还是退到不远处。高傅帅看着眼前的蝴蝶摇摇晃晃地飞来,停在他的鼻尖上,鬼斧神差地问它:“我该用什么食材做二逼切糕?”
蝴蝶的人形部分点点头,居然真的听懂了一般,左一偏右一偏,最后落在从食材中凸出一物上不动。
高傅帅一眨眼,蝴蝶已经消失。
这……难道是上次的玄幻魔法经历的续集?头晕消失,高傅帅又有功夫胡思乱想了,他带着自己明显跑得有点远的思维震惊看向郑远尘。
大白离得太远,看不清表情。
高傅帅对那只蝴蝶的选择其实有些将信将疑,他移步上前,将那个突起之物从层层食材中拔出,这才发现……
圆滚滚的身体,翘翘的尾巴,嫩绿的皮肤,优美的淡黄色条纹。
卧槽,哈密瓜?!
“哦呵呵呵!高选手真是会选!”DJ一跃而起,跳到眼前的桌上,展现自己渊博的学识,“这是从G国进口来的有‘天国之瓜’之称的宇宙第一极品魔手哈密瓜!因为花纹连起来能形成一只魔手而得名!是做异能切糕的最好材料!莫非高选手今天能给我们带来传说中的异能切糕吗!”
高傅帅低头去看花纹,果然与普通的哈密瓜有些不同,淡黄色的纹路比一般哈密瓜要粗许多,七扭八弯,最后连成的形状诡异无比,手在哪里看不出来,叫“魔爪”说不定更名至实归。
用这个东西能做切糕?
高傅帅听完,傻掉了。难道他记忆中高糕十分讨厌高特帅的记忆是出错了吗?一定是他听东西的方式不对!
虽然高特帅那混球有人告白是家常便饭的事,但是发生在自家好友身上实在让人不敢直视啊!而且当初他和高糕还是因为共同讨厌高特帅才发展成革命好友,引以为知己的!
“你说什么?”高傅帅猛甩两下脑袋,打起精神又问了一遍。
高糕咬了下嘴唇,露出痛苦的神情,拔高声音,几乎是用吼出来的:“他说!在你结婚之前!不、谈、恋、爱!结婚之后也不一定谈!你听得懂是什么意思吧!你听得懂的吧!”
高傅帅被突然激动起来的高糕吓到,高糕一向来乖巧懂事有礼貌,别说大声吼叫,平时看到只蚂蚁都会绕过去,哪里像现在这样手臂上青藤暴起的样子?
高糕因为情绪爆发,身上扎着的针都移了位置,他吃痛地捂住手臂,高傅帅也顾不得其他,赶紧扑上去按铃叫护士,却心乱如麻。
郑远尘推门走进来,他本就睡得不深,天微微亮便醒,想到差不多到换班时间,正打算替高傅帅,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高糕的吼叫声。
显然是扯着嗓子喊的,要不是知道高糕这个是单人病房,不过有他们之外的第三人,郑远尘真的不敢肯定是他,声音嘶哑,变调很厉害。
话也听得一清二楚。
郑远尘皱皱眉头,索性进入房内,便看到高傅帅和高糕两人神情尴尬。他走上前,拍拍某位看上去精神萎靡的小公子哥儿,道:“换班。”
“你听到了?”高傅帅看他,眼里划过不安。
郑远尘本就没有隐瞒的意思,他进来这么快撒谎都没人信,便很坦率地承认,然后在高傅帅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揉了两把,“你先去休息。”
像哄小孩子似的。
高傅帅站起来的动作不太稳,郑远尘微扶他一把,并目送他走出门外,这才在旁边的木椅子上坐下。
护士来得很快,歪掉的针头很快调正了。
“你们在一起了没?”高糕平静不少,但气息仍然不稳。
郑远尘皱着眉头似乎是认真考虑了一番,回答:“师生,不合适。”
“哦,”高糕反应很平淡,浑身像是僵直的木头,只有嘴唇在动,“他不愿意还是你不愿意?”
郑远尘不觉得是两个选项的其中之一,淡淡地道:“我们。”
“这么说是他?”高糕话里咄咄逼人。
“不是。”郑远尘答得很快。
高糕不再说话,也看不出是相信了还是没有。
高傅帅扶着墙走到隔壁的房间,是一间空的病房,里头有两张床,大胡子正躺在其中一张上呼呼大睡,硕大的啤酒肚像一个小山坡。
他爬上另一张,眼皮打架却死活睡不着。
高糕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他不会听不明白,但是未免太惊悚。高特帅会喜欢他?!还是变了调的那种喜欢……卧槽这有可能吗?简直比攻击型切糕炸不死一窝蚂蚁还可怕。他们是兄弟,从小不对盘,高特帅看不起他窝囊没用,他厌烦高特帅的用下巴看人。
= =当初他离开S市的时候,这位兄长大人还毫不留情的甩了一张不平等条约给他啊喂!他现在还身负欠款需要还债啊!如果说这也能算真爱未免太凶残了吧!
高